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了》禹萱

5、第 5 章

　　小念最近每天晚归，到了我睡下了才听到踢踢踏踏的高跟鞋的声音。我问她你是不是新交了男朋友，她笑而不答。
　　有一天她照例晚归，打开客厅的小灯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我，吃了一惊。
　　你是不是就这样发呆坐着，一直到现在？
　　我点头。
　　难道你真的去参加了家明的聚会。
　　我点头。
　　怎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头，应该是没有，可我怎么还是期待点什么的样子。家明还是那样的温和可喜，英伦回来的他更添绅士风度，成熟俊朗的气质还是那么深得我心，甚至望着我的时候，都带着与以前不同的温柔。看到我，只是说了句，苏苏，你来了？
　　我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像一切回到了过去明朗清澈的日子，却又有些须不同。好像澄静的空气平添了氤氲的轻雾。也许，我是迷惑了。在微笑地和大家说再见之后，回到家里，就这样发呆，一直到小念回来。
　　小念忽然坐下来，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问我，苏苏，你认为，爱上一个男子7年，是否真的值得？
　　我不知道。

　　在一个星期之后，接到家明的电话，他找到了新工作，想要请我吃饭。出门之前，翻了翻衣橱，实在是没有满意的衣服，最后还是把里面最差的一件稀里糊涂穿了出来。
　　在西餐厅看着对面的他安然地使用刀叉，隐隐觉得对面的男人有点陌生，不似我以前认识的家明。一切，也真的不同了。他笑着看我，苏苏，你怎么还是一样爱发呆。
　　我发呆是因为我迷惘，和家明在一起，我常常迷惘，很多时候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心胸塌实，脑海清明。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苏苏，他一边举起酒杯一边问我。你就不想知道，我要离开的那天晚上，想要对你说什么话么？

　　我看家明一回来，你就不似以前安稳的日子，你看，又对着鱼缸傻笑，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不该作的事情。我把目光收回，哦，你怎么最近也这么安分，比以前回来早多了。
　　人老了，总是该收敛一点，为自己的健康着想，不然，别人也不会心疼你。她说。到底，你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为了一个晚安吻有点迷糊，是不是挺可笑的。
　　家明吻你了？哦，会不会是他想要和你重新开始？
　　不确定，小念，你知道我们都已经过了随便做梦的年纪了，甚至上过床都不一定说明什么，别太自作多情了。
　　这是不是你自我告示的一种方法呢？算了，你自己回味去吧。知道么，顾顺成现在有了新的女朋友，挺安稳沉静的女孩子。
　　哦，难道我就不安稳沉静么？
　　我并没有说你不是这样。只是他说，你的安静不让他心安，总觉得你的心里是有一块漂浮着的，他抓不住的，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即使你在他的身边，他也觉得有时你离他太远，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你也知道，他是那么平凡自私的男人，喜欢自我的感觉永远良好，不喜欢事态不在他的掌握。
　　我说是，原来还有深一层的原因，小念你倒是个做间谍的料，他连这么隐私的想法都分享给你听。
　　她笑着说不是，只是他这人那个时候想诉苦水，而我刚好有时间做他的听众。其实，是为了想尝尝澄蓝酒店新出的特价套餐。
　　我说那么你听到可怜男人的声情并茂的心声，是不是有些心动？
　　得了吧，他和女朋友已经开始买房子了，婚期就定在明年5月。
　　这真是一个可耻的年纪，所有的人都在忙着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