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饭碗，你要不要？》青菜豆腐不可得兼

32、第 32 章

　　六月事忙。钱哗啦啦交出去，车顺利过户到手；暑期班预定，钱哗啦啦赚回来。
　　六月下旬，高考成绩公布，小马同学中不溜，留在本省大概能走个二本。老马打电话过来咨询周自晴的意见。她就在丰城，又在教育线上，总比其他人有经验。
　　丰城大大小小的高校六十多家，虽然不是个个了解，但她的培训中心登记在册的有几十号兼职老师呢！她们就来自这些学校。国家现在还没在政策上限制老师搞补习，但保险起来，周自晴找的都是大学老师，她们相对空闲，时间和精力都比中学老师要充足。
　　她翻开兼职教师登记表，一个个找过去。当然，张慧和许游也没放过，她们也有人脉，多问问总有收获。现在的网络还不算发达，网上能查到的信息有限，找熟人办事依然是主流思想。
　　这个分数段比较适合的学校，这些学校的优势专业，毕业生就业去向等等，最后拉了个表，在企鹅号上传给了小马。父女俩慢慢研究去吧！

　　高考完小马出去跑了一圈撒欢，出成绩填志愿之后晃荡了半个月，终于厌倦了没有补习没有作业的漫长暑假。周自晴看她天天挂在电脑上无所事事，干脆让她过来打工。漾漾时不时过来做个兼职当一天前台，早已实现零食自由！
　　老马受不住孩子软磨硬泡，孩子交给周自晴他也放心，跟老婆商量之后，亲自把娃送到了丰城。反正她早晚得过来上大学，早来体验生活也好。而且，他也想看看周自晴说的培训中心，学以致用，这姑娘还挺有想法。
　　周自晴自驾没几天，认得的路线比较单一，在没有导航的时代，她开过的也仅限学校周边及前往培训中心这条线，自驾去丰城其他地方还不熟，故而到汽车站接马家父女是打车。
　　老马打算先带孩子在丰城各地转一转，旅个游，再去培训中心勘察小马的“办公地点”，之后打道回府。周自晴帮他们在中心地段订了酒店，老马不让她陪同，她也不再坚持，请了顿接风宴，就让他们自由活动。
　　之后她就开始想，小马过来，两个人在学校挤宿舍，貌似不大行。天气热，又没有空调，睡一张床还挤的慌。而且，她也不习惯跟人同睡。不如直接搬新居得了。
　　窗帘，鞋架，热水壶，饮水机，拖鞋，浴巾，洗漱用品，清洁套装等等，幸亏自己有车，不然一趟趟倒腾，累趴。

　　老马逛了两天，博物馆，植物园，好几座纪念馆，故居等等，晚上还约着周自晴一起逛小吃街，给亲戚朋友带手信，真的很拼。等看过办公楼里两个井井有条的办公室，老马对着墙上的宣传招贴及各种团购和价目表，脑子里的数学细胞就开始疯狂运转。
　　“难怪你要找人兼职打工，培训蛮有搞头嘛！”
　　今年租用的办公室，前台的位置用不上，周自晴设了休闲区。周自晴倒了两杯水过来落座，老马说着话，一脸感慨。还是年轻人有头脑，敢想敢做。
　　“主要是现在市场上有这个需求，丰城教学资源也丰富。”
　　只要有需求，就一定有商机。
　　刚开培训班的时候，基本全是中学生。从小学开始学外语推行还没几年，家长都没引起重视，小升初的时候才发觉差距有点大。去年暑假小学生还凤毛麟角，今年不说暑假，上半年周末一对一都增加了一大波。要不说，家长都催着她扩大规模呢！幸亏多租了一间办公室，不然门真的会挤爆。
　　闲聊几句，又问了问小马要负责的工作内容，老马交代小马要认真工作，自己别乱跑，每天给家里报平安。转头又交代周自晴，“小周，我给马绫留了生活费，你可别天天替她掏钱，其他的都拜托给你，不跟你客气。”
　　周自晴向来不擅长跟人拉扯，默默点头应了。在其他地方总能找补，急什么？
　　这么些年下来，老马这种直来直去的脾气，很好处。师母做行政的，善交际，待人热情，跟她聊天从不冷场。小马跟她爸一样的直肠子，傻妞气质明显，打小就喜欢找周自晴聊天，还粘人，比闫灵跟她还亲近。真的是难得的缘分。

　　接送老马的时候，周自晴特意记了一下的士司机的行车路线，在刚买不久的新版丰城地图上标记出来。
　　闫灵果然应聘进了疾控中心。由于她果断下手，签的还挺早。一毕业就报到上班去了。虽然是丰城较偏的一个区，张慧老家那边，但终归顺利留在了丰城。小马还想见一见那个能考上医科大临床的学霸姐姐，可惜只能等周末放假。
　　两人在楼下一人吃了碗凉拌面当晚餐，配着甜滋滋的绿豆沙解暑。小马记着她爸的话，强烈要求各付各的钱，周自晴随她。周自晴替她拿着行李，就一个普通背包，里面几套换洗的衣服，一些洗漱用品什么的。
　　小马还以为要去公交车站。结果周自晴就带着她去了停车场，上了一辆小汽车。
　　“晴姐，你买车啦？”小马惊呆了。
　　“是啊，才买没几天，二手的便宜货。就是我刚开始上路，不太熟悉地形。趁着现在天还亮着，咱们赶紧走。”
　　虽然老司机大致规划过路线，但手动挡开在路上还是谨慎为好。
　　“二手车也是车！你太厉害了，我绪哥都还没买车呢！”
　　“欸，你绪哥创业咋样了？顺利不？能赚钱了没？”
　　“不知道，听爸妈说，找了什么人融资，应该是有钱了吧！”小马叹气，“你说，他怎么非要留在首都？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创业多难啊！”
　　“在哪创业都难。”
　　“你都买车了！”
　　“我这哪叫创业，一个小作坊而已。你绪哥那种高新技术的创业才厉害呢！”
　　“搞教育也很好嘛。”对新工作，小马同志相当期待。
　　周自晴笑了，“让你周末寒暑假天天补课好不好？”
　　小马生无可恋。
　　这孩子，不经逗。

　　两人回到周自晴房子所在的幸福小区。如今私家车也有不少，但还没到每家一辆房前屋后绿化带处处爆满的程度，空位挺多。绝大多数人家都是工薪阶层，公共交通出行。打个的士都是奢侈，何况自己买辆车？
　　小马跟着周自晴上楼，进了门才说，“晴姐，我们不住你宿舍吗？”
　　“宿舍太小了，只有一张床。我刚租的房子，才收拾完，就赶上你过来。”
　　“啊，我运气真好！”小马进屋换了鞋，穿着拖鞋啪嗒着四处看，“晴姐，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啊？”
　　“没有，跟朋友一起的，她暑假不在，不然也没你的地儿住。”这孩子，真是打破砂锅问到底，时刻让她有掉马的危机。
　　“天气太热了，你先收拾收拾去洗澡吧？我给你拿浴巾。”
　　好戏唱到底，她将主卧让出来给小马，自己住了客卧。但无论哪间，都还没有装空调。没办法，时间太紧，夏天是空调安装高峰期，排队需要等几天，只能先用风扇顶一顶。

　　第二天，周自晴带着小马去“上班”。两个人在小区外面一溜儿的早餐摊吃早餐，之后不紧不慢前往培训中心。感谢天感谢地，现在除了几个头部城市，各地省会的交通状况都还没有达到塞车水平。
　　打工第一天，小马跟着前台小姐姐学习。看人家如何招待前来咨询的客户：报名登记，以及接待过来上课的学院和老师：课程签到。之后，将表格信息都登记到电脑中，巡查上课情况等。一对一的反馈表及时搜集整理，并将电子版定时发送到周自晴邮箱。练习题也要根据当天的课程进度发放给学员，并及时更新工作进度表。
　　因为第一天是学习观摩，周自晴给她包餐，无工资。之后，便开始一点点在前台小姐姐的监督下工作，每天学一点。日薪自然被重重打折。三天之后，小姐姐休息，小马在周自晴的监督下磕磕绊绊完成一天的工作，终于拿到一次全额日薪。
　　其他诸如检查签到表，给未准时签到的学员家长打电话确认孩子行踪等等，这些对外沟通的活儿周自晴并没有安排小马尝试。毕竟她只是来体验生活，再过个十天八天，大学通知书陆续送达，她在这里呆腻了就会启程回家吃升学宴。
　　第五天，让小马千盼万盼的闫灵终于放假。三人约在市区见面，逛街买买买，吃饭看电影，快活一整天，闫灵都还没到发工资的时候，大怨种周自晴买单。
　　后续的上班时间，小马帮前台小姐姐做一些打印、登记、找表单之类的杂事，再就是帮周自晴整理从各处搜集来的真题模拟题专项练习题，更新题库，纯纯的打字员。
　　八月初，小姑娘被周自晴送上了回江州的大巴，随身带着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工资，以及周自晴买给她的一条裙子，升学宴的时候穿，美美哒。

　　新学期来临，周自晴依然是去年的课程设置。她偷偷跟贤姐拉关系，帮她空了一天不排课，这样，每周她至少能有一天休息，睡个懒觉。尤其是冬天，懒觉显得弥足珍贵。惊喜的是，师大的在职课程相当人性化，有周末班和寒暑假班，可以根据自身情况选择。
　　许游听说周自晴考了在职，特意杀到学校，问她怎么不早说，大家完全可以一起啊！周自晴无语，谁知道你什么计划？当他看到周自晴那辆奥拓的时候，更是一脸控诉：有车怎么不叫我一起兜风？！不仗义，必须请客！
　　真的，这人是吃枪子儿了，还是在土匪班进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