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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寿宴至,陈挽和顾淮澜起了个大早,顾府今日举办顾老夫人的八十大,宴请宾客,热闹非凡,往来皆是大官贵族,人人都不可小看。

      幸而有顾淮澜帮手,在招呼礼仪上她倒是不用操心。
      后厨在忙着菜肴,宾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台上演员唱着祝寿曲,宴席中间便是坐着一向闭关吃斋念佛的顾老夫人。

      穿金带银的倒不见有多朴素,这是成婚以来,陈挽第一次见到这老太太,身材微胖,慈眉善目,倒显得和蔼可亲。

      看了一眼负责宴会的陈挽,她的三孙媳妇,旁边丫鬟扶着她,她双手拢在衣袖之下,轻声柔语道了一句,“幸苦了,我孙媳妇有心了。”便没在搭理陈挽,转身坐回到椅子上,就着台上的戏剧和陈嘉熙的婆母,大嫂聊天起来了。

      有说有笑,牵着她的手不放。
      这老夫人挺偏心呀。

      陈挽倒也不在乎,她有奶奶姥姥疼,只是看到这场景鼻子一酸,眼眶忍不住泛红,她想家中的爷爷奶奶了,想姥姥姥爷了,她都未曾认真的给他们办过一次如此用心的寿宴,结果在这,给一个陌生的老太太,办起如此豪华的宴会。

      无奈又心生不满。

      然她的神情落入顾淮澜眼中,以为是因为顾老夫人的不待见而感到伤心。

      唇微张,语气少了私下里两人相处时的的冷漠,也少了平日里的纨绔嚣张,“我祖母对我也心生不欢,她只对父亲母亲以及大房的人亲近。”

      陈挽吸了吸鼻子,眼眶续集的泪水渐少,愣愣的转头看向他,疑惑道,“哦?关我什么事!”

      肉眼可见的脸色下沉,他袖子一甩,往别处与人闲聊了。

      杏花看在眼中,“夫人,姑爷这是以为你伤心,安慰着你呢?你的反应恐怕是伤了姑爷的心了。”

      “啊。哦,”陈挽现在是知晓了,鼓腮呼气,拍了拍自己,不想了,总有一天是能回家的。

      届时,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陈挽忙活了一天,脚跟酸胀麻痛,好不容易坐下,二嫂转头看向陈挽,总是忍不住吐槽,“三弟妹还是挺能干的,这宴会布置得也是不错,大嫂,您可有危机感了,看来这管家的本领以后要落入三弟妹手中了。”

      挑拨离间,这二嫂一天不找茬,心里面就不得劲。

      “这管家嘛,是因为大嫂教导得好,否则我也是办不来的,若是真交到我手中,没有大嫂帮忙,不出两日就要交出管家权了,相较于二嫂惦记着,我始终知道什么是可为,什么是不可为。”陈挽嘴快,立即回怼。

      “谁惦记了,三弟妹可不要血口喷人。”她脸色不满。
      “是否惦记,二嫂心中自有定夺。”陈挽脚疼,咬牙低头吃东西,没在与她争论。

      二嫂自知三弟妹的嘴厉害,每每吃了鳖,便也乖乖老实了一番。
      旁边人则是置身事外,不掺和,却又饶有兴趣看着。

      下一场戏是武术表演,台上杂技演员在秀着看家本领,她倒是来了兴趣,忍不住蹭听看去。

      另一边顾家男人家坐在一块谈论事业,这边女子在聊着闲话,不免是暗箭嘲讽。
      钝感力十足的人是听不出的。

      陈挽偏偏就不是那顿感力十足的,一两句的就见识到这些女人的争风嘲讽,跟她上班见识到的职场斗争没什么两样。

      索性做个鸵鸟,左耳进右耳出,问到她了,谈到她了,一概装傻过去。

      “砰。”一声,众人循着声响下意识看过去,事情发生得太快,众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只见不远处那搭建着舞台的木材瞬间坍塌,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还未反应过来,那根突然断裂的木材就当场砸在几人身上。
      只两秒过后,现场混乱一团。

      一个下午,陈挽整个人脑袋都是懵的,只记得顾淮澜让杏花将陈挽带走。

      泼墨漆黑的夜空,乌云密布,没有星星挂在天上,也不见月亮出来。

      屋内尚姨娘哭喊声响彻整个院子,丫鬟一盆血水端出来,又一盆热水端进去,顾老夫人回到自己住处继续她的吃斋念佛,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给自己的婆婆,“人皆有命,生死在天,剩下的交给你了。”

      此时顾家女眷围在三房处,等待着情况。
      二嫂手中的团扇一晃一晃的,影子映在地板上,“我看呀,那根柱子就狠狠砸在尚姨娘身上,那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陈挽本想进去帮忙,被婆婆阻止,此刻被罚跪在地上,双脚麻木,作为宴会的负责人,责任是需要她承担的。

      柱子突然倒塌,也砸在了别人身上,一共有五人受伤,幸运的是没有人死亡,顾淮澜赶着去处理这件事了。

      而顾家也因为这件事成为了京城之中的一桩饭后谈资,

      婆婆手揉着太阳穴,也是乏累得很,“那舞台怎么会突然坍塌呢,嘉熙,你当初是如何准备这件事的。”

      “儿媳一切按着规矩办事,也已经叫人去查了,是否为偷懒敷衍了事,也在等着结果。”陈挽低声回话。

      “怎么,你的意思是怀疑有人动了手脚?”婆婆厉声道,不满的打量着她。

      大嫂出声,“母亲,我见三弟妹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端端的,那柱子怎么会突然倒塌呢,也不怀疑是那些演员的错,表演上有胸口碎大石,有转火圈,难免会引起微小影响。”

      婆母手掌心狠狠一拍,那茶杯里的茶水面上微小波澜起伏,“影响?那么多表演的,怎么就偏偏我们出事,我看这可能性倒是小。”

      “就是呀,大嫂,你可别是为了三弟妹开脱,用着拙劣的理由,很难让人信服呀。”二嫂望着她的眼色并不友善。

      最终一位嬷嬷出来,才结束了几人的谈话,却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夫人,孩子是保不住了,是六个月大的男孩。”生生被引产出来。

      “什么?倒是可惜了,还是个男孩,”如今府内只有大房所出一个女孩,人丁稀少,稀奇的是顾老夫人不着急,倒是夫人一直催促。

      “是个男孩,我看三弟妹是不是故意的,为了不让尚姨娘先生出孩子。”二嫂嘲讽,高高扬起下巴斜眼瞧着陈挽。

      “二弟妹,没有证据莫要乱说话,先担心你自己的肚子,两年多,也没有多争气。”大嫂愠怒,虽温婉,但若要狠心说话,气质还是足的,否则怎么担得起这个顾家。

      二嫂头一缩,便没在说话了。
      陈挽这次喃喃出声,“那尚姨娘人如何?”
      “出血过多,如今陷入昏迷,朗中正在救治中。”

      陈挽嗓子干涸,没在出声,最后是被顾淮澜过来领着回府。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陈挽眼眸下沉,“你的孩子,没保住。”
      顾淮澜没出声,回到府上就吩咐杏花,“给你主子准备一份粥,暖胃的,多放些红枣。”
      “是,姑爷。”

      “婆婆让我从明日起去祠堂,跪着赎罪,足足七天,每日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待在府内,闭门思过,算是给孩子的头七赎罪。”陈挽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正捋着事情。

      顾淮澜见她情绪低沉,蹲在她面前,眼神与她平视着,“她这是故意找你茬,别家小妾意外失去了个孩子,也没见主母跟着受罚,我去与母亲说。”

      “顾淮澜,”陈挽叫住了他,“今日母亲还说了,这是要给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她原话奉还,脸色神情淡然,“我无所谓,去祠堂便去了,大不了就是在祠堂睡觉,只是我想找一个地方冷静一下。”

      “陈嘉熙,我护着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你丢我的脸。”

      陈挽确实需要他的帮助,抬起眼眸,语气温和,“我仔细想了想,或许这件事有问题,你帮我查一下,我将修建名单的下人递交给你,还有那柱子,搭建舞台的材料都斟酌仔细了,若是这件事你办成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嗯,脑子还是够用。”
      陈挽说是去祠堂老老实实蹲着,实际上是将资料偷偷带过去研究。

      第三个寺庙,求长寿的,看来那里的住持倒是对长命百岁感兴趣,万一碰见活了几千年的仙人,说不定有办法。

      “杏花,让狗灵帮我查探一下这个寺庙,仙鹤寺,帮我查一下里面的住持,都有那些得到高僧,一一都给了解清楚了。”

      “好的夫人。”虽然不理解,但杏花已经看开了,她不在过问,只是老老实实答应姑娘的要求。

      “对了,好几天了,尚姨娘如何了?你帮我送些补药过去。”

      偏房。
      杏花就带着好些补药拿过去了,她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唇白着,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神浑浊,怀中抱着衣裳,那是她给自己孩子绣的衣裳。

      “妾身在这谢过夫人,有劳夫人操心了。”她道,虚弱的语丝呢喃。

      杏花也是觉得有些可怜,她没有害过自家夫人,只是老实本分的待在后院,也是倒霉,就偏偏遇见了此事。

      “杏花,你在门外等候,不要让他人靠近。”顾淮澜忽然来到。
      杏花听话的出去,带上了门口。

      尚姨娘自从怀孕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踏入这个院子。

      “当初你端了避孕药给夫人喝,此事她未追究,但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顾淮澜冷冷出声,站在帘子外。

      隐隐约约,尚姨娘只看到他的身影立在外头,高大魁梧,一股压迫感让心中不来由的害怕。

      “三爷明察秋毫,妾身感激不尽。”
      “但我希望你能诚实,为了你腹中的孩子,请你实话实说,我倒也能救你一命。”

      “三爷的意思是,大夫人要赶尽杀绝。”
      “负责修缮柱子的是你堂哥,陈牛,我让人看过了,那柱子的一处角,被动了手脚,是故意没有修建上去固定的。”

      这一刻,尚氏才是慌了神,连忙下床,跪着求饶,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三爷,我也不想的,是大夫人拿着我腹中的孩子要挟,让陈牛为她做事,那柱子坍塌,起初是为了伤三夫人的性命,谁料我们都被大夫人骗了,最终是我们咎由自取。”

      “是啊,大夫人的最终目标本就是你肚子中的孩子。即使是纳入三房门下,若是大夫人今后依旧无男孩所出,难保以后不会归位,你若能做证人,我可保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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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专栏已完结作品: 古言:《谋案之唯有墨竹香》 现言:《婚前婚后》《春夏两分甜》《青梅味道的橙子香》 连载文:《大理寺来了两对夫妻》 预收文: 古言:《怨种夫妻苟活记》现言:《从良记》 感兴趣的可以去瞧瞧哦!喜欢的话可以点个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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