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空小城

5、第五章

　　顾惜朝一身公子打扮，领着戚少商在襄樊城中逛了大半，也不说去哪儿，戚少商发现自己的裤腿有些短，应该是比那上货的小厮略高的缘故。
　　顾惜朝一路上半句话也不讲，见了店门就进，进了净点些贵的吃食，然后筷子动两下就走，身边的钱就那么阔绰地花，戚少商几次问他这是去何地都被顾惜朝一副你自己愿意跟着的表情给堵了回去。

　　这样转了一整天，到了傍晚，顾惜朝竟然领着戚少商进了花街。
　　这一路花街柳巷，妖娆粉黛，女子红唇细腰围上来粘着不放，顾惜朝面无表情也不理睬，戚少商微怒，“这就是你来的好地方。”
　　顾惜朝冷笑，“人说戚大侠好不风流，这般场面难道未曾见过？”
　　“你……”戚少商疾步跟了上去，挡住顾惜朝的去路，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顾惜朝像是看到了谁微微一滞，轻声道，“想知道就跟着来。”
　　戚少商无语，只得紧紧跟上。

　　清水楼的招牌响当当的，襄樊城最大的娼馆。
　　绕了个弯子，顾惜朝似乎熟门熟路地拐进了后门。

　　院落静，静得有些诡异。
　　院前是车水马龙，脂粉喧客，这后院倒是利落干净得很。
　　顾惜朝略觉不对，却说不上来，戚少商压低声音道，“当心。”
　　顾惜朝点头，却在此刻，前方木门中一声撕裂的惨叫，接着是刀剑穿入皮肉的声音——嘶嘶的叫声，唤起的乌鸦，夜空里惊了一树的鸟。

　　“不好！”戚少商低吼，接着二人闯入木房，却看到一名男子死在地上，胸口入刀，杀人者没有半丝犹豫，甚至不曾停留便一刀将人毙命。戚少商皱眉将那死去的男子翻了个身，顾惜朝冷笑道，“墨家五爷的大公子，墨成，就这么死了，”顾惜朝冷哼，“这么容易就死了……”
　　戚少商怒道，“一条人命，怎被你说的如此轻贱。”
　　顾惜朝呵地一笑，“在下怎比得上戚大侠你，一副响当当的名头背了这么久，怎也不先想想你那船上的一班兄弟！”
　　戚少商一惊，伸手搭上顾惜朝的肩膀不让他走，“你说什么？”
　　顾惜朝一退，伸手一挡，再一旋身已避开数丈远，因着他伤势未愈，这一发力间已然让他喘息不已，“多说无益，戚大当家，好自为之。”
　　顾惜朝正欲走却被戚少商一掌拦住，“你去哪儿？”
　　顾惜朝眼神递过去，“你管得太多了。”
　　戚少商铁了心不让他走，“你哪儿也不许去，跟我走！”说着竟然直接直接扯了顾惜朝的手腕，生硬地拉着，顾惜朝扯不动竟然不去挣扎，有人度着内力助他施展轻功，何乐而不为？

　　行了半路，眼看便到了渡河，戚少商突然一滞脚步，“顾惜朝，你早就知道是谁干的？”
　　顾惜朝挑眉笑了笑，也没答话。
　　“顾惜朝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顾惜朝随意丢了两字，“不少。”
　　戚少商只得叹气道，“你方才说小武他们，难道也会有危险？”
　　顾惜朝略一皱眉，正色道，“不知。不过可以肯定，船上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