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儿时大圣冠》高存

21、自由的**！

　　今天有三件事必须要做，第一，查李丹是不是安装监控的偷窥者，第二，报警，第三，接狗狗回家。

　　之所以买李丹的肉，黄苜宿早有另外的心思，并不是牛羊肉只能在他那买，所以从昨晚开始，黄苜宿就打着观察李丹的心思，光是聊天还聊不出个所以然，黄苜宿说，今天太晚了，李丹就在她家住吧，这可让李丹高兴坏了，但李丹看见黄姐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心情瞬间又黯淡。

　　张仙影同理，他本以为留男人在家这种事，她只会对他做。

　　现在竟然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而且她还靠他特别近！她还让他睡她的床！她是不是脑子有病，是不是疯子精神病！难怪她能被人监控，她这也太随便了，那可是床！不是卫生间！她明明不喜欢对方！不然她喜欢对方喜欢李丹？她这种古怪性格会喜欢谁，张仙影真拿不准，更无法理解，所以张仙影也一晚上没睡，就躺在沙发上盯着黄苜宿的背，看着她到底想做什么，也防止李丹会对她做什么。

　　李丹是个没心没肺的，吃饱喝足后贴上枕头说，黄姐，你的床好香啊！然后倒头就睡。

　　张仙影攥紧拳头，想揍人，又没有正当理由，只能忍下，但因为只能看见黄苜宿的背，他看不见听到这句话的她具体是什么表情，也会觉得恶心吗？还是开心…

　　张仙影坐起身盯着她和他，逐渐，空气中响起李丹的呼噜声，黄苜宿弓着腰咯咯笑。

　　张仙影问：“你到底想干嘛？”

　　黄苜宿盯着李丹像野兽看猎物：“我就想知道，他是不是偷窥我的人。”

　　“你怀疑他？”

　　黄苜宿：“这个安装监控摄像头的变态，肯定是偷摸穿进过我家，还有，他肯定有我的联系方式，不然我手机上也不会收到视频。”

　　黄苜宿深吸一口气：“但李丹这人吧，明面上是第一回来我家，可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偷摸跟踪过我再偷摸穿进我家对吧，而且，他是有我联系方式的，所以他很值得怀疑。”

　　竟然是因为怀疑对方才坐在他睡觉的床边守着，张仙影理解，且松一口气，只要不是出于男女之间的情愫就行。

　　但貌似还有一种可能被黄苜宿故意忽略掉，张仙影说：“可变态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往马的眼睛里塞摄像头呢？这屋子这么大，没有其他更好塞，更隐藏，更方便的地方吗？”

　　张仙影依旧暗指戴观水，黄苜宿不是傻子，听得出，她依旧为朋友辩解：“哎呀你好烦！我都说了没有这个可可能！小戴不是那种人，小戴真的特别特别好，你只是没有跟他接触过，总之，小戴他把娃娃送给我以后我是直接拿回家的，娃娃没有经历过第三个人，所以除了小戴你不如怀疑是我自己往里头装了摄像头，你不要再怀疑他了！绝对不可能！”

　　见黄苜宿这样维护戴观水，张仙影心口一紧，但这种情绪没持续多久，张仙影就被黄苜宿接下来的操作给震惊到了。

　　“你在干嘛？”

　　黄苜宿：“嘘！”

　　“不是，你干嘛摸他？喂！你别摸他！”

　　黄苜宿瞪人：“我又没摸你！”

　　张仙影走过去：“你不如摸…”

　　我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黄苜宿找到李丹手机，她眼睛亮亮举高手机在张仙影面前晃一晃，再迅速去抓起李丹的手，在手机侧面的指纹解锁上一贴，两贴，三贴，四贴，五贴，手机屏幕亮了。

　　“有病吧，这人用小拇指指纹解锁！”

　　张仙影：“你随便看人手机不好吧。”

　　黄苜宿：“那你也一起看。”

　　张仙影犹豫一会：“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黄苜宿：“怎么，我又不点他支付宝，我就是查查他短信，有没有给我发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两人声音有些大，怕吵醒李丹，就缩去卫生间查手机。

　　这里寒冷无比，张仙影直哆嗦，但黄苜宿会抓过他的手给他搓搓，因为狭窄又昏暗的空间的关系，即使两人动作暧昧，这件事也变得稍显正常。

　　翻翻找找半个小时，黄苜宿也没在李丹手机里查出异常，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她用自己手机给偷窥者发去猪头表情包，但及时被张仙影拦住：“你到底要干嘛！”

　　黄苜宿说：“我试一试我发去消息，李丹这个手机会不会响啊！怎么，就能那个变态发我消息不能我发他！”

　　张仙影：“可是这样会打草惊蛇吧。”

　　黄苜宿：“那就放大火烧！一棍子一棍子打太慢了！”

　　【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死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猪头，变态猪头，猪头，猪头，猪头！你这个变态死猪头，你有种当面来找我啊！躲在暗处算什么男人！我警告你，我一定会报警的，老娘父母双亡，活在这个世界无牵无挂，老娘什么也不怕，自然不可能怕你，你尽管拍老娘的裸体，就算是拍到老娘的3p照放在广场屏幕大公放老娘也不脸红心跳一下，搞笑，谁不长□□，老娘的□□会特殊一些吗？但如果老娘的□□能夺走你的自由，那老娘的□□确认是特殊的，是自由的□□！猪头，如果你害怕了，也不要默默无闻消失掉哦，你如果不主动跟我道歉，我也一样会报警，现在不是你缠着我了，是我缠着你，你一定要相信，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一定陪你玩到底。】

　　想不到她发过去小作文，张仙影：“你超度呢。”

　　张仙影说：“告诉他你的家庭情况真的没事吗？”

　　黄苜宿：“怎么，还能去刨坟吗？刨了又怎么，能活过来吗？”

　　张仙影：“牛波。”

　　昏暗月光透过一个躯干大小的窗户射在黄苜宿的脸上，她的眼底划过一团湿润又瞬间干涸，她举起李丹手机，很好，没有任何动静。

　　黄苜宿说：“排除了这个小矮子！”

　　张仙影多疑：“要是他有两台手机呢？”

　　黄苜宿摇头：“他那个家庭条件，不可能，而且，算了，你先去睡觉，这事明天再说。”

　　张仙影：“你不睡吗？他睡了你的床你睡哪里？”

　　黄苜宿：“我不睡，我今天夜里要守着他。”

　　张仙影：“你睡沙发。”他紧接着又说：“你如果之后要睡床要记得洗床单，不能直接睡。”

　　黄苜宿笑：“你洁癖严重到我身上？”

　　张仙影：“不是，他怎么好意思真睡女孩的床，这是我最不明白的事，我，我其实更不明白你怎么会让他睡你的床，这跟洁癖没有关系吧，正常人，除了亲人，朋友，男朋友，谁会让人挨着自己的……”

　　“我觉得他算我朋友。”

　　张仙影：“？”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你也是我朋友。”

　　”……”

　　最后，张仙影和黄苜宿坐在沙发过了一夜，第二天白天，她又开始试探李丹，但这回不偷着摸了，而是非常理直气壮，“李丹，我问你个事。”

　　张仙影半眯个眼，本在卫生间刷着牙，这会也要跑来听。

　　黄苜宿说：“昨天我偷看你手机了，对不起，但是有原因的，有个人偷窥我，拍我小视频传到黄片网站。”

　　竖着鸡毛头的李丹一脸懵，像打了麻醉一般醒来，但听到黄片网站四个字后他一下按住了□□。

　　张仙影作为男人，瞬间明白，脸红，别过脸。

　　黄苜宿也懂，但没空安抚人，抓起枕头想砸人：“不准想乱七八糟的，不然打得你鼻血飞溅！”

　　李丹也有些烦躁了：“大早上讲什么勾八，听不懂！”

　　“我动你支付宝了。”

　　“什么！你偷我手机！你怎么知道我开机密码！你转走了多少钱！我全身家当总共才不过一千块！你想干嘛！你昨天让我来送牛羊肉不会就打这个算盘吧！你怎么看上我抢了！我是个穷光蛋啊！你把钱还我！”李丹一边嚎着一边检查自己手机。

　　黄苜宿耸耸肩望张仙影，仿佛在说，看吧，就这德行，能舍得买摄影机偷拍我？钱可比比女人重要太多。

　　“黄苜宿！还钱！”

　　“还你大爷！我压根就没打开你支付宝！”黄姐重启耐心：“我昨天偷看你手机的原因是有人偷拍我的生活，但我怀疑是你。”

　　李丹疯狂摇头：“不是我！”

　　黄苜宿：“昨天晚上比较怀疑，今天还好，因为在你手机里我没找到稀奇古怪的东西，但如果你觉得被冒犯了，我先跟你道歉，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开心，我转钱给你，你要多少，如果是一千，就没有。”

　　李丹狮子大开口：“五百！”

　　包括昨天的肉钱，这不就是一千块吗！黄苜宿咬牙切齿把钱转了过去，看见李丹咧到耳根的笑容她又确定了他绝对不是偷窥者，哪有这种傻子懂偷窥的。

　　黄苜宿说：“好了，待会跟我一块去警察局报个案。”

　　李丹以为黄苜宿要抓他，从床上跳下来，“我不去我不去！真不是我偷窥你！我是爱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但你说偷窥，我连怎么偷我都不知道，黄姐我真去不了！”他就是平常小坏事做多了，见到警察就会应激。

　　黄苜宿坚定：“我知道！我是让你陪我去！又不是送你进监狱。”

　　见警察会紧张流汗，双腿颤抖，这无异于自首，李丹也坚定，且手指张仙影：“你让他赔你去呗！”

　　张仙影口里含着牙刷没法讲话，但眼睛亮亮，还举手，就好像在说可以！我可以！我反正没事，我陪你去！

　　黄苜宿瞥了张仙影一眼：“一起？”

　　李丹：“什么意思，我还是要去？”

　　黄苜宿指人：“你，必须跟我一块去。”

　　最后，依旧是坐着黄苜宿的三轮车，依旧是张仙影坐在后座，不同的是这回跟张仙影挤后座的男人是矮子李丹，后座座位宽敞很多，张仙影心情也比上回美丽。

　　他问李丹：“去完警察局后你是不是可以滚了。”

　　李丹：“我巴不得现在就滚。”

　　张仙影：“你不是喜欢她么，跟她呆在一块不好么？”

　　李丹：“鬼才喜欢，我不喜欢了，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张仙影笑：“你不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李丹委屈：“我真没做什么偷窥的事，一大早的，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不会真要坐牢吧？偷东西还是去年的事，今年我都没有开张，黄苜宿我操你妈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太脏的话，反而会惹得黄苜宿哈哈大笑。

　　是张仙影安抚李丹：“我觉得今天她应该不会送你去坐牢，只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找她了，她这个人，只有个好皮囊，你自己也说了，冰窖边的炭火，太烈，靠太近，会烧死你，所以没必要紧得追，更没必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你不如找个脾气正常的，会顺着你的女孩，至少不会送你进警察局。”

　　李丹貌似听进去了，一直点头。

　　果然，这次报警，警察没有对李丹的过往缠着不放，事实上，警察压根没有关注到李丹，全程都是黄苜宿在表达，她是怎么发现马眼睛里有摄像头和快递公司的事，完事后，她还问警察需要不要手链，警察们开玩笑，我们有手铐。

　　李丹重燃对黄苜宿的佩服：“真厉害，警察都敢推销。”

　　黄苜宿：“干嘛，我又没做坏事，为什么不敢，倒是你，再欺负学生小朋友我下回真把你送进去！听明白了吗！”

　　李丹直点头：“听清楚了姐！不过我，我还有事，我，我先走一步。”

　　目送着李丹离开，张仙影松了一口气。

　　张仙影问：“下一步去哪里？”

　　黄苜宿：“你今天不去快递公司上班吗？”

　　张仙影：“不干了。”

　　黄苜宿：“这么随意？”

　　张仙影：“人生就得随意过。”

　　黄苜宿：“好，那随我的意，陪我去接我狗狗回家吧。”

　　昨天夜里，黄苜宿接到兽医的短信，两只狗狗已经完全好了，可以接回家照顾了。

　　只不过她身上没钱付医药费了，昨天吃肉和跟李丹的道歉花了她不少。

　　张仙影催促她，“开车啊！”

　　“我好像没办法付医药费。”

　　“你给别人钱的时候挺大方的。”

　　“我就是有这种毛病，顾前不顾后。”

　　“找你发小借，他在你嘴里不是特别好吗？”张仙影拿出手机准备给她扫钱。

　　这时候黄苜宿接到电话，是公司同事的，喊她出差，一个偏远乡镇的银行站点出了事，一个柜员没有控制好情绪和顾客打了起来，现在柜员直接不干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事和客户没人管。

　　黄苜宿问：“要去帮几天啊？”

　　“大概三天？具体的行长也没跟我说啊，至于这边你的班就由我们上，之后也不用你还班啦，你就放心去。”

　　“我还要在那住？”

　　“是啊，哎呀，你快去吧，他们乡镇在催人，很多老头老太太还在等着办业务呢！”

　　“行行，我先回家收拾东西吧。”

　　“你快点吧！”

　　“唉！先别挂！有没有钱，先借我点，我这个月手链任务算是完成不了了，狗狗那边病又刚好，需要付医药费，身上实在没钱，你保证这个月工资一到手就还你！”

　　“唉，我也没有钱，我这个月手链任务也没完成。”

　　“好的吧。”

　　挂断电话以后，张仙影说：“你去上班，狗狗我接。”

　　黄苜宿愣住。

　　“医药费我先帮你垫上，就当请你吃饭了，昨天明明说我请吃饭的。”

　　黄苜宿望着他，“……”

　　张仙影：“恶心的话一句都不要说。”

　　说了其实也没关系的，因为对方是黄苜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