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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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青直挺挺地跪倒在龙瑶台面前。
这一幕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龙瑶台歪着脑袋看着他，觉得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怎么会......”侍青不断地运转灵力，发现自己不能像之前使用秘术一样，运转自如。
“没事吧，哥哥。”侍明月上前扶住了他，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走开！”侍青伸手去推开侍明月，可是发现自己什么力气都使不上。
侍明月拿出了一个传送符，符文光亮，一道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通往卫国的传送门。”侍明月的语气，竟变得有些轻快起来，“你们快走吧。”
“真的？”林仁完全不信，“这通往的不会是什么龙潭虎穴？”
就在众人僵持之时，龙瑶台先一步往外走，之后探头回来：“她说的没错，这确实是通往卫国的。”
“不！”侍青美目微拧，伸出无力的手想要阻止，而侍明月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回握住他的手。
一道雷光闪过。
侍青那双白皙漂亮的手，立刻出现了紫黑色的裂痕，垂了下去。
“再见了。”侍明月跟他们说。
她冷漠的眼神，最后在越瑛身上停留半晌，最后游离开。
林仁看的一头雾水，却被龙瑶台强硬地拉了回去。
传送符关闭，里面隐约听到了侍青的尖叫声。
“侍明月，你背叛我！”
声音渐小，像是山谷里悠扬的回音。
事情就在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了解了......吗？
龙瑶台留意起侍明月落在越瑛身上那一眸，认定此事必定与他有关系。
回到卫国，凝未央正在安顿林仁、林嫣和金梧。
龙瑶台偷偷将越瑛拉了出来，询问起血月幻境里的事情。
越瑛此刻心情很不错，像是了解了什么心事的样子，对所有疑问，都解答。
龙瑶台看到他这么放松的样子，点了点头：“第一，侍明月的造反，是怎么回事？”
越瑛摇了摇头：“具体事情我不太清楚，不过，活在那样畸形的家族里，她心生反意，也是可以预料到的吧。”
他将他所知道的与龙瑶台缓缓道来。
这三年间，在玄寂宗，侍明月曾去百草峰盗取麒麟子——制作灵药的重要药材，正巧被明面上在闭关，暗地里却在一次一次读取公孙瑛记忆的越瑛发现。
侍明月请求越瑛保守秘密，她会帮助他别的事情。
这是两位明面上郎才女貌十分适配的师姐弟，第一次达成共识合作。
后来，侍明月将血珠送来，并且给他透露了，两枚龙角不管用，侍青想要再次找到龙瑶台，挖她龙眼作为药材，最近已经搜寻至玄寂宗边境了。
那天，他看着侍明月咽了咽口水：“你要不要，和我谈一个合作？”
他问什么合作。
她说：“以我的猜想，你想找到龙瑶台是吧，我可以帮助你找到她，但你也要把她带给我哥见见。”
“然后看着她被挖眼？”越瑛摇了摇头，“她的眼睛很好看，所以，我拒绝你的提议，我也会找到她的，”
“你就觉得龙瑶台一定会败在侍家秘术下嘛？那你对她也太没有信心了。”侍明月的脸上，露出了她只有在胜利时才会有的爽朗笑容，“说实话，我倒是觉得，侍家秘术对上她，一定输。”
越瑛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侍家秘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明知他是在套话。
侍明月回答道：“那是一种独立于这个世界的空间。”
“比如说，你在使用传送符时，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但其实你不是马上到另一个地方的，在这中间，你会有有一个停留的空间，这就是我们侍家先祖注意到的地方。
先祖是以符箓之事业起家，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测量、计算、卜卦，他们得出了可以进入并长久待在那个地方的方法。
听侍青说，这是一种类似于天神的角度，譬如我现在消失在这个地方，但我其实是在“另一个世界”，你看不到，我却能看到你，而我想要再次出现时，只需要用卜卦计算方位，即可轻松落下。”
“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呢？”越瑛问道。
侍明月回答：“等我拥有时，我就告诉你。”
“你不能修炼吗？”
“这种方式，不是通过修炼获得，而是以传承获得，只有每一任的侍家家主和少主，才能获得传承。其他人，都是为了保护这种传承的存在，而活着。”
“那看上去很强啊，侍青怎么会赢不了呢？”越瑛回答。
“因为他弱。”侍明月露出了，连她都没有意识到的轻蔑语气，“他有三灵根，而运用传承，修炼传承，需要有很大的意志力，卜卦能力，这些也都和修为息息相关。”
“虽然秘术的使用，需要不了很多灵力，但是侍青贫瘠的天赋，代表着他无法发挥最大的能量，再加上这么多年，他的母亲一直在他身边灌输秘术强得无所不能的思想，他早已心高气傲了。”
“但我不一样。”
侍明月笑道，朝越瑛伸出了手：“我不甘于侍青之下，所以，你能帮我吗？”
“帮你？”越瑛道。
“侍青前两次重塑灵脉的丹药，都是因为我偷偷动手才失败的，虽然现在他还没怀疑我，但是再多几次，一定会暴露。”侍明月道，“到时候，他可就盯上了龙瑶台的其他地方了。”
“你也说了，他对上龙瑶台，不会赢。”
“嗯，这是我们不管不顾的下，事情会发展的方向。”侍明月道，“所以，有个法子，我让侍青彻底失去传承资格，你也实现你的梦想，让龙瑶台回到你身边。要听听吗？”
“可以。”
龙瑶台静静的听完，后道：“所以，方才若不是我出手，她也有法子制住侍青。”
“其实是没有的。”越瑛道，“我们讨论的法子就是，你来对付他嘛，她来坐收渔翁之利嘛。”
“那你获得的好处是？”龙瑶台看向他。
“这个。”
越瑛指了指额头，重新出现的主仆契约印记。
当时龙瑶台心底有了图腾的法子，但是急需越瑛配合，可是时间紧迫，没办法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交流，于是龙瑶台就快速与他签订了主仆契约。
她主他仆。
当初她获得的主仆契约卷轴失了一部分，但是越瑛脑海里有公孙瑛的记忆，他可以补上那一份。
他们是在龙瑶台将及乐弓交给越瑛那一刻签订的。
“我给你解开。”
龙瑶台黑脸道。
“不行。”越瑛摇了摇头。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生得苍白美丽的龙瑶台，金色的竖瞳一眨一眨，像是审视着他的灵魂。
他对她情感很复杂。
很久之前，她作为苏瑶瑶，追逐他，让他感受到了浓烈的爱意和决心，让当时阶级观念严重、却仍然自傲的自己起了“如果是她也不是不可以”的想法。
后来，他被契约，变成了猫，陪伴在她身边，看到了她的其他面，他对她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真实身份和主仆契约事情的败露，让他十分生气又害怕。
华阳帝君转世一事败露，让他对她的心思又染上了浓浓的愧疚。
朋来岛一事，他得知了转生台、复活大计后，只剩下满心的空虚与无奈。他究竟是谁，他存在的意义仅仅是这个吗？
三年的时间，他不断读公孙瑛的记忆，不断地与他共鸣，午夜梦回有时恍惚，我是他吗？我要变成他了吗？我还是越瑛吗？
他内心的部分，已经被公孙瑛的记忆夺舍了，即便他没有成功复活，但是某种程度上，他也在他身上重生了。
操纵骨族人，是他读取了记忆之后，学到的方法。
那日射碎龙瑶台翡翠玉环的，并不是公孙瑛，而是装作是公孙瑛的他。
他现在想要得到什么呢？
他在公孙瑛的记忆力，似乎也煎熬了半生，历尽千帆后，似乎也只想获得那一样东西。
就是，额头上的印记。
他们有着深刻的羁绊，当中情感，更不是简单的爱恨可以囊括。
所以以后......
“不要解开，好么？”越瑛单膝跪了下来，“我什么也不要，我就永远永远，一直跟着你。通过这个印记，你可以读取我的思想，预判我的行动，而且除了侍家那玩意儿，再没人能阻止——关于这点，你可以去和侍明月谈判，得到一个她不会帮助我的承诺。”
龙瑶台看了他许久，最后偏过了头。
她的眼神似是茫然，其实，她的思绪还停留在方才对于侍明月计划的概述。
有人潜伏多年，就为了完成这一个目标。
而有的人，像她，煎熬半生，都答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可能有些目标的想法只会被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时间获得。
她还没有到特定的时间，所以，何必勉强自己呢？
这时，龙瑶台忽然想起，在很久很久之前，自己也是有很纯粹，很浪漫的梦想的。
那时她还没和公孙瑛决裂，想的是，和公孙瑛一起，踏遍山河，游便天下。
“嘭！”
越瑛变回了软软的小白猫。
龙瑶台收起了他的衣服和风灵扇，还没等她伸手去抱越瑛，他就已经跳了上来。
“走吧。”
她道。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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