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教训宠物 ...
-
黏腻的触须在地面上拖行。
塞珂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你说，他最在乎你?”
猎犬歪着头，纯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玩味。它故意将脸贴向符免的掌心，挑衅般地看着塞珂：“是啊，怎么，蠢东西听不得实话?”
“好了，你闭上嘴。”
符免一脚将缠在自己身上的猎犬踹开，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一眨不眨的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塞珂。
眼前显示出来的那几个数据条颜色各异，属于塞珂的那两个很明显只剩下了依赖值。
那么，塞珂的依赖值都是怎么来的呢？
符免若有所思的看着朝自己蠕动过来的怪物。
“训导员，我果然早就该吃掉你了。”
塞珂站定在他的面前。
触须支撑着塞珂的动作。怪物站直之后，几乎有将近三米高。几条还在淌着粘液的粗壮触须不动声色的缠绕在符免的小腿上，发出哧哧的腐蚀声。
“为什么。塞珂，是因为你又在嫉妒吗？”
符免没有动。
他的手指依然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旁边跪着的猎犬的发丝。
黑色的发丝在他的指尖缠绕，与他葱白的手指构成一幅略显色气的画面。
“不。”
塞珂的身形更逼近了些，“我没有嫉妒，我从不嫉妒……吃掉你，你才永远不会说谎。训导员，你这张嘴让我好喜欢。”
“喜欢到想要将触须全都塞进去，把你的喉腔全部印上我的味道。让你这种令人厌恶的嘴永远说不出谎言。”
符免又坐下了，“哦。”
旁边的猎犬学着符免的语气阴阳怪气：“哦～”
塞珂对猎犬没有多少耐心，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发疯道：“我想让你永远留在我的身体里。”
它的触须蠕动着向上，“你不是也在想这样吗？”
“我可没有这么想过。”符免撇撇嘴。
塞珂的触须不动声色的缠上符免的腰际，粘液在他的衣物上留下湿痕。它俯下身，人形的上半身几乎贴在符免胸前。
“训导员...”
它的声音沙哑，“你又在骗我，对不对？我知道的，你就是在骗我。”
“是吗？”
符免任由那些触须在自己身上游走。
他的手指依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猎犬的发丝，仿佛完全不在意塞珂正在做什么。
他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瞎说。”
少年的声音中带着笑意，眼神流转在水母和猎犬之间，最终定格在了塞珂的脸上。
“我从不骗人。”
塞珂的触须猛地收紧，把符免卷的踉跄向前几步。
它能感觉到符免的体温。
那温度让它兴奋。
像是催化剂一般，催促着自己赶紧将眼前的人类吞之入腹。
“每时每刻。”它的双手按在符免的肩膀上，“你对我说谎，对它说谎，对所有人说谎。”
说罢，它弯下腰，用脸颊亲昵的蹭了蹭符免的发丝，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亲昵似的。
猎犬在一旁发出一声嗤笑：“蠢死了，水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像条发///情的狗。”
符免的发丝被腐蚀，发出撕拉撕拉的声响。他护住自己的脑袋，不动声色的白了猎犬一眼。
明明自己才是狗。
塞珂的动作却因为猎犬的这句话顿住了。
它转头看向猎犬，人形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至少我敢承认自己想要什么。不像某些装清高、真正的狗狗，连发///情都要装作不在意。”
“我确实不在意。”猎犬无视了符免的白眼，耸耸肩专心刺激塞珂，“我只是觉得你很好笑。被骗了几次，依然在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
符免突然抬起手。
猎犬大概还以为是他要扇自己巴掌，脸上的表情顿时兴奋起来。
但符免并没有。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塞珂的脸颊。
这个动作让塞珂浑身一僵。
它的触须挣扎着开始兴奋起来。
【欲望值+10】
“别唠叨了，你想要什么?”符免问。
塞珂的触须收紧。它的那几根粗壮的触须跃跃欲试：“要你，训导员。”
它低下头，几乎要吻上符免的唇瓣。
“想要你永远是我的。即使要把你吃掉，也要让你永远留在我的身体里。”
“你知道的，怪物不需要进食，怪物是永生的，你可以永远在我的身体里。”
符免歪歪脑袋，突然推开塞珂。
他的动作不重，但足以让那些缠绕的触须松开。
“贪心，自私，果然和之前一样啊，塞珂。”
猎犬在旁边乐得看到如此场景，它看起来几乎要凑过来给符免鼓掌了。
塞珂踉跄了一下。
它的上半身微微前倾，苍白的手指紧紧扣住符免的肩膀，把他那一块的衣物都弄得起皱。
“你不同意？为什么。”它的声音嘶哑。
“傻逼。因为人家骗你呢呗。”
猎犬突然开口。
它靠在墙边，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不屑喷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逗你玩呢，看不出来啊？上赶着往前凑，真恶心。"
塞珂的身体猛地转向猎犬。
看起来这番话真的刺激到了它。
塞珂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闭上嘴！你这条蠢狗，你懂什么……训导员只会爱我，明白吗？”
“但是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发疯。”猎犬瞥了一眼旁观的符免，继续道：“蠢玩意，都说了是在玩儿你玩儿你，怎么就是不信？”
【欲望值+10】
【欲望值+10】
【欲望值+10】
符免坐回那块凸起的建筑上。
他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自己腿根，心情愉悦的看着两个怪物互相撕咬。
这种不需要自己出力就能坐着收获结果的事情，多来点。
“训导员...”塞珂突然转向符免，将自己的身体离他更近。
它的声音变得柔软，带着某种渴求似的语气，像是迫切的想要得到符免的答案，“它在说谎，对不对？你只需要我，你只需要塞珂。”
符免笑了。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塞珂凑过来的脸颊。
那温暖的触感让塞珂浑身发抖。
符免的回答是：“你想要我说什么?”
这个反问让塞珂愣住了。
它看着符免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落入了训导员为它而设立的言语陷阱之中。
它会来到这里，说不定就是符免设计中的一环。故意将自己引到这里，故意用那只蠢狗激起它的争夺欲望，然后刺激自己说出来这些话语。
少年的那双眼睛中没有温度。
只有自己扭曲的身影。
“你又在玩弄我。”它说。
“我才没有，塞珂。我从来都不会这样，你知道的。”
符免的声音依然温和的不像样，“我只是在看着。”
看着你一步一步的掉进去。
猎犬在旁边笑出声：“都说你是傻逼了，居然现在才明白吗？”
不对。
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展？
明明一切都应该在它的控制里。
塞珂的身体开始颤抖。
它的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自己的脸颊，在那张苍白而艳丽的脸上留下道道血痕。“不...不是这样的...”
它为什么会抓不住？
【欲望值+10】
“那应该是怎样?”符免又在慢悠悠的开口引诱猎物了，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诱人心弦的温度，“塞珂，说出来呀。”
塞珂闭上眼睛。
“你应该只有塞珂，只需要塞珂。”
这句话像是认输一般。
符免的笑容加深了。
他看向猎犬。
后者正一脸嫌恶地看着这一幕。
“听到了吗？”他问道：“我会只属于塞珂。”
“没听见。”猎犬对着旁边的空地呸了一口。
符免的语气让塞珂心慌。
它害怕这种事情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只能僵硬的将话题转移，来掩盖自己的狼狈。
“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假装死?”
塞珂的声音像碎玻璃般尖锐。
它的人形上半身微微前倾，手臂向前伸着，试图触碰到身前的符免。
符免抬眼看它。
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死了？”
这个反问让塞珂愣住了。它的手指无力到蜷缩起来，触须们都在地上扭曲，声音因愤怒而变形：“你故意的？故意假装被菌丛寄生？你明明……”
“明明什么?”符免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抚过塞珂的脸颊。
这个动作让塞珂浑身又开始发抖。
但不是因为恐惧。
“我只是躺在那里呀。菌丛寄生？是你们自己认定的吧。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塞珂的呼吸变得急促。
它能感觉到符免的手指正顺着它的脖颈向下滑动。
那触感给它带来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升腾的欲望，而是恐惧感。
它在恐惧一个人类。
恐惧事态完全不在它的控制之内。
“你就是想摆脱我？”它的声音嘶哑。
“我可没说。”
符免的手指突然离开，他把那发红的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吹，“是你自己这么理解的，塞珂。我什么都没做啊。”
他脸上的笑容满是嘲讽的意味，“你想太多了吧？”
塞珂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下一秒，它的触须猛地张开，似乎是想要将符免缠住。
“塞珂，我以为你很聪明的。怎么尽说些蠢话呢？”
“你这不是都看出来了吗？都跑到我面前来了，还在问这个。”符免的声音依然温柔的不像话，但仿佛话语中下藏着锐利的针刺，“还是说，你不敢面对我们的上一个问题？”
“训导员，是，永远，不能独属于塞珂的。”
符免还在不留余地的刺激着塞珂。
说实话，他这一番话语多少还是带了些私人情绪。
不说着水母见一次让他疼的撕心裂肺一次，单将它的那个发热期拎出来，就够让他不满的。
符免比塞珂更讨厌事情超出自己预期发展。
好在……
他总是会狠狠地拿捏着这些怪物的所有弱点。
例如说，塞珂恐怖的占有欲。
塞珂几乎把自己的下唇咬穿。
它看着符免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某种令人心悸的笑意。
“我要撕碎你。”它低语，“把你的每一寸皮肤都烙上我的痕迹...让你这张嘴永远张不开。”
“哦。”
符免眨眨眼，思考道：“然后呢？你还是在因为无法独占我而着急啊，可怜。”
符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毒药般渗入塞珂的意识。
它知道符免说的是对的。
它恨这个人。
却又无法离开他。
这种矛盾的渴望快要把它逼疯。
“训导员。”它的声音阴测测的，仇恨的目光几乎化为实体。
“嗯？”符免不甚在意的打了个哈欠。
“我恨你。”
“你恨我啊？真的吗？”符免没忍住笑了一声。
他玩味的打量着塞珂脸上的表情，“那你恨吧。”
猎犬在符免身边蹲着观察半天，发出一声嗤笑：“真恶心。你们两个都是。”
符免曲起手指，敲了一下猎犬的脑袋。
“轮不到你说。”
塞珂在他们面前沉寂了下来。
仿佛恢复到了符免初次见到它时的那股冷淡模样。
只是……
这么久了，塞珂的数值居然一条播报都没有了。
符免看着塞珂的数值条纹丝不动，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大概是因为塞珂意识到了自己再怎么说都没办法改变事实吧。
这个宠物已经失去了价值。
他斜睨了一眼猎犬。
那个无聊到已经用手去刨土的犬类立刻会意。
猎犬亢奋的抬起头，眼睛中闪烁着讥讽的光。
“傻逼，还没看出来啊？”
猎犬的声音笑呵呵的，带着几分洋洋自得，“你真是没看起来那么聪明啊，蠢章鱼。”
它的伸出手指，指向符免，“他到现在都没问你鱼的事，这说明了什么？他根本不在意人鱼。那他又怎么会在意你啊傻逼?”
塞珂的人形上半身微微僵硬。
它冷漠地转头看向猎犬：“这两者有什么关联？还有，关你什么事?”
“你真不懂假不懂？”
猎犬看着一言不发笑眯眯的符免，好心地替他解释，顺便忽视了塞珂后面的那个问题。
反正，能给它的同类添堵，其他都不重要：“他在你俩面前死不就是为了引发你们的矛盾吗？这不就看出来他根本不在意你俩了？明白没？”
塞珂沉默了。
它的手指在自己的手心上留下道道抓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些被压抑的情绪像毒蛇般在它体内游走，让它几乎无法呼吸。
“哎，这还用我说啊兄弟？除此之外,还有就是...”
猎犬继续说着，声音中带着某种病态的快感，“你他妈没看出来，他一直在利用你们之间的嫉妒心理?啧，要不然你想想为什么你俩会总是打个不停呢。”
“他引诱你在他身上留下痕迹，让鱼发疯。然后让鱼又跑过来刺激你，你又发疯。明白没？人压根没把你当回事！”
符免听完，突然伸手，像奖励宠物一样拍了拍猎犬的头：“小狗看得这么透彻啊？”
“不然呢？”猎犬不屑地喷了口气，”我可是看完全程的。最佳观众席，真你妈爽。”
塞珂看着两人的互动，那张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神色。
它的触须在地上扭动、爬行，每一根都渗出腐蚀性的液体，将地面沁的湿漉漉的。
但更让它痛苦的是……
它知道猎犬说的都是对的。
它一直以为自己是绝对有把握的。
训导员才是它的猎物。
是被它选中的猎物。
但现在看来，它不过是一个被玩弄的宠物，一个用来刺激其他宠物的工具。
这个认知让它几乎发疯。
“你们真他妈的可笑。”猎犬继续不留余地的刺激塞珂，“看看你们为了他做的那些事。厄尔在实验室里发疯，你在这里求欢。而他呢？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你们为他发疯。”
塞珂几乎抑制不住自己已经变形的表情。
它转向符免，那张漂亮的脸早已因为怒火而可怖，“它在说谎。对不对，训导员？它才是傻逼，这条狗只是在瞎说！我知道你永远会属……”
“傻逼。”猎犬小声骂了句。
符免终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水母，打断了它的发疯言论。
“你说呢，塞珂，你猜猜它说的对不对？”
猎犬只是把事实复述出来了而已。
符免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这种温柔比任何刀子都要残忍。
“哦，对了，厄尔呢?”
符免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的声音依然慵懒，装作不在意似的打量着塞珂。
“鱼啊，哈。”塞珂被打断后丝毫不恼怒，只是眯起眼睛，观察着符免脸上的神色。
“你最好祈祷别看见他。”它的声音嘶哑，又带着浓郁的恶意和快意，“鱼在以为你死了之后，就开始发疯了。”
符免的眉头微微皱起。
“还有什么来着？哦。”
“它把自己肚子里的卵全挖出来了。”
塞珂看着符免变化莫测的神色，一字一句道：“鱼把自己的肚子挖开了。卵撒了一地，为什么呢，训导员。”
符免的表情一变又变。
他自己对于厄尔来说也称不上什么有好感，但比起人鱼的其他两个同类，总是把厄尔衬托的清新脱俗真善美起来。
最起码。
厄尔是带着一成不变的态度扑向他的。
就像人们总是偏爱爱撒娇、真诚的小孩。
塞珂看着符免，声音中带着某种扭曲的快感，“内脏撒了一地。那场面真美，你真该看看，训导员。”
符免的一成不变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少年的眼神变得阴沉起来，嘴角的弧度也消失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两个怪物面前表现出情绪波动。
“什么意思？”
“怎么，心疼了？”塞珂的声音带着嘲讽,"不是说不在意我们吗?"
猎犬在旁边老神在在，“傻逼，他关心那条人鱼，你在这高兴什么呢？你是最该哭的那个。”
塞珂没有理会它的嘲讽，依旧恶意的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鱼哭了。很惨，它说都是因为它你才会死，你才会变成这样。然后它就把自己的肚子抛开，东西撒了一地，什么都掉出来……”
“好了，住嘴。”
符免平静的又一次打断了塞珂。他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那副含着笑容的模样。
只是那双眼睛中的温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低。
“你想太多了，塞珂。我不会在意它，更不会在意你。”
“训导员，你一直这么说，我真的会杀了你。”
塞珂偏过头，看着符免。
它的触须又再缓缓的往符免身上爬行延伸，每一根都渗出墨绿色的毒液。
“我会将你永远放在我的胃袋里...你就是依仗着我爱你，所以才会这么……对我。对吗?”
符免闻言微笑。
他的手指依然漫不经心地敲击着墙面，发出咚咚响声。那节奏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
“哦？那你现在怎么还在放狠话呢?”
“让我来猜猜看……”符免继续说着，丝毫不顾及身前塞珂已经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你为什么现在还不付出行动？啊，好难猜啊...一定不是因为怕我死了之后，世界再次陷入循环吧?”
塞珂的身体僵住了。
“你一直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看到我'死'后那么冷静地找过来呢。”
符免审视着怪物的表情，字字诛心道：“说了那么多，那么久。那么现在做你想做的啊。吃掉我，杀了我。怎么？为什么还不动？”
这可是塞珂亲手给他递上的把柄。
不用白不用。
虽说当时，它估计是抱着“装可怜、博取同情”的捕食者心态来告知他这一点的。
对错他暂时还无从得知。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
“塞珂，你太高估自己的情感了吧，还爱我。”符免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你哪里爱我呢，笨蛋。装都装不明白，你只是受不了自己的嫉妒心而已。”
“而且，用'爱'这个莫名其妙的字眼来试图绑架我，这也太蠢了。”符免转头看向猎犬，“对不对，小狗?”
猎犬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它确实在此之前也曾有过同样的想法——用感情来绑架这个人，让他也喜欢自己。
但现在看来，这种想法真是相当可笑。
“你说说，塞珂。人怎么会爱上怪物呢?”符免的声音轻飘飘的，意有所指道：“人当然是更爱同类啊。”
这句话当然是暗示。
能不能刷够那群幸存者的什么依赖度，就看塞珂有没有理解自己的含义了。
“是吗?”塞珂果然上道，声音又开始扭曲，“那我让你看看，你的同类有多爱你。”
猎犬在一旁发出一声冷笑，被符免一巴掌拍头上示意它安静。
“我可以放过那群人类，”塞珂突然说。它的上半身前倾，几乎要贴上符免的脸，“只要你告诉我，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你刚才都是骗我的！”
符免看着塞珂已经不太正常的表情，叹气：“你知道答案的，塞珂。”
“……好，我知道了。”
塞珂咬着牙离开了。
水母离开后，地下空间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中还残留着它的气息，混合着某种腐蚀的味道。
猎犬靠在墙边，漆黑的瞳孔闪过无数的情绪，最终定格在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表情上。
【依赖值+10】
它看着符免又不急不缓的坐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演得真好。”
符免被那股刺鼻的气味刺激的打了个喷嚏，“你也演的挺好的，小狗。”
“彼此彼此。”猎犬说。
它能感觉到符免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让它浑身发热。
它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类又在布置陷阱了，但它却依然会义无反顾地跳进去。
猎犬蹲在地上，一副痞子样直勾勾的看着符免。它不明白这个人类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但是它想……
符免选择无视这道灼热的目光。
不知道它在期待什么，但是最好不要有期待。
“喂，你为什么不给我取个名字？”
符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正常的问题吗？
他歪了歪头，一脸惊奇的打量着猎犬。
“你有名字啊，猎犬和狗都是你的名字。”符免煞有其事的勾了勾嘴角，“我是更喜欢小狗这个名字一点的。”
猎犬晃了晃脑袋，腿一松坐了下去，双腿交叠摆出个和尚打坐似的腿，双手捏着脚腕压下去撑着，脸朝上盯着符免看。
“我说的是那种人类的名字。”猎犬他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像给水里那个傻逼一样的名字，傻逼章鱼和鱼都有，为什么我没有？”
它觉得自己形容的对，于是不说话盯着符免看，一副你不说一个我就不罢休的模样。
符免坐好，看了看四周，依旧是黑黢黢的一片。
“你不如把我放出去，我们去别的地方说？”
猎犬眉头紧皱，不说话，直直的盯着符免，像是非要盯出个所以然来。
符免看着它这副倔强的样子觉得有意思。这是第一个这么正常的问题，还这么执着。
不过他向来难以理解这群怪物们的脑回路。
“你要名字干嘛？”
符免眯了眯眼睛，坐正身体，居高临下的俯下身去。
保持着一点安全距离的同时，又能全面观察它的各个反应。
猎犬倒是没大影响，“你给它们取了。”
你给它们取了，那它也要。
“哦？”
符免思索着，难不成他给的名字还有什么附加属性不成？
“要名字有什么用？那东西都是人类需要喊你们才会弄。”
符免本着逗弄猎犬的心思，继续说着，又上下看了猎犬一眼，像是在说‘你先要就是没事找事’。
猎犬狠狠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发出了“呼”的一声。
它从地上坐着又变成蹲着，慢慢的挪到了符免的腿边上，把下巴磕在符免的腿上，一副可怜样。
“那为什么它们都有？”
符免顺手把手放在猎犬脑袋上摸了摸。猎犬的发丝很软，摸着手感很好。
猎犬配合的用头发蹭了蹭符免的手，却依旧执着。
“那条死鱼也有，为什么它也有？”
符免怎么知道？
名字又不是他取的，他来时那俩就有名字了。
严格说起来其实他取的名字就小狗一个。
“你问这么多干嘛。”符免把猎犬从它身上赶开，嫌弃似的拍拍大腿。
猎犬显然不吃这套。
“那你为什么给它们起名？”
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让符免没忍住又狠狠地用脚踹了一下猎犬的小腿肚。
猎犬没什么反应，还是一脸无所谓的又爬了回来。
符免重复之前的动作，揉着猎犬脑袋的手加重了些力道，“那么多问题？想挨打吗？”
猎犬听后一顿，符免下意识觉得它要不满了时……
却看到它磕在符免腿上瞧瞧愉悦的眯起了眼睛，正偷偷看他。
眼里的期待就像是要溢出来。
【欲望值+10】
【欲望值+10】
符免一个激灵，深深叹了口气，把猎犬的头推开，沉默的在心中骂着这狗真是有病。
猎犬被推的一个趔趄，蹲坐在旁边。
符免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冲着它勾了勾手指，“过来。”
猎犬又半跪着爬了过去。
它比其他两个怪物都要更清醒。
也更懂得符免想要的那些。
所以，它的一举一动，都仿佛是专门为了取悦符免而做出来的。
就例如，现在它正在发颤的身体。
“你又在期待？”符免问。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猎犬的脸颊，感受着那里炙热的温度。
“不。”猎犬毫不犹豫答道，它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眼神中带着某种挑衅，“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露出真面目。”
作为宠物，适当的耍些小脾气，当然也是能给主人带来足够乐趣的。
符免的笑容加深了。
他的手指滑到猎犬的喉结处，挠着它的下巴，“你不是已经看穿了吗？”
“嗯哼。”猎犬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人的触碰，“我知道你就是在玩弄我们。知道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瞎扯。知道你根本不在意我们的死活。”
“那你干嘛还这么一幅不值钱的样子贴过来？”符免好笑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因为...”猎犬睁开眼睛，“你知道的，训导员，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吧？其他俩傻逼都跟没长脑子似的，只有我不追着你质问你。”
“不是吗？”
有意思。
符免突然笑出声，他的手指轻柔地掐住猎犬的喉咙，力道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你又在替我做主了啊？”
“没有。”猎犬的声音带着某种自嘲，发出急促的喘息声，“但至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可比它们懂事多了，对吧，而且我还是……”
“还是什么?”
“还是需要你。”猎犬一字一句道，“需要你，给我痛。”
【依赖值+10】
符免玩味的打量着它的神情。
狗表忠心，这可真少见。
“操你妈的。”猎犬突然笑了。
它抬起头，对上符免的眼睛，“你知道吗？我他妈最爱你这副样子。”
符免挑了挑眉。
他的手指依然锁在猎犬的喉间，力道不轻不重：“哪副样子？”
“这副...这副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非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猎犬的声音嘶哑。
它能感觉到那人的手指正在自己的脖颈上上游走。
那触感让它既想咬断他的喉咙，又想跪在他脚下求欢。
“哦，这不重要。小狗，你现在想要什么?”
还在问它。
这个人明明什么都知道。
猎犬突然暴起，将符免按在墙上。
它的獠牙抵在符免的喉咙上，呼吸粗重：“你他妈少在这装傻充愣。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它的声音突然变得低哑，“你也要满足我。”
符免被按在墙上，一脸无辜的抬起眼，手臂环绕在猎犬的身侧，手指抚上猎犬的后颈，像是在安抚一只暴躁的野兽：“哦……我想要知道什么？你要告诉我什么?”
“别他妈套我话了。”猎犬冷哼，它的尾巴在身后狂甩，明显不耐烦起来，“那些实验体的秘密，还有死章鱼人鱼它们，以及..."它突然笑了，“还有你最想知道的，这个世界的循环。”
符免的手指突然收紧。
“哦？你知道？为什么。”符免注视着它脸上的表情。
“成天问来问去，问个屁。你只要知道我能告诉你就行。”猎犬松开符免，退后一步，“但是在这之前...”
它突然跪下，仰头看着身前的人，“你要先满足我。”
【欲望值+10】
符免俯身，手指抬起猎犬的下巴：“哦，也行。怎么满足？”
“想要你...”猎犬用手握住符免伸过来的手指，伸出舌头虔诚的舔舐着他的指尖。
晶莹的唾液挂在符免的手指上。
“你知道的，主人。”
符免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指，叹了口气。
下一刻，猎犬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符免的手指扣住它的喉咙，力道恰到好处地让它感到一阵窒息。
“好吧，满足你。”符免按着猎犬的喉咙，“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猎犬发出一声嗤笑，但很快就被掐断在喉管里。它能感觉到氧气正在一点点被剥夺，那种濒死的快感让它浑身发抖。
“操...你的...”它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符免突然松开手。
猎犬跌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但下一秒，一记耳光就重重落在它脸上。
那疼痛让它爽得几乎翻白眼。
它跪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你想知道吗?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会一次次重启？”
符免没有说话。
他的鞋抵在猎犬的下巴上，迫使它抬起头：“说。”
“因为...”猎犬的声音带着某种快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咳咳！”
【欲望值+10】
符免手指插入猎犬的发丝，猛地将它的脑袋向后拉扯：“那么，是谁告诉你这个的？”
“没人告诉我。”猎犬仰着脑袋笑，口水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溢出，落在地上。
符免嫌弃的把它的脑袋又扯高了点，“那你在这说一堆乱七八糟的。”
“是啊，那个什么世界就是我乱说的。”猎犬仰头看着符免，“我就是他妈的瞎说，就是想让你惩罚我而已，怎么了？□□……”
它的话没能说完。
符免的鞋重重踹在它腹部,让它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但那疼痛却让它更加兴奋。
“继续说其他的。”符免命令道。
猎犬舔了舔嘴角的唾液，迷恋的看着符免的动作，“不。我要收取费用，你先。”
符免挑眉，他松开猎犬的发丝，反手又扼住它的脖颈，几乎要掐断猎犬的喉咙：“你在命令我?”
“不...”猎犬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我在...请求你。主人”
它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讨好似的，“先验货。”
符免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猎犬：“你想要怎么验货？”
“你知道的...”猎犬仰头看着他，不住的吞咽口水，“让我痛。让我...爽。让我知道你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符免的手指突然更加用力的扼住它,猛地向后按压。这个动作让猎犬发出一声呜咽，但那声音中带着藏不住的快感。
“坏狗狗。”
“是啊，我，咳咳，当然他妈，是，坏狗！”猎犬身体因疼痛而颤抖，但那种感觉却让它更加兴奋，它连话都说不清楚，大口努力汲取着氧气，“所以...继续啊！”
符免突然松开手。
猎犬瘫软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
他半蹲在地上，手指在猎犬泛红的身体上游走：“你确定?”
“操。”猎犬低声咒骂。
它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一幅下贱样子，但那种渴望却像毒药般在血管中流淌，让它不得已的更努力向眼前的人摇尾巴，“你他妈废什么话。”
它话还没说完，一记耳光重重落在它脸上。
那疼痛让它几乎翻白眼，但更让它兴奋的是符免眼中的冰冷。
“这就是你想要的货?”
符免问。
他的手指抚过猎犬发红的脸颊。
“不够。”
猎犬已经彻底被他挑起了身体里藏着的那股痒意，抓着他的手掌就又往自己脸上贴。
“还要。”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教训宠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