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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翩翩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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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冬去春来。积雪消融,万物复苏!
日子飞快,时光流转。距那个冬日已是十五个春秋了。
“喂,你等等我啊~~”一个少年从回廊跑了出来,藏青色的绸缎袍子,绣着祥云的图案。黑色腰带上坠着一块豹头的玉佩,头发束起,绑着青色的发带,面庞白净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沾着些许墨汁。
“哎呦~哎呦!”少年的耳朵不知被谁从后面捉住,扯得他一声声哎呦,“妈,你松手啊,疼啊!”少年捂着耳朵,不住求饶。
“你也真能野,没大没小的。说过多少次,叫少爷,什么你呀我呀的,那是你叫的么?”德妈一手拎着少年的耳朵,一手拽过他的胳膊就要打。
“知道啦,知道啦,我是您亲儿子啊,妈嘞~”
德妈看着也有些心痛,不觉松了手。乘着这个空挡,少年一个转身,一步跨出去好远。“我中午和少爷在外面吃,不用等我了,走啦!”
“死小子,早知道这么野,把你憋回去算了,那么辛苦生你干什么!”德妈冲着孙盘的背影喊道,转而又愁上心头,“唉,少爷真是命苦啊!”自言自语的转回厨房去了。
话说孙盘这边逃脱了他妈的魔掌,三步并作两步跑出门去。东瞅瞅,西瞧瞧。“这么会儿,人影儿都没啦?”正在这纳闷。忽然背后挨了一击,转头一看。
一袭雪白的长衫,袍襟处绣着一支开得火热的梅花。纯白的腰带上拖着金黄的穗子,另一边垂着一个精致的绣囊。耳鬓垂下的两缕头发随风轻扬。深邃明亮的黑眸,长长的睫毛衬出别样的灵气,闪着光的皮肤,嘴唇晶莹透亮。试问天下那个女子见到能不为之倾心?!虽不是能说倾国倾城,可是那与生俱来的魅力就是让人难以抵挡!
“啊,少爷!”孙盘的脸不由得又闹了一个大红脸。孙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多看少爷两眼,就不由自主的脸红,比见了大姑娘还让他六神无主。
“你磨磨蹭蹭的,在后面干什么啊?”白衣少年走过孙盘身边,又带来一阵暗香,那若有似无的淡香,不同于任何一种香粉,也不属于任何一种花朵。
“啊,”孙盘慌乱收拾起思绪,“还不是被我妈抓到了。”
“哈,我猜也是,呵呵!”白衣少年轻笑起来,咯咯的笑声让人听来那么悦耳。
“还取笑我啊,都是你啦,”孙盘一脸委屈“早上不是要晨读啊,你这么早跑出来干嘛啊?”
“有好戏啊,看不看?”白衣少年冲他一抖眉。若不是孙盘早有准备,这下非得又脸红不可。
“恩?京城还有我孙盘不知道的好戏?”孙盘立马来了兴致“走!”
远远就看见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一户人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孙盘一边用袖子擦着脸上的墨迹,一边小声埋怨:“少爷,你以后不要再趁我睡着了就捉弄我嘛。”
白衣少年瞥了他一眼,假装正色道:“本少爷以后决不打扰你睡觉,总可以了吧!”
“不,不。我是说你画就画了,出门时早点告诉我嘛,害得我又丢了一路的人。”孙盘愤愤不平,“怎么说我也是风流倜傥的才子嘛。怎好这样丢脸啊。”
“哈哈,好,好,“才子”!以后本公子会顾及你的形象啦。”白衣少年忍俊不禁道。
“你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好嘞,少爷你等我消息。”孙盘三两下就挤进人群中。
“说什么也不成,今天非得跟我们走。”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吆喝着。
“您老再给宽限几天,我一定马上凑足钱,马上就还。”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苦哈哈的样子,洗的发白的粗布袍子上打了好几个补丁。
“都宽限你一个月了,你还了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说你自己也画了押,没钱就拿你女儿抵债。”壮汉后面一个瘦小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张借据,振振有辞。
“孩子她妈刚走,她不能离开我这个爹啊。”说着说着,抬起袖子呜咽起来。
“我最烦男人哭哭啼啼,老子没空陪你玩儿。”壮汉不耐烦起来。“去,把人带走!”壮汉身后几个帮手闻声就向屋里走去。
紧接着一声女子哭嚎响起来:“爹,救我啊!我不去啊!”一个哭得像泪人一样的年轻女孩子,被那几个男人从屋里架了出来。
“怎么了?”白衣少年问孙盘。
孙盘在边上观望了好久,这场戏是尽收眼底。“老戏码!欠钱还女。”孙盘撇了撇嘴。
“唉,这样的事怎么这么多。走吧。”白衣少年锁着眉头,转身要走。
忽听那边一声惊呼,那女子挣开两个男人的拖拽,转身撞向门框,“咚”的一声,直摔倒在地,头上鲜血直流。
唏~白衣少年不禁到吸一口凉气,好刚烈的女子!
场面混乱起来,要账的几个人没想出了这样的状况,一时都傻在那里。那个苦男人一看女儿寻死倒地,竟是昏了过去。
人群里出来一个女人,赶忙扶起那个女子。一个伸手在鼻子底下一试,不由得惊叫:“啊,小翠断气啦!”
这下人群更是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那几个讨债的一看闹出了人命,趁乱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一溜烟没了人影。
正在着混乱的时候,忽听一声喝:“放下,别动她!”
人群寻声闪开一条路出来,一个白衣少年面色严肃的说道:“你去取些干净的棉布来。”边说边走到那女子身边。那妇女一听吩咐,立马奔到屋里取来棉布。
白衣少年俯下身,双手叠起,往那女子胸口按去。周围人立马议论纷纷,“这是干什么啊,真是的”“这时候还占人便宜啊”“这是什么医术啊,哪有这样的啊”
白衣少年不理会,按压几下后,从腰间的绣囊里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丹药,给那女子服下。此时,那个妇女已然帮忙止住了血。
不消一刻,那女子轻啊一声,竟是醒了过来。
白衣少年站起身,缓缓说道:“要想活命,十二个时辰内送到回生堂。误了可要麻烦。”说罢,拿出一条洁白的绢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随手放在门口,“带着绢帕来,可免诊金。”随后微微一笑,和另一青衣少年走出门去。
那厢刚走,这边人群再次沸腾起来。刚刚看傻了的人们,这才回过神儿来。“这就是回生堂的大少爷啊?!”“不是他,还有谁有这等医术!”“啧啧,真是神啦。”“这么俊俏的少年郎,不想医术也如此高超。”“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恩恩,小翠真是好命啊,遇到回生堂的人,哎呀,要不,啧啧~~”
刚才帮忙的那个妇女,赶忙取过手帕,揣到怀里。转身把小翠扶进屋里。
“这下麻烦了,”孙盘说“我妈又要训我带你出来玩儿了。”
“该担心的你不担心,一会去学堂,夫子要考的文章,你背会了么?”
“哎呀呀,完了。我怎么忘得一点儿影儿也没有啦!”孙盘拍着脑门一脸愁苦。
“少爷,好少爷,你得帮我啊~哎~少爷,唉,你别走啊,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