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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再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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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占便宜的是古决,后背氤氲湿透的却是玄雪。
她实在没有想到古决会张开唇瓣,她的舌头被一股力量吸咬,如琥珀羹般滑进他的口舌。
舌被含住,古决好奇还吮了吮。
她瞬间大惊失色,身躯软了下来,夹在他腰腹上的双腿坠坠往下掉,被古决一只手托住臀,他还往上掂了掂。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酥麻从后背直下到尾椎,她忍不住颤栗,为什么这么做,她突然想了起来,野史录上记载,妖喜爱人舌,她便试了试。
她都无法拥有后悔情绪,因为她发觉古决是真的喜欢她的舌头,他吮的很重很凶,她舌尖发痛,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无法思考,脑袋飘飘然似的,她仿佛飞了起来,有了她梦寐以求的法力,自在畅游于妖界上空。
可她本能还要挣扎,却叫他的力道圈住,无法再动弹。
她感受不到风吹花落,她浑身炙热,仿佛发热之人,渴求一点甘露浇灭她的灵魂。
不等她反应,他就强迫她睁开眼睛,他们离得这么近,近到可以看到他森瘆白皮肤下的墨鳞。
鳞片在宫殿内成灰紫色,阳乌照射之下,又是极致白与黑的碰撞,被亲吻后他的样貌,让她大骇,惊恐拍打着他的胸膛。
不看再看,眼神闪躲,口中止不住呢喃:“放开我。”
张周这个狗奴才,竟然敢骗她,什么妖太子是妖国唯一不淫/荡的蛇妖,明明都一样,妖都是一丘之貉。
这个黏腻湿润的吻持续了多久没人计算,她只是被迫感受着。
他正要松开手臂,换一个角度再次印下鲜红如血的唇瓣,却被人打断。
玄雪怎么也没想到她不是被古决震慑停下,而是被一直在殿外候着的矜怜扯了下来。
她从古决身上磕碰下来,有片刻的茫然,看着冷眼看着一切,还有心思看好戏,抚平衣摆的古决,她就来气。
矜怜却依旧不罢休,“实在没有想到,你们人类是这样不知羞耻的东西。”
玄雪本来还觉得羞赧,她也是第一次亲人唇瓣,面前的男人还是一个妖化做的人,为了活命,她真的什么都能做,就这般,还要因一人担负全人类的罪名。
“你也是人!”玄雪冷冷对着矜怜道。
为何这么笃定,还要归功于她敏锐的嗅觉与洞察力,张周只要见到妖便会下意识低头闪躲,面对矜怜时,神色舒常,故而由此判断她是人。
而且妖身上都有一股腐朽的味道,矜怜身上没有。
奇怪的是,古决身上也没有,可他却是妖。
“我可不是人。”玄雪之言彻底惹恼了矜怜,她腾空抽出一金银镶嵌的小刀,刺向玄雪白皙脸颊。
千钧一发之际时,“住手。”
一直未吭声,被玷污了也丝毫没有太大反应的古决在此刻出了声。
矜怜利落收刀,刀尖堪堪从玄雪下颌划过,丝丝冒出一颗血红。
古决姿态悠闲,除了一开始红了脖颈,之后再无其他反应,有的只有欲望,面无表情发散欲望,可怕的妖。
野史录上还说,妖太子不喜自己的样貌,难道指的是方才他皮下墨鳞?
所以他的人身来的估计不易。
一个想做人的妖吗?
玄雪思绪飞扬。
古决看着她,没有多余表情,就是面无表情!
“我可以解释。”她自顾自道:“我是为了让你愉快,或许用错了法子,可我炙热的心不变,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你开心了就会原谅我,我就能活命。”
她不敢隐瞒,实话实说,之前见过她二姐姐对赫尘表白,她听了个全耳,一字不差的转送给了古决,除了最后一句。
赫尘可不敢要二姐姐的命,古决却能掌握她的生死。
空寂宫殿内,不似皇宫,有侍女太监伺候,古决的宫殿,只有他们三人各自对峙着。
没有回应。
“该死。”矜怜听了又要上前,她要切下玄雪这双虚假的唇瓣,让她再也说不出虚伪之言。
“我说停下。”古决冷冷道,面色终于有了丁点变化。
“带上来。”玄雪知道古决在吩咐矜怜,果然,矜怜浑身戾气推着她跪到古决脚边。
“过来。”
玄雪还以为面前的妖说的是他,膝盖被按着还要往前磨,可未进几步,就被矜怜松开。
玄雪看着矜怜跪在古决脚下,恭顺抬头,满脸期待。
古决视线下移,看着矜怜,手指摩挲她的脸颊,如同不久前对她一般动作。
“摸着你,未有感觉,摸着她,却有感觉,为什么,你们都是人,怎么就不同呢。”
他嗓音充满疑惑。
古决是妖,生来就是太子,妖国没有太子一说,还是后来某一日,他烦闷这里的一切,觉得他的头顶之上似有指引,便弄出动静,果然不久后,苍穹之上被抛下来许多人,他起初并不在意,看着他们的尸骨被小蛇叼走,直到矜怜出现。
她从天上而来,却没死,傻傻的坐在那里,小小的一团。
古决知道她是人类,与他不同,他感觉新奇,好奇趋势下,收养了她,还传授她法力,所以矜怜觉得她不是人,她是妖,是他的妖姬。
张周也是个例外,他也活了下来,从他口中,他知道许多事情,他说他从井口而来。
井口。
他记得大蛇之前说过,他之前随着他的蛇父一共攻打井口之上的人类,差一点就成功了,却被天界之神插手,终身囚控它们,居安一殴。
后来大蛇也死了,上过井口的蛇都死了,张周又一次勾起他的兴趣,张周告诉他,在人类,在皇宫内,他的蛇父是皇上,他是皇子,他觉得有趣,蛇父听了也甚觉趣味,立马任命他为妖太子,统领全妖,他本不愿意,可想到什么,还是答应下来,让张周修缮宫殿,与人同肩。
发现他能变成人身,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他活了几百岁,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蜕皮成人的。
现在又来了一个人类,他依旧兴奋,近几年他越来越觉得混乱,他能窥探一切,每日都有数不清的事情在他眼前炸开,一幕接着一幕,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可以听见声音。
他被她唇碰唇,混沌一下清明,他沉迷其中,看到了一副美景,他看到许多人类,他们在吃在喝在睡,他看到了人类世界,不再仅仅局限于妖国。
他要屠占人类,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指引,他浑身充满力量,他感受到了他久违的杀戮之情。
可这一切在矜怜扯开玄雪后,消失了。
他一下什么都不记得了,仿佛失忆,只记得她胆大碰了他,然后恢复了混沌,方才他看到了什么?
不记得。
矜怜听着古决幽冷的声音,骇然低头,“怜儿不知。”
古决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不想再探究,“不可再欺负她。”
矜怜咬牙不点头,古决没有再说一遍,而是用喉咙口哼出一声,她再也不敢托词,低头道:“怜儿记下了。”
被矜怜带下去,她被安顿在古决对面的小阁楼,听矜怜说,这是张周来后才建起的,无人居住,倒是便宜了她。
连她都只能住在另一座宫殿内,离古决很远很远。
从矜怜口中得知,妖国很大,大到她一个没有功法的人类,就算几日都出不了古决的宫殿,何故其他。
所以玄雪来了几日,都没有出这座阁楼的门一步。
阁楼什么都有,不用她出门,可是她习惯了人伺候,没人伺候,什么都不会做。
矜怜前几日离开时,听古决命令,给她一袋粮食,告诉她:“妖国内,只有四个人类,好在人吃也肉,勉强还能活着,可我不爱吃肉,太子就每年让人给我种些粮食野菜,我可以大方分你一点。”
玄雪听出来矜怜是在炫耀,赤裸裸的,可她不在意,她只紧紧盯着这袋粮食,口齿生津,忍不住咽口水。
她饿了四天四夜,实在没有口水可咽,只能寄托于她看不上的矜怜,能帮她做一顿饭。
“看什么看,自己做。”
玄雪何时沦落至此过,她以为古决让她帮她做熟了端上来,哪能想到,古决只是说不让她饿死,还是矜怜会错了意,她才有粮食吃。
矜怜离开后,她看着土灶台,久久无从下手,最后饿的不行,下定决心点火,火没点着,她先受了伤。
她只能作罢,还试图大喊大叫吸引古决过来帮她,喊破喉咙都没能见到古决一眼。
还好阁楼后有一桃树,她这几日都是吃桃充饥,可没有芙蓉糕,金糯米这种她最爱吃的食物,身子越来越孱弱,浑身没有力气。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隔日她决定去对面妖太子的宫殿看一看。
玄雪唯一的优点,就是不罢休,什么东西,她有了兴趣,就要得到,什么事儿,她要做到就必须做到。
所以她走了半日,哪怕脚痛,还是站到了古决宫殿外。
不料,冤家路窄,矜怜与张周都在,竟然连她第一次见到的,差点夺了她清白的古狸也在。
冤家聚会,这里的人或妖她都想弄死。
可她想要活下去,找到回家的方法,她必须收敛性格,谨慎行事。
古决宫殿未有殿门,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
人人都背着她,只有妖太子对着她,却仿若没有看见她。
她耐心等着,隐约听到里面说什么,妖们要比赛,赛什么?没有听清。
还听到矜怜喊了一句:“什么时候可以攻上井口,灭了人族,抢了他们的地盘。”
玄雪大骇,她亲眼看见妖国的妖力,再也不似之前,目中无人,觉得妖算什么。
她一直没有忘记与放弃为母亲解忧,她无论如何都要制止他们的行动,保住母亲的位置,她才能坐上皇位,成为一国之君,享日月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