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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两夺玉带,陆钦中计全局乱 ...

  •   而此时的陆钦,正独自一人站在街边,警车接连开来,开着大灯在这一带街区搜寻。陆钦那张白皙的脸上挂了点彩,眼镜镜片上横着一处裂纹。一辆警车绕了一圈,在他面前停下,警官从车上下来。

      “陆先生,你还记得那些人另外的特征吗?”

      陆钦不记得了,他今天晚上九点的时候来到渔夫山旁边的海滨石子滩,这里是顾家二老的墓。他只带了两名保镖,叫他们在木板道上等着,他独自上去取那墓里的文物。

      他按收到的那封信上所言,找了一重量相当的葡萄酒,打着手电在墓碑之后摸索,确实寻到一处凹槽。他把酒盒放在凹槽上,压了约一分钟,凹槽处陷入地面,呈上来一个保险箱。

      陆钦这才叫那两名保镖上来,检查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就提着箱子离开,坐车去顾瑛那里。谁知走在半道,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旁边路上忽然开来三辆没有车牌的轿车,逼停了陆钦的车辆。车上同时下来几名遮挡着脸部的人,上来拉他们的车门。

      司机见势不对,就想一脚油门冲出包围,可车子后轮一声巨响,不知被什么扎爆了胎。那些人瞧着身强力壮,身形甚至比陆钦的两名保镖更高大。他们拉开车门,两名保镖知道寡不敌众,当即掏枪。

      只是对方竟也有枪,一排森森的枪口对准他们。在这个关头,开枪不开枪,他们都不占优势,如果引起一场枪战,还有可能危及性命。陆钦问他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那些人也不答话。

      两方肉搏,不出意外被他们抢走了保险箱。

      报警之后,等警察过来,那些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警方问起那些劫匪的细节,陆钦说不清;问起他们抢走的是什么,陆钦只敢说是一只保险箱,不敢说里面装着文物。夜已深,警察送他到顾瑛家去。

      顾瑛一直等着他,故而还没休息。鬃毛刷看见儿子来了,兴冲冲地去拿冰镇的水果过来。陆钦红着一双眼睛,一进屋就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

      “妈,这下可完了。”

      顾瑛看见他脸上挂彩,心知出事,但也顾不上多问,先拿了药箱来给他处理。处理伤口的期间,陆钦这才把经过讲述一遍。

      这件事的源头要追溯到今天下午。他从邮筒里拿信件出来,里面有一封奇怪的信,没贴邮票,没有寄信人。他捏了捏,倒是有很厚一沓。

      打开以后,先是拿出一本图录,图录有一页折角,打开正是那瓶马耶。陆钦一开始并不知道这瓶酒的事,是后来花夜出事他们才打听到。信是打印的,上面的内容令他大为震撼,先是替他分析了酒上线索,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件了不得的文物就藏在朱万宁的墓碑下。

      对于线索,信上是这样分析:此酒的酒庄是在法国的一个小镇,小镇正是顾稹与朱万宁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这一段往事顾稹时常提起,亲友皆知;珍藏此酒的人是顾稹与朱万宁的共友,交易之时,此人特赠一枚标签在瓶身上,标签上的编号正好是朱万宁去世的日子;最后,朱万宁生前常喝的红酒与这瓶马耶是同一酒庄生产,瓶装规格相同。

      三条线索都指向已经过世的朱万宁。而寒禅以前研究过墓室建筑与机关,顾稹常与他探讨,二人共同写过一本笔记,依旧放在顾稹的遗物中。墓里的机关,是需要把一件和那瓶马耶重量相当的东西放在碑后,长压一段时间,机关开启,碑下的保险箱就会与那东西做替换。

      这实在是太过隐晦,陆钦知道,就算有人把这三条线索提取出来摆在他眼前,他也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去,也很难想到朱万宁身上。可信上这人分析得有理有据,并且能看出给他写信这人对顾家的状况是非常熟悉,陆钦当即就开始猜测写信的人会是谁。

      除去这些,此信通篇语气诚恳,是想要帮他的意思。写信人说,他只是如此猜测,并没有验证,他请陆钦晚上去一趟渔夫山海滨,如果拿到文物,就寄一封信到某个商店,到时候他自会露面。

      陆钦带着这封信去和顾瑛商谈,虽说有风险,但也决定晚上去海边的墓那里一探究竟。

      “如果说是这个给你写信的人抢走了文物,我到觉得不像。可除了这个人,还能是谁呢?”

      顾瑛思索着。可陆钦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劫匪是谁,因为还有一个比这更棘手的问题。

      “我不知道那件文物是什么,如果真是那个写信的人设局,消息一传出去,所有人就都知道我私自去拿大舅追回来的宝物,还给弄丢了。妈,我们就成家族的罪人了!他这是要害我们!”

      陆钦也是回到家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时压根儿就不该通知警方。如果真有人害他,警方就成了作证的一环。可他那时候刚跟人打了一架,心里害怕不说,更是满心着急文物的下落,第一反应就是报警抓劫匪找回文物。

      好在他当时还算理智,没有全盘托出,只说是个保险箱,没说那里面装着什么,更没说前因后果。这么大的事,警方肯定要一直查下去,再叫他问话的时候,他扯个谎就算了。只是话是这么说,别人信不信还是个问题。

      “妈!我们肯定是被人算计了!这事明天一早搞不好都会上电视!警察要是抓不到人,这个锅我们就背定了。到时候说我们自导自演、独吞文物都有可能!”

      陆钦想想就觉得悲哀,坐在那里哭得梨花带雨。他此前想过不少种可能,连自己被绑架都想了一遍,唯独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鬃毛刷见儿子哭了,心疼得上前搂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肩。

      而顾瑛顿时就抓住了他话中“自导自演”四个字,越想,越觉得清晰。

      “你说,会不会是你三舅……”

      “什么?”陆钦抹了把眼泪。

      “你三舅知道了文物在哪,只是自己取来再宣扬出去显得太不可信。所以他要借别人的手先把这件文物丢出去,然后他再假作取回来,经过这么一洗,文物在他手上就名正言顺了。”

      陆钦闻此,直接甩掉往日的斯文,“腾”地一下站起来,话里带着崩溃:“那他去害顾昭允啊!他个神经病!残刀最听的是顾昭允的话啊……”

      温纪菱带着人回到顾颂家时,基本已至深夜。顾颂正坐在窗前抽雪茄,一转身见到她,却见她浑身有些狼狈,像是跟人打了场架,神情也极为凝重。再看她旁边的保镖头子,也没有好到哪去,一副被人揍了的姿态。

      而两人手里都没有拿东西。对上顾颂询问的眼神,温纪菱摇了摇头。

      “来的人不是顾昭允,是陆钦。我们拿到保险箱,刚一转头就被人抢了。”

      温纪菱应顾颂的要求,安排罗廉放消息给顾昭允。罗廉下午跟顾昭允来了一场情深意切的彻谈,骗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打感情牌,之后叫她尽快去取那文物。据罗廉所说,顾昭允一开始没答应,后来到了晚上,才打电话给他说她现在打算动身。

      知道了顾昭允动身的时间,温纪菱就提前让人埋伏。渔夫山那边很是偏僻,周边有废弃的村落很好藏身。提前守着的人看到有人上了海滨小丘,就给其余人报信,等陆钦的车经过时,将其围堵,抢了保险箱。

      三辆轿车开进村落,和温纪菱碰头。可问到细节,他们却说那车上没有女人,四个都是男人,听描述,温纪菱就猜到是陆钦。只是还没等她想明白,她们的车就也遭到围堵。

      是警察还是陆钦叫了人来?无论是这两方中的哪一方,按理说都不可能来得这么快。三辆皮卡堵住出村的道路,看样子不是警察。那车上的人很凶猛,冲下来就对着他们的车打砸,行事风格肆无忌惮。他们砸碎了玻璃,打开车门,一番恶斗,抢走保险箱。

      温纪菱等人当即上车去追,小路旁有条浅浅的水沟,那些人竟是一个转弯就开进水沟里,驶入林中。而她们的车过不了水沟,就算过去,车灯已坏,没法在夜晚的树林里行驶。

      再往前就要到大路上去了,温纪菱等人按原计划在原地给车挂上车牌,用提前备好的油漆在车身上喷绘了几个欠债还钱的大字,就开到一家汽车修理厂。解决了车,这才赶紧到顾颂家去。

      “难不成…是残刀?”

      “不会。”保镖头子汇报完就离开,温纪菱坐于一旁,道,“那行事风格实在太野蛮了,我看不像残刀,倒像是那些地下帮会能做出来的事。”

      仙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地下帮会,只是平常顾家和他们无甚交集,更别提今晚密谋的事会叫他们知道。知道这事的第三个人就剩罗廉了,可罗廉这人又没这么大本事。

      “叔,这实在太奇怪了。来的人是陆钦,如果不是罗廉那儿出了问题,就是顾昭允那儿出了问题。再往坏处想……难道这两个人本来就串通一气?”

      这也不是不可能。罗廉本来就是跟在顾稹身边,和顾昭允的感情也好。顾颂却摇头,道:“我还算了解罗廉,他那人一直都求个安稳,没什么野心,暂时先排除他。如果排除他,陆钦那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想了一会儿,呢喃道:“顾昭允早就猜到,所以把危机转嫁给他吗?”

      “这也太未卜先知了,我觉得不像。”温纪菱道,“除非顾昭允早就知道那墓里有文物,也早就知道文物被我们拿走了。”

      顾颂的瞳孔一缩,对温纪菱道:“阿菱,你打个电话给阿辛,问问他在朱教授忌日那天到渔夫山海滨的事。”

      温纪菱明白,到座机处拨通顾辛的电话号码,没有人接;又拨了他家座机的号码,依旧没有人接。温纪菱只好放下电话,道:“阿辛只怕又在和别人聚会。”

      顾颂叹了口气,示意她不必拨了。当时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骤得的玉带抓去,只听顾辛说他是一个人去的,周边没有人,就没再多问。可现在想想,又觉得顾辛信不过了。不过以顾辛的记忆力,现在再去问,只怕他更不记得。

      “如果不是顾昭允,那还有一个人。”

      温纪菱问:“是谁?”

      “弗雷特。”

      前两天,弗雷特还来了仙星,现在应该也走了。不过温纪菱无法保证。她疑惑道:“弗雷特要抢玉带?他是怎么知道的?”

      顾颂回想起那天和弗雷特不欢而散的事。他了解这个相处多年的伙伴。弗雷特家是个落魄贵族,近年一直走下坡路。虽说弗雷特从面子上依旧保持着优雅,只是有时候难免被顾颂发现他的窘迫。加上那天他提过玉带的事,顾颂自然心生怀疑。

      可要说细节,比如弗雷特怎么就确信玉带在那个保险箱里,他不得而知。不过这也仅是一个猜测,最应该先解决的是眼前事。

      按原计划来,他们这个时候应该去通知顾家所有人有关文物的真相。

      顾颂就道:“先不说了。我最怕的是,拿到赝品的人突然站出来指控我们,这样我们做的一切都要败露。至于这真品何时交给政府,我们视情况而定吧!”

      保险箱里玉带仿品的做工并没有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他们时间有限,做不出那样逼真的高仿品来。这样的话,就很容易被人看穿了。

      所幸抢走了赝品,真品还在他们手上,当时的第一个目的算是达到了。现在只盼着能安安稳稳过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慢慢调查是谁抢了赝品,也希望那抢走赝品的人不要出来捣乱,未来还不算一筹莫展。

      “就是顾昭允知不知道玉带的事,我们得尽快弄清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两夺玉带,陆钦中计全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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