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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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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异乡人跟着一众村民回到了村里。
“快了,我们就快到了,我爷爷应该准备了好吃的。”一路上,阿牛都在强调他爷爷的手艺,脸上尽是耐不住的兴奋。杨怀逸露出了一副期待的表情,箫咪拉却一脸平静。
“来来来,不要急,每人都有。”一个亲切和蔼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箫咪拉放眼望去,见一位老伯伯在给一群孩子发水果。这时,老伯抬起头,向这边的人群望来:“小浩!”小浩乐呵呵地向老伯奔去。箫咪拉看了看小浩,又望了望老伯,觉得两人眉目间有些相似之处,便向他们走去:“这位老伯是小浩的爷爷吧?”老伯脸上一愣,小浩连连摆手,稚气地说:“不是,不是爷爷。”“哦,不好意思,您是小浩的外公吧?”箫咪拉连忙改口。气氛变得有点不对劲了。
正当箫咪拉在思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老伯缓缓地开口道:“我是他爹。”箫咪拉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文婶从箫咪拉身后走上前,对老伯说:“我们该回去了。”说着,牵起小浩的手:“回去以后,妈妈给你讲《狼来了》的故事好不好?”“不要,”小浩嘟起小嘴,“妈妈一讲那个故事就不理小浩了。”“那妈妈给你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好不好?”“好!”
真是一家子怪人,箫咪拉无奈地摇摇头。
到了阿牛家的时候,箫咪拉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览无余。客厅,卧室,厨房全部连在一起,正中间还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放着阿牛奶奶的遗像。
“坐坐坐,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二位贵客,我弄了点芋头,你们随便吃点。”阿牛的爷爷热情地招呼着他们。“我爷爷做的芋头可好吃了,又香又滑。”阿牛得意地夸着。
不一会,芋头就上来了。阿牛为大家分配餐具:“只有一双筷子,咪啦,你就别让了,这儿就你一个女孩子,筷子就给你用了。”“谢谢。”箫咪拉不好推辞,便微笑着接过了筷子。
芋头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还是等凉了再吃吧,箫咪拉放下筷子,想起中午的事。那幢宅子地处偏僻,守卫森严,凶手作案前一定经过了详细的策划。办公室里没有作案痕迹,说明那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但是不能排除第一案发现场在豪宅里的可能。最重要的是,要搬运那样一具焦尸,途中稍有不慎就会弄毁。凶手到底是怎么把尸体搬到办公室的呢?
“再不吃可就凉了。菜不合胃口吗?”阿牛的话把箫咪拉硬生生地拉回了现实。她一转头,就发现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箫咪拉不慌不忙地拿起筷子:“哦,凉得差多了。”她不知道,自从她拿起筷子的一刹那,悲剧就已经注定了。
夹,夹加不起来。
不是箫咪拉用筷子的功夫不到家,而是那芋头烂得跟泥似的,怎么夹也夹不起来。箫咪拉心里暗暗地埋怨,阿牛,你是有性别歧视所以才把筷子给我用的吧?可怜的箫咪拉看着大家用勺子吃的香喷喷的,自己却只能饿着,那个憋屈啊!
“用这个试试吧。”杨怀逸不知何时戴上了手套,把一张巴掌大的糯米纸递给箫咪拉。箫咪拉感动得热泪盈眶,怎么都觉得今天的杨怀逸越看越帅。她小心地把糯米纸垫到了一个滚圆的芋头下,用糯米纸把它包好,抓着糯米纸的边缘,快速地把它塞进了嘴里。哇,真好吃啊,箫咪拉再次感动了。感动之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箫咪拉和杨怀逸就被阿牛叫醒了。杨怀逸看起来一脸神清气爽,箫咪拉却一脸困意。“我恨旅行!”这是箫咪拉的心声,因为她十分不爽,这个昼伏夜出靠着网络生存的倒霉生物被这种早睡早起的生活折磨得身心俱损。
不过毕竟是出门在外,而且还是在别人家做客,箫咪拉最终还是满脸堆笑地问阿牛有什么安排。阿牛提议去村边的古塔看看:“那座塔有上百年的历史了,但是据说它几百年如一日,现在还跟当年一模一样呢。传说那塔还用来镇过妖呢。”
“好像很有趣啊,咪啦你觉得呢?”杨怀逸微笑着看了看箫咪拉。“既然是主人推荐的一定非常有趣吧,”箫咪拉向杨怀逸回以微笑,心里却说,喂,你明明是对妖怪有兴趣吧。
三人爬上了半山腰,向山顶望去,那塔傲然直立,直插云霄,恰逢此时山顶正起薄雾,云雾缭绕,为塔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那塔中间的东西是什么啊,阿牛?”杨怀逸好奇地问。“什么?好像没有吧。”阿牛挠挠头,“我记不清了,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奇本身没有错,但是它往往会给人带来一些无法预料的后果,比如,死亡。
十三层的古塔傲然直立,似乎在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一具被两根钢筋插在七层上的死尸。
“财叔!”阿牛惊叫道,“难道真的是山妖干的?”“阿牛,冷静一点!快去把大家找来。”杨怀逸扶着阿牛的肩。“对,我现在就去找人。”阿牛反应过来后,立刻下山,向村里跑去。
“要是塔上没有那具尸体的话,这座塔还挺吸引人的。”杨怀逸事不关己地说。
箫咪拉掏出望远镜朝那座塔看了半天,赞同地点点头。
这的确是一座值得欣赏的古塔,每一层的底部都是莲瓣状,两层间的莲瓣总是错开的,从下一层的莲瓣夹缝中总能望见上一层的莲瓣,如果从空中俯视,可以看见一朵盛开的宝莲。
“漂亮是漂亮,不过在外面我真看不出什么线索,我们还是进去吧。”
“说的也是。”
两人进了古塔,发现它的内部构造几乎是密封的,走在里面感觉又黑又闷。要不是杨怀逸用剑发出的光照着,两个人连走路都成问题。顺着螺旋式扶梯一阶一阶往上走,除了从外部插进来的两根钢筋,两人在塔里连个老鼠洞也没找着。
“到顶了。”
箫咪拉不甘心地在墙上摸了一通,什么也没发现,垂头丧气地转身,差点和背后的杨怀逸撞个满怀,幸好她及时闪了过去。躲闪中,她感到胳膊肘碰到的地方陷了下去。只听头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塔顶打开了!
打开的塔顶露出了一个比脑袋略大的洞,杨怀逸把头伸出塔,向远处望去,却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浩浩荡荡地冲了上来。
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二叔和他带来的一帮村民。
乡亲们七手八脚地把钉在塔上的财叔放了下来,杨怀逸趁机上前检查尸体。看到这般光景,又联想到昨天村长的死,村民们议论纷纷。
“他们都死得那么离奇,时间还离得那么近,一定是山妖干的。”
“对啊,不是山妖,还有谁能做得到呢。”
“就是,我觉得咱们村里是该找个法师来驱邪啦。”
“大家说的的对!”一个雄厚的声音穿透了那些嘈杂的声音,“等村里通往外边的路一修好,我就请法师到我们村里来作法。”
听了陈二叔的话,箫咪拉心里一阵窃笑,扭头去看杨怀逸,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一步步向陈二叔走去。
“这是一起人为的谋杀案,请你们立刻报警。”杨怀逸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大家都愣了,还是陈二叔先反应过来:“你凭什么说这是人干的,难道你做得到吗?”
“能!”杨怀逸重新走到尸体边,“首先,凶手把死者引来,砸晕他。所以死者脑后有被重物击打的痕迹。死者的致命伤在他胸口,是这两根钢筋所致。两根钢筋相距25公分。凶手把钢筋拔出来,将尸体运到塔顶,用一根粗绳在他脖子上绕好,利用塔的结构调整绳子,把尸体放下去。再把绳子固定在塔顶,让尸体悬在七层打过孔的位置。找到准确位置以后,凶手将两根钢筋穿过尸体插入在塔上打好的孔内。为了保证顺利插到塔上的孔里,凶手把那两个孔弄得比尸体上大稍微大了一点,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村民们沉默了一阵,开始交头接耳,大多人都对杨怀逸的推论抱着相信的态度,但还有小部分人半信半疑。
“好!就算你能解释,那村长的死呢?难道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陈二叔不依不饶。
“关于村长的死,我……”
“村长的死,我来解释。”轻柔的声音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杨怀逸的话。
“小丫头,你又想干什么?”陈二叔轻蔑地看着箫咪拉。
“是不是我解释了村长被杀之谜,您就会报警了呢?”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二叔,仿佛随时都能穿透他的灵魂。
“这个,我考虑考虑,你先说吧。”陈二叔有点心虚地转过身。
“那好,不过我需要大家的帮助。”箫咪拉笑了笑,继续说,“我需要一桶柴油,一块木头,大小要和村长身材差不多,再来两块能放得下那块木头的石板和一块跟它一样大的木板,还有一块能把这些东西都包起来的塑料布。”
“好,看你能搞出什么花头。”
过了个把小时,东西备齐了。
“东西都齐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陈二叔冷冷的说。
“村长浑身烧焦,但是办公室里没有一点火烧的痕迹,说明,村长是在办公室外面杀死的。”
“那村长是怎么被搬到办公室的呢?他当时可是被烧焦的,一不小心就会碎尸的。”
“不要着急,我现在就来演示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