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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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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连三天时间,赵泽和县令都在忙着处理清淤点的事情。
县令确定每个清淤点的捕快都在认真执行他下发的任务,每个清淤点的情况每天都在好转,清淤进度也在稳步进行后,县令开始着手准备建厂招人。
当天下午,临放衙之前,县令将县衙内的捕快们和县丞主簿一些人召集到议事厅,宣布了他准备张贴告示招人在城外建一个砖瓦厂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有人同意,有人反对,方义照常表示反对,开口便说衙门没钱。
县令执意要建砖瓦厂,听到方义说衙门账上没钱,笑着说道:“方县丞这个官听说当初是花了几万两白银买来的,你在大河县当二十年县丞,逢年过节便有人登门给你送礼。要不要现在让本官念给你听听去年一年有多少人给你送礼?听听这些人每人给你送出了价值多少两银子的礼品?让在座的各位听听你这么多年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三年清知府还有十万雪花银呢,想必你这位当了二十年县丞的人口袋里远远不止十万白银。”
“方县丞,既然衙门没钱,你又富得流油,干脆你拿出两百两银子支持一下衙门吧。”
方义没想到这位年轻县令去年上任一年看着闷不吭声,却将有人私下里给他送礼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眼睛一转便开始跪地狡辩。
“大人,冤枉啊!属下最讨厌送礼的人,每次有人给属下送礼都会被属下赶出去,属下这么多年清清白白做县丞,教导家人善待百姓绝不能在外欺压百姓,属下也从不敢贪百姓一文钱啊!”
“当真?”县令反问他。
“当真!”
“没骗本官?”
“绝对不敢欺瞒大人,我要是欺瞒大人,就让我……让我……”方义一狠心,对着县太爷发毒誓,“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好!”县令扬起笑脸,上前一把扶起方县丞,“我就知道方县丞是位好的,绝不会做对百姓不利的事情。”
方义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大人,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乱嚼舌根?您可不能胡乱听信某些人的谗言。”说着,眼神往赵泽的方向看过去。
“哎,最近确实有人在本官面前说过与你和你家里人有关的不好的话,本官以为是真的所以刚才才那样对你,看来是本官搞错了,是有人要败坏你和你家人的名声,本官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方义的腰板刚要直起来,突然看到县太爷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过,既然有些人对你不满,那就让大家看看你的能力,建砖瓦厂这件事就交给你办,本官相信你肯定能不花衙门一文钱办成这件事。”
方义刚想开口答应下来,却突然看到赵泽也脸上含笑地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说不定是赵泽在故意算计他。
“大人,属下担心会办砸这件事,属下还是捐钱吧。”
县令继续脸上带笑开口问他,“你打算捐多少银子?”
方义想了想,说出一个数目,“五十两。”
县令笑着看他,“五十两?”
“不,一百两!”
“一百两?”县令缓缓叹了一口气,“方县丞,你家大业大的,二十年前能拿出几万两银子。这次是给咱们县建厂造福全县老百姓的事情,你只拿一百两?”
方义脸上挤出笑容对县太爷谦卑地开口,“不知大人您想让属下拿出来多少银子?”
“至少也要五百两银子嘛。”
“五百两?!”方义气得想骂娘。
县令不解地开口,“是不是太少了?难不成方县丞准备拿出来一千两?”
方义生怕县令再说一句话会把金额往上加,赶紧应下,五百两就五百两吧,“不少不少,属下就按照大人的意思捐五百两白银。”
“方县丞果然爱民如子!本官甚是钦佩!”县令敬佩地感叹一句,又接着问道,“不知道这个钱你准备什么时候拿出来?”
“明……属下现在就让家里人把钱送过来!”
“好!”县令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走到和县丞狼狈为奸的主簿面前,“邢主簿,本官听说你家是乡绅,不知道你准备捐出来多少银子?”
邢主簿看了一眼县丞大人,识相地主动提出一个让县令大人满意又不会让方县丞觉得吃亏的数字,“有方县丞的义举在前,卑职也不愿少拿,卑职也和方县丞一样,也捐五百两银子,放衙前就把钱交到大人手里。”
县令和赵泽对视一眼,都对这个数字十分满意,“好!咱们县这次要是能发展起来,你们两位都是咱们县的大功臣!”
县令回到主位坐下,“有方县丞和邢主簿珠玉在前,本官身为县令也不能没有表示,本官也捐五百两!”
其他人心中暗暗叫苦,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看来这个钱他们不得不捐了,突然又听县太爷说道:“一千五两百银子加上衙门账上的银子想来是足够建几个砖瓦厂了,其他人就不用捐钱了。”
“刘捕头,邢捕头,你们两位明天早上一个带着人去城内张贴招工告示,一个带着人下乡通知各村村民招工的事情。”
“是!”
“行,今天就说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吧。”县令摆摆手让大家都离开了。
众人离开后,县令和赵泽两人相识而笑,他们坑了方义和他的狗腿子一大笔钱暂时不需要再发愁银子的事情,接下来就可以着手请人确定砖瓦厂的建造地址,而后动工建砖瓦厂。
县令让阿广打听到县城有一个烧了一辈子砖瓦的老师傅,主家看他年纪大了,老师傅的徒弟又能独当一面便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家养老,县令准备把人请过来当他们砖瓦厂的厂长。
这天下午,赵泽酉时准时放衙,他赶着牛车回到酒铺时天还没黑下来,集市上的摊贩也都没有收摊离开。
赵泽来到酒铺,意外看到酒铺里正有两个村子的婶子和方棋说话,其中一个还是他们赵氏族长的三儿媳妇。
“王婶,赵婶,你们来买酒?”
“是啊,顺便坐着和棋哥儿说说话。”王婶笑着接话,“赵泽啊,你这是又去镇上了?你这天天往镇上跑可不太好啊,铺子里全指着棋哥儿操心,你腿好了就好好在家读书不要往外跑,有时间和你夫郎生个孩子。”
赵泽抬头看了一眼方棋,“读书开销太大了,我们现在不急着要孩子。”
赵婶满脸不认同,“那怎么能行呢?不能因为读书耽误了生孩子啊。”
赵泽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过两年再生也不迟。”
这个话题颇为尴尬,方棋和赵泽都有些不自在,赵泽看了一眼红着脸不说话的方棋,他们虽然睡一张床可现在还是单纯盖被睡觉的关系。
“算了,我们两个人也不讨人嫌催你们生孩子了,你们两个人自己商量吧。”王婶站起身,“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我们两个人就先走了。”
“两位婶子慢走啊。”方棋起身送她们到店铺门口。
赵泽和他一起送人,等两位婶子快走到铺子门口时赵泽叫住了两人,“王婶,赵婶,最近两天衙门要招人建砖瓦厂,过段时间还会招衙役,你们可以让家里人准备一下。”
“真的啊?”两位婶子十分惊喜。
“嗯,我一会儿回村会去找族长和村长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这可太好了!”听到这个好消息,两人迫不及待地回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
两位婶子离开以后,赵泽注意到她们两手空空地离开,似乎并不像她们说的那样是来买酒的,扭头看着方棋问起她们两个人来的原因。
“她们可能是听说你最近天天往镇上跑,很多村里人都在说你是去镇上鬼混的,过来和我说说话,骂你两句说‘男人没一个靠得住’这类的话,让我不要把你去镇上鬼混的话放心上,自己日子过得开心才是最紧要的,让我抓紧生个孩子,说有了孩子后生活就有了指望。”
“原来是这样。”赵泽哑然失笑。
“还有啊……”方棋扣弄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
“你说我要不要去镇上的医馆请大夫帮忙把把脉?”
“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赵泽担心方棋像年前那样生病,着急地伸手摸了摸方棋脖子上的温度。
“没有生病。”方棋拉下赵泽的手握住,眼神落在一旁的酒坛上,不好意思地开口,“就是……咱们在一张床上躺了这么久,我的肚子一直没动静,我是不是真的身体有毛病啊?”
“啊?!生……生……孩子?!”赵泽罕见地说话卡了壳。
方棋顶着一张快熟透的脸忍着羞臊小声开口,“对啊,有些夫妻睡在一张床上两个月就能怀孕呢。”
原来方棋以为夫妻俩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用干就能怀孕生孩子,赵泽闷笑几声将人拉到怀里,“咱们每天躺在床上盖被子睡觉,可是生不了孩子的。”
“为什么?难不成咱们两个人都有毛病?”方棋不解又有些担忧。
“不不不,咱们两个人都没毛病,只不过生孩子需要一些办法,还需要用到一些东西。”
方棋好奇地追问,“什么办法?什么东西?要不要我去把需要用的东西买回来?”
方棋的直白让赵泽罕见地红了脸,“不用!不用!我买!我去买!”
“以后这种夫妻间的私密事情只能我们在房里说,只能我们两个人说,知道吗?”
方棋迷糊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生孩子的是一件私密的事情,但还是点头应下,“哦,和清哥儿也不能说吗?”
“不能!谁都不能说,你只能和我说。”
“为什么?”明明那些婶子大娘也整天把生孩子挂在嘴上啊。
“没有为什么。”他的傻夫郎哦。
“好吧。”方棋瘪了瘪嘴,他原本还想私下问问清哥儿知道不知道应该怎么生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