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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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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骤然离世,让才两个月没见的众人再次齐聚一堂。
诸伏景光看起来面色如常,将所有人召集过来后,将现场安排的井井有条,甚至还分出了精力安抚在旁边嚎啕大哭的伏特加。
“哇呜呜呜!大哥!”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在现场哭的如此难看,更别说本就心软的毛利兰了。
毛利和工藤一家也来到了现场,工藤新一也恢复了原本的身体,搀扶着泣不成声的毛利兰,想来也得到了隐瞒身份的原谅。
灰原哀倒是还维持着小学生的身体,站在一旁,看不出来在想什么,听见旁边哒哒作响的高跟鞋声时,才开口道:“组织覆灭的时候,我就在担心他会不会没有求生的欲望。”
金发碧眼,身材比例逆天的贝尔摩德听到这句话停下了脚步,摘下墨镜,语气惋惜:“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了,阿阵~”
银发青年安静的躺在棺椁里,头发被人精心打理好压在脑后,青年面色柔和,就像睡着了一般。
贝尔摩德将手搭在棺边,执着一支红色玫瑰,眼里罕见的带着悲痛与不舍,再次开口的语气,明显带着叹息:“阿gin啊~就让这玫瑰代我送你一程吧。”
警校四人匆匆从门口赶来,最先进来的是黑皮金发的波本,先是看了看痛失爱人的挚友,而后将别在腰后的□□放到棺椁前。
“我会照顾好大家的,老师。”
诸伏景光也不知道最后来了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走的。
僵着脸,强撑着送走一批批人后,他才颓然倒在棺前,神色怔然,他还是没从失去爱人这件事情中脱离出来。
肩膀骤然一重,诸伏景光茫然回头,眼神甚至都没聚焦起来,看到来人,下意识唤道:“兄长。”
诸伏高明一早就发现自家弟弟的异样之处,一直没寻到时候与之好好说说话。
现下人都散干净了,却发现他竟也没有什么能够说出口的,怕白白惹人伤心。
只得向前环住早已长成可靠成人的身躯,像安抚孩童般,安慰道:“一切都会好的,别让黑泽担心,嗯?”
“嗯。”一直藏在心底的泪水夺眶而出,诸伏景光终究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戚,宛若孩童在兄长怀里痛哭出声。
缓了片刻,反过来安抚诸伏高明,让人安心回去。
这下,就真的只剩下他和阿阵了... ...
一直以来带着温和笑意的蓝色瞳孔里,望向爱人的神色里除了爱恋温柔外,还暗藏着几乎不可见的决然和死意。
阿阵,我想过了,也试过了,还是觉得没有你的世界确实难以继续... ...
你不会怪我的吧...
地下的路太黑了,我得去给你打灯... ...
将手伸向棺前的□□,诸伏景光探身,像对待珍宝一般在沉睡爱人的唇上落下一吻。
而后跪坐在棺椁前,一瞬不瞬紧盯着青年的面庞,像是要将琴酒的样貌刻在灵魂里。
阿阵,我来陪你了。
食指将要扣下扳机时,就听见一道苍老陌生的声音传来。
“你就不想知道他留下了什么吗?”
“谁?”诸伏景光警惕转身,拄着拐杖的老人,是不属于东亚人的面貌,却带着和琴酒一样的墨绿色瞳孔。
“诸伏景光,少爷最后为你留下了一样东西。”
老人拄着拐杖却不显狼狈,小心翼翼地从胸前掏出巴掌大的记事本,神色眷恋,端详片刻,还是交给了它真正的主人。
待诸伏景光接过后,立刻将视线转向躺在棺椁中的人,填满沟壑的脸上,眼里隐约闪过泪花。
“Молодоймастер, Юрийопаздывает.”
(少爷,是尤里来迟了。)
颤抖地伸向青年的面颊,又恍然自己的双手早已不在柔软,变得粗糙不堪,恍然收回。
最后牵起青年因常年持枪而生有老茧的手时,终究还是克制不住心中悲痛。
将额头抵在青年的手背上,泪水从青年的手背滑落,滴落在棺椁中盛满的鲜花上。
“Молодоймастер, Юрийотвезеттебядомой.”
(少爷,尤里带您回家。)
“Пойдем домой.”
(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