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院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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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到了名字，后面一切都变得好办起来。
虽然真一郎解散了初代黑龙，但他仍然是现在东京不良心中的无冕之王，塔矢亮经常下棋的会所被送到了真一郎手边，如果运气好的话，塔失行洋大概率会在没有棋赛的时候亲自去接自己九岁的儿子。
真一郎查了查塔矢行洋近期的赛程，发现这周末正好是一个绝佳的空档。
是个好消息。
于是他便揪着还在和他闹别扭的风十郎上了他的摩托车。
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直到风十郎沉默的拽住了真一郎的衣角。虽然他仍然没有说话，但真一郎还是勾起了唇角。
空气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真一郎开始和他说起了比他大一岁的塔矢亮，说起了他日本围棋第一的父亲。
当推开棋室大门的时候，风十郎一眼就看到了一人坐在棋盘前的妹妹头小孩，他知道那就是塔矢亮。
“您好，第一次来吗？需要交500日元，而且要在这里填写您的棋力哦。”店员姐姐拿来了表格。
真一郎熟练的掏出了钱包，递出了500日元，将风十郎拉到了前面，“是我弟弟下棋，我陪着他。”
“哎呀，好小的孩子，几岁了？”店员姐姐从柜台前探出声问到。
风十郎便也乖巧的回答：“八岁。”
接着他指向了远处坐着的身影：“我想和他下。”
“哎？小亮吗？他很强哦。”
“我也很强。”
风十郎这么说完，便转身向着塔矢亮走去。
真一郎拦住了刚要伸手阻拦的店员姐姐，他略带歉意的解释道：“风十郎在上个棋室已经打败了所有的人，所以才带他到一个新的棋室来的。这孩子最近在闹别扭，请你不要在意。”
“原来如此。”看着家长都这么说了，店员姐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说话间，风十郎已经走到了塔矢亮的面前：“可以下棋吗？”
他问道。
“可以啊。”
塔矢亮微笑的回答道，“你是第一次下棋吗？需要让子吗？”
“让子？”
“对啊，你执黑，先在棋盘上摆上自己棋子吧。”
原来还能让子。
风十郎因为塔矢亮的自信而眨了眨眼睛，他爬上了椅子，坐在了棋盘对面：“不需要，我很强，来猜先吧。”
棋局便这么开始了，风十郎执黑，塔矢亮执白。
第一手下在了星位上。
塔矢亮在布局的时候便发现面前的比他还小的孩子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他的每步棋都堪称随心所欲，没有特定的流派，也没有特定的下法。
他好像在不停地计算，计算出那个点是目前最佳的位置。
这种感觉在步入中局的时候更强烈了。
塔矢亮也在努力的计算，但是越计算越发现自己好像总是在对方的计算之下。
他抬起头，看到对手面无表情的拿起一颗棋子，在他刚落子后就迅速落了下去。
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
他只能让自己再努力的思考，思考如何下的更全面些，思考如何获得胜利。
在风十郎不给人留丝毫喘息的攻势之下。
“你还蛮强的。”在最后收官的时候，风十郎突然出声，“比我之前下的所有人都要强。不过还不够。”
他有些愉快的在椅子上晃了晃腿，“不过你才比我大一岁，等你再大点应该会更强吧。”
“你叫塔矢亮？那我以后叫你——”
“小亮。”
门口传来了嘈杂声，穿着和服的男人在一群人喊着塔矢名人的声音走了进来，“在和小孩子下棋吗？下得怎么样。”
虽是这么问，但是他并没有想过会得到自己的儿子除了胜利以外的回答。
直到他看到棋盘上的棋局。
他停住了脚步，转头才认真的将坐在塔矢亮对面的孩子看了一番。
“令人惊讶，竟然下赢了小亮。”
真一郎在看到塔矢行洋进来的时候便站了起来，他站在风十郎身边，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个日本围棋第一人。
“正好我现在比较有空，来和我下一局吧。”
塔矢行洋说出的话让真一郎松了一口气，一切都在按照他想的那样进行。
“叔叔你就是日本围棋第一人吗？打赢了你我就是第一吗？”
“是的，打赢了我你就是第一。”塔矢名人先拍了拍坐在棋局前思考的儿子的肩膀作为安慰，让他一个人再好好思考看看这局棋后，便向棋室的内侧走去，那里有属于他的房间。“但是你要打赢我还早得很，家长也跟过来吧。”
“为什么？”
风十郎也跳下了塔矢亮对面的椅子，被真一郎牵着紧跟在他身后。
“因为我比你强。”
塔矢名人让面前的孩童执了黑。
进入内室后便又安静了许多，真一郎拉了把椅子坐在弟弟身边，看着棋局开始。
黑黑白白的棋子在棋盘上逐渐有了自己的地盘，真一郎欣慰的发现弟弟下棋的速度慢下来了。他下的越来越慢，每一颗棋子放下的越来越谨慎，有时甚至会在棋盘上悬停许久。
直到风十郎放下了手。
“我输了。”
风十郎有些怔愣的看着棋盘，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我输了的话也会很开心的。】
什么嘛，尽说些大话，这不是完全让人开心不起来吗。
“为什么？叔叔你的棋我计算不到。”
“因为你下的还不够多。”
塔矢行洋也在观察着面前的对局，他并没有留手，也没有下指导棋，但不可否认，这仍然是一盘好棋。
太有天赋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低头凝视着棋局的孩子，他曾经以为自己的儿子会是这个时代最有天赋的人，但是不是的。塔矢行洋笑了出来。
小亮，这孩子会是你最大的劲敌，但在你走到他面前之前，他会先走到我的面前。
为日本围棋界卷起一股巨浪。
“你需要和更强的人对弈，我没有在这几年的比赛和棋院见过你，你太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塔矢行洋转头对着真一郎又说：“你是这孩子的父亲？你们太浪费他的天赋了，今年十二月就是院生测试了，先成为院生，明年就可以参加职业棋士考试。他一定会成为职业棋士的，到时候来当我的弟子吧。”
“不，我是风十郎的哥哥。”
真一郎站起身，一把捂住了听到院生测试又激动起来的风十郎的嘴。
“哦这样，那你回去和父母好好转达一下我的话。”
“非常抱歉，我们的父母去世了，我就相当于他的老爸，院生测试我们会去的。”
“我不去！”
风十郎挣脱开真一郎的手，说道。
真一郎用眼神制止了他继续说话：“风十郎！”
塔矢行洋：“原来如此，是我冒昧了。成为院生的话，考试报名费，每月授课费和学费加在一起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哎？
佐野真一郎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风十郎这么抗拒的原因。
塔矢行洋继续说着：“虽然可以明年作为业余棋手直接参加职业棋士考试，但是我还是建议他先成为院生感受一下棋院的氛围和正统的围棋流派，他现在的下法很有天赋但太过野路子了。如果家里有困难的话，我可以资助他。”
他真诚的向这位有天赋的围棋后辈提出建议，并也发自内心的希望他能成长为日本围棋界的又一棵苍天巨树。
真一郎朝塔矢行洋鞠了一躬：“非常感谢您，钱不是问题，我会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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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十郎早就知道了吧，成为院生需要一大笔钱。”回去的路上，真一郎骑在摩托车上对着后座的弟弟说道。
“会所的叔叔们都说过。”风十郎说着，“我可以直接参加职业棋士考试。”
真一郎：“塔矢先生都说了希望你能先成为院生。”
风十郎：“谁管他。”
真一郎：“这些钱家里还是有的，爷爷也会支持你的，不要有太大负担风十郎。”
听着这话的风十郎将脑袋靠在了真一郎的背上，轻轻地说：“但是真一郎你还要开摩托车店呢。”
真一郎被弟弟的贴心暖的笑了出来，前不久的吵架彻底烟消云散了，我真是个笨蛋，他想着，还要小十岁的弟弟来担心自己。
“哥哥现在还在当学徒呢，开摩托车店还早，风十郎你不要想那么久远的事情。”
“输的感觉怎么样？”
他转移了话题。
“不太好。”
风十郎咕哝着：“对不起。”
“嗯？为什么对不起？”
“和会所里的叔叔们说对不起，我输了的表情应该也和他们一样吧，根本笑不出来，我把他们想的太坏了。”
真一郎的声音温柔极了：“那你要当面和他们说才行。风十郎你啊，要好好看看身边关心自己的人才行，不要把别人推远了。”
“嗯。”
真一郎知道，这次风十郎是真的听进去了。
快到家的时候，风十郎叫了真一郎的名字：“真一郎。”
“怎么了？”
“我会很快成为职业棋士，然后挣很多很多钱，让真一郎会很快开上摩托车店的。”
弟弟稚嫩的话语实在太过可爱，让真一郎忍不住的把他放在怀里揉了又揉。
1998年12月，佐野风十郎带着三份自己的棋谱参加了院生测试，并非常顺利的获得了通过。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院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