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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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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秋和郁观雪从自己的座位起来,紧张的形式让他们无法安然地坐在座位上,喻濯尘向两人投去安慰的眼神。
“小叙,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可以不这样吗?”
喻濯尘没了往日的温柔和蔼,甚至还有些严厉,他的手紧紧攥着口袋里的药剂,最后却还是将药剂放在了桌子上。
周叙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烈,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气场,喻濯尘用双臂护在眼前,费力地抵抗着气场中吹来的狂风。
面前的椅子被掀起,迅速吹到高处又迅速落下,那椅子朝着喻濯尘降落。
喻濯尘被风吹得有些愤怒,他一把抓住吹来的椅子,用尽全身力气把椅子掷了出去。
“去你大爷的!”
话音刚落,椅子被不稳定的风向吹到了周叙面前。
下一秒,喻濯尘两眼认命似的闭上了,他整个人心如死灰。
因为椅子砸到了周叙的额头,还是很结实的那种。
完了,喻濯尘的心咯噔一下。
周叙的眸色暗了暗,他此刻脸上没了任何表情,但喻濯尘能感受到,他比刚才生气多了。
周叙的拳头砸在他身边的桌子上,桌子瞬间粉身碎骨,渣渣洒了一地,他每往前走一步,喻濯尘都能感到地板在震动。
喻濯尘知道,周叙的狂暴症又犯了。
“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你快跑。”
郁观雪的声音从喻濯尘身后传来,喻濯尘看着他游刃有余的样子,竟真有种想把一切交给他的错觉。
“乖,你先去躲着,这儿有哥哥。”
喻濯尘不能让孩子面对危险,他把瑟瑟发抖的何不秋的手放到郁观雪的手里,勇敢又坚定地走向发了狂的周叙。
“在教室发挥不出你的实力,有本事去外头打。”
喻濯尘不想给孩子们造成影响,他想把周叙弄到外头。
可周叙却像没听到一样,他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来到喻濯尘面前,像开了瞬移一样。
喻濯尘还没来得及震惊,他的脖子便被周叙掐住了,纤细的脖颈在他手指的蹂躏下显得格外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能被折断,随着周叙手指的不断收紧,喻濯尘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他感觉自己的脸发涨。
“我最讨厌别人无视我了。”
周叙一字一顿地说,每一个字都像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
他的脸上没什么大表情,但他眼中透出的狠历和攻击性让他看起来像只狰狞的,会吃人的野兽。
看吧,再厉害的人都受不了冷暴力。
“咚!”
周叙的身后传来了奇怪的响声,喻濯尘浑身无力,他的眼睛只能微微睁开一条小缝儿,他好像看到郁观雪和何不秋拿急救箱里的针管作飞镖往周叙身上扔。
周叙大概是被扎疼了,他的手松了松,喻濯尘的喉咙里终于钻进来些许空气。
喻濯尘扒着周叙的手腕,用仅剩的力量扯了扯。
“接着。”
郁观雪冷冽的声音传来,喻濯尘的头脑多了几分清明。
他费力地抬起手,接住了郁观雪用纸质简易手枪打过来的药剂瓶。
眼看周叙又要继续刚才的行为,喻濯尘急得几乎要落泪,郁观雪和何不秋顶着巨大的压力扑了过来,抱住周叙的大腿。
两人拿着昨天从尤安包里顺来的特制绳子,将周叙的腿捆了个结实。
周叙无法动弹,脸上出现了吃力的表情,喻濯尘看准机会,把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拽下去,一把将周叙扑倒。
郁观雪和何不秋也手忙脚乱地帮忙按住周叙,周叙不甘地扭动着身体。
“濯尘哥,快把药剂喂给他!”
郁观雪跪在周叙旁边,连表情都在用力,他催促着喻濯尘。
喻濯尘抓紧手中的药剂,他骑在了周叙的身上,周叙扭动着的身体让他不稳定地晃了两下,他用手撑在周叙的胸膛上,动作看起来有些拖泥带水。
喻濯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在郁观雪的催促下,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不会再用药剂了。”
喻濯尘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将药剂瓶狠狠地扔了出去,药剂瓶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滚得远远的。
“你在干嘛?”
郁观雪质问着,像喻濯尘主动触发了什么危机一样。
“药剂会控制人的精神,让人变得麻木,我不想让他变得麻木,不想让他的生命变成一个固定的模式,最后变成一个所谓的乖孩子,他应该是鲜活的。”
喻濯尘坚定地说出了这些话,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不是天生坏种,从某种角度上来看他没有错,我也没有错,药剂治标不治本,药剂会帮他逃避,本质上他还是没有学会如何克服自身的问题,我想帮他学会面对是一个幼师的课题。”
喻濯尘轻柔地抚摸着周叙的小脸,手指像落在周叙脸上的羽毛,痒痒的。
“所以,请快点好起来吧,我不会在意你做出来的事情,这些都不是错误,我只希望你能好起来。”
周叙怔怔地看着喻濯尘,他眼中小小的疑惑不断被放大,直到彻底将愤怒和急躁吞没。
周叙混浊的眼神变得清明,他周身散发的黑气变成了一缕一缕飘着的烟,最后消失不见,被周叙身上的黑气挡住的爱戴值也露了出来,他头上的爱戴值的颜色也变得有些粉红。
但喻濯尘现在却没有心情关心那个,他身下的周叙逐渐安静了下来,他第一反应是关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周叙反应了几秒,才终于找回了自己正常的声音。
“我没事,我刚才…有没有伤到你?”
在喻濯尘他们搀扶下,周叙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身上的绳子也被解开。
周叙有些不好意思,他有点不敢看喻濯尘。
“我脾气太暴躁了,我总会不小心伤到人,对不起。”
周叙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喻濯尘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没有受伤,我们不怪你。”
见周叙好了,喻濯尘用关切且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了看何不秋和郁观雪。
郁观雪用眼神对着喻濯尘释放了一种安定信号,而何不秋躲在郁观雪身后,也没受什么伤。
喻濯尘叫来了打扫机器人,没过一会儿,教室恢复了原状,何不秋和郁观雪继续留在教室里写实践报告,周叙则被叫了出去。
周叙不自在地站在喻濯尘面前,手指绞着衣角。
孩子都是要面子的,喻濯尘轻轻笑了出来,他一把揽住周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周叙更紧绷了。
“你不用紧张,放松一点儿,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喻濯尘缓缓蹲下身,去看周叙的眼睛,周叙支支吾吾地开口。
“我只是不想让你不理我,我没有真想弄伤你,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情绪。”
喻濯尘点点头,他从来没因为这件事怪过周叙。
“你不用自责,我回去也反思了一下,我不应该那么着急去把那些觉醒npc带回去,对于这件事我想跟你说一声抱歉。”
喻濯尘作出愧疚抱歉的表情,其实他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先服软才能更好地拿捏周叙。
“这件事我也错,对不起,濯尘哥。”
看看,周叙的心理成功被喻濯尘拿捏。
“然后…也谢谢你今天没有把药喂到我嘴里,真的很感谢。”
周叙不好意思地说出这句话,要是真的吃了那药,后果不堪设想。
“没关系,哥哥不会往心里去,哥哥不想让你变成麻木且不鲜活的人。”
喻濯尘把双手按到周叙肩上,他弯下身子,真诚地看着周叙,没有比他更真诚的人了。
周叙的脸颊微微发红,他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再犯毛病应该怎么办?我不是真的想伤害你们。”
周叙有些急了,他自从来了孤儿院,已经犯了两次病了。
喻濯尘用手托着腮,他思考片刻,缓缓开口。
“每次你失去理智的时候我都会挡在你面前,你想想我对你说的话说不定能冷静下来,要是想不起来的话也没关系,我一直在你身边,实在不行你打我,我愿意承受你的怒火,但你要记住不能伤害别人。”
周叙似懂非懂地看着喻濯尘,其实喻濯尘自己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抑制周叙的脾气,他只能瞎说一通了。
“你别担心,我一直在你身边。”
喻濯尘的话里好像蕴藏着强大且坚定的能量,周叙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
“嗯,我知道了。”
喻濯尘让周叙回到教室跟郁观雪和何不秋两人一同完成他布置的作业。
折腾了这么一通,喻濯尘也累了,他随意坐在一个椅子上,目光落到了刚才被震碎的桌子的位子上,他眼睛一亮,忽然就有主意了。
“濯尘哥。”
郁观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旁边,郁观雪将手中的纸递给喻濯尘,随机低下头,将脑袋凑到喻濯尘耳边。
“我今天帮了濯尘哥忙,濯尘哥你准备怎么奖励我?”
喻濯尘抬头便对上郁观雪颇有城府的眼睛,郁观雪的嘴唇明明在笑,但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好像酝酿着什么计划。
喻濯尘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