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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缴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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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兄弟打闹一下有什么好注意的。”练鸣清不以为意。
“哼,谁跟你是兄弟,你兄弟还在肚子里没出来呢。”蓝映轩莫名生起气来。
“好好好,不是兄弟,你是我小祖宗。”练鸣清涎着脸哄道。
“死开,”蓝映轩笑着推开练鸣清那张大脸,“你咋知道老魏今天水逆?”
“请假时感觉到了,出来的时候,碰到回办公室的二班老李,打听了几句,好像是为了丁嘉俊的事。”
“丁嘉俊?”蓝映轩看了看练鸣清,“跟他什么关系啊?”
“我现在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真的,阿华可以作证。”练鸣清赶紧表立场。
“谁问你了,我是说老魏,丁嘉俊怎么惹他了?”蓝映轩好笑地道。谁还管得了你交朋结友,心虚个什么呀。
“哦,不是很清楚,好像说……丁嘉俊成绩退步厉害,老魏去他家家访,受了一肚子气回来。”
“家访而已,怎么会受一肚子气回来?”蓝映轩好奇地问。
“详细情况我也没细问,人家老李好歹是二班的老大,得保持为人师表的人设,不可能跟我站在走廊上详细八卦,我猜吧,肯定是被丁嘉俊他妈给气的。”毕竟顾雅萍那人市侩得很,为人刻薄,自私自利,老魏受气回来也不足为奇。
“不可能吧,竟然会惊动到老魏去家访,丁嘉俊落到什么名次了?”蓝映轩貌似在挖坑。
“我哪知道,自己的排名都是你和阿华告诉我的,我从不关心那个排名表,感觉是被人操控的棋子一般,很是不舒服。”练鸣清很有男德地道,同时也很好地避了坑。
“我觉得吧,应该是和钟曦林走得太近,影响了学习。”蓝映轩转过脸偷笑道。
“钟曦林?一班的那个富二代?咱们精力都在学习上,你是从哪知道的?”上辈子,丁嘉俊的成绩也是退步得很快,高考的结果跟自己一样,连个大专都没考上,对此练鸣清一直心怀内疚,因为是跟着自己混,才导致丁嘉俊成绩一落千丈,所以后面对丁嘉俊掏心掏肺的好,觉得人家既然跟了自己,就有责任保障他生活安逸。没想到,重活一辈,丁嘉俊的成绩依旧是一落千丈,看来有些人的命运也不是跟着自己一起改的。
“是的,除你之外,第二个富二代。都是阿华告诉我的,”蓝映轩笑道,“学校里什么大小八卦他不知道啊。”
“我怎么没听他说过。”
“你在一心一意刷我给你订的卷子呢,他嘴巴闲不住,一见我休息便吧嗒吧嗒说开了,跟街坊大妈也没两样,我都怀疑他上辈子是八哥,不是人类。”
“合着他学习就是做个样子给我看呐,怪不得排名还在老后面了。”练鸣清生气地道。
“学习的时候也不能说不认真,就是性子不定,他学一个小时歇十几分钟更有效果,你也别小看他排名,到了三百多名呢,超出年级一半人数,倒数第一有这成就,了不起啦。”
“钟曦林成绩怎么样?”练鸣清虽然知道学校有那么一号人,但是没有过来往,不熟。
“听说在学校很跩,花钱大方,小弟一大堆,成绩嘛,下游吧,那还是因为他妈给他报过很多补习班。”
“不会吧,这么有名,以前也没跟他干过仗啊。”练鸣清脑海里检索了一番,什么记忆也没有,别说上辈子,就是这辈子也没一点印象。
“你是想说一山不容二虎吧,”蓝映轩了悟地道,“听阿华说,你叱咤风云的时候,他夹着尾巴做人呢,从不敢跟你正面交锋,见到你都绕道走,这一年来,你低调了,一心求学,他便把虎皮旗扯了起来,充起大王来。”
“学校不一定非得要个学生王吧。”练鸣清尴尬地道。
“你想干嘛?”蓝映轩神情一紧,“不甘心让他夺了老大地位,准备夺帅旗?”
“哪跟哪啊,我那时是懵懂不知世事,年少荒唐,这不是担心别人误入歧途嘛,低调地当个富二代不香么,干嘛非要称王称霸,不好,得改。”
“嗤,你是担心丁嘉俊被人带坏了吧。”蓝映轩哼了哼。
“得了,让校长烦去吧,管它城头怎么变幻大王旗,我要牢记自己优等生的身份。”
转眼到了六月的期末考,马上就是高三的人了,当然不配拥有暑假,期末考完,第二天继续回校上课。
期末考的成绩排名,第二天就出来了,练鸣清又比上次进步了,排到了131位,真伏华也有点小进步,排到了302名。
魏乾教导的三班,依旧占了年级前十的六个名额,榜首依旧是霸主战润秋,蓝映轩依旧是千年的老三,林博丞和李牧野依旧是你上我下你下我上的胶着状态,这次林博丞又跑上前了,排在第五,李牧野排在第六,张樊缘杭和雷书涵也依旧在打擂,排在第八第九,但成绩并列。
魏乾在多次努力下,仍是无力改变丁嘉俊,心血耗了不少,无愧于心,于是也便释然了,不再纠结丁嘉俊的跌落,随他自己的心性发展。自己班上有稳稳的六大镇班神兽,还有什么不知足呢,抛弃挫败感,魏乾又恢复了名师风采,尽管自家儿子还是没找着媳妇,但不影响他在班上眉飞色舞,在办公室耀武扬威。
“瞧这架式,一本是没问题的了,说不定还能爆个冷门,成为黑马,考个重点什么的。”看着练鸣清的年级排名,魏乾老怀甚慰,感觉对练璨平时的“热情”感谢也不再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了。
“放心,那是肯定的,练鸣清脑瓜子聪明着呐,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要是啊,他不在历史上花那么多无谓精力,排名指定还要靠前。”因为校园在小规模维护,办公室新加了一位女同事徐子英,她是三班的数学老师。
“历史?”魏乾一怔。
“在我的课堂上看历史书呢,而且还不是课本,是大部头的历史典籍,什么五代十国的,唐宋的,两晋秦汉的,老魏你不知道?”徐子英疑惑地道。不应该啊,老魏耳聪目明,比朝阳大妈都警觉,不可能没发觉练鸣清的一心多用吧。
“在我课堂上都是看名家著作,我承认自己教学水平不高,所以也就放任了,反正多看点名家著作,写作文还是有帮助的,没想到在你课堂上也敢心思打野,不知道数学拉分最厉害啊,回头定要好好说说。”
“倒也不必,数学成绩这块吧,除了战润秋,就数他和林博丞了,”徐子英笑道,“我知道他在你眼里是重点保护动物,哄着点,别说三道四的惹得他不快,那位可是实足的豪门公子哥。我自己都没在课堂上说过他呢,那些历史大部头看着再碍眼,忍得嘴唇咬出血都忍下来了。”
“不行,也不能太惯着他,”魏乾的好心情大打折扣,“又不是学文的,历史现在对他这个理科生来说,就是杂书,早该扔了,时间多宝贵啊,哪有余力去看那没用的东西。”
“嘘,别被隔壁的老韩听到了,你要这么贬损历史课目,他得冲过来跟你干仗。”
“干仗也不怕,我自己的学生还作不得主了。”魏乾越想越气,呼的站起身去教室了。
蓝欣萍的预产期快到了,练璨觉得还是请月嫂来照顾妻子的饮食更为妥当,儿子每天耗精费神要补,妻子马上临盆要少油腻,分开吃更放心。于是,练鸣清蓝映轩真伏华又能在出租房一起吃饭了,倒是节省了不少时间。
“以前打架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不知道躲呀,啧啧啧,划痕挺长的,要不要贴个创口贴?老魏够狠辣的,老当益壮。”放学回到出租屋,蓝映轩连忙抓住练鸣清,查验起他手臂上的伤。
上午课间的时候,魏乾突然进来搜练鸣清的抽屉,要没收他的那些历史书籍。
练鸣清据理力争,与魏乾对峙起来,魏乾气不过,拿起书本狠狠敲了练鸣清几下,练鸣清趁机夺过书本就逃,师生两个围着中间的课桌,在教室内驴转磨似的你追我赶,魏乾最后气不过,随手抄起一本书本,给了练鸣清一暗器,于是练鸣清的手光荣受伤了。
“练哥,是不是一年多没实战,反应力下降了。”真伏华取笑道。
“放屁,”练鸣清撸起袖子,显摆了下自己的肱二头肌,“我不故意挨一下,老魏不就丢面子了么,我这是尊师重道。”
“对,你是挺尊师重道的,让自己的先生满教室追着你跑,说起来也是一种孝道,让老魏锻炼锻炼一下腿力嘛。”蓝映轩丢了一记白眼。
“好好好,给你看,就一道红痕,别心疼。”练鸣清贱兮兮地把手臂伸到蓝映轩面前。
“放心,他皮糙肉厚的,没事,搁以前,这种小划?根本就不是个事,看都不带看一眼的。”真伏华大碗吃饭大口吃肉。
“你跟老魏八字相冲吧,怎么老是打嘴仗,这回更过分,竟然都开撕了,还真是佩服你。”蓝映轩唉声道。
“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和老魏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纯属秘而不宣的小计谋。”练鸣清诡笑道。
“合着你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找老魏的不自在?”蓝映轩笑道。
“可不就是,”练鸣清呵呵地道,“老魏他啊,其用心之良苦,其意义之深远,其成就之斐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得了。”
“说人话。”蓝映轩拍了一下练鸣清的手。
“其一,能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大家一瞧,哟,连校霸老魏都敢打,还是乖乖听话为好;其二,能起到活跃气氛焕发生机的作用,大家整天埋在题海里,生活乏味得很,时不时在班上看个戏瞧个热闹,有益于身心健康;其三,能起到催人奋进的作用,老魏时不时的把我揪出来示众,时刻提醒着全班学生,一个校霸学渣都能起死回生,你们还能不如他,就一个字,学就是了,往死里学。”
“了不起,太伟大了,你这是什么精神,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大无私精神,练哥,威武!为了咱们三班的前途,你这个鸡当得值。”真伏华拍马屁道。
“去你伢崽子的鸡,装了一脑袋浆糊是吧,抓不到我说的关键。”练鸣清给了真伏华一暴栗。
“付出这么大,要不告诉老魏,让他提点水果,上门来慰问慰问你?”蓝映轩笑骂道。
“那倒不必,”练鸣清把手臂往蓝映轩嘴边伸了伸,厚脸皮地道,“帮我吹吹,说句疼疼飞,马上就不疼了。”
“练哥,能别这么无耻好啵,兄弟我都没眼看了。”真伏华赶紧转过头,生怕自己眼睛长疔。
“阿华,我俩像不像老夫老妻?”练鸣清猖狂地一把搂起蓝映轩的脖子。
“像像像,不看不看不能看,少儿不宜,我还只是个学生。”真伏华头都快扭到背后了。
“像你个头。”蓝映轩赶紧一把拍开练鸣清的手,低声骂道。
“阿华,往后就喊我练夫人哈。”练鸣清伸脚在下面踢了一脚真伏华。
“什么练虎人,你想训虎?”真伏华一懵。
“你刚不是说像么,既然像,我就是蓝门练氏呀。”
“噗……”真伏华一口饭尽数喷出,“哥,那得叫你蓝夫人。”
练鸣清一句玩笑话,谁都没在意,不过蓝映轩今天的饭量突然猛增,平时都只能勉强吃一碗,今天却破天荒地再添了一碗,大概是真的想变强壮些,把练鸣清驯服在身下。
下午有数学课,徐子英应该是听到了上午的事,在练鸣清座位前走来走去好几遍。
“小练啊,”徐子英最后实在是没憋住,“历史书的事我真没在意哈,又没影响到你的数学成绩,刚刚还和老魏吵了一架呢,你说那老小子,狗拿耗子多管什么闲事,不是明摆着挑拔咱们师徒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