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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杀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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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见我？”
“嗯。”
“怎么可能？”
“嗯哼~”
“你不是该在昏睡吗？”
“哼哼！”
“刚刚那只野鬼……”
“他是小书灵，我的，不是野的。”
深夜的二层楼里，一间屋子闪着微弱的光芒，花研姿态惬意地坐在榻上，看着被拧成一团麻球的艳鬼在屋里丁零当啷地滚了一圈，最终又滚回了原处，神色阴沉地瞪着她：
“快让你的野鬼出来把禁制解开，我要出去。”
“都说了不是野的。”花研两手抱臂，倚靠床头，无视瞪向她的视线，淡声道：“这就是你求人态度？”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麻球艳鬼放出狠话，下一刻立马从地上弹了起来，直朝花研的面门击去，熟料一记灵光突如其来，打得她个措手不及，她错愕地看向花研，后者提笔又朝她挥来一击。
她堪堪躲过，没想到这一击跟闹着玩儿似的，打在地上不声不响，如同放了个哑炮。
放炮人也跟闹着玩儿似的，两眼笑如弯弯月，转动命笔欠兮兮地与她说：“谁说禁制是我的小书灵下的了？我看起来就这么没用吗？”
艳鬼这才恍然大悟：“禁制是你下的？”
花研微微颔首。
“什么时候？”
花研解答：“在你飘进屋子里的那一刻。”
“你那个时候不是在昏睡？满屋子的香……”
“你不会以为……阿嚏！满屋子的香能迷倒我吧？”说着，花研揉了揉鼻头，浑身上下的反应诉说了她适应不了这个香气，“我虽然身虚体弱，可不代表我蠢呀。”
这股香味像是常年熏陶在屋子里，渗透了味，开窗换气都散不掉。
花研在这间屋子转了半圈就反应过来了，故在换衣裳时就点着穴位，掐红了身上的好几块肌肤来清醒神识，只是灯光昏暗，又有衣裳半遮半掩的，叫红印露得不明显罢了。
“所以你一直在装睡？”
“什么装睡，我这叫闭目养神。”
那就是在装睡了。
醒着的状态下，就算没有野鬼的插手，她也附不了这丫头的身，艳鬼瞪大了眼睛，怒火与苦恼交加，怒青楼老鸨给她带了个麻烦回来，苦她一开始就踩了圈套。
“该我问了。”花研面上戏谑的神色敛了起来，凛然问：“你刚刚想夺我身体？”
面对审问，艳鬼选择了无视，两颗眼珠子左右张望，试图找到突破口。
在艳鬼眼里，身虚体弱的小丫头就只会唬鬼，先前打在她身上的灵光跟蚊子咬包似的虚晃一枪，还不如野鬼拧她来得厉害。
只要小丫头不放野鬼出来，她怕个屁！
所以她要赶在小丫头放出野鬼之前，先将其压制了。
艳鬼找到突破口，运转力量再度弹起，速度要比上次快上许多，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可就在她弹起的那一刻，一条腿伸到她面前，压着脚背迎着面门就是一踢，更出其不意地把她踢至墙面，在屋里四处弹射。
偏生屋子被下了禁制，墙壁坚固，外边亦听不到任何声响。
艳鬼有分出精力去提防一支笔，哪想到小丫头使出的是一条腿！
待艳鬼重新滚回原处，花研深沉着脸盯她：“老实吗？”
艳鬼颤得左右摇摆，弱声应：“老……老实了。”
“回答吧。”
艳鬼老实承认：“我是想夺你身体。”
“夺来作甚？”
“夺来……夺来逍遥快活，让你体验飞起来的感觉。”
“？？？”
“感觉很好的。”艳鬼两眼大放光彩地望向花研，“保管让你上头。”
“也就是说被你夺了身体后，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当然啦，不让你清醒，你怎么能感受到数十次的快活呢？”
“还不止一次？”
“百次千次也是有……”
艳鬼话没说完，就被榻上传来的森森寒意给打断：“你们害了多少姑娘？”
“什么叫害，我那分明是……”
“说！”
“不……不记得了。”
这时，置于床头的鬼册颤了颤，里边传出声音：“已经死的，总计七十八人。”
话音落，不止是花研愣住，地上的艳鬼也同样愣住，不同的是一个是怒火升腾，一个是颤巍悚惧。
野鬼是怎么知道死了多少人的？
“那就是不止七十八人。”
花研嘀咕一句，下了床榻，手提命笔居高临下地看着艳鬼，后者感受到危险，本能地想往旁逃窜，却发现自己此刻挪动不了半分，她恐惧地抬起视线，不明白眼前人身上的气场为何会突然这么强，就如九重天上神仙亲临，明明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病秧子。
“敢在天师府的底下行恶，好得很呐。”
“天师府的人最不屑于来青楼，是青楼老鸨说只要我帮她毁了那些小丫头的清誉，让她们只能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卖命，她就会让青楼成为我的避身之地。”
“这就是你能心安理得害命的理由？”
“她们都是自杀的，自杀又怎么会是加害？十年来，青楼时常有女子自杀不是很正常吗？何况她们都只是孤苦无依，官府都不管的。”
见花研无声迈动步伐，吓得艳鬼连忙换了话：“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犯，我马上离开这里，离开凌阳，求求你不要除……”
忽地一记灵光划来，求饶的话扼在其中，下一刻连带着魂一同烟消云散，永不复存在。
寒凉的秋夜里，时而有雷鸣伴雨，划亮凌阳，消散的鬼魂在雷光的遮掩下汇出一记灵光倏地寻到目标，纷纷涌入花研体内。
花研愣了一下，静静地站在屋内听闻雷雨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床榻上的《鬼册》自动翻开书页，里边是万域飘出半截身子，面对那些恶行似早习以为常，波动不出什么情绪，他淡声说：“青楼死去的可怜人虽留下怨气，但到底没化成恶鬼，只会入轮回，不会下地狱。”
默了许久，花研终于开口回应：“小书灵懂得挺多。”
“不过凤毛麟角。”
说完，万域轻哼一声，全然从书里飘出，躺到了床榻上，留下一句：“今天你睡地上。”
花研没吭声，目光停在早已被悄然落了锁的房门片刻，转身推开窗户，跃了出去，身形消失在雨幕中。
余下万域躺在昏暗的房间里，眸光微微闪烁。
“与她好像。”
次日
辰时，骤雨已然停歇，天空中的乌云尚未完全散去，凌阳最大的一家青楼就已经开始迎接生意，姑娘们早已打扮好自己，硬撑出甜美的笑颜立于阁楼上对外挥舞手绢。
不多时就迎来了一大批来客，定睛一看，与往日前来寻欢的客人有很大区别，一个个身着衙门缁衣，提刀把青楼围了起来。
一部分踹门闯入其中，赶早的不明路人忍不住顿下脚步探来目光，纷纷好奇这家青楼犯了什么事儿。
里边的人全被控制起来，有疯疯癫癫的声音从青楼里传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们孤苦无依，我收留你们有什么错？是你们自己想不开要自杀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啊啊啊啊啊啊——走开都给我走开——”
路人就这么看着青楼老鸨一身凌乱装扮被押出来，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疯狂挣扎着，声音刺耳难听，押着她的捕头实在受不了了，脱下她的袜子塞进她的嘴里，将聒噪堵得严严实实，就是连“唔唔”声都发不出来。
见青楼里的人陆陆续续被押出来，有人好奇问：“是犯了什么事？大早上的惊动衙门来抓人。”
“还能是什么事儿？不就是死人吗？”
“青楼里死人不是很正常？往常也没见着衙门来人呀，现在封了我还怎么进去泡妞？我的红红……”
“不是，这种经常死人的青楼你们也敢玩？”
“凌阳有天师府坐镇，怕什么？最主要的是里边的妞姿色一绝，技术超好。”
才说完，不远处就有天师府的人赶来。
“这事我知道，我今天路过衙门了，不知道是谁在衙门门首留下一道阵符，值班的捕头一开门就看到阵符闪出影息，原来这儿的姑娘自杀是因为老鸨与鬼勾结，这事儿肯定传到了城主和天师府的耳里，这不两边都派人来了。”
“这可是凌阳，敢在天师府的眼皮底下与鬼勾结行恶，胆子可真大。”
“你也不想想这家青楼近十年的生意是有多火爆，老鸨大着胆子冒险也不足为奇。”
“这么说来……”突然有人面色泛白：“我不会与鬼睡过吧！”
在离青楼不远的一家粥铺，落座了一位衣着朴素的姑娘，她静静地感受体内的气息，经过昨夜，她的体内存住灵力了。
惊讶于原来降鬼还能提升修为。
虽然只提一点点，但起码她已经开通了修行的道路，只要她以后刻意引导灵气入体，修为的提升总不会太难。
她时而瞥向青楼，时而缓缓地吹食着白粥，怀里的《鬼册》不适时的冒出声音：“不在青楼里多睡一晚再惩治他们？”
“不了，我见不得小书灵躺在床上太舒服，所以我们今晚继续睡大街。”
“……”万域无语片刻，又道：“凌阳里还能有鬼怪行恶，看来天师府也不怎么样，就这，你还想进去？”
“不怎么样也得考进去。”
万域不明白花研明明拥有一身本事，却硬要考进天师府，他转移话题：“切~艳鬼都被你除了，天师府的人来了又能怎么样？”
“除怨气呀，你不是说青楼里飘着丝丝缕缕的怨气吗？”
花研顿下喝粥的姿势，拍了拍胸膛的《鬼册》，诚意道：“要不要来一口粥？”
万域：“……”
他像是能喝粥的样子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