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魅狂拽菜》荀霂芷

33、第 33 章

　　第四卷：凤舞九重天，青衣拜紫宸

　　卷首语：
　　"当梁山的旌旗插上汴京城墙时，李师师在深宫中展开一卷黄绫。我知道，这一刻我们等了太久。她执起我的手放在龙椅上：‘这天下，该换种颜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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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水泊烽烟

　　引语：
　　"童贯的战船在芦苇荡中燃起冲天大火时，我看见了李师师密信上的最后一行字：‘可取而代之’。阮小二从水中探出头来：‘大哥，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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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深了，梁山泊八百里的芦苇荡已经是一片枯黄。童贯亲率的两万大军在金沙港外重新集结，这一次他不再轻敌。战船如云，在秋日的水面上投下森冷的倒影，新打造的楼船高达三层，船首包着铁皮，看上去坚不可摧。

　　这位征战多年的老将站在旗舰船头，望着远处隐约的梁山寨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王禀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时，他砸碎了最心爱的砚台。八千西军精锐，竟然折在了一群女子手里，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各船保持阵型，缓速推进。遇敌即杀，不留活口。我要梁山泊鸡犬不留！"

　　副将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尉，是否先派斥候探查水路？听说梁山泊水道复杂，暗礁遍布..."

　　"不必！"童贯断然挥手，"区区水寇，能有什么能耐？传令各军，今日务必踏平梁山！"

　　探马将童贯的动向急报聚义厅。燕青看着沙盘上代表官军的蓝色旗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童太尉是铁了心要与我们决一死战了。"

　　吴用轻摇羽扇，眉头紧锁："童贯这次学聪明了，不再分兵冒进，而是稳扎稳打。水陆并进，这是要步步为营，将我们困死在水泊之中。你看他的船阵，首尾相顾，左右呼应，不愧是沙场老将。"

　　"困死我们？"燕青轻笑，"那就看看谁先被困死。"

　　她转向阮小二："阮二哥，水下的准备如何了？"

　　阮小二咧嘴一笑，露出被水浸得发白的牙齿："早就准备好了。三百水鬼已经在各要道潜伏，就等大哥一声令下。我们在主要水道下面都布置了暗桩和铁索，保管叫童贯的楼船寸步难行。"

　　"好。"燕青取出一面令旗，"传令：各营按计划行事。记住，我要的不是击退，是全歼！"

　　她转向杨八妹："八妹，飞凤营的任务最重。你们要在岸上截杀逃窜的残兵，一个都不能放过。"

　　杨八妹银枪顿地："末将领命！"

　　夜幕降临，梁山泊笼罩在诡异的寂静中。童贯站在船头，望着远处黑暗中隐约的山寨轮廓，心中莫名不安。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话。就连惯常的蛙鸣虫声都听不见，仿佛整个水泊都在屏息等待。

　　"太尉，"副将低声道，"今夜太过安静，恐怕有诈。不如暂且退兵，明日再战？"

　　童贯冷哼一声："区区水寇，能有什么诈？传令各船，加强警戒，继续前进！"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冲天的火光！

　　"怎么回事？"童贯厉声喝问。

　　"报！前锋战船触礁起火！"

　　"报！左翼船队遭到水鬼袭击，多艘战船漏水！"

　　"报！右翼发现大量水下障碍，进退不得！"

　　坏消息接踵而至。童贯这才惊觉，自己已经陷入了精心布置的陷阱。他急忙下令："撤退！立即撤退！"

　　但为时已晚。只见黑暗中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梁山的战船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这些船都不大，但机动灵活，在狭窄的水道中穿梭自如。当先一艘船上，燕青青衫飘飘，手持长弓，在火把映照下宛如天人。

　　"童太尉，"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清晰传来，"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童贯又惊又怒："燕青！你竟敢..."

　　他的话被破空之声打断。一支火箭精准地射中旗舰的船帆，火势瞬间蔓延。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刹那间，无数火箭如同流星般划破夜空，向官军船队倾泻而下。

　　"保护太尉！"亲兵们慌忙护着童贯换乘小船。

　　然而无论他们逃到哪里，梁山的战船都如影随形。阮氏三雄率领的水鬼神出鬼没，不断凿穿官军的船底。林冲、秦明各率战船左右夹击。杨八妹的飞凤营则在岸上截杀逃窜的残兵。

　　这一战，杀得天地变色。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喊杀声震耳欲聋。官军虽然人数占优，但在狭窄的水道中根本施展不开，反而因为船大笨重，成了活靶子。

　　童贯在亲兵护卫下仓皇逃窜，回头望去，只见他的两万大军已经陷入一片火海。战船相继倾覆，士卒落水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天亡我也！"他仰天长叹，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

　　当晨曦初露时，战斗已经结束。水面上漂浮着无数战船残骸和尸体，鲜血染红了八百里水泊。幸存的官军跪在船头乞降，哭喊声此起彼伏。

　　燕青站在船头，望着这片惨烈的景象，心中并无喜悦。这一战虽然大获全胜，但付出的代价同样惨重。梁山的战船损毁过半，伤亡也不在少数。

　　"大哥，"阮小二从水中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童贯那老贼抓到了，不过已经昏死过去。"

　　燕青点点头："带回去好生看管，还有用处。"

　　她转身看向身后伤痕累累的梁山将士，朗声道："这一战，我们赢了！从今天起，再没有人敢小看我梁山！"

　　欢呼声震天动地，经久不息。士卒们挥舞着兵刃，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就连一向严肃的林冲也露出了笑容。

　　然而就在这胜利的时刻，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信使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跑到燕青面前：

　　"大哥...不好了...李师师大家她...她在京城出事了！"

　　燕青的心猛地一沉。她接过信使递来的密信，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

　　"事泄，速救。"

　　她的手微微颤抖。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李师师在京城经营多年，如今事泄，必然是遭到了清算。

　　"传令各营，"她的声音冷得像冰，"立即整顿兵马，准备出征！"

　　卢俊义一惊："小乙，你要..."

　　"我要去京城。"燕青的目光望向西方，那里是汴京的方向，"有些账，该清算了。"

　　吴用沉吟道："此时出兵，是否太过仓促？我军刚刚经历大战，需要休整..."

　　"等不了了。"燕青打断他，"师师在京城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况且..."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童贯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京城，必然引起震动。此时出兵，正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梁山的烽烟刚刚熄灭，更大的风暴已经在酝酿。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再是自保，而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燕青望着西方，仿佛已经看到了汴京城头飘扬的梁山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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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