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嫂子》MoonDancer月上舞者

152、有阿什，冷水不可怕

　　天气晴朗时，草原的旷野总是格外令人心情舒畅，绵延的青草随着长风摇摆成一片连绵碧波的海浪。
　　阿什那勒马驻足，怀中小傻子的脑袋贴在他的心口，像幼兽无意识的亲昵。
　　“呼尔嘎，你见过海吗？”
　　和风滑过草尖，阿什那问话的语气却比风还要温柔。
　　小傻子不出意外地摇头，毛茸茸的发尾像雏鸟未丰的绒羽，蹭得阿什那下颌微痒，心也痒。
　　对于这类问题，小傻子摇头的时候居多，确切地说，他对世上万物都似刚出生的懵懂婴儿般无知又好奇。
　　阿什那不自觉地单手拢紧了怀中人，抬起一臂指向风在旷野上织出碧浪，
　　“你看那些绿草滚动的样子就像海，海是翻滚的水，水里会有鱼，鱼是……唔，等你不怕冷水了，我就带你去河里抓鱼吧。”
　　阿什那搜肠刮肚地寻找合适的大乾话解释，以撩汉的计量抗击着文盲的绝望。
　　这是个从来没有动过娶妻生子念头的浪子，因为爱他的人太多，多到他不屑于停留在任何人身旁，更何况是栓着他养孩子？他连小侄儿都丢过几次，险些给狼当口粮。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对小傻子的耐心与宠爱却似无穷无尽，好像草原上日升月落也息不灭的歌谣。
　　他像初为人父般地努力喂养一个傻乎乎的青年，观察对方的喜好，默记对方的胃口，不光将人养康健了，还娇养出了几量肉。
　　可因为小傻子腿软无力，他便整日将人抱成了人形挂件，也不觉累。
　　须原见了打趣，
　　“主子如今带孩子这般熟练，回去带小侄儿定不会再弄丢了。”
　　阿什那轻哼一声，目光却柔柔地落在正啃羊腿的小傻子身上，
　　“别人家孩子哭闹，我只觉得吵，可若是呼尔嘎哭了，我连星星都愿意摘给他。”
　　须原看着小傻子啃得满嘴满手都是油，弄脏了新换的衣裳，连散落的发丝都沾了油，难以理解洁癖不轻的主子怎么就还喜欢这人喜欢得紧。
　　“须原，去拿套新衣裳，再烧桶热水，唔，再带包硬些的肉干。”
　　他说完，已坐到小傻子身后，小指一勾就解开了那人松散的发辫，再用灵巧的长指理过乌丝，慢慢编出一条长辫子。
　　小傻子任他摆弄着只顾得吃，辫子衬得那张小脸更像姑娘了。
　　阿什那从前就喜欢给青小傻那只傻羊扎一脑袋颤巍巍的小辫，带在身边还挺招摇，看见漂亮的野花也要给青小傻插几朵，弄得狄戎那些爱慕他的青年都艳羡起那只傻羊来，还有些人跟风似地也将头发扎成了青小傻的样式，誓要跟那只傻羊一较高下。
　　然而，阿什那落在青小傻身上的目光总是最柔和的，他们就算气红了眼也还是比不过。
　　眼下，他们定想不到心心念的二王子已将扎小辫的癖好转移到一个小傻子的脑袋上，扎出的辫子几乎每天不重样。
　　小傻子被忽尔吉特人折磨得很怕装水的木桶，起初不光死活都不肯泡澡，还将一身华贵衣服的阿什那扑腾成了落汤鸡，害得阿什那只好阴湿帕子给他一点一点擦身。
　　渐渐的，小傻子习惯了阿什那的碰触，虽跟个剥壳水煮蛋似的，懵懂的情态却似乎也并不觉得羞。
　　这一次，小傻子见到浴桶还是习惯性地往后缩，湿漉漉的眼里晃荡起不安，紧紧抿唇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软。
　　阿什那轻拢那副薄窄的腰身，哄着劝着往桶边带，还是被对方扑腾着弄湿了华贵的袍子。
　　他无奈地扔掉湿淋淋的袍子，亮出一副宽肩窄腰，胸腹上有着马背上练出的优美沟壑。
　　他先一步迈入桶里，水珠顺着他伸出的长臂滑落，他鼓励地看着小傻子道，
　　“不要怕，有我在。”
　　小傻子岿然不动，阿什那叹气，再伸手时，掌心多了一条肉干，
　　“不要怕，我和肉干都在。”
　　这一次，小傻子居然真就像小狗般被吸引过来，拿肉干的同时也被阿什那拉住了手腕，一点一点地哄进了温水里。
　　那人坐在怀中，阿什那发现他一直在抖，便贴着耳根哄，
　　“闭上眼，啃肉干，其余的都交给我。”
　　小傻子不是听话了就是认命了，总之是闭眼啃起了肉干，他被温水包裹，倒是越吃越放松，最后干脆靠上了那副宽阔的胸膛。
　　阿什那强压着涌向小腹的念头，一边在脑中里念清心降火咒，一边认真地洗头搓背，透润的蛋白，搓一下就娇出一片艳红。
　　阿什那心跳得厉害，呼吸都重了，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睛，以惊吓自己的定力充当起坐怀不乱的柳下倒霉催的。
　　小傻子倒是无知无觉，还似舒服享受得哼起了小调，也不知是哪来的野调，此时显得十分旖旎。
　　阿什那心火大躁，用力一搓，就惊出声被温水泡软了的哼叫，只一声就让搬起石头的人砸了自己的||旗|、木干。
　　忽被硌了P股的小傻子纳闷一抹，听到一声闷哼，便下意识地挪了挪，很是一副惹不起就躲得起的模样。
　　忍气吞声的阿什那不想跟小傻子计较，却又因小傻子去捡滑落的皂豆被二次伤害，简直是皂滑弄人。
　　被有点想法的小傻子依旧美滋滋地泡在水里啃肉干，“反复工伤”的阿什那最终像只落水狗般爬了出去。
　　他命令小傻子不把肉干吃完就不准出来，自己烦躁地随意披了件衣裳，背身守在旁边，一边抄经，一边念咒，反正se字头上一把刀，能挨一刀是一刀。
　　小傻子啃完最后一丝肉干时，才发现桶里的水早已凉透。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原来浸在冷水里不一定会窒息……难道是阿什那守在身旁？
　　"阿......什、什......那......"
　　一声气音似的呼唤还未落地，阿什那已抄起烘暖的绒毯将人卷了出来。
　　水珠顺着小傻子发梢滴在阿什那英挺的鼻梁上，那人正被兜臀抱着自上凝视他。
　　阿什那一笑，
　　“那么喜欢看我？”
　　“眼……绿的……”
　　“好看吗？”
　　“像……绿宝石……”
　　“……喜欢吗？”
　　“……嗯……”
　　阿什那笑得更灿烂了，像草原朗日的晴空。
　　他将人抱着转了好几圈，在对方咯咯的笑声里假装一不小心，抱人摔在了软毯里，趁那人笑得没心没肺还在侧脸香了一口。
　　“呼尔嘎，我教你走路好不好？”
　　阿什那仔细用巾帕擦着对方半干的发梢，指尖偶尔卷起一缕发丝把玩，经常偶尔。
　　“走？……我？”
　　小傻子捧着马奶茶抿了一口，带着奶胡子，忧心忡忡地捏了捏自己细瘦的腿，满脸不确信。
　　阿什那低笑一声，凑近他耳边道，
　　“虽然我最爱抱着你，但也想让你能跑在我最爱的草原上。这里是我的家，现在也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