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秘密未爆炸【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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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雪肆虐后的星空永远不乏漫天繁星的点缀。浓郁的夜色宛如巨大的黑色幕布，星光划破这沉重的帘布迸发出明亮而剔透的光芒。
伊奥娜举着观星镜，化雪带来的骤降的温度让她本就有些麻木的手指冻得通红。
她低头匆匆在本子上用可擦画的魔法羽毛笔记录了几颗星星的缩写，一阵若有若无的小苍兰香味随着冷风而来猝不及防让她打了个喷嚏。
伊奥娜微微仰起下巴，余光正好瞥见一旁的达芙妮今晚第无数把金色的卷发拨弄到耳根，完全无暇顾及完成手里的观星图，那阵香水味也恰恰是从那边传来。
下一秒，达芙妮的微微发红的脸颊更红了，仿若烧了起来。
同为斯莱特林二年级学生，天文课团体小组的组长，布雷司·扎比尼真的是个害人不浅的男巫。
他那双会说话般的淡蓝色眼眸此刻正聚焦在她们身边，里面满是欲说还休的柔情似水。
伊奥娜把最后一颗行星的名称标在右上角，卷起羊皮纸，正好辛尼斯塔教授宣布了下课的好消息。
她立刻把卷好的羊皮纸和收缩叠好的观星镜扔回了书包，挪动了一下自己已经坐不住的身体。
伊奥娜把书包背好，站起来企图用眼神打破两人无声的互动。
布雷司很快也站了起来，反而达芙妮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从凳子上弹跳起来，脸上的红晕褪去：“我们真的得快点，斯内普院长今天负责互送我们回休息室。”
“真是要命！”达芙妮也开始卷羊皮纸，只是不知道这声抱怨是归属于没有完成的观星图还是因为斯内普到来招致的压力，“刚放假回来就加强了防护力度，明明没有再新增任何攻击事件……还是和格兰芬多一起。”
达芙妮絮絮叨叨一大堆，一抬头发现伊奥娜和布雷司都以一种万分平静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尴尬笑笑：“走吧。”
塔楼外有一块狭窄的小平台，已经密密麻麻挤了一大堆上完天文课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小巫师们。
平日里这种时候，场景总是叽叽喳喳难以控制，甚至争端随时随地一触即发，但今日却鸦雀无声到让人害怕。
斯内普双手交叉将巫师长袍拢在胸前，活脱脱一只黑色蝙蝠，此刻蝙蝠的目光停留在慢吞吞走过来的三人身上，终于开始了夜间的活动：“但愿你们身后没有什么怪物在追你们，不然像你们这般慢吞吞早就无法幸免遇难了。”
他轻哼一下，“到时候别说你们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三人身上。
伊奥娜看见达芙妮刚刚褪去红晕的脸蛋又开始烧红了。
好在斯内普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将目标转回了格兰芬多的那些倒霉蛋身上：“一群格兰芬多，跟紧点，掉队……只能是咎由自取。”
队伍开始前进，斯内普甩着袍角远远走在前面，身后是恨不得挤在一起抱成一团的格兰芬多小狮子们，和稀稀拉拉走在格兰芬多后面的散装斯莱特林。
格兰芬多的休息室离天文塔的塔楼不远，门口的胖夫人画像在疯狂尖叫，以快冲破天花板的叫声欢迎着一堆宛若骑了飞天扫帚般推推搡搡的小狮子们涌进休息室。
“真是群聒噪没有礼貌的小鬼头，”胖夫人向斯内普致意，“你说呢，斯内普教授。”
斯莱特林的人群里有人发出一声讥笑，“完全正确。”
马尔福专属的轻飘戏谑声线，再配合斯内普翕动的嘴角简直就是完美。
“隆巴顿，波特，韦斯莱，哦对了，我忘了今天没有格兰杰小姐了。”斯内普抽动完嘴角，还不忘补刀，“你们再在门口张望，我还是会考虑给格兰芬多多扣几分的。”
被点名的三人飞也似的往里面逃窜，胖夫人识趣地关上大门，帮斯内普主动隔绝了跟随三个大麻烦的视线。
伊奥娜捏紧斜挎书包的肩带，忍住了一瞬轻微的心脏绞痛。
让她猜猜，某人估计又要平地起摔了。
还有赫敏，为什么今天赫敏没来上课。
难道她也被石化了？
……
斯内普叫住了即将走进斯莱特林休息室的伊奥娜。
伊奥娜朝担忧的达芙妮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先走，转头温顺地走到斯内普面前：“院长，您找我。”
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朝她伸出手，语气幽幽：“鉴于你是唯一一个见过那个怪物的人，那只怀表可能是关键，老师们还是希望再研究确保没有危险之后——”
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说：“会重新将它还给你。”
伊奥娜将手插到巫师袍口袋里，仰头将视线停留在斯内普几乎没有情绪的脸上：“可是我该说的全都说了，这只表显然并不是关键，教授。”
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慢吞吞地用右手在袋子里捏了一下怀表，做出往外掏的动作：“而且早上您说过，我保守我受到攻击的秘密，您就答应我……”
斯内普打断了伊奥娜的话，他的鹰钩鼻里喷出气：“你在跟我讲条件？”
伊奥娜将怀表放在斯内普的掌心，她闭上了眼睛，总感觉刚刚要拨开迷雾的时候突然被一阵无形的力推开，离秘密渐行渐远。
毕竟这只怀表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她的手里。
“可是不管是我保守石化的消息还是我未来成为级长，对您来说都没有任何损失。”伊奥娜重新露出那种温和没有攻击力的无辜表情，“难道不是吗？”
“当然，你会得偿所愿的。”斯内普冷哼把怀表收到袍子内侧的口袋，“短短几天就内定了两个级长，我很乐意看到我未来两个级长都是聪明人。”
伊奥娜眨了两下眼眸，试图让眼眶保持湿润，却突然被意有所指的话戳了戳脑袋。
她带着这种迷迷糊糊的感觉一头扎回了斯莱特林休息室。
有人跟她一样想用什么东西换斯内普教授未来级长的承诺。
一个虚伪的同道中人。
……
平斯夫人合上厚厚的借阅登记簿，一张瘦削如秃鹫的脸上皱纹挤到了一起。
她用她那细长的眼眸打量着面前的金发女孩，说到：“卢娜·洛夫古德并没有归还这本书，鉴于你一次次跑空，我推荐你借另外一本，叫做《预言无法预言的：使自己免受惊吓》，在左手边直走第九个书架的第二层。”
伊奥娜立刻装扮上一种无害的笑容，声音中带着点感激，“谢谢你夫人，我现在就去看看。”
在平斯夫人的注视下，她走到书架前垫脚拿下那本书，然后从善如流地走回借阅台前，在平斯夫人新摊开的一页借阅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书的名字。
“夫人，如果那本书被归还了，能不能麻烦您通知我一声。”伊奥娜露出甜甜的笑容，恳求道。
平斯夫人露出一种奇怪的眼神再次扫过了女孩的全身，随后立刻收敛恢复了原来的严肃表情，点了点头。
走出图书馆，伊奥娜漫不经心地随意翻动着手中新借的书。
看样子还是得问拉文克劳的那个一年级新生卢娜·洛夫古德把那本书借来看一看，才能知道赫克托借它的意义所在。
她心里这般想着，沙沙流过的书页已经到了最后一页。
正欲合上封底，伊奥娜目光扫到了一行小字。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在阳光下食指和拇指捏紧了书页。
只见在书封底背面插着得那张借阅卡上，一个清秀的名字写着——斯黛拉·阿尔德顿。
伊奥娜把书合上抱在胸前，继续往前走了两步。
原本站在栏杆边往下招手的洛哈特听到脚步声朝她呲起一嘴白牙：“斯普劳特教授带着一堆上完草药课的三年级的小獾去上变形课，作为一个绅士，我当然不会漠视她们激动的眼神，并示以灿烂的微笑。”
“当然教授，也感谢您陪同我来图书馆借书，我也深深为您的魅力所倾倒。”伊奥娜回复道。
“梅林在上！弗利小姐，你太懂我了！”洛哈特得意地摆了摆他的新款定制版拖地紫罗兰色风衣，“现在作为你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让我带你回到休息室去。”
“教授，我还想去看看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小姐，不知能否……”伊奥娜说。
“没有问题。”洛哈特没等女孩说完，就以一种欢快俏皮的语气回应，他眨了眨眼睛，“正好我也有一封问候信想给格兰杰小姐，我们完全可以一同前往。”
“您真的是太好了。”伊奥娜觉得自己一年的虚假谄媚都快堆到脸上腻出来了。
从二楼图书馆往外到医务室的路上，水滩了一地，并且水位还在不断上涨。
水里很多碎掉的玻璃渣子，粼粼地闪着五彩的光亮，像是一地的碎水晶。
费尔奇哼哧哼哧在拖着地，眼睛红得快要喷火，一边拖一边哼哼唧唧：“可恶的水……害人的水……前两天刚刚漫了一地……要什么时候才能干完……”
伊奥娜这才意识到，这是费尔奇那只猫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地方。
她只是听别人议论过这个事发场所，倒还真的很少从图书馆直接走过这条路。
不远处稍微视力好的人就能看见有个挂着“故障，请勿使用”门牌的盥洗室，斯莱特林的学生都说里面有个哭哭啼啼总是止不住的怨念女鬼。
伊奥娜倒也不介意，直接淌过了满地的积水。
洛哈特穿了一双擦得铮亮的黑头皮鞋，此时正手忙脚乱地撩起他身上快拖地崭新的长袍，平日里飞扬的眉角平得快成为一条线。
“你们这群小鬼头！”费尔奇大喊一声，手里拖把刷地从积水滩里抬起，举到了一半，他出乎意料平息了那种怨气，改以一种慢吞吞怨念和谄媚交杂的声音，“洛哈特教授，您怎么了这边了。”
洛哈特压根来不起应付费尔奇的问候，甚至忘了他招牌的微笑，语气中有些狼狈：“我带学生去医疗室探望同学，地上怎么这么多水和碎渣子！”
洛哈特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自己昂贵材料制成的亮闪闪皮鞋底踩上了一片玻璃渣。
“教授，你不知道吗？”费尔奇以一种很阴冷的语气说道，“学校命我把这个盥洗室的玻璃镜子全都处理掉了。”
“我当然知道。”洛哈特回之以一种强装镇定的声音，“这个学校的每一件教务事项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伊奥娜在一旁默默心里补充道，不，你就不知道我被石化的事情。
水还在咕嘟咕嘟从坏掉的盥洗室门缝下往外汩，费尔奇拖了两下，发现外面的场面已经无法控制，只好拿着拖把没有打招呼就走了。
“真是麻烦，明明一个咒语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偏这个盥洗室要让我来处理。”
伊奥娜目送这费尔奇嘀嘀咕咕走远的身影，她叫了声：“洛哈特教授。”
“马上，马上。”洛哈特还在狼狈地试图保全他光鲜亮丽的装束。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秘密未爆炸【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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