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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阅前须知:
      穿越到了十年后(?)的萩原君。
      有女儿出场,命名萩原久理

      0.

      看见了这样的未来。

      1.
      是梦吗?

      是梦吧!

      顶着瓢泼大雨冲回公寓的萩原研二陷入了震惊之中。

      他甚至退后了一步又确认了一遍门牌。

      确实是自己家,一眼看过去室内的布局也差不多,但和自己早上离开时完全是两个地方。

      进门下沉式玄关上铺着绘有可爱图案的地毯,看IP还是他很喜欢的那个漫画,虽然有官方的水印,但是柄图是他这个资深读者绝对没见过的,旁边多出来的衣帽架是扭曲生长着的蘑菇样式,上面挂了几顶女式贝雷帽,还有大小不同的挎包,备用钥匙搁置在壁柜上的苹果坐姿摆件里,旁边还有一张照片。

      一张非常具有冲击力的一家三口照。

      他坐在长凳上,嘴里叼着半个糖葫芦,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一起对着镜头比着耶,旁边的女人也正笑的灿烂,吃着手上的葫芦。

      这是……什么?

      萩原研二呆呆地想着,是他突然失忆了还是不存在的现实增加了?

      “啊,回来的比预计的要早耶,”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晚饭快好了哦,啾酱!”

      啾酱(チュッちゃん)……?

      萩原研二瞪大了眼睛,看着厨房探出来个黑发脑袋:“怎么了吗?你今天好奇怪哦,怎么不说话?”

      “那个……”他的脑子乱成一团,饶是巧舌如簧似萩原君,此时也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话。

      然而你却叹了口气,径直从厨房走出来。

      萩原研二的目光追随着你的身影,呆愣愣的看着你拿起沙发靠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浴巾和衣物塞进他手里,然后推着他去卫生间。

      “好啦好啦,我没有生啾酱淋雨回来的气啦,快去洗洗!被雨水腐蚀头皮的话啾酱可是会变秃顶上司的哦?”

      直到温温软软的手透过黏在身上冰凉的衣服按在萩原研二的后背时,他才终于如梦初醒一般:“那个……啾酱是谁……?这里应该是我家吧……?”

      “……?”你歪了歪头,和扭头看向你的萩原研二对上了视线。

      说起来……确实,刚才担心于这家伙吧嗒吧嗒乱滴水的长发,反而没有注意。

      眼前这张脸好像确实比今天早上出门时的长相年轻了一些,而且绝对不是自己滤镜的锅。

      但确实还是同一张脸,于是你犹豫地解释:“啾酱不就是研二酱嘛…?”

      ……?

      你们两个人互相对对方眨着眼睛,试图通过摩斯密码的频率对上信号。然而终究是徒劳,明明已经是七年的夫妻了,此时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你咽了口口水,此刻饱读诗书但网络小说的知识储备还是代替你的大脑做出了判断,你悻悻收回推着萩原研二后背的手,手指交叉在肋骨下,食指不自觉的打着圈:“你……还记得今年是几几年吗?”

      他毫不犹豫的吐出一串数字。

      但日期是十年前,那个时候,萩原研二还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萝卜一样水灵灵的22岁。

      而且还没从警校毕业。

      你倒吸一口凉气。

      天杀的,原来彭格列的十年火箭炮真有现实原型吗?十年前的恋人这是什么梦回初恋。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感觉处理器即将报废的你触电一样的退后几步保持正常社交距离,一句私密马萨弹射出口。

      “总……总之,请萩原君先去洗一下热水澡吧,我去找一下一次性用品再给你准备点热茶暖身。”

      脑子乱麻一样的翻出之前萩酱出差时剩下的一次性内裤放在浴室门口,又敲了敲门提醒之后,便又转身冲进厨房——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关火,差一点今天的晚餐就煮过头了。

      将火转小,又喝了一口味碟里的汤确认咸淡,最后关火,撒上欧芹碎便正式出锅。

      掀开另一边的蒸锅锅盖,焖着的鸡蛋羹光滑如镜,用小刀划块再淋上生抽提鲜。

      你做饭收尾的动作一向很快,不一会桌上便摆上了三菜一汤加米饭。

      今天本来是只有你和萩原研二在家的,但是就目前的状况以及自己多年博览群书的经验来看,你真的很怀疑自己朝夕相处的丈夫是否还能回来。

      会不会穿越到过去见到过去的自己?

      你仔细回忆着你们相遇之前是否有遇见过32岁的狗狗熟男。

      不,就凭啾酱三十岁之后这个花枝招展的性格,那是绝对没有的。

      2.
      你原本以为吃饭的氛围会很僵硬,但是有时你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即便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仍然觉得自己对萩原研二E人属性的开发不足10%。

      坐在一起吃饭的是自称已婚多年的老婆,但萩原研二好像就是有这样充沛的社交精力与强大的接受能力,饭桌上氛围活跃,丝毫不会因为精神紧绷从而对胃口产生影响。

      看来这个胃药今天也是可以不用吃了。

      听着正值青春年华活力小狗时期的萩原研二滔滔而谈,不知不觉间就吃完了碗里的饭。有些人的默契大概浑然天成,萩原研二在你们两都吃完后很乖的收拾起餐桌,又问你围裙和手套在哪里要去洗碗。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你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在啾酱洗碗的时候自己无所事事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但是啾酱会下意识地去帮助你调整这种被压抑磋磨出来的不配得感。

      长久的生活在一起不能靠一人单方面的付出。单方面的付出与单方面的享受是不健康的,这更是一种“温和的走入良夜”的预警,就像阿努比斯的公平之秤,一方过重的负担,便是堕入地狱的征兆。

      洗完碗之后便没有什么家务事,你打开投影仪问萩原有没有没追完的片子,友情提供来自十年之后的剧透。

      细数了一下这十年完结的经典大作,听的萩原研二两眼放光,像只狗狗一样瞬间窜到的沙发上,一脸期待的看着你将设备调整好,开始播放他正追的电视剧。

      跟着他看了一集之后,你已经打了无数个哈欠。萩原大概就属于那种反差有些大的类型,从他的外表上很难觉察出他其实是一个非常恋旧的人。

      这个系列的电影你已经和他,还有女儿久理看了不下十遍,一年前重映的时候还去电影院又看了一次,已经是可以比女主角还要快一步说出告白台词的程度了。

      你迷迷糊糊的将抱枕的拉链拉开,摊开毯子,顺势在苹果小沙发上一靠就昏迷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意识朦胧地盯着横在脖子下的手臂,然后试着抬了一下,没抬起来。就这样僵持一分钟,眼见对方还是没有挪开的意思,你张开嘴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恶作剧的某人终于不再装睡,哼哼了两声,反而将你整个人都拢在怀里。

      “早上好达令~”

      “啾酱叫的好恶心。”你回他。

      “哎……”属于男性毛发那种毛呲呲触感的脑袋埋在肩膀上,他小声说,“难道啾酱这就要开始不得不面对中年危机了吗?达令更喜欢年龄小的弟弟吗?”

      “什么年龄小的弟弟?没有的事。”你还没彻底开机的大脑已经忘记了昨天空降的年下萩原君,满脑子只有萩原研二的头发扎的好疼并试图推开他。

      “久理呢?”

      “在她房间睡觉呢。昨天回来的有些晚,她睡得比之前迟,估计还没醒。”

      “哦……这样啊。”你打着哈欠翻了个身,“我再睡一会……晚安……”

      睡到日上三竿才终于算是睡饱了,你拉开窗帘,看着窗外高大的树木此时被风吹动飒飒作响,树下立着铁质的秋千,萩原研二正和久理一起有说有笑地看书。

      “达令——”啾酱扒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问你,“中午吃什么?”

      “中午吃——”你正想回答,但脑子忽然一顿扭头看向窗外,然后再看向正扑灵扑灵眨眼睛的啾酱,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被你遗忘的小号萩原。

      “啾酱……”你盯着他,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自己已经看透了他的小小心思。

      “切。”他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又继续顶着三十岁但健气依旧的脸狡辩,“我不是故意的嘛,看你睡得太熟所以就自己招待自己啦。”

      “你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替你带孩子吗?”

      “难道久理不是看着就能迅速回血的治疗圣物吗?”他继续狡辩着,试图为自己开脱罪行。

      你叹了一口气,这一轮争论下来,你深刻反思老祖宗所言不虚,一个被窝果真睡不出两种人,毕竟你的待客之道也不逞多让。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你已经在这场争辩中彻底败北。

      不过还好萩原并没有很在意,他和久理大概就是天生父女命,就算是小号也和她相处的十分和谐。

      但是又仔细想想,其实你和萩原领养久理的年纪也都不算大,那年他从火场抱出还是一岁多的久理的时候大概缘分就已暗中牵线。所以面对还是22岁的萩原,其实也和啾酱当新手爸爸的时候没差几岁。

      3.

      中午的料理是咖喱,为此久理还有些不高兴,日本的青椒因为品种原因有些发苦,再加上小孩子本身味觉就比成年人要灵敏,所以她向来不爱吃青椒。

      看着她拿着勺子视死如归的表情,你不由得笑起来,点点她的头说:“久理,这个品种的青椒是甜的哦。”

      扒拉了半天终于将青椒聚集到一起准备一口气吞下的久理鼓了鼓腮帮:“妈妈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嘛。”

      桌对面的傻爸爸笑着开花回她:“因为久理宝宝像小仓鼠一样可爱——”

      “吃你的吧,你看坐你隔壁的萩原弟弟多听话。”你伸出勺子堵住他的嘴。

      一旁的萩原只是微笑着看了一眼啾酱,然而同为萩原研二,30岁的萩原研二却能从这和平时别无二致的笑意中分析出对方内心的“尊重和祝福”。

      他一定是羡慕了。

      啾酱自信的笃定,像一只挺起胸脯绒毛滚滚的银山雀——虽然你更愿意称呼这种状态下的他为花孔雀。

      总之终于证明了家庭地位的花孔雀开始安心吃起了饭。

      下午的计划是去野餐之后再去泡温泉,眼下多了一个人,特别还是一个哐哐能吃的青壮年劳动力,所以你致电了民宿老板,请他再帮忙再准备一份成年男人分量的食材。

      对方接到之后有些惊讶,你们每一年去的时候人数最多也就7个人,啾酱的同期们能同时放假的时候是比较少见的。

      毕竟这五个人一个比一个忙,一年里能聚在一起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常常缺这少那的,今年算得上是最齐的一次了——甚至还溢出了一个萩原研二。

      你帮久理换好外出的衣装,带好围巾和手套,转头就看见啾酱笑嘻嘻的和萩原商量着什么,两人还穿着同款式的衣服。

      你下意识瞥了一眼手机,祝愿他的同期们不要因为啾酱的恶作剧互殴在一起。

      劝架这种事太有技术含量了一点,你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从他的朋友们手底下救出啾酱的——特别是松田阵平。

      真诚的友情拳拳到肉,帅的堪比教父的男人就是这样表里如一。

      集合的地点是车站,这次你甚至不需要拉着久理,等会分发的奶茶交给了拉着行李箱的啾酱,久理则顶着爸爸的幽怨目光中,自己跑去找萩原抱。

      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只有啾酱越来越消沉。

      你在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不显。环顾了一圈这个角度刚好不会被周围人注意到,你贴近了啾酱,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奶茶的甜味一下子贯穿了两个人,他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藏在披肩发中的耳朵也开始红了起来。

      “还害羞呀啾酱。”你的掌心覆盖住他提着奶茶的手,“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嗯。”啾酱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一扫刚才的乌云密布,变脸速度之快让你眯起眼睛怀疑了一秒钟对方是不是故意在演。

      “呦!久理!萩——不是你谁啊?”第一个个赶到的松田阵平摘下了自己的墨镜,开始端详起这张年轻了的脸,作为同上一个班的幼驯染,他太熟悉萩原的长相,所以这十年岁月的差异——特别是带崽前后的差异让松田阵平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看到和你站一起的啾酱,松田麻木地走到你两身边,原本应该毒的像蛇信一样的嘴瞬间卡壳了。

      看得出来他试图以唯物主义的思想科学而不失伦理道德地解释这两张脸的可能性关联——毕竟两个人一看就有很明显的年龄差。

      支吾了半晌,他最后挤出一句:“藏得挺深,怎么连我都不知道阿姨给你又生了个弟弟。”

      你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

      抱着久理的萩原研二显然很喜欢这个热闹:“你好,我是萩原研一,我才是哥哥哦。”

      看着满脸问号的松田阵平,你慢慢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管是哪个年纪的萩原研二,都很喜欢逗一下松田阵平,据萩原研二讲述,小阵平的的性子太较真,逗起来特别好玩,当然,认识你之后,他就转换了目标,更喜欢逗你……

      后面的话被你暴力镇压了,你绝不承认对方有时候玩你就和玩狗一样。

      笑够了之后,三个人外加一个久理开始紧急开会,试图商讨出一个能震惊还没到的其他人的恶作剧。四个脑袋凑在一起麻雀开会一样小声喳喳喳,时不时还会抬头轮流放风,训练有素但完全用错了地方。

      第二个被迫害的是诸伏景光。

      松田的脸加上墨镜之后和十年前差不了多少,因此由萩原研二作为剧本编辑,松田阵平从旁辅助还真唬住了诸伏景光几分钟。如果不是车站最近几年刚换了装潢,估计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回了他卧底的时候。

      这下恶作剧的队伍壮大到了5个人,一跃成为多数派,听着他们为恶作剧分析逻辑剧本的时候,你不禁暗自咋舌。

      果然你的直觉没有错,诸伏景光就是一只奶牛猫成精,他的鬼主意并不比这儿的其他人少一星半点,甚至有些主意听得你都想立刻撒点香灰豆子金元宝驱驱邪。

      原本远观状态下,你以为他和降谷零是成熟的幼驯染关系,应该不至于像松田和萩原这样有时候幼稚的像三岁小孩扯头花。

      但果然老祖宗的话是被实践认证了的真理,距离才会产生美。他们这群人能成为一个班的刺头的人靠的不是缘分而是实力。

      越听越感觉他们的胜负欲已经逐渐超过了一个七岁小孩的道德水平标准,你伸手拧了气氛担当的啾酱一下,笑眯眯终结了这群饿死熊猫的大人们对纯洁而幼小的儿童美好心灵的荼毒。

      4.

      伊达航,娜塔丽和降谷零是同时到的,他们正好在停车场碰见,但浑然不知已经被票成少数派的他们即将面对一场砍去了三分之二少儿不宜部分的大戏。

      领衔主演萩原研四,特邀演员松田阵平,萩原久理,诸伏景光。

      剧本很狗血,但你还是觉得被久理拉着衣角喊爸爸的降谷零表情很精彩。平常人很难从暹罗猫的脸上看出五彩斑斓的颜色,但此时此刻,谁都可以从降谷零的脸上看到这世界第十大奇迹。

      大概是啾酱孜孜不倦从推文小说中学习中文的毅力打动了狗血大神,这个真真假假结合了重生穿越替身伦理的杂糅剧本简直和推文博主查重100%,放在国内大学别说机审了,人工审阅都能找出相似片段N?1。

      在啾酱那一句男人只有黑白的最老实脱口而出的时候,终于播报了检票开始,于是降谷零就见证了之前还在他面前纠缠混乱的几个人立刻老实跑去检票,仿佛台风过境将这位公务员强大的大脑卷走了。

      之前有提到过,啾酱喜欢逗性子里带着点直的人,而实际上他的同期里,除了诸伏景光,其他人都在他的迫害名单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虽然说降谷零卧底时期是有名的三面颜,但他的潜伏生涯已经结束很久,又刚刚通宵加班结束,现在的他估计脑子已经只会机械的处理事情而完全不去思考可信度的问题了。

      新干线一路向前,刚跨过钢筋城市就被秋风吹进枫林怀里,空气里带着雨后的湿润裹挟着泥土味一起卷进鼻腔。

      其实眼下这个气候泡温泉还有些为时尚早,不过难得人凑的整齐,于是温泉就提前进入了日程。

      民宿店老板已经早早在车站候着,和租来的车一起载着行李向店里驶去。说是野餐,其实就是在老板名下的牧场上烧烤,摆脱了密不透风的高楼,宽广原野的风瞬间穿过木炭点燃星火。

      身怀厨艺的大神们亲自出马,拯救这一群只会做糊弄饭的人们于水火之中。

      今天这顿烧烤没有酒,就连啤酒都没有。啾酱烟酒戒了许久,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要为特殊情况随时待命,小号萩原暂时没有酒精购买权限,伊达航和娜塔莉在备孕,松田单纯忘了带。

      不过大家喝饮料也算是尽兴,如果最后没有玩辣椒面俄罗斯转盘就好了。你特意带了跨洋而来供烧烤佐料的辣椒面,最后却成为了这群人玩游戏的加料。

      你是指,辣椒面味牛奶到底是辣椒面的辣厉害还是牛奶解辣厉害。

      下次一定要给这群聪明人碗里偷偷加一把永安黄椒。

      5.

      久理睡得很早,下午吃完之后她就一直追着牛羊鹅跑,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幼崽都有新手保护期。

      她揪着鹅头过来找你的时候你被吓了一跳,后面跟着的小号萩原君也一脸无奈,随着她的年龄一岁岁增长,你有限的体力终于跟不上她充沛的精力,而等到她睡着了,你却没办法像她一样倒头就睡。

      外面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蝉鸣,竟然还有活过那场暴雨的秋蝉能高歌一曲。

      你坐在廊下,静静听着竹林和着蝉鸣沙拉作响,偶尔水月盈满竹筒,惊鹿敲击石头发出一声清响。

      萩原君慢慢走来坐在你身边,月光落在他青春朝气的眉眼上,投下一片片浅色的阴影。

      “玩得开心吗?”你问他。

      他轻轻点头说:“真是美好的未来体验券呢。”

      忽然失踪的两位平安归来,他自己虽然从爆处组调职到搜查二课但也结婚有子。

      “那萩原君回去之后要加油哦,”你笑着说,“要向这样的美好未来努力呀。”

      “不过……”你话锋一转,“萩原君是从几月过来的?”

      22岁正是你们相识的年龄,缘分起于一个不起眼的咖啡店,一个人过生日的你和超级大E人萩原研二的正向冲刺。

      也可以这么说,遇到萩原研二之前,你正向着不婚主义者迈进,但认识他之后,特别是交往时,你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父母那种充斥着指责的悲剧不会再在你的身上重演一遍。

      大概也只有他会源源不断的给予你安全感,大多数时候,你常常内耗。传统家庭的矛盾是房间里的大象,其他人能闭上眼睛装作瞎子,但你偏偏无法闭上眼欺骗自己。古人早有预言,学使人善,所以更无法容忍恶。

      你知道万古长青的爱真实存在过,但也清楚它只是吉光片羽。

      眼下的生活如果让之前的自己来看,大概也会和萩原君是同样的感受吧?

      像梦一样的。

      6.
      萩原研二醒来不是在民宿的榻榻米而是自己的公寓。

      但这里是显而易见的独居氛围,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他有些怀疑那几日是一场梦,但清晰的细节并不作伪。

      他看了一眼时间,是11月6日,走上街头还有些寒冷,和之前那种仲秋有些明显的气温差异。

      没吃早饭,他肚子有些饿,于是随手推开了一家咖啡店的门。

      现在不是饭点,因此推门而入的他成为了这个小小店面的第二位客人。第一位客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放了个平板播放着什么动画,还有一碟蛋糕,很小的一个,只有巴掌那么大。上面插着一根蜡烛,只是没有点燃。

      萩原研二坐在她前面一桌,点好了单之后悄悄观察着她,而她也只是抿着下唇,手指在键盘翻飞像是在回复什么消息,神情严肃隐约有一种郁气困在眉心,与十年后的她截然不同。

      这时候萩原研二顿时有了一种自己超绝观察情绪大法终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她终于结束了和屏幕对面的争论,抬起略带倦意的眼睛时,萩原研二笑嘻嘻地将一杯热可可放在她面前。

      “小姐,你需要打火机吗?”

      “这算什么绝美浪漫相遇啊?”松田阵平一脸嫌弃看着萩原研二正迸发喜多多桃花的样子,“明明就是萩你又在随便搭讪女性好吗?”

      “不不不,小阵平,”萩原研二道,“我这次超认真的哦——”

      “队长,有情况——”

      随之响起的是刺耳的警示铃。

      松田阵平有些烦躁:“东京怎么每天都有炸弹,难不成是谁偷了火药库吗?”

      “没有办法,只能改天再和小阵平炫耀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起出门同时还在看着手机信息传来的安排通知,“好像是让我们兵分两路,炸弹的安放地点不止一处。”

      “那就等会见小阵平。”

      7.

      心里好像有机械的摆钟在左右摆动。

      萩原研二坐在地上抽了一根烟,炸弹已经停止,而接下来的拆弹很危险,总指挥评估之后决定暂时停止拆弹行动,优先排查并疏散楼中群众。

      说起来这里离那个咖啡厅不远,烟雾飘起时,他想着,后面要怎么和她继续搭话呢,那种兴奋过去之后,已经隐约有些后悔了,会不会被她认为是轻佻的浮夸男啊。

      将烟熄灭在袋中,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次回去之后还是尝试去戒烟吧。

      将精神归拢,他开始拆弹,松田的电话打过来的时机卡的也是正到好处,再过一会他就完全投入这种精密的解构不会再接了。

      但是,唯独这是他没有想到的意外。

      暂停的倒计时忽然开始重新启动了。

      他下意识地让周围聚集着的同事们快跑,求生欲也驱动着身体动起来,但坏就坏在他太熟悉炸弹了。

      他是清楚的,这个炸弹的分量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活下去,没有穿防护服的他在巨大的爆炸面前就连留个全尸都做不到。

      为什么啊?

      为什么?

      为什么

      在倒计时的三秒里,他的眼前闪过无数帧他所去过的未来。

      暖光灯光下一家三口的照片,一望无际的牧场上举杯欢庆的他们,最后都汇聚成咖啡厅橱窗下,落在她眉眼的阳光。

      “我明明应该有这样的未来的……”

      “明明有这样的未来的?”

      但无情的火焰已经吞噬了一切。

      不会再有对话的聊天框,没能从相似火场上活下来的小小婴童,死于同一人之手的幼驯染,自杀在破旧天台的伙伴,躺在车祸血泊中的班长,自缢于家中的殉情者……

      以及踽踽独行的一人。

      从此无存。

      *
      掠める
      ①忽然浮现,掠过。
      ?骗过,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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