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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就像做梦一样,突然出现了一个并不温柔的“神仙教母”把他拎到一个人迹罕至的荒野中的庄园里,西弗勒斯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巫师要把自己宰了煲汤。
      好吧,死掉也算解脱。他这么想着,面无表情地看庄园里那些四处乱窜的植物和一些童话故事里才能看到的动物,什么火蜥蜴,什么龙,什么大蟒蛇······什么会说话的草什么会跳舞的花······就连庄园的门自动开了西弗勒斯也不觉得惊讶,甚至怀疑自己其实已经死掉了,现在看到的都是人生走马灯。
      不要问他的走马灯为什么是这些东西,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孩唯一不缺的就是想象力了吧,卖火柴的小女孩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诺托,你这是?”一个苍老庄严的声音响起,西弗勒斯下意识扭头,看到了面前站着的一个老人。
      他身形有些佝偻,但腰背尽力挺得笔直,身上一丝不苟地穿着黑色的制服,看起来也像是贵族服饰。只是和诺托斯花里胡哨的颜色的花纹不一样,纯黑和胸前一个白桔梗的点缀显得肃穆威严,他的鬓角花白,眼神锐利扫过西弗勒斯。
      诺托斯并没有说话,他打了个响指,原本昏暗的庄园里烛火瞬间全部点燃,暖黄色的灯光照拂在三人身上。他又一甩手,把袖子里的手套随便一甩,凭空出现了一只丑丑的小矮人接住了手套,还朝他行礼。
      有些滑稽,西弗勒斯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就感觉到诺托斯把自己放了下来,顿时变得无措。
      诺托斯揉了揉他的脑袋,有些嫌弃地咋舌了一声,”阿克斯,把他洗干净了,再给他弄件能穿的衣服······梅林的狗屁,傻逼斯内普。“
      听到他的话,那位老人脸色变得有些无可奈何,手里捏着的拐杖敲了敲木地板,”诺托,你太不文雅了,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脏话?“
      孩子,说得是我吗?西弗勒斯有点懵,被小矮人带着走的时候,悄悄回头看了眼诺托斯和那个老人,恰好看见诺托斯丝毫没有遮拦的白眼,和不屑的哼声。
      他阴阳怪气地模仿老人的话,重复了几遍后说:”你是没看到我还当着孩子的面把他爸骨头都干碎了好几条呢······我把他领回来养,你同不同意吧。“
      虽然他是这么说,但老人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诺托斯根本不是在和他商量,微微梗了一口气在心口。特别是当他回想起那个孩子的眼睛,有些浑浊但仍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失落,“她还是不肯回来吗?”
      提起艾琳这个人,诺托斯感觉到自己才下去的火又噌噌噌地冒了起来,抓着自己的厚重的长马尾怪叫,“你都不知道你那个女儿!我都不想说她了梅林的大臭屁!一声不吭生了那么大个娃就算了!”
      原本还一副痞气熟男模样的诺托斯顿时破功,一边抓着自己头发乱扯,一边跺脚怒骂道:“她被那个废物打,又瘦又弱,我一巴掌就能扇死她,那个废物倒是吃得肥肥胖胖的!要不是脂肪救了他,我刚才那下可就不是断骨头那么简单了!”
      说到这,他已经扯掉了自己好几根头发,又心疼地松开手,“老家伙,你去管她吧,小时候只有她打我的份······我可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窝囊的样子。”
      诺托斯越说声音越小,看着老头,沉默了。艾凡·普林斯也没有说话,他看着诺托斯,回忆起刚刚西弗勒斯那双熟悉的眼睛,只觉得全身无力。
      作为一个年过半百几乎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的老人,这几年已经受到了足够多的打击了。
      在艾琳从霍格沃兹毕业那年,他的妻子被黑巫师虐杀而死。没过几年艾琳便为了一个麻瓜与普林斯家族决裂,再也没回来过。远在德姆斯特朗就读的小儿子在毕业后也跟随妻子的脚步成为了一名傲罗,在追查母亲死亡真相的过程中再一次被黑巫师团伙追击,几乎丧命。
      到了这个年纪的老头都担心自己缺觉,但他不害怕,他反而十分感激。因为他恐惧入睡,恐惧午夜梦回里看到的女儿瘦削决绝的背影,恐惧连脊柱被硬生生敲断好几截几乎毙命的儿子,恐惧耳边萦绕若隐若现的妻子的哭声,指责他没照顾好儿子和女儿。
      差点死掉的诺托斯完全是靠魔药吊着一口气,好在他在神奇动物司工作的大伯贾里德·普林斯找到了一条完整的龙脊柱神经为诺托斯重塑了脊骨,否则他早就死在两年前了。
      即使重塑了脊柱,诺托斯还是在病床上躺了两年才完全恢复。昏迷三年加上卧床两年,他在魔法界消失了整整五年。五年里除了颁发给他的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之外(在黑巫师袭击中保护了一百多个麻瓜和两个混血巫师,并成功击杀黑巫师3人)上了一下预言者日报外,再没有更多消息。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艾凡以为艾琳也会这么想,以为艾琳会回来,至少寄一封信表达一下悲伤。
      但艾琳没有,艾凡想要去找她,可艾琳只和诺托斯有交流,艾琳的住址只有诺托斯知道,他有心去找女儿也无力。
      那死寂的三年里,艾凡就抱着妻子的照片,坐在昏迷的儿子的病床边,一遍遍让猫头鹰去找艾琳的消息。
      常常一坐就是清晨坐到黑夜,再从深夜坐到日出,日复一日熬着,却万籁俱寂。
      “老爷,小少爷准备好了。”家养精灵阿克斯带着西弗勒斯再次出现,站在二楼的客厅的窗边。
      艾凡闻言微微侧身,并没有说话。阿克斯示意西弗勒斯上去。
      等他走到身边后,艾凡才慢慢开口道:“你的母亲,还好吗?”
      西弗勒斯穿着崭新的衣服,有些拘谨地扯了扯领口,低声应他,”不好。“
      他身上这件衣服很明显是诺托斯的风格,鲜艳的红蓝配色和挂在身上叮叮当当的银链显得更加花里胡哨。
      西弗勒斯的回答艾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仍觉得心痛。从第一眼看到西弗勒斯之后,他就明白艾琳这几年的处境。
      ”不好······不好,这样她都不愿意回来。“艾凡深深地叹息,略微哽咽。
      在被带去洗澡的时候,西弗勒斯从阿克斯那了解到了普林斯家族,也了解到母亲和艾凡之间发生的事情。
      了解是一回事,作为受苦的当事人,西弗勒斯仍不理解母亲的做法。艾琳的执拗和古板他不理解,艾琳的妥协和沉默他也不理解,作为一个孩子,他只知道痛了就应该离开,难受就应该哭泣。
      但艾琳从不为痛苦哭泣,也不会因痛苦而恐惧,她面对痛苦时只会沉默。
      她也不是不哭,但西弗勒斯不明白她是为什么哭。
      艾凡看向远方,晚风刺骨,他矗立在寒风中巍然不动。西弗勒斯的脸被吹得有些疼,不过他习惯这种冷了。
      ”噢。“老头注意到西弗勒斯下意识的瑟缩,敲了敲拐杖,窗外铺开一层透明的结界,那迎面而来的冷风就瞬间消失了。
      ”这些是什么,魔法吗?“西弗勒斯终于忍不住问他,然后伸出手扯着衣服上的银链,躺在他手心的银链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粉碎断裂,“我也能做到这样吗?”
      艾凡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点头说:”你天赋很高。“
      一般像西弗勒斯这种年纪的小孩,魔力暴动通常都是不自控的,但西弗勒斯却能精准地让魔力作用在一条银链上。
      想到这里,艾凡招招手,客厅盆栽里的植物自动爬出来飘到了西弗勒斯的手心。
      西弗勒斯看着手心里的植物,兀然地想起了某个红发绿眼的女孩,想到曾经从自己手心里飞到她手上的一根小草。
      她叫莉莉·伊万斯,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有一头像红绸一样光泽润亮的头发,和漂亮的绿眼睛,即使脸上有一片浅浅的小雀斑,也分毫不减她的魅力。
      思索间,手心原本有些恹恹的植物逐渐恢复生机,灰绿色的叶片变成鲜艳的嫩绿色。
      艾凡点了点头,“普林斯大致情况阿克斯应该和你说过了,普林斯家族在魔药上算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楼上巨大的轰鸣声打断,接着两人就看到窗外漆黑的夜幕被一闪而过的火光照亮大半,迅速归为平静。
      西弗勒斯下意识看向艾凡,只见他眉头紧蹙,担忧地抬头看向蜿蜒向上的阶梯。
      “······诺托的情况不好吗?”艾凡问。
      一抹矮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艾凡和西弗勒斯之间,阿克斯面带忧愁回话道:“诺托少爷说无碍,只是今天火气大了点。”
      火气大了点?西弗勒斯轻笑一声,何止是大一点,差点把托比亚都弄死了,那滔天的怒火就差没把整个警局都点了。
      他的笑声引起了艾凡的注意,思索片刻后提醒他道:“他的身体受过很严重的伤,有时会控制不好脾气,你注意一下。”
      像是提醒,也像是警告。西弗勒斯沉默地点头,他明白即使他被带到了这个庄园,仍不是这里的人,他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只能谨言慎行。
      “我会乖乖听话的。”西弗勒斯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熟练的微笑。
      西弗勒斯很清楚讨好艾凡比讨好一个脾气火爆,阴晴不定的人要安全容易得多。
      艾凡明白他的想法,也知道西弗勒斯的警惕心一时半会也无法消除,轻叹了口气,让阿克斯带他去休息。
      一路走到二楼,在楼梯转角处西弗勒斯隐约看到上方阁楼一闪一闪冒着光,像是火光,但却是白色的。
      他睡不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跌宕起伏,让西弗勒斯即使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时仍对一切不抱实感。
      他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死前的幻想,说不定睁开眼睛之后自己就到地狱了,别问为什么不是天堂,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耶稣。
      幸福和快乐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有痛苦和磨难长存。
      辗转反侧许久,西弗勒斯的脑海里不断闪过以前的画面,想起自己被同学嘲笑,被当作乞丐一样玩弄的画面,也想起母亲总是卑微如尘埃里委曲求全的模样,令他感到窒息。
      于是他果断从床上爬起来,房间里的灯台上并没有蜡烛,而是几株看起来奇怪的草。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走出去,那些草没有发现他的动作,也就始终没有点亮花苞。
      偌大的庄园里只有艾凡和诺托斯两人和阿克斯居住,即使现在加了一个西弗勒斯仍显得十分空荡。
      西弗勒斯借着走廊墙皮散发的微光四处观望,普林斯家族不愧是要经常和药草打交道的,随处可见的植物完全融入进庄园的装潢里。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步,停在一个房门前。这个房间离他的房间很近,但却没有居住过的痕迹。门不常打开,门把手也生了锈,虽然打扫得很干净。
      西弗勒斯有一种直觉,似乎小孩子都有这样的直觉,曾经被狠狠压抑的好奇心重新跳动,犹豫再三他还是打开了房门。
      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为什么他会住在和艾凡还有诺托斯离得比较远的房间。
      因为这间房子是这块区域的主卧,里面的灯草随他开门的动作被点亮像呼吸一样一闪一闪的浅蓝色荧光铺满整个房间,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株开得正好的白桔梗。
      白桔梗······西弗勒斯走上前,指尖摸了摸娇嫩的花瓣。他的记忆里,母亲最爱的花也是白桔梗。
      卧室内还保持着十分具有少女心的梦幻装饰,蓝色的荧光和一些鱼影包裹着他,像是陷入了深海一般。
      他的视线移向花瓶旁边的相框,那个相框被按倒在桌面上,他伸手摆正,看到的正是艾琳的模样。
      是意气风发,笑容灿烂,满面桃花的艾琳·普林斯。
      与他记忆里形如枯槁的艾琳天差地别,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也许他们就是两个人,毕竟一个叫艾琳·普林斯,一个叫艾琳·斯内普。
      到底是什么让同一个人有如此巨大的反差,仅仅是改了一个姓氏?
      不,绝不是。西弗勒斯呼吸逐渐加重,他的手有些颤抖,将相框扣在桌面。
      他想离开,又忍不住驻足,最后走到书柜旁,小心翼翼地翻开那些书。
      那些书很奇怪,有的书会动,有的书甚至还长了牙齿,有的书像是涂了一层银粉一闪一闪的。
      西弗勒斯随手翻开一本,里面写满了艾琳的笔记,还有写一些植物的图片,看起来像是讲解草药的书。
      他接着翻,有些太奇怪的书他不敢动,剩下的书也因不怎么认识字全都草草翻过,最后手里只剩下一本相对较薄的本子。
      一打开,西弗勒斯看到了满满的相片。
      但很奇怪,相片里只有相纸,相纸却没有人,全部都是风景,还能看清那些风景在动。
      相纸下还有注释,例如什么魁地奇比赛,什么斯莱特林学院之类的小字,看样子像是艾琳曾经就读过的学校。
      这些应该都是艾琳的照片,但却无一例外都没有她。
      “那些是魔法照片,从她跟爸爸决裂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西弗勒斯下意识合上相册瑟缩在角落里,诺托斯无奈地走过去抽走了相册。
      他似乎才刚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白色的棉衬被浸湿,几乎整个背部都透出了蜜糖一样的小麦色。
      他走到西弗勒斯身边,抽出相册熟练地翻到某一页,那页只有一张照片,看起来是年轻的诺托斯和艾琳。
      才十几岁的少年紧紧搂着高挑少女的腰,满脸的生气和不悦,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少女被他拦腰扣着,拼命去掰少年的手却无济于事,与诺托斯对上视线后瞬间变了脸色,把脸别过去不敢看他。
      西弗勒斯从来没看到过会动的照片,他凑上前去仔细观察。
      “魔法照片和普通的麻瓜用的照片不同,魔法照片里会保留当时被拍摄者的容貌和一小部分意识,所以照片会动。”诺托斯又敲了敲照片,少年呲牙咧嘴地扯少女的手,似乎是想让她面对诺托斯,但少女就是强硬地别开脸不去看诺托斯,“不过是一点意识而已,只是他们会受到本体的影响,像是心灵感应一样······怪恶心的。还好拉着她用麻瓜相机拍过照片,不然老头想女儿了都找不到地方哭。”
      说完,他不顾照片里的少女因哭泣而耸动的肩膀,一下子合上相册放回原位。用力揉了揉西弗勒斯的脑袋,“再不去睡觉,天都要亮了。”
      他的手心炽热,像是被火烤过一样,西弗勒斯低头不说话,偷偷瞄他。
      他的小动作在诺托斯眼里一览无余,他一挑眉,笑着问:“怎么,睡不着?”
      不等西弗勒斯回答,诺托斯一把把他抱起来,那根神奇的小木棍再一次出现,诺托斯点了点木棍,一件厚重的动物皮大氅自动开门飞了进来,披在两人身上。
      下一秒诺托斯抱着西弗勒斯从窗台上翻了下去,“门钥匙飞来。”
      一枚戒指飞速朝他们飞来,在两人即将砸到地面的一瞬间碰到了诺托斯的指尖,西弗勒斯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
      眩晕的感觉终于散去,再次睁开眼时,西弗勒斯看到的便是神奇的彩色极光,身边皆是冰原。
      寒风在身边呼啸而过,神奇的是他压根感觉不到寒冷,相反他觉得很暖和。
      也许是那件被两人压在身下的毛绒大氅的原因,也许是旁边有个不断散发热量的人。
      西弗勒斯躺着,诺托斯则坐着,米白色的棉衬仍未干。那半透明的衣服下藏着一条狰狞的伤疤,从脖子一路向下,贯穿整个背部,覆盖了整条脊柱,
      “你的背是怎么了?”西弗勒斯忍不住开口,说完才想起来艾凡的警告。
      话已经说出口,西弗勒斯紧咬下唇,只希望诺托斯不要气到直接把他扔在这冰天雪地里。
      “哼。”诺托斯冷哼一声,在西弗勒斯身边躺下,“一点小问题而已······”
      明明是几乎要了他的命的伤口,他却轻轻带过,跟西弗勒斯讲起了艾琳。
      “你妈以前可不这么窝囊,她以前可凶了,生气起来比我还吓人。”诺托斯轻笑,说到激动的地方时还会举起手比划,指着手臂上的伤疤,“看见这个疤没,就是被她打的!我撕了她的论文,她就直接拿斧头砍我啊!要不是我跑得快,手都要给她砍下来。”
      他说得滑稽可笑,西弗勒斯一边听着,一边忍不住露出浅浅的微笑。
      “还不止,老头经常说她不像妈妈,他说艾琳很文雅,我真是笑了。艾琳把我吊起来挂房梁上的事情他明明亲眼看着,愣是提也不提,硬说她文雅······”
      “还有那次,明明是她弄死了大伯的神奇动物,她甩锅给我!没人信我,都信她,害得我被我妈吊起来打,梅林的臭袜子一群亲戚笑话我呢,我丢死人啦!”
      “还有啊······”
      他就着漫天的星河和极光为西弗勒斯讲述过去的故事,或滑稽或搞笑,在一段段低声的话语中,西弗勒斯竟然也拼凑出了一个活泼灵动的女孩形象。
      半梦半醒中,他似乎听到了小时候母亲曾为他唱过的摇篮曲,好温暖,好幸福。
      一切美好到他难以置信,于是西弗勒斯挣扎着偏头去看,看的却是艾琳满脸血污憔悴无神的脸。
      那一瞬间所有快乐都消失了,痛苦如潮水般重新席卷而来,原先温暖的大氅像是烧起来了一样,热得惊人。
      星河和极光都不见了,他只看到漆黑一片,只有托比亚狰狞的脸和艾琳哭泣的声音如影随形,西弗勒斯这次真的确信,自己是到了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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