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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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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渐宜和姜如雪说起景招娣不幸的原生家庭:景母何春莲重男轻女,前面生了三个闺女,老大景招娣月子都没出,就送回老家给姥姥姥爷养,老二送人,只有小闺女留了下来,等到景招娣上初中,父母才把她接到一块住。
 
 为了讨好母亲,景招娣包揽了家里所有家务,以为自己足够懂事乖巧,母亲就会不那么讨厌她了。
 
 然而事与愿违,何春莲对她的态度始终恶劣不堪,只要一不顺心,对她就非打即骂,家里一少钱,不管是妹妹所为,还是她妈自己忘了放哪儿,她妈都一口咬定是她偷的,跑到学校把她抓去派出所。
 
 不止一次,直到学校没有人和她走得近,景招娣再无心继续念书,不然以她的学习成绩上高中考大学完全没问题。
 
 十四岁就入社会打工贴补家用,二十一岁在何春莲的逼迫下和前夫结婚,前夫比她大十六岁,嗜酒如命,吃醉后家暴她,她告诉景母想离婚,她妈只骂她天生的贱胚子,结婚了也不安分守己。
 
 第二年何春莲终于如愿以偿生了儿子,取名景耀祖,她妈所有心思扑在弟弟身上,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她,景招娣这才偷偷地和前夫把婚离了,并连夜离开了自己生活了二十二年小县城,一路南下去了南宁。
 
 在南宁,她一边打工一边上卫校,日子虽然过得紧,但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卫校毕业后,景招娣在医院上过班,后来又随西南军上过前线,一步步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心血,终于苦尽甘来,经介绍认识了陆江,就在两人扯证那天,景招娣接到景母的电话。
 
 二十年没联络,第一句话就是骂她,忘恩负义,问她怎么还没死在外面?
 
 哪怕死了,也是景家的鬼,景招娣借陆江的关系,走后门把远在地方部队的景耀祖调到了军区大院的警卫连,警卫连碍于陆师长的情面,又把他选进了纠察队。
 
 按理说,景耀祖该对自己姐姐心怀感恩才对,偏偏臭小子让何春莲惯坏了,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景招娣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姐姐,而是景家的老妈子,无休无止的索取,最终将景招娣逼上绝路。
 
 “死老太婆生的小王八羔子,天生会打洞,这俩贱人,我算是活久见了。”姜如雪骂骂咧咧,闺蜜穿成了景招娣,听故事自动带入,她气得胸口发闷,手里的蒲扇往梳妆台面拍,恨不得把景家母子当苍蝇拍死了。
 
 同时更加确定原文作者是那个高中生,有次她和闺蜜逛街碰到小姑娘,小姑娘找她不快,喊她大妈,姜如雪人狠话不多,当众给了她一巴掌。
 
 姜如雪至今记得小姑娘看景渐宜的眼神,幽怨憎恶,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
 
 “景景,咱不光不能离婚,还得把大腿抱紧了,那对恶心母子已经尝到了甜头,你一离婚,他们利益受损,肯定会想办法阻止你,与其和他们周旋,不如借着大腿的势头收拾他们。”
 
 景渐宜做梦都想有自己的家人,但像原主的那几个万恶的家人,白搭她也不要,不光不要,原主这些年受的委屈,她还要帮忙讨回来。
 
 而闺蜜口中的“仗势欺人”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如此再想离婚的事,确实可以往后推一推。
 
 “你想怎么收拾他们?”
 
 姜如雪嘿嘿一笑,将头伸过去,勾出景渐宜的肩膀,“景耀祖不是调来部队大院了吗?我们想个招搞搞他呗,这方面我有经验,天一黑,我就去放他的自行车气门芯去。”
 
 景渐宜:“……”
 主意出得太好了,下次别出了。
 
 要去看帅哥,庄家提前吃的晚饭,桌上,姜如雪一个劲儿给景渐宜夹菜,看得罗香玲一愣又一愣,两人怎么就突然好上了呢?她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姜如雪看出儿媳妇的疑惑,笑眯眯地给她夹了一块烧鸡,解释道:“你景婶子跟我说,她只在你爸团里待过,都不认识对方,老相好那些是外面的人以讹传讹。”
 
 罗香玲重重点头,表示相信后,黑黝黝的眼珠子一转,扫过姜如雪和景渐宜,发自内心地感慨道:“妈,景婶子,要是我到四十岁还能有你们这么好看,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哈哈哈哈……”姜如雪被儿媳妇逗笑,伸手在她脸上捏一把,跟景渐宜炫耀:“我儿媳妇可爱吧?”
 
 景渐宜目光落到姜如雪脸上,“嗯,可爱。”
 
 罗香玲害羞,捂住脸,闷声闷气地说:“就妈和景婶子觉得我可爱,大院其他婆婆都嫌弃我呢,说我天天不做饭,就知道花钱吃食堂,家里有金山银山,也早晚给我败光。”
 
 换做别人,姜如雪会觉得她在阴阳怪气,毕竟原主好吃懒做人尽皆知,当了婆婆更是变本加厉。
 
 但说这话的是罗香玲,头顶的一撮小呆毛都带着忧心忡忡,做不了假。
 
 姜如雪拍拍她肩膀,宽慰道:“胡说八道,我嫁过来二十多年,比你懒多了,也没见庄家给我吃垮,说白了,她们就是羡慕嫉妒我们嫁得好,你爸赚钱养我还没说什么呢,哪儿轮得到她们说三道四,再说了,你比我更有犯懒的资本,不光嫁的男人有本事,自己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好不容易放个暑假,不用带祖国的小喇叭花,躺平怎么了?身体跟着你吃了那么多苦,想要享受一下怎么了?!乖,天塌了,有妈给你顶着,想干嘛就干嘛啊。”
 
 罗香玲感动,圆乎乎的杏仁眼,泛着水汽,要哭不哭的样子。
 
 姜如雪继续开解道:“记住了,咱作为女人,凡事四个字:无所吊胃,要知道总有山不清,总有月不圆,好不容易来人间一趟,干嘛在乎凡人的看法?咱们是为自己活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只会成为别人的裤衩,他放个屁,你都得兜着,所以说,无所吊胃。”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婆婆说话太有人生哲理了,罗香玲太崇拜了,转过身,捧起婆婆一只手,一双大眼睛饱含孺慕之情,“妈,您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了。”
 
 “傻孩子,你是我儿媳妇,是我半个闺女,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姜如雪满面笑意地摸摸罗香玲的头,那叫一个可亲可近。
 
 攻略儿媳妇是真,但说的话也不假,追更的时候,罗香玲就是她香香软软的小蛋糕女鹅,每次看到庄之为欺负她,姜如雪都会把男主十八辈祖宗挨个问候一遍,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穿成男主亲妈。
 
 “妈,无所吊胃是什么意思呀?”罗香玲冷不丁问,一脸真诚。
 
 姜如雪:“……”
 
 吃完饭,罗香玲收拾碗筷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跟姜如雪说:“妈,后勤今天发放冷饮票,上午王排长送来家里了,当时您在二楼和景婶子说话。”
 
 大院每年六月到九月都会发放冷饮票,算是部队大院的一种特有福利,家属可凭票到服务社去搬冷饮。
 
 上个月庄之博周末放假就搬回来两箱,原主上了年纪不爱喝冷的东西,而庄之为年纪轻轻只喜欢喝茶,和他爸一样,所以冷饮就庄之博和罗香玲在喝。
 
 这两个月小叔子没在家,罗香玲只能自己去服务社搬。
 
 “妈,明天我搬一箱回来。”大热天就是要喝冰冰凉凉的橘子味汽水,罗香玲馋嘴地吞咽口水。
 
 “搬东西这种重活还得男人来,”姜如雪看着纤细瘦弱的儿媳妇,真怕她搬汽水把小胳膊弄折了,“王兵提干也一个多月了,后勤还没给家里补新的勤务兵,该不是把这茬忘了吧?”
 
 “妈,不是您……”罗香玲从厨房探头,支吾地看着姜如雪。
 
 “有话说呗,咱娘俩谁跟谁。”姜如雪鼓励。
 
 罗香玲坦言:“赵婶子跟我说,是您拒绝了后勤处补新的勤务员,说要好好地锻炼一下我,儿媳妇就该有儿媳妇的样子。”
 
 姜如雪扭头问景渐宜:“赵婶子又是谁?”
 
 “庄家左手边的程家,程团长的媳妇姓赵,叫赵云珍。”原文中赵云珍的戏份虽然不多,但景渐宜对她印象很深。
 
 儿媳熬成婆后,大多都会懈怠,或者退居二线,家里大小事交由儿媳妇,自己最多搭把手,安享晚年。
 
 赵云珍却是例外,她吃苦耐劳,为程家忙活了大半辈子,属于给予型人格,只要有人需要她,就会很有成就感。
 
 而原来的姜如雪则是索取型人格,两人同一年嫁来大院,同住在首长楼第一排,又是邻居,不免有人拿她们作对比。
 
 有了姜如雪的衬托,赵云珍年轻时是人人称赞的“三好儿媳”,年纪上来了,则是小媳妇们心之向往的“三好婆婆”。
 
 在和姜如雪相处时,赵云珍自带优越感,实际上最羡慕姜如雪,才会背地里挑拨离间她和儿媳妇的关系,不想她有好日子过。
 
 “哦,程团他媳妇,程聪他妈啊,你们不说她名字,我都不记得她姓谁名啥了。”姜如雪唏嘘感叹,“嫁作他人妇,就完全失去自我,每一天为别人活,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所以说这人还是要活得自私一点,不对,应该是合理利己主义,自己的人生就是要取悦自己,你说对不对?小香玲。”
 
 罗香玲重重点头:“嗯嗯,无所吊胃。”
 
 说完,想起婆婆对“无所吊胃”的解释,小脸红了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