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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悼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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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为我是天才,毕竟诗文曾是那么信手拈来。似乎挥笔写就锦绣是多么轻而易举之事。直到我真正步入那方窄窄的殿堂,计较无数琐碎得失又发现无济于事时,便再也回不到那份过去。
或许是多次深夜中的辗转反侧,黑夜弥漫开的磅礴雾气阻塞的是意气风发的曾经。我便接受自己的平庸,却又难抑地、头也不回地成为自由的信徒。
白鸥飞过遥远的天际线时,腾空的尾翼正松松略过平野山陲。我飘飘然落地,将双脚涉入时间的海,踏入同一条蜿蜒的河。
喧闹与我无关又有关,晃动的真心下埋上一层浅淡的隔膜,我在里头,世俗在外头。帷幕又悄然下落,寂寞的汪洋簇拥心灵的孤岛,挑剔的绿洲暗暗在其上萌芽。
雨滴自高高的层云下落,跃过喜马拉雅山脉上最高的那一捧雪,遥遥沁入我的眼睫。
透过湿润的黑线,躯干中的水分似乎随之升腾,如丝缕般拽出克重的灵魂,悠然唱着鲜哑的歌。
汹涌的潮水自耳鼻泛入荒芜的心脉线,空泛的水汽又松松托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