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风范》Ziden

8、第 8 章

　　斯拉格霍恩教授对西尔芙的突然造访表示了热烈欢迎。他对莉莉·伊万斯有点印象，但不深，只依稀记得她是个漂亮的格兰芬多，魔药课上手挺快。
　　在西尔芙推荐她时，他还有些错愕。一般来说，斯莱特林不太会特地和格兰芬多建立关系，更别提这种默默无闻的“义举”。但是他很快答应下来。无论如何，西尔芙扩大影响力对他来说算不上坏事，这意味着他宝贵的藏品能变得更加耀眼。
　　而且由于西里斯·布莱克毅然决然拒绝了他的邀约，他在新一届格兰芬多中找不到适合的人。近几年在“那个人”的影响下，麻瓜种受到的歧视逐日递增，但数量不减，偶尔拉拢一两个也不错。
　　斯拉格霍恩听着西尔芙的请求，不住点头。他仔细端详着她的神情，温和，细致，带了点考量与笃定，正如一名斯莱特林，天生带着荣耀的冠冕。她的身影与几十年前的人重叠，又很快分离。那个人的天赋比西尔芙更为出众，并非所有人都能成为黑魔王。
　　在冈特光环的照耀下，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西尔芙向斯拉格霍恩陈述了利弊，但是发现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因为所有关于其他人的信息都是次要的，教授很乐意卖她个人情，不光是斯内普还是伊万斯。
　　他没有细究西尔芙此举的原因，只是抽出一张请柬，亲手在上面写下了“莉莉·伊万斯”的名字，承诺会在明天下课前交到对方手上。
　　“或者西尔芙，如果你愿意，是否可以代我将它送到伊万斯小姐那里？”斯拉格霍恩问。
　　西尔芙将请柬推了过去，脑袋一歪：“我想，教授您应该比我更适合这份工作。”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于是第二天，星期四，格兰芬多的众人惊讶地发现莉莉·伊万斯收获了斯莱特林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青睐，成为为数不多的受邀加入鼻涕虫俱乐部的麻瓜种。甚至还是在学期初。
　　他们纷纷猜测是教授转了性还是伊万斯的身份另有隐情，只有少数几人脑子里有点苗头，西里斯正是其一，并且准备来问。
　　一大早，长途跋涉的吉米送来了久违的信件，西尔芙没来得及拆，留到了现在。夜深露重，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火漆，将信纸取出。信封里还有朵黄色的花，被晒干做成了书签。西尔芙正准备给它施个定型的魔咒，老朋友就找上了门。
　　某位没分寸的男士在斯莱特林的画像前，让一位碰巧路过的同学帮忙叫出享受着个人空间的西尔芙。那位临危受命的女孩敲响了西尔芙的宿舍门，还在寝室的凯瑟琳开了门，听她说明来意。
　　西尔芙背对两人瘪了瘪嘴，她不大高兴，但是很快调整情绪，收拾好信件，谢过了传话的女生，才出门寻找西里斯。
　　“……没意思，你们就这点能耐？”
　　“小子，别太自大，你要明白，在我们生活的年代，你的祖先还不知道躺在哪个角落。”
　　“哦？我不在意，至少我还活着。”
　　西尔芙出来的时候，西里斯正百无聊赖地和斯莱特林入口处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像拌嘴，以一种非常没有意义的小学生吵架的方式。
　　他看见西尔芙出来了，马上停止争吵，上前两步，熟练地搭住她的肩。
　　西尔芙懒得制止他的举动，只是向伟大的斯莱特林的画像颔首示意，然后扫了眼周围，等着西里斯开口。
　　“——伊万斯，你知道她吧？”西里斯凑近她的耳朵，西尔芙随手施了个隔音咒。
　　她没有刻意隐瞒，喉咙间溢出了一个认可的音。
　　“詹姆可在意了她的事儿了，你知道吗，他不喜欢斯拉格霍恩，那老头油滑得很，一看就是只狐狸，听说你和他走得很近？”西里斯说着。西尔芙瞥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地问：“所以呢？你想说他和我很像？”
　　“嘿！”小狗马上不高兴了，“你别总把自己和那些家伙混一起，我知道你不一样。”
　　西尔芙不置可否，她和其他人一样，坚信自己是一名标准的斯莱特林。
　　“好吧，我是想问你……”西里斯又无意义地在隔音咒范围内放低了声音，“就是这件事……呃，你肯定知道的，这中间，有没有你……你想帮她，伊万斯？”
　　西尔芙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是觉得好笑还是怎样，她刻意地转移了目光，声音飘忽：“哦……你这么觉得？”
　　她故作姿态的心虚激起了西里斯的情绪，他不自觉躬起身，语气变得有些尖锐：“所以是为什么，你跟她又不熟！”
　　“——我想认识她，我承认，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是。”西尔芙扭过头，没有一丝被激怒的迹象，照旧平静且耐心地为友人解释，“我们总得和格兰芬多有些联络，即使蛇和狮子的关系……一言难尽。打破僵化需要突破口，不是吗？伊万斯是个很合适的女孩，一个典型的，优秀的格兰芬多。西里斯，我们是朋友，那么我和伊万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也可以是。”
　　她没有先提斯内普，为了防止友人跳脚，也对他那张管不住话的嘴心有余悸。
　　西里斯表情几度变化，最后挣扎着开口：“你……你们，要拉拢她？”
　　西尔芙：“功利一点讲，可以那么说。”
　　男孩的脸色变得更加复杂，惊讶，不悦，还有一点了然于胸的嫌弃。
　　“你变了。”他说。
　　“我一直如此。”西尔芙微笑。
　　西里斯沉默了一下，或许他来之前也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问：“可是，为什么是伊万斯？就因为她是格兰芬多？又长得漂亮，课堂表现也……不错？我以为你们不会接纳麻瓜种。”
　　时机到了。西尔芙嘴角的弧度几不可察地增大了点，她眯着一双小狐狸似的眼，补充：“西里斯，我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乃至斯莱特林的一部分人，我们重视血统，是因为它能带来利益与荣耀，而非它高贵本身。不过你说对了，确实不止于此。”
　　“伊万斯，她有个好朋友，非常要好，在麻瓜社会就认识，你记得吗？”
　　西里斯猛的抬起头，狠狠皱眉：“那个——”
　　“斯内普。”西尔芙接道。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地窖中踱步，身上罩着隔绝窃听咒的魔法屏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西尔芙的龙皮靴子不轻不重地踩在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她两手端庄地贴在腹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西里斯的脸，观察着他的神色。
　　西里斯察觉到她的视线，气呼呼地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瞧瞧，又生气了。
　　西尔芙自然地收回视线，等着他消化完信息。
　　他的手还搭在她肩膀上，随着她的脚步无意识地向前，脸拧到了一起，神色似乎是在思考，但是大脑负载过大，他只知道自己很不开心。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仅要拉拢伊万斯，还有她那个鼻涕——”
　　西尔芙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个鼻涕虫朋友！”西里斯恶狠狠说出了口，像是在发泄着心中的怒意。
　　西尔芙在心里叹了口气。时间不早了，她有些疲于安抚他，但她明白自己必须这么做，她不能让西里斯给她的社交计划添乱。
　　“西里斯，你完全没必要那么讨厌斯内普，你们才认识几天，完全不了解对方。他也是一名挺优秀的学生，跟你一样。”她语气很温和。
　　西里斯瞪了她一眼，收回了手：“我跟那群布莱克可不一样，我没他们，还有那家伙那么‘优秀’。”
　　一个“excellent”念得一字一顿，峰回路转，七拐八绕，九曲回肠，听不出哪里的口音。
　　西尔芙抽了抽嘴角，继续劝慰：“你能和我交朋友，说明你不一定讨厌拥有斯莱特林特质的人，像莉莉·伊万斯，她也是如此。就算不是深交，你可以稍微拉拢一下，这总不是坏事。”
　　西里斯：“那你呢，你前两天还不是不想和麻瓜种有接触，你是突然改变了主意，别当我没看出来！”
　　西尔芙：“但是她和她的朋友都很优秀，我喜欢她们身上的这个特质，和血统无关。”
　　“你也会找到斯莱特林身上不一样的特质，对吧？”她笑了一下，“你拥有这样的能力，不被条条框框束缚向来是你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