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月光下的桔梗》临窗眠

19、血色悲鸣（修）

　　她没放弃，低头盯着店里的宣传册，一点点模仿手势。终于，竹笛发出了不成调却连贯的旋律，身后突然传来轻笑：“小朋友，很有天赋哦。”

　　芽衣回头，看见一个温柔的姐姐笑着揉她的头，身后还站着个戴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乐谱。“我叫楚清音，要不要做我的学生？”

　　她没半点防备，用力点头。后来才知道，那个男人是楚清音的好友——著名的钢琴家麻生圭二。楚清音总笑着说：“我们小芽衣和圭二的儿子一样，都是天生的音乐人呢。”

　　“儿子？”小小的芽衣拽着楚清音的衣角，好奇地问。

　　楚清音眼底满是温柔，挑眉看向身旁的麻生圭二，“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小芽衣可是已经忘记了呢~”

　　麻生圭二蹲下身，耐心地看着她，“对啊，他是……你忘了吗？小芽衣……”

　　诸星芽衣猛地睁开眼，指尖擦过眼角，她居然哭了。她刚想动，才发现怀里的柯南还睡得香，小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呼吸均匀。昨夜的记忆回笼，她尴尬地眨眨眼，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孩子说起那些话啊。

　　没等她细想，柯南也揉着眼睛醒了。两人对视一眼，又看向熬了一|夜的毛利兰三人，齐齐道歉。芽衣把柯南放下，揉了揉发麻的腿，走到三人面前，“抱歉！”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睡着，“你们三个休息吧！现在我和柯南来守着，好吗？柯南~”

　　柯南立刻配合地点头，可爱的小奶音再次出现，“嗨~”

　　三人也不推辞，就地铺好地铺睡下了。

　　起初两人只是无聊地打量房间，柯南看着芽衣走神的样子，主动开口，“诸星，我跟你说我的推理哦～把川岛先生溺死后，又搬运到钢琴房需要用到很大的力气，因此我想凶手应该是男性。”

　　芽衣赞同地点点头，突然眸光一闪，“柯南！”她压低声音，凑近小少年，“我有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凶手或者是其他的某个人要把“被诅咒的钢琴”作为一个‘杀人’的借口，像是想要阻止其他人靠近钢琴一样，你说钢琴里会不会还藏着些其他东西。”

　　江户川柯南浑身一震，他刚才居然没考虑到这一点！没等他细想，芽衣已经拉着他走到钢琴旁，“我们要不要找找看？”

　　说干就干，两人轻手轻脚地摸索，芽衣翻了半天没发现异常，正想叹气，就听见钢琴底下传来柯南的低呼：“诸星，快过来！”

　　她蹲下身钻进钢琴底，看见柯南正撬着一块松动的木板，“咔嗒”一声，暗门弹开了。里面放着一个油纸包，她小心地拿出来，周围落下些白色粉末。柯南沾了一点闻了闻，脸色骤变，“海|洛|因！”

　　“什么？！”诸星芽衣盯着眼前的烫手山芋，脑海中又回想起那瞬间刻意的惊吓，“会不会是平田先生啊？”

　　柯南皱着眉点头，“没有证据呀，诸星。”，芽衣看着这包毒|品叹了口气，“那我们怎么办？这个收起来吗？”

　　柯南低头显然是陷入沉思了，芽衣犹豫了一下，又把油纸包放回暗格，对上柯南疑惑的眼神，小声解释，“感觉放在这里它的主人有可能回来拿。”

　　柯南沉默，但还是默许了她的做法。这样一来线索又多了一点，说明凶手和将钢琴作为借口的不是同一个人，毕竟如果要利用钢琴的暗格来做一些腌臜的交易，那这个人是不可能将尸体放在钢琴旁的，毕竟这个人传播“被诅咒的钢琴”就是为了让村民们避开钢琴。

　　诸星芽衣看着沉思的柯南挠了挠头，突然又想起了那个梦，为什么会突然梦见以前的事情呢？还有最后老师和麻生圭二先生说的那个人......芽衣猛然抬头，“儿子？！”

　　柯南抬头看向莫名出声的少女，“怎么了？”

　　芽衣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确定地询问：“昨天那个主任是不是说‘麻生先生用刀子杀死了妻子和女儿’？”

　　柯南也摸着下巴回忆，然后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芽衣眼神亮得惊人，“可是据我所知，麻生先生还有一个儿子，当初因为生了大病一直在东京医院治疗，晴子说麻生先生搬回月影岛的时候，说的是‘老师和妻女都搬回去了’。所以麻生先生的儿子并没有回到月影岛，有可能还活着。”

　　“他的儿子是叫......”

　　“诸星小姐！”门口传来目暮警官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芽衣见状将琴谱递过去，简单说明案件情况，纠结片刻，还是说出了钢琴暗格□□的事。

　　目暮警官立刻安排警员搜查，又叫醒毛利小五郎，让他协助在村公所做侦讯。

　　“我的儿子叫......”芽衣还在想那个名字，明明以前麻生先生介绍过的，可就是想不起来。她心里慌得厉害，总觉得这个名字是关键。

　　“成实医生！”有人喊了一声。

　　芽衣猛然顿住。

　　记忆里，楚清音拉着一个病弱的小男孩，笑着对她说：“他是成实，你们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他在音乐上的天赋也很不错呢~”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浅井成实。她垂着眸，双手悄悄攥成了拳，指尖泛白，看着有些紧张。但芽衣现在没有特别在意她的紧张，现在芽衣在意的是她的名字“成实”。再仔细一看，逐渐和记忆中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对上了，难怪当初觉得她眼熟呢，所以她其实是麻生成实吗？可是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性别呢？

　　柯南之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因此，我想凶手应该是男性。”

　　芽衣的心脏像被攥住，他隐瞒性别的原因会是，杀人吗？

　　侦讯已经进行了很久，一共38个嫌疑人，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浅井成实突然起身走到毛利小五郎面前，轻声闻：“请问我的顺序是？”

　　毛利小五郎头也不抬地说：“因为昨晚你们守夜了，所以安排在最后一个。”

　　浅井成实点点头，“那我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诸星芽衣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问柯南，“柯南君，一旦将所有的不可能排除以后，就算事实再怎么难以置信，也是真相，对吗？”

　　江户川柯南疑惑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郑重地点头。

　　“柯南，有件事情要拜托你！”芽衣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

　　没多久，负责整理旧档案的老警察喊：“找到了！当年大火里，还发现了一份麻生先生的乐谱！”

　　江户川柯南立刻起身跟着老警察去拿乐谱，走前他回头看了芽衣一眼，少女站在原地，眼神清明，却透露出浓浓的悲伤，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看着柯南的身影消失，诸星芽衣立刻追了出去。

　　果然，浅井成实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走近了广播室。芽衣站在门外，没立刻进去，里面突然传来挣扎声，还有一个男人惊恐的死后。她用力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

　　*

　　和警察老伯一起去找乐谱的路上，江户川柯南趁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呐~麻生先生真的是自己亲手放火烧死了一家人吗？”

　　警察老伯抬头回忆，“哦~因为有四位目击者看到了，前任村长龟山先生，还有黑岩村长、西本先生和川岛先生啊！”

　　“那四个人有什么关系啊？”

　　“包括麻生先生他们5个人，从小就一块长大。”

　　“那村长的秘书，那个叫平田的人呢？”

　　“那个男人呐，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不太可能会干那种凶恶的行为的。不过我常在公民馆看到他跟川岛先生鬼鬼祟祟的。”

　　*

　　“成实医生！”诸星芽衣喊了一声。

　　里面的动静停住了，只有那个男人的喘息声。芽衣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内道：“我知道你是麻生先生的儿子。”

　　“咔嗒”，门开了。

　　黑岩村长被绑在了角落，胳膊上有一道小伤口，鲜血渗了出来。广播桌前放着一把沾血的刀，而浅井成实背对着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

　　果然，他就是麻生成实。芽衣走到他面前，轻轻拉住他的手，“我突然想起来，当初老师和麻生先生带我去看过你的。”

　　她顿了顿，看着他颤|抖的肩膀，又说，“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麻生成实没有马上作答，但是芽衣却再次开了口，“我看懂了。”

　　成实猛然抬头看向她，芽衣轻声道：“你其实在说‘请阻止我’对吗？”

　　诸星芽衣鼻头一酸，眼眶瞬间盈满了雾气，视线里的身影渐渐模糊。麻生成实终于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以前就对父亲的死感到怀疑，医大毕业之后，我就以女医师的身份回到了这个岛上，因为医师的执照上没有写出姓名的正确读法。可是，在侦讯的时候我非常的紧张，因为害怕被发现我是男的。”

　　“原来如此，所以昨晚你才会跟我们通宵，目的就是为了要把侦讯调查的顺序延后，是吗？”芽衣的指尖还紧紧攥着他的手，掌心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麻生成实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望向窗外，声音飘得很远，“两年前，当我告诉前任村长龟山，我就是麻生的儿子以后，他突然害怕得自言自语，之后就因为心脏麻痹而倒下。那个时候我就弹我父亲所喜欢的《月光》当做送葬曲，这让我兴起了这次的杀人意念，我想要报仇。”

　　诸星芽衣拉着麻生成实的双手，“就算他们罪有应得，你也不能用杀人来解决啊！”接着芽衣抱住了成实，声音有些颤|抖，“他们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你的！你知道你这样做还会毁了你自己吗？成实！麻生先生是不会愿意看见你这样的！”

　　*

　　【给我儿子成实...】

　　纸上是麻生圭二对他儿子的告白，一笔一划都带着温度，却写下了最残忍的真相——麻生圭二一家是被西本先生、黑岩先生、川岛先生，还有前任村长龟山先生所杀的。他们利用麻生圭二在海外公演的机会，请他从国外买海|洛|因回来，可是麻生先生表示不愿意再帮助他们。他们四个人却害怕这个秘密会被泄露，就把麻生圭二和他的家人锁在屋子里，放火烧了。

　　【成实，你一个人要好好地活下来！】

　　江户川柯南捏着乐谱的指节泛白，转身往公民馆狂奔——一定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