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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清晨的暖阳透过层层云雾洒在普林斯庄园里,大片大片的绿植也在此刻苏醒,舒展着枝桠。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花园里,他身上的衣服被露水浸湿,看样子已经站了许久,棕色长发一缕一缕贴着他的脸颊和后颈。
      “诺托斯?”刚睡醒的西弗勒斯站在窗台边,往外看就是诺托斯矗立花园的场景,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看到的那一身,像是在外面站了一整夜一样,“这是一晚上没睡?”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没有完全从舒适的睡眠中苏醒,西弗勒斯喃喃自语道:“疯了?”
      阳光很快照到诺托斯的身上,直到此刻他才恍若初醒一般回神,他的身形晃了晃,眨眼间便不见了。
      由于诺托斯是侧对着西弗勒斯,所以西弗勒斯很清楚地看到他并没有念魔咒,也没有抽魔杖的动作,西弗勒斯猜测是诺托斯使用了无声无杖的移形换影,他确实有这个能力。
      洗漱完毕后,西弗勒斯在餐桌上见到了穿戴整齐的诺托斯,他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在花园里站了一夜的样子,和往常一样。西弗勒斯有理由怀疑他经常这样做,只是他表现得太自然了,所以大家都没有察觉。
      还是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吗?西弗勒斯一边吃早饭一边想,是谁的忌日?
      也不怪他会这么想,因为西弗勒斯之前在蜘蛛尾巷的时候,有一次托比亚殴打艾琳很凶,甚至还要伸手去打西弗勒斯。艾琳拼命拦下了托比亚,让西弗勒斯有机会跑了出去。他漫无目的地跑,跑到了一个荒地。
      荒地里站着一个人,她跪在地上做园艺,面前有一个小土坡,上面有一块大石头。荒地里除了她再没有别人,西弗勒斯很害怕,于是在离她不远的草坪上坐下。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奶奶,佝偻着身子用一根枯树枝为石头边的花朵松土。
      从白天到黑夜,西弗勒斯饿得眼冒金星,又很害怕荒地的晚上,终于想要回去。但那个奶奶却一直呆在那里,西弗勒斯犹豫了一会,上去问她:“您不回去吗?天已经黑了。”
      “······走吧孩子,注意安全。”她这么说着,浑浊的眼睛仍看着面前的石头,呆呆地站在原地,“我还在哀悼呢。”
      此时西弗勒斯才意识到,那个小土坡是一块坟,石头则是它的墓碑。
      那个奶奶的样子有些瘆人,在荒郊野岭的荒地里,西弗勒斯感到害怕,迅速离开。第二天清晨,西弗勒斯想起了那个奶奶,也想到对方似乎和自己一样一天没吃过东西,犹豫了许久,拿着自己唯一的黑面包回到了荒地。
      她仍矗立在那里,浑身被露水打湿,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西弗勒斯第二次问她:“您不回去吗?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我还在哀悼呢。”她只重复这一句话,固执地重复着。
      第三天,她没有力气站着,跪坐在那里。
      第四天,她俯倒在土包上。
      第五天,她的尸体被发现。
      第六天,那个长满青草的土包旁多了一个新土包。
      第七天,西弗勒斯找来了一块大石头,费力地放在了新土包上,他会的字不多,于是只用炭灰写下了几个单词。但很快就被露水晕开,炭灰全部混杂着露水渗入土里。
      所以对西弗勒斯来说,只有哀悼才会在某个地方驻足许久,久到连露水都能将身体打湿。
      吃完早饭后,诺托斯随意提了一嘴,“西弗,换一套麻瓜衣服,有点事需要去做。”
      联想到他早上的样子,西弗勒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想会不会是艾琳出事了?
      毕竟能让诺托斯这么难过的人屈指可数,现在又让他换麻瓜衣服出门······西弗勒斯下意识拒绝那个可怕的猜想,于是他呆坐在椅子上。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回应的诺托斯倒退着回到餐厅,敲了敲西弗勒斯的脑袋。
      “别发呆啊,快开学了再不去转移你的监护权会很麻烦的。”诺托斯蹙眉,手里捏着一封白金烫花的信件,“顺利的话我还有时间去一趟德国。”
      监护权?这个极具麻瓜色彩的词汇让西弗勒斯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低呼一声,“啊。”
      是的,虽然他已经在普林斯庄园住了小半个月,并且在准备明年入学霍格沃兹,但在麻瓜世界他还是一名普通的社区学校的学生呢。想到这里,西弗勒斯迅速起身回到房间,还好阿克斯早就为他准备好了衣服,匆匆套上跑下楼,看见艾凡和诺托斯正在说着什么。
      西弗勒斯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站在楼梯墙边,艾凡满是皱纹的脸上苍白无比,每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白发竟无助地落下几缕垂在满是沟壑的额头上。
      “······怎么会,他不是已经在监狱里了?”艾凡说,声音低沉哀伤。
      诺托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带着皮质手套的左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轻轻摩挲着。西弗勒斯猜测那底下可能藏着一枚漂亮的胸针,但诺托斯很快将手放下,藏蓝色的西服上并没有胸针,他并不知道诺托斯在抚摸自己胸口恒久的疤痕。
      牛皮纸包裹着一小叠文件安静地躺在诺托斯的右手上,他轻笑一声,“他下死手留下的疤,哪有那么容易消失——放心吧老头,只是去看看他。”
      看谁?西弗勒斯有些茫然,目前为止他所知道的属于诺托斯的朋友也就阿尔法德·布莱克一个人,难道诺托斯要看望的是一个死去的好友?
      “好啦,偷听的小鬼,准备好回到麻瓜世界了吗?”诺托斯不再多说,给了艾凡一个放心的眼神,“移形换影。”
      诺托斯瞬移到了西弗勒斯身边,伴随着他念咒的声音,西弗勒斯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胃液和刚吃下去的早餐不断翻涌着想要冲出嗓子眼,费劲地压下后他便看到了熟悉的场景。他们脱离了普林斯大宅,站在了蜘蛛尾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抬头看到的就是一栋老旧的房子,看起来像是政府机构。
      高大的男人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拉着西弗勒斯走了进去,到门口时旁边走出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对方接过了诺托斯手上的文件并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普林斯先生,日安。小先生,日安。”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人领进了大楼里。里面早已坐着一个人,是穿着简朴但干净的艾琳。她和上一次见面相比仍然十分消瘦,但好在她身上不再是新伤叠旧伤的状态,人也没有那么憔悴了。
      见到两人到来,艾琳紧张地站起身,她的视线落在几乎换了一个人一样的西弗勒斯身上,从他柔顺有光泽的黑发到圆润有起色的脸颊,再到裁剪得体服帖的衣服和挺拔的身姿,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很快她看向了诺托斯,和上次刚出院相比弟弟的气色明显也好了许多,也更接近记忆里意气风发的模样。艾琳长久地凝望着诺托斯,她连眼睛都不敢眨,眼睫毛抖动着,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泪来。
      监护权转移的速度很快,原本还需要托比亚在场,感谢小地方政府的手续简陋,也感谢诺托斯请的好律师,总之一切都十分迅速且平稳地推进,现在就只等文件出来了。
      姐弟俩即使面对面坐着,也并没有说话,西弗勒斯被律师带去跟进手续,小小的会客室里只有他们四顾无言。
      艾琳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了,她想哭,又想笑。上次的会面太匆忙,也太尴尬,好几天后艾琳才敢将以前诺托斯寄给自己的信重新翻出来,拆开查阅。信中,五年前的诺托斯仍絮絮叨叨地说着普林斯家族的变故和发展,说艾凡的身体在贾里得的妻子,也就是艾琳的大伯母去世后就愈发不好了;说小叔叔艾萨克和小婶婶菲奥娜在德姆斯特朗任职教授,说他终于追查到杀害母亲的黑巫师团伙······最后那封信停在一句话上:我要亲手宰了他们。
      看到这句话时,艾琳早就泪流满面,她不敢细想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见还有一封未拆封的信,几乎是粗暴地撕开信封,却发现信封下还有一个信封,漆印竟然是一条叼着白桔梗的黑蛇。
      一瞬间艾琳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她意识到诺托斯在五年前出事了,所以他才会在后来再也没有寄来过一封信,所以这个信封里才又藏着另一封信,因为要写信的人已经无法再写信了。
      那个漆印艾琳知道,那是属于阿尔法德的,艾琳知道他在火焰杯上和自己的弟弟成为了朋友。因为这件事她还被阿尔法德的哥哥奥赖恩·布莱克针对过,艾琳当时还把这件事迁怒给了诺托斯,但最后她的解决办法是狠狠用魔法教训了奥赖恩一番。
      泪水打湿了信封,艾琳恍惚地打开信,里面简短地自我介绍了一句,然后就说了诺托斯生死不明的情况,还说了艾凡希望艾琳能回去普林斯家族,至少帮助艾凡短暂地度过这段困苦的时间。
      她难以想象自己的父亲在那段时间该有多难熬,艾琳也无比痛恨自己怎么会一次都没有打开过这些信件。
      “抱歉,我没看你的信。”许久,艾琳哽咽地说了一句话,“抱歉。”
      闻言,诺托斯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还在生气,气艾琳竟然在这五年里都没看过他的信,也气她态度竟然如此决绝,就为了一个臭托比亚·斯内普。
      艾琳知道诺托斯在生气,可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说一句强词夺理的话或者是变扭地送几瓶魔药给诺托斯以表歉意,她变成麻瓜已经很多年了。那些如流水般转瞬即逝的日子不断冲刷着她的灵魂,那些被割开的细小伤口让她的魔力悄然流逝。
      沉默再一次在两人之间蔓延,见艾琳真的不再准备开口,诺托斯忍了又忍,终于无可奈何道:“你就一句抱歉吗?”
      “······谢谢你带走西弗。”过了一会,艾琳又说了一句话,细碎的黑发遮住了她的眼睛。
      难以置信的诺托斯瞬间就炸了,他猛地站起来,喘着粗气在会客室来回转圈,克制地说:“你真的死都不愿意回家吗?!”
      家?这个词艾琳都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曾经她也以为自己会和托比亚将温馨的小家维持下去,甚至不惜和父亲决裂,只是没想到,不仅以前的家被自己抛弃了,新的家也变得乱七八糟。
      “诺托,我说过我死也不会回去的。”艾琳平静地说道,抬头直视高大愤怒的弟弟,眼睛里一点情绪也没有。
      当然,艾琳当然说这句话。诺托斯气得手都在发抖,他转了两圈又坐回沙发上,双眼沉沉地看着艾琳,“我也说过我再也不要回家,我现在不还是住在哪儿?!”
      听到他的话,艾琳笑了笑,摇摇头说:“不是的,你当时说的是‘臭老头我爱去哪去哪’然后才去的德姆斯特朗,而我是确确实实说过‘不回家’这样的话,这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了呢?”诺托斯不明白,他有时候觉得艾琳和艾凡脑袋都有点死脑筋的,他甚至怀疑这不会是斯莱特林的一个debuff,“就算是这样,那你这么死脑筋干什么,你回去艾凡肯定欢迎,阿克斯不必多说,我也欢迎,小西弗也欢迎,你到底在抗拒什么?”
      艾琳的眼神变得复杂,“诺托,我们从不说谎,你记得吗。”
      诺托斯瞬间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气,“就不能让自己变得低劣一次吗?”
      “我已经足够低劣了。”艾琳接着笑,气管里传出粗粝的声音,“就别让我连这最后的尊严也丢掉吧。”
      他的姐姐就是太像他的父亲了。诺托斯抿唇一言不发,沉默地和艾琳对视。他们都太固执,太死板了,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件事,真的是到死也不会回头。
      既然这样,诺托斯也无法再说什么,毕竟从他选择去德姆斯特朗的那一刻开始,其实彼此两人的路就已经分开了。可诺托斯转念一想,就算他和姐姐一样在霍格沃兹就读,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是能改变霍格沃兹传承千年的传统,还是把所有纯血论者全都杀了?
      就像他在德姆斯特朗没有改变那位学长的想法一样,他其实什么都做不到。
      “——明年,他就要入学霍格沃兹了。”诺托斯换了个话题,移开了视线,“不过他之间和我说要去德姆斯特朗来着。”
      “真的吗,你觉得他适合去哪里呢?”艾琳仍然注视着弟弟,比较轻松的话题让她看着弟弟做古怪表情的脸时忍不住笑出声,“霍格沃兹······你觉得他可以进拉文克劳之类的吗?”
      诺托斯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啊,你和艾凡都是斯莱特林的人,他去斯莱特林的可能性更高吧。”
      艾琳有些担忧,“我相信他的能力,只是斯莱特林······会不会让他压力太大呢?我不想让他像我一样。”
      “还好吧,你不是学得挺好的。”诺托斯顿了顿,继续说:“不过现在斯莱特林确实有点危险,出了个新的什么黑公爵,鼓动了不少斯莱特林的学生。”
      特殊的词汇让艾琳瞬间警觉起来,她蹙眉低声道:“黑公爵?黑魔王?他不是在监狱里······”
      “听说他要做二代。”诺托斯紧接着说:“没事的,霍格沃兹不是还有邓布利多呢么,总不会让学生受伤。”
      可艾琳仍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她想起以前弟弟和上一任黑魔王的事情,忍不住嘱咐道:“你不要再掺和了,让邓布利多去解决,好吗?”
      其实诺托斯和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之间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当时的战争都已经进入尾声诺托斯也还只是个学生,顶多就是在炼金方面十分突出,格林德沃会跟他买点炼金道具就是了。但当时诺托斯喜欢往霍格沃兹跑,主要是去找艾琳和阿尔法德的。
      不知道哪个好事的人传出了类似于“邓布利多又迷住了一个德姆斯特朗高材生,疑似白月光替身”这种传言,原先也只是在英国传,结果有个天才直接捅到了格林德沃面前,让还在等待审判的格林德沃炸了魔法部冲到英国去逮人。
      好巧不巧当时诺托斯也在霍格沃兹,更糟糕的是他当时正和邓布利多单独呆着,阿尔法德临时回寝室取东西去了。也不知道格林德沃是怎么潜入霍格沃兹的,反正他看到的就是诺托斯穿着德姆斯特朗校服和邓布利多说笑的场景。
      原本也能解释成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友好交流,但诺托斯实在是喜欢在身上挂繁复漂亮的饰品,在格林德沃眼里活脱脱就是一个在邓布利多面前开屏的花孔雀。瞬间怒火攻心的格林德沃掏出魔杖对着诺托斯就是一发阿瓦达索命,好在诺托斯是个优秀的学生,也是个足够敏锐的巫师,立刻躲了过去。
      邓布利多立刻反应过来,拉着掏出魔杖想正面对决的诺托斯立刻离开,本身就火大的格林德沃看见邓布利多这个反应更是直接就破防了,朝两人飞快跑去,一路上诺托斯和格林德沃两个德姆斯特朗人互飞不可饶恕咒,红色的、幽绿色的不详咒语在两人之间飞过。
      这件事闹得太大,霍格沃兹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这场可怕的、恐怖的闹剧,最后邓布利多控制住了场面,缴械了格林德沃和诺托斯。但两人即使没了魔杖也依然剑拔弩张,格林德沃愤怒于自己心中可怜又可悲的爱情,诺托斯则愤怒于自己无缘无故的被针对,特别是对方的攻击咒语专门往自己的脸上招呼!
      “哈,小学弟,你妄图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哈哈哈······”格林德沃被扔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身上捆着诺托斯制作的炼金道具,越挣扎就越痛苦的编绳,他一甩自己刚刚因打斗而有些凌乱的头发,但仍能看出之前那些头发是被精心打理过的,怒视邓布利多,“我该说你的品味统一呢······还是单纯的只是喜新厌旧吧?”
      他的话太像个怨妇,诺托斯瞪大了眼睛质问邓布利多,“等等,你俩的事情让我背了黑锅?”
      “哈?你装什么啊,不过又是一个贪婪的、无知的、浅薄的家伙!”没等邓布利多回话,格林德沃迅速骂道:“你以为穿上这身衣服,在弄一堆花里胡哨的宝石在身上,他就会多看你一眼吗?!你不过就只是我的替代品!还在洋洋得意什么?!”
      “我替代品?!”诺托斯冲上去一拳打在格林德沃脸上,扯着他的领子怒骂,“我xx这么帅一张脸,你说我替代品?替代谁?你这个老头吗?!”
      格林德沃只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竟然就凭着蛮力挣脱了绳索,和诺托斯扭打在一起,“放肆的小鬼——”
      “我放你xx梅林大臭屁个替代品!关我屁事啊?!”格林德沃是个十分有格调的人,手下也都是和他一样的绅士和淑女,还真是没见过像诺托斯这样地痞做派的流氓,满口脏话和胡话。
      但气昏头的格林德沃一拳砸在诺托斯的脸上,咬牙切齿,“我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心思,你怎么敢,你也配?!”
      “我xx什么心思,你梅林个大傻冒!”诺托斯满头问号,虽然不知道格林德沃在发什么疯但气势上不能输,“我配什么?邓布利多吗?”
      见格林德沃一瞬间就涨红的脸,诺托斯终于搞懂格林德沃发的什么疯,一时间也气得不行选择口不择言,“对,我跟邓布利多配得很!天仙配!我配他从伦敦到柏林配他梅林八百个来回!”
      邓布利多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在地上扭打的身影,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竟然就让他们这样打了下去。主要是诺托斯打不过格林德沃,很快脸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只是格林德沃骂不过诺托斯,一边像要心梗一样一边用砂锅大的拳头砸诺托斯,而诺托斯愈战愈勇,垃圾话一串又一串。
      过了很久,具体多久邓布利多不愿回想,总之是等到德国魔法部的人来把格林德沃带走了。他们离开的时候,阿尔法德只看见一群人的背影,和一边往嘴巴里灌魔药一边从邓布利多背后跑出来浑身狼藉的诺托斯,他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骂人,只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后来邓布利多专门去跟格林德沃解释过自己和诺托斯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原本这样也就算完结了。但诺托斯不服气,单独去监狱里把格林德沃又骂了一遍,当时守备还没有特别严密,格林德沃找准时机抢了诺托斯的魔杖狠狠教训了他一顿,也就留下了那道横在心脏上的伤痕,如果不是诺托斯的炼金道具挂得多,估计当时就死了。
      回想到这里,诺托斯觉得胸口上的疤隐隐作痛,嘟囔道:“之前要用我的时候就喊我好学弟,一跟邓布利多扯上关系就发疯。”
      “诺托。”艾琳长叹一口气,想要继续说什么,眼角余光看见走过来的律师和西弗勒斯,“啊,弄好了吗?”
      西弗勒斯点点头,手里拿着那些资料有些难以启齿。律师走过来后,对艾琳和诺托斯说:“小先生现在的身份是西弗勒斯·普林斯,这些是资料,两位请过目。”
      “普林斯啊。”诺托斯挑了挑眉。
      听到他有些意味深长的话语,西弗勒斯下意识看向了艾琳。艾琳并没有露出意料之外的表情,而是点了点头,朝西弗勒斯笑了笑。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买给西弗勒斯的生日礼物——一支钢笔。
      西弗勒斯意外地接过了那支帮着小缎带的钢笔,眼角发红,握着笔摩挲了好一会后有些迟疑地问:“那个人呢。”
      艾琳耸了耸肩,“上班去了。”
      上班?那么久了西弗勒斯也没见托比亚上过班,现在上班是怎么回事?西弗勒斯摸不着头脑,诺托斯则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显然托比亚·斯内普是不会主动去上班的,无论是忌惮诺托斯再来给他干掉几根骨头,还是艾琳终于站起来都好,反正有改变就行。要是艾琳还过着之前一样的狗屎日子,诺托斯就算是绑也要把艾琳绑回去普林斯庄园的。
      “嗯,资料没问题,今天就这样吧。”诺托斯再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看向西弗勒斯,“你想现在回去还是找找你那个叫莉莉的朋友?”
      “你要走了吗?”西弗勒斯问他,“你不是说有时间才去德国吗?”
      诺托斯显然是刚刚才想起来这件事,有些头疼,“啊——是这样来着,好吧。”
      这么明显的敷衍态度,西弗勒斯有些赌气,“那你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艾琳捂唇偷偷笑了,看着西弗勒斯的眼睛里也带着浅浅温情。
      “错了,请你吃蛋糕好吧。”诺托斯微微举起双手,装作投降,“走吧,姐姐。”
      律师十分识相地告辞,三人一同走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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