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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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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五年便过去了。
墨勤心在冷楼中呆的倒是不亦乐乎。毕竟,被墨溯下令从墨家族谱中划入罪人行列后,便没有夫子再去给她上课。送饭的侍女,也仅仅是隔两天来一次而已。
少了人来人往的嘈杂,墨勤心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爬到冷楼的顶层,窝在窗下,或是看书,或是看着外面,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动也不动,让送饭的侍女经常找遍整个冷楼。而,墨勤心天性喜静,不爱说话,更让人以为,她已经成为痴呆——疯子的前期。
安静而平淡的看着桌上侍女故意少送来筷子的饭菜,墨勤心倒也不以为意。在冷楼里呆着的五年,从不习惯夜晚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没有,到现在不习惯屋子里有其他东西、其他的人,勤心倒也并不愿意侍女太过频繁的到来。无所谓的随手找了两只簪子——也不知道是之前冷楼里哪一个女人留下来的遗物,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轻轻巧巧的拿着已经会背的诗集,怡然自得的走上楼顶。却不想,楼顶上早有个人坐在那里。看了一眼佝偻的背影,确定对方不会打扰到自己看书,勤心窝到平时呆惯了的窗下,慢慢翻动着书页。
“温润如玉,翩然自若,”忽的,那道人影喃喃自语,“玉翩然,你来看我了对不对?”人影慢慢走近,猛地抓住勤心。勤心一愣,方从晃神中惊醒。
盯着抓握着自己手腕的枯瘦手指,勤心微微皱眉,想要将手收回。却没想到,对方的力气出奇的大。“玉翩然,你到现在还想躲开我?!”忽的,人影莫名发怒。勤心一愣,玉翩然?这不是父亲,哦,不,是宫主夫人,墨倾染母亲的闺名吗?怎么这人……
带着少有的疑惑,勤心伸手撩开了那人影披散着的头发。“墨绥?”勤心终于惊讶了,原来,宫里传言墨溯唯一的兄弟墨绥被关在冷楼,真的是真实的啊……但是,他叫宫主夫人的闺名叫的如此熟稔,怕是,其中另有隐情吧。“难道,是兄弟争妻?”勤心喃喃自语。
突然,墨绥枯瘦的手抚上了勤心的脸:“翩然,你还是这么美丽,这么漂亮。”勤心猛地推开墨绥,抓紧手里的书。“呵呵呵,翩然,真是顽皮啊,这么大了,还喜欢玩捉迷藏……”墨绥笑着靠近。勤心慢慢的挪向楼梯处,不敢松懈的盯着墨绥的一举一动。
忽的,趁着墨绥步履踉跄了一下,勤心使劲丢出手里的书,狂奔下楼。墨绥怪叫一声,紧随其后。虽然勤心将书丢向墨绥为自己争取了一点时间,但,年仅十岁的女孩,怎么能和习武多年的人相比?尽管那个人是个疯子。
墨绥一伸手,便抓住了勤心,狠狠的摔向地面:“玉翩然!你居然敢躲我?!”暴怒的墨绥疯狂的大吼,抓起一把椅子砸向勤心,“你凭什么躲我?!啊?就因为我不是离宫的宫主?!”墨绥原本就浑浊的眼神更加狂乱,“贱人!我让你躲!”
墨绥猛然欺身压上勤心,胡乱撕扯着身下女孩的衣服。勤心紧紧咬住唇,逼迫自己不能哭出声来。忍耐,一定要忍耐!奶娘的话在耳边不断响起,勤心等待着再次逃离的机会。身上的男人,在看见逐渐显露的女性的肌肤后,浑浊狂乱的眼神中,透出几分欲望的淫邪。
墨绥低下头,来回舔吻着身下的肌肤:“不愧是温润如玉,玉翩然,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勤心抓紧藏在手里的簪子,等着身上那个人松懈的一刻。
终于,在墨绥起身解开裤头时,勤心猛力将簪子插向男人右腿的腿筋处。“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男人歪倒一边,勤心趁势推开男人,再次向楼下奔去。
原本倒地的男人,忽然横扫过一腿,勤心重重的摔倒在地。“啪!”墨绥翻身骑在女孩身上,狠命地扇了一巴掌,女孩原本精致的小脸,顿时五条刺眼的指印浮现出来。“贱人!谁让你跑的?恩?谁让你跑的?”墨绥疯狂的不断扇着勤心的耳光,“玉翩然!你敢跑?!我让你跑!”
不顾女孩已经红肿的脸,与咬得死紧,慢慢滴下血滴的唇,墨绥粗暴的分开女孩的大腿,撕下亵裤。勤心闭上眼,将自己投向黑暗的怀抱:既然躲不过,那,就沉睡吧。就像以前每次宫主招其他侍妾侍寝的时候,娘亲总是拿自己出气一样。沉睡吧,睡着了,就不会有伤害了……
女孩紧闭的眼角,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合眼前最后的记忆,便是那疯狂的男人,自己的叔父,脱下裤子的场景……
再次睁开眼,已是落霞满天。慢慢撑坐起酸痛的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不着寸缕的身上青紫的印记,腿上斑斑点点的血痕,再看向一旁呼呼大睡,下身赤裸的男人,勤心抓起丢在一旁的簪子,趴在那人胸前,用尽全力,对着男人的咽喉捅了下去!一个十岁的女孩没有多大的力气,也没有多么高深的武功造诣,但,她知道怎么用脑子杀人,怎么抓住对自己有利的形式,而且,没有一丝犹豫!
被剧痛惊醒的男人,睁大眼睛,瞳孔深处,有着不可置信,与片刻的恐惧,墨绥不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十岁大的女孩手里。勤心机械的将簪子拔出,再重重刺入,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温热的血,溅满女孩的脸,而她,却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直到墨绥咽下最后一口气。
确定男人已经死了,墨勤心扶着倒在一旁的凳子站起身,望着地上的那具尸体。默默的看了半晌,捡起自己的衣服,勉强遮身后,转身,蹒跚下楼。
拉动冷楼里唤人的绳索,待侍女出现后,勤心迎上前去,指着楼上:“墨绥,死了。”空洞的声音里,是全然的沧桑与疲倦,与清晨那个安静淡漠的女孩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