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虚实交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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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哨声刚落，鱼住纯便如蓄势的猎豹般纵身跃起，长臂一伸将篮球拨向陵南半场，他的爆发力惊人。篮球在空中划出短促的弧线，精准落进仙道彰手中。
流川枫几乎是瞬间贴了上去，手臂微屈挡在仙道身前，眼神锐利如刀，显然想从源头切断陵南的进攻。但仙道只是勾了勾唇角，手腕轻抖，篮球便像长了眼睛似的，穿过湘北队员的缝隙，稳稳传给切入内线的福田吉兆。福田接球后果断起跳，假动作晃开三井寿，指尖将球推向篮筐——
就在篮球即将入网的刹那，樱木花道突然从斜侧冲来，整个人腾空而起，手掌狠狠拍在篮球上！可裁判的哨声紧接着响起，手势清晰，陵南得分有效。
诸星芽衣难掩惊讶，“干扰球？”
“高中篮球联赛中几乎没有出现过干扰球吧？湘北的10号还真厉害啊！”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钻进芽衣耳畔，带着点调侃的笑意，像是有人凑在她耳边呼气，温热的触感还残留在耳廓。她下意识点头附和，随即猛地僵住。这声音……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藤真健司，对方正皱眉盯着赛场，察觉到她的目光，疑惑地反问：“怎么了？”
“你刚刚……说话了吗？”芽衣垂着眼，悄悄攥紧裙摆，声音里藏着一丝不确定。
藤真挑了挑眉，摇头，“我没说话，一直看比赛呢。”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怎么了？”
芽衣没再回答，只是重新望向赛场，心里却像被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幻听？可那声音的质感太真实了，连呼吸的节奏都清晰得仿佛就在身边。她悄悄扫了眼身旁的藤真，莫名觉得那里似乎还坐着个人。
接下来轮到湘北进攻，宫城良田带球突破陵南防线，眼看被两人包夹，果断将球传给三井寿。三井调整步点，又把球甩给樱木。可樱木正忙着和福田互喷垃圾话，注意力完全不在球上，篮球“咚”地砸在他脸上，弹向陵南队员，湘北错失了球权。
“唉，刚夸完就掉链子，这10号的注意力也太容易散了。”
那道声音又响了，带着点无奈的叹气。芽衣猛地转头，视线扫过藤真的位置，像是有个模糊的轮廓晃了晃，浅蓝外套的衣角在灯光下闪了闪，可再定睛一看，又只剩藤真本人。
她慌忙摘下眼镜，用指腹擦了擦镜片，再戴上，将目光投向赛场，暗自思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有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在说话？她又转头打量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得叹了口气，将目光重新投向赛场。
因为樱木的失误，球权又回到了陵南手中。三井死死地缠住持球的越野宏明，宫城则趁机从越野的身后截下篮球，随后带球快速突击。此刻樱木恰好处于无人防守的位置，宫城见状也只能将球传给樱木。幸好樱木不负所托，篮下跳投，成功将球投进，双方2：打平了。
“他居然学会跳投了？”芽衣忍不住瞪大眼，语气里满是惊讶。
“所以他之前不会？”熟悉的声音带着疑惑响起，这次更近了，像是有人趴在她耳边说话。
芽衣缓缓侧过脸，瞳孔骤然收缩，藤真的位置上，竟浮现出两道模糊的身影：一个穿着浅粉连衣裙的少女，侧脸和自己一模一样，正气鼓鼓地拍了下身边少年的胳膊；少年穿着蓝色外套，脑袋微微歪着，“哎呀！之前真的太忙啦~没来得及看你给我的那份比赛录像！这也没关系嘛~”
她眨了眨眼，想再看清些时，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身旁的藤真双手环抱着，淡淡的评价：“他确实很有天赋，短短一周内就学会了跳投。”
芽衣没接话，只是怔怔地望着赛场。那身影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声音的语气太熟悉了，甚至连少女的动作，都和自己平时一模一样……她无意识地喃喃道：“一起看比赛？”
“不舒服吗？”藤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指尖的温度传来，芽衣却莫名觉得陌生。她摇了摇头，心里的疑云却越来越重。这到底是幻觉，还是……别的什么？
场上局势逐渐激烈，陵南带球发起了快攻，鱼住与赤木刚宪再次对上，属于中锋之间的较量正式开始。鱼住一个假动作晃过赤木准备跳投，却在空中被赤木成功封盖，没能进球。鱼住立刻跳起想要抢下篮板球，却不料樱木快人一步，将篮球抱在手中。宫城已经快速朝着陵南的禁|区奔跑了，樱木见状也将球大力地扔出去，可惜瞄错了方向，篮球狠狠地砸在了场边记者的身上。
“芽衣，10号真的好夸张啊，那个球差点就把他们队的7号砸下场了吧？”熟悉的声音带着惊讶响起，语气里还藏着点笑意。
诸星芽衣没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那个声音像是察觉了她的沉默，用一种夸张的语气继续道：“诶？你不是说流川那家伙很厉害吗？怎么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啊？我看啊，还是我更靠谱一些~至少我在骑车的时候不会睡着。”
芽衣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却和之前几次都不同：一位少女有些无奈地戳了戳身边少年，少年则调皮地眨了眨眼，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可无论芽衣怎么努力，都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发梢在灯光下泛着浅棕的光泽。
随着比赛推进，那个熟悉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响起，诸星芽衣逐渐麻木，不再有任何动作了，比分也来到了26：32，上半场结束了。
这时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流川那家伙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怎么都没怎么投篮？”
芽衣垂眸看着记分牌，想起湘北对海南的那场比赛，嘴角轻轻扬起，“他在为打败陵南做准备啊！”
“什么？”嗓音里满是疑惑。
诸星芽衣却没再回答。
“什么？”声音里满是疑惑，“这跟他不投篮有什么关系？难道我看了比赛录像就能知道今天流川为什么这样？”
“你说真的吗？流川枫在上半场快结束前2分钟内，独自一人拿下19分？！”
诸星芽衣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个声音若有所思，“所以他是想要保存体力，在下半场决胜负。行吧，看来这个单细胞生物为了篮球，总算动了点脑子~”
熟悉的语气，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了，芽衣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开始思索，为什么会出现现在这种诡异的状况，而且眼前出现的场景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已经经历过一样......
经历过？可上一世，她明明因为忙着处理其他事，根本没来神奈川看这场球。为什么会有经历过的错觉？更何况，他们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组队看球赛的情况吧！
诸星芽衣想不通，索性就不在纠结了。下半场比赛也将开始，她尝试将注意力拉回赛场。
果然如诸星芽衣所料，进入下半场后，流川展现出更加凌厉的气场，他拿到球后不再像像上半场一样进行传球，而是盯着仙道连续运球，他先是一个急停、胯|下运球变向、后撤步跳投，篮球稳稳落入框中。
“进入下半场后，那家伙积极多了啊！看来芽衣你说得没错，他上半场在保留体力，这么看来，湘北的王牌非他莫属了，上半场的沉默是为了胜利而布局！不过他的体力不行吗？我记得之前不是表现的体力很好吗？”
芽衣叹了口气，“不是体力不行，而是现在的体力不能维持那种强硬的全场进攻。”
“也是啊，2分钟内拿下19分，这确实挺耗费体力的，如果全场都这么拼的话，他也不会是高一年级的学生了，或许在正式赛场上看见他也不一定。”
芽衣闭上了双眼，尝试屏蔽那道声音，可它却像长在了她的耳朵里，挥之不去。
下半场的比赛在两队王牌的攻防拉锯战中愈演愈烈，直到流川枫再次持球，径直地冲向陵南禁|区，面对鱼住和仙道的双人封堵，依旧选择强行投篮。
藤真抱臂开口，语气带着点不认同，“自取灭亡。”
“真强硬啊！”熟悉的声音立刻响起，和藤真的判断截然相反。
芽衣没有犹豫，笃定地说：“他会进的。”
话音刚落，篮球“咣当”一声撞进篮筐，哨声响起，2+1！
藤真挑了挑眉，语气里多了点惊讶，“看来，就算是仙道，也不能轻易地阻止他了。”
芽衣没有回应，只是盯着场上的流川。可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藤真明明经常来看她，按理说应该对流川枫也很了解了，可他此刻的反应像是完全不了解小枫这个人一样。
哪怕双方是对手，藤真的性格应该也不是这样的......等等，她刚刚好像用了个“应该”。为什么是“应该”，而不是肯定呢？像是她和藤真并不熟悉一样。
这个念头一出，诸星芽衣便不由得思绪纷飞了，她和藤真不熟悉吗？不应该啊，他们明明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可是却又想不起来具体的回忆，就像……这段“一起长大”的记忆，是拼凑出来的似的。
哨声刺破体育馆的喧嚣，湘北的宫城为了阻止仙道投篮犯了规。
宫城为了阻止仙道投篮犯规，裁判举起手势示意罚球。那道声音又响了，带着点担忧，“湘北快成犯规军团了吧？4号、10号、14号都犯规三次了，而7号已经第四次了，五次就会被罚下场吧？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湘北的板凳实力......”少年熟悉的嗓音顿了顿，接着道：“如果7号被罚下场，应该没有能代替的吧？现在这种局势，他们五个人怕是没有一个人能下场。”
芽衣的指尖无意识攥紧衣角，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芽衣？你怎么不说话了？”那声音带着点不爽，“难道你被流川帅到了？”
“是你吗？”芽衣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带着点颤抖。
身旁的藤真闻声侧目：“什么？”
芽衣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又对着空气提问了。藤真的眼神里添了几分担忧，伸手想碰她的额头，可芽衣却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那双手的温度，那担忧的眼神，都让她觉得陌生得可怕。
“没事。”她摇摇头，重新看向赛场，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藤真的位置上，一道浅蓝的身影晃了晃。可再定睛一看，那身影又消失了，只剩藤真疑惑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虚实交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