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黄泉·一纸鸳鸯谱》卿玖祎

1、临行赠玉·街市温情

　　大夏年间，皇帝君缚愈发昏庸，而朝中文武百官大多都依附于丞相张平一党，及太子君离一党。但依旧有几位朝中元老保持中立，其中便包括镇国将军沈家与刑部尚书虞家。沈虞两家乃世交，遭朝中势力忌惮，便设局将沈家派遣至边塞以固疆土。待太皇太后六十大寿，大型操办，特邀沈家回京赴宴允其常住于京，可不到一年，战事突发，沈家奉圣旨前往边塞，平息战火，一战便打四年…
　　如今战事稳定，沈家得以赴京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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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书府
　　“你说我与将军府的那位有婚约？”坐在书案前的女子手上的动作一顿，望向身旁的婢女。
　　“千真万确，小姐！夫人幼时与将军府的沈夫人乃闺中密友，待夫人产下小姐后，两家长辈便为你和将军府那位小公子定下了一个娃娃亲。”
　　婢女春萝兴奋地在屋内来回走动，喋喋不休道。
　　“看你这么激动，那少将军有什么特别之处？”
　　虞玥饶有兴致的看向一旁喋喋不休的婢女春萝。
　　“小姐你有所不知啊，那位少将军的英勇事迹在咱们汴京早传开了！”春萝越说越激动：
　　“少将军沈淮，自幼习武，且天赋异禀，四年前随父母前往边塞，年纪轻轻便已经立下赫赫战功，如今边塞战事稳定，便回京任命了。”
　　旁边的虞玥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走向春萝，用手指轻轻点了面前犯花痴的春萝。嗤笑道：
　　“那听起来还真是年少有为，他若知晓与我有婚约，怕是过不了几日便要来踏虞府门槛来退婚了。”
　　“怎会呢，小姐你可是咱汴京第一才女，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自打小姐你及芨，那些提亲的郎君些能把咱府邸给踏平了！与那少将军乃天作之合！”
　　春萝双手托着腮，脑袋幻想着粉色泡泡的场景。
　　“别想这些了，看看这个。”
　　虞玥说着便递上一盘芙蓉楼的新品糕点。看到糕点的春萝两眼放光，喜滋滋的捧在手中开始细细品味。
　　“噢，对了，小姐，咱们夫人与那将军府的沈夫人向来要好，此次将军府一家回朝，夫人特别开心，说过几日便要为他们一家办接风宴，顺便商讨下你和那少将军的婚事。”
　　“嗯好，我知道了。”虞玥漫不经心地回应。
　　“小姐，恕我直言，虽说那少将军再好，但终归知人不知性，老爷夫人也真是的，万一对方不是良人…”
　　“好啦，婚姻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谈你情我愿。况且我想阿爹阿娘看上的人应当算得上是好的。”
　　虞玥盘坐在榻上向后倾下，闭上双眸：
　　“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忙吧。”
　　“小姐你能想通便好，那我便先去忙了。”
　　待春萝走后，虞玥回想刚刚听到的那个人，从首饰盒中取出一枚刻有“淮”字且做工细致，成色精美的玉佩，不由得想起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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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
　　尚书府设宴为将军一家送别
　　虞玥向来不喜热闹事，在席上坐会便找借口出门散食。沈淮见她离席，便随之离了席。
　　二人来到热闹的街市，灯火阑珊，繁华街市上人群熙攘，红绸灯笼随风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欢笑的脸庞。
　　虞玥指向远处：
　　“沈淮，你快看！好漂亮的灯笼！”
　　沈淮向她所指方向望去，只见那有数不尽的彩灯缓缓伸向天空，犹如群星璀璨。
　　“沈淮，我们也去放灯好不好！”
　　虞玥一只手扯住他的衣袖，另一只手指向那买灯笼的小摊处。
　　他点头，眼神深邃中含着宠溺的笑。
　　他们来到小摊前，挑选了一盏精致的莲花灯。
　　“客官可要提字？”商贩问道。
　　只见女子拿起笔，在灯纸上写下一行娟秀小字：
　　愿平安早日归.
　　沈淮望着那行字，为之动容。
　　随着烛火的点燃，莲花灯缓缓升入空中，飘向遥远的星空。
　　游罢街市，早已夜深人静。二人回到府中，宴席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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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
　　“你到了塞外要好好的，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虞母拉着沈夫人的手恋恋不舍的做最后的道别。
　　与此同时，刚刚的二人四目相望，虞玥意识到此次与对方分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许是注意到她的情绪，沈淮走到她的跟前，轻抚上她的发髻，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
　　“这是我从小便随身携带的玉佩，我将它赠予你，莫要再难过，可好？”
　　虞玥将玉佩揣在怀里，抬眼望向对方，眼中闪烁泪光，点了点头。
　　待将沈家一行人送至府邸门前。
　　虞玥向面前的少年挥了挥手中的玉佩，眉眼带笑：
　　“我等你回来。”
　　“我定早日归来，不让你久等。”少年笑着回应。
　　…
　　隔天
　　城门口
　　虞家一行人将沈家送至城门，刚走不久，准备上马车的沈淮注意到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快步奔向他的方向。
　　“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想再…送送你…”虞玥喘着粗气说道。
　　“慢点，不急，你送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沈淮看向面前不停喘气的虞玥，无奈地笑笑。
　　“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逛遍整个汴京。你不要…忘了我。”
　　沈淮被她突然的认真愣了一下，笑着回应：
　　“好，不会忘记你。”
　　晨雾尚未散尽，古老的城门已经开启它厚重的历史篇章，正逢此时，微凉的风吹过，吹乱的二人的发丝，也吹乱了少年那颗炽热的心。
　　…
　　回忆完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小姐！老爷和夫人叫你去用膳！”门外的春萝大喊。
　　虞玥将玉佩重新收起，赶忙回应：
　　“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
　　用膳时
　　“月月啊，为父有事跟你说。”虞宪放下手中的饭碗。
　　“婚约的事吗？”虞玥早已料到父亲要与她说这事。
　　“月月你呀，就是聪明，为父这是要说此事。你明白的，咱们家与那将军府的婚约那是长辈定下的，况且你与他之前也相处甚欢不是么？”
　　“婚事您和阿娘定夺便是，月月没意见。”虞玥知道这场婚约不可违逆，况且在她心中，这位“未婚夫婿”也不错。
　　“你能这么想便好，我和你阿娘还担心你不乐意。”虞宪顿然开朗。
　　隔天
　　集市
　　“小姐，你说那少将军如今到底什么样啊？”
　　春萝吃着手中的糕点，含含糊糊的说。
　　“我与他也就在汴京相识一年，后他前去边塞，已四年未见，我也不知如今他样貌如何，但我也不关心这些。”
　　虞玥走到一家胭脂铺，随意拿起一盒胭脂摆弄：
　　“哎，春萝，你看这胭脂如何？”
　　“小姐，你就别骗我了，敢问这天下女子有谁不喜欢俊俏郎君呢？”
　　“就你嘴贫。”
　　“要不是我们去看看吧？哎不行，人们都说他武艺高强，万一我们把他惹生气了，把我们…”
　　春萝用手往脖子一划。
　　“哎呀，哪有那么夸张？”
　　虞玥被她的动作逗笑。突然，门外一阵喧嚷。
　　“发生什么事了？”虞玥拉着掌柜问。
　　“将军府那个少将军来了！早就听闻那少将军的威名，这不，刚回京便如此受众人欢迎。”
　　听了掌柜的话，虞玥拉着春萝走到店门外，看到那位与她在街市放花灯的少年早已两样。
　　这位少将军从远远的街道处向这边缓缓走来，在她眼中，少年身着白色劲装乘马而来，白面红唇，笑容闲适，眉眼飞斜，当真为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胯着银鞍白马，握着金鞭，飒踏流星，让多少郎君红了眼，女子红了脸，也包括她…”
　　此时，马上的人注意到了此处的目光，向这望来，顿时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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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