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两点遗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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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25日周四
佐野风十郎从阿笠博士的家里出来，他轻轻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看着倚在门口等着自己的稀咲铁太。
“少年院感觉怎么样，稀咲？”
风十郎将棒棒糖糖塞进自己嘴巴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
“如果你还记得是谁把我送进去的。”稀咲铁太落后了半步，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答，“就那样。”
“听起来很糟糕。”
风十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毕竟你输了，稀咲。”
“输给了佐野风十郎，也是够菜的，他那时候的脑袋可没有我好使。”
他敲了敲自己周一一大早就拖着稀咲去染发店染成黑色的脑袋。
“世界再次清晰了起来，但是却拥挤又吵闹。”
他站住了，站在前方猛地回头看向稀咲。
“你准备怎么引导我，稀咲？你只有这一周的时间，但是你却什么都没做，现在已经周四了。”
“周日的战争不管结果如何，那两个家伙到时候绝对会加倍的控制我，他们不会让我再有机会第一眼去看其他人的。”
“也许你会死。”
风十郎想着周一时候的场景。
佐野万次郎的杀意是冰冷且刺骨的，虽然这杀意不是对着他的，但是挡在稀咲面前的风十郎仍觉得面前的家伙是一头快要失控的野兽。
他本就想要杀了稀咲，现在他是打心眼里想要将其碎尸万段。
风十郎可以轻而易举猜到双胞胎兄弟的内心所想，毕竟那些记忆正好好地被他锁在脑海里的最深处。
他在害怕，在恐惧，他不愿看到自己的未来会走向那样绝望的末路。
所以Mikey必然会杀了稀咲铁太。
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一个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安抚自己：我不会成为那些未来里的自己。
还有黑川伊佐那。
虽然这个人当时没表现出来，他甚至在出了佐野家的门后和善的对着稀咲铁太点头微笑。
但是风十郎仍旧知道这个人也快爆炸了。
风十郎这五个月以来的重置中，只有那么几次第一眼看到的对象不是黑川伊佐那。
第一次是所有人不知道他这个机制时的阿笠博士这个意外，第二次是伊佐那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真的对着Mikey后退了一步。
虽然很明显，他在退完那一步的第二天就后悔了。
第三次和第四次是伊佐那和Mikey对抗后的结果，找来了个两个人都能接受的对象，共同的妹妹，共同的家人。
然后这是第五次。
占据了伊佐那位置的是一个和佐野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一个彻头彻尾的侵入者。
“伊佐那绝对会杀了你的。”风十郎再次重复。
“我看他的精神状态稳定了不少。”
稀咲铁太思索了一下横滨的无冕之王最近的状态，他和一年半前那个发了疯只想让风十郎属于自己的家伙天差地别。
虽然他确实知道Mikey和伊佐不会放过自己，但是他之前还以为主导这场未知暴力的人会是Mikey。
“是吗。”
风十郎不置可否。
伊佐那确实稳定了不少，但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建立在风十郎是他的风十郎基础上。
他长大了，变得会将那些心思更加妥帖的隐藏起来，他的内心对着特定的人愈发柔软，这便更使他不愿放手让自己如此幸福的存在。
一栋房子的牢固取决于其基地，但是一旦抽出横梁那么大厦将倾。
让风十郎第一眼看到的是艾玛这件事持续了两周，而这已经是伊佐那忍耐的极限了。
他在上周日那天再次和Mikey爆发了争斗，不然风十郎也不会找到机会偷跑。
“而且你还没说。”风十郎将话题又绕了回来，“不准备引导我了吗，稀咲，我记得你以前一直想要使用我。”
“给你这个机会。”
他朝稀咲铁太伸出手。
“我的头脑，我的组织，伊佐那，天竺，寺野南，九井一，乾青宗，佐野万次郎。”
“去杀谁，想要谁死，谁又该死，你可以通过我支配所有人。”
黑发黑眼的少年，他说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蛊惑话语。风在这一刻变得好大，它将一片乌云吹到了他们的正上方，秋意在地上打着旋上升。
发丝遮挡了视线，却遮挡不住这熊熊燃烧的野心。
稀咲铁太咽了口口水。
他看着自己眼皮底下的这只手，是带着善意的，他一直梦寐以求的邀请。
也许我确实还有机会站到不良顶端，然后橘会接受我。
他不可抑制的这么想。
但是真的如此吗。
在伊佐那和Mikey统一战线对他如此敌视的如今。
这一周除非我借着佐野风十郎的手把Mikey和伊佐那都杀了，不然下一周我也必然会走至末路。
“你真的会好好听我的话吗？你不会的吧。”
稀咲尖锐地指出：“你说自己是Grundy，但是你的行动逻辑仍旧在沿着佐野风十郎前行。”
他满意的看到面前人的脸扭曲了，内心被铺天盖地的快乐填满。
所有人都是这样，只要那么轻轻的刺激一下，他们就能如他所料的做出那些冲动之举。
你会做出些什么，佐野风十郎，Grundy？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自己，你会去杀了所有人吗？以自身的意志去屠戮，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液。然后痛苦，崩裂，破碎。
他这样想着，却又看到风十郎恢复了平静，他直视自己的眼神让稀咲觉得仿若赤身裸体，他的隐私被一览无余，所有心思都无处遁藏。
他有些不适的侧过了头，避开了风十郎的视线。
“唔。”
风十郎收回了手，他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轻巧的上前几步，勾住了稀咲的肩膀。
“原来你的引导是这样的，真有意思，差一点就要失控了。”
“......”
“我想过了。”风十郎拉扯着稀咲铁太向前走，他一边走一边往他的手里塞了颗糖，“周日的关东万字会不足为据，Mikey那家伙在周日会让他的队伍先解决梵，他和伊佐那背着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小动作。”
“但也无非就那些事。”他抽出了自己嘴巴里的棒棒糖在稀咲面前晃了一圈又塞回了自己嘴巴，“让一切回到正轨啊，让我乖乖听话啊，宫野志保绝对和他们说了什么。”
“所以先和关东万一起先击溃梵吗？”
稀咲抛了抛手中的糖果，他将其放进了口袋。
“在想什么呀，稀咲。”风十郎将脸凑近了，他促狭的嘲笑，“变笨了吗？我们当然是先帮着梵打关东万了，先把最难搞的无敌的那一个解决了，剩下的便全是乌合之众。”
“有必要吗？那些家伙根本不会认真和你打架。”稀咲铁太接话，他突然又觉得两人这样的讨论好像真的和朋友没什么两样。
风十郎颔首：“这倒是。”
“但不打架有什么意思？靠他们的退缩获得的胜利那简直无趣至极。是在可怜我吗？明明我的队伍现在的的确确是最强的那一个。”
“我只有这一周时间，得干出些翻天覆地的大事情才算不枉此生。”
“因为队伍中有着超规格的存在，所以周日的战争最后会演变成大将间的争斗。”风十郎松开了揽着稀咲肩膀的手，他蹦跳着上了一边的栏杆，双手插在兜里，步履平稳的走着。
这平衡感真强啊。
稀咲铁太扫了一眼后又将眼睛转回了前方。
“Mikey会来找我，伊佐那不会离开我半步。瓦城千咒是个有野心的小女孩，她不想和我作对，但是她想赢。他们肯定觉得有我在这场抗争便会像以前那样普普通通，所以她会去找Mikey打架。”
“三途春千夜不会让他妹妹靠近自己的王。”
风十郎平淡的说着周日的抗争，明明是还未发生的事，他却像是在陈述既定的事实。
“暴走族打架的规则真麻烦，明明我们的优势这么大，最后却还要靠大将来决胜负。”他抱怨，摩挲着自己的颈环侧头命令，“想办法把瓦城千咒放过来，还要把伊佐那给我隔离，不然到时候他和Mikey一起对付我就难搞了。”
“是。”
稀咲铁太低头称是，他开始在脑袋里构筑计划，将伊佐那可能不太好办这句话吞了下去。
他不想在风十郎面前显得无能。
但是风十郎自己好像想到了，他思索了一番又开口：
“极恶时代的家伙你调动不了，我会让寺野无论怎么样都听你的。Mikey那家伙也不会让伊佐那来打扰他的，他周一看样子对伊佐那的决定很不满。”
“好的。”
这下稀咲的计划构筑完成了，他的回答也更肯定了些。
“我还有什么遗漏的吗，稀咲？”
“......”
稀咲铁太扭头的速度过快，这不禁让他的脖颈侧的肌肉抽动，他被拉扯着痛地龇了龇牙，看着风十郎站在高处低垂的眼。
他正在询问我的意见。
稀咲铁太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干涩。
一定是太阳过于刺眼的缘故。
“有两个。”他像是臣子那样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哦？”
“底下的人在骚动，他们可能会在周日的抗争前袭击梵或者关东万，但考虑到Mikey可怖的名声，我认为他们会选择梵。”稀咲铁太说着风十郎不知道的信息。
没办法他这段日子被伊佐那和Mikey看得死死的。
伊佐那之前还好，但自从他的舒适圈被Mikey强行打破，这家伙的控制欲又变得高涨起来。
“他们准备怎么干？”
“搞了把枪。”稀咲铁太面露不屑，他分了半分不到的心神关注了一番这群迫切想要为憧憬的总长分忧的小兵，然后轻而易举的获知了他们的目的。
都是他玩剩下的。
虽然他当时搞到的那把枪谁都没杀成，还被人反诬成了少年犯。
罪魁祸首在眼前发出了更加不屑的哼声。
“无聊。”风十郎点评，“让他们住手，还有把枪给我。”
他接着问道：“另外一个呢？”
“东万。”稀咲铁太吐出了这两个字。
“......”
风十郎缓慢地眨了眨眼，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睫毛很长，戳的他下眼睑有些难受。
于是他揉了揉眼睛，却什么也没有揉出来。
“梵会分裂。”风十郎微微闭起红起来的右眼，他的思绪飘远，飘向黑白的记忆和画面中一起大笑着的同龄人的脸。
像一出无声的默剧。
稀咲不意外风十郎迅速的点出了他的未尽之词：“是的。”
“可没有总长的他们又以什么理由下场呢？”
风十郎抿了抿唇，他最终没有对这个双胞胎兄弟创建的组织发表什么多余的看法，也没有下达需要对他们采取任何行动的命令。
作者有话说
第154章 两点遗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