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梦魇》krin的七年

24、孙青彦

　　孙南涛坐在客堂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的太太和二姨太坐在一旁念叨着，“这碧茹还不回来，不知是怎么的，急的婉丽到处去找，也没打电话回来，哎，碧茹回来可少不了挨老三的骂。”孙家大太太刘雅君。
　　“碧茹去了哪里？”孙南涛放下报纸，看过去。
　　“听张喜说，是去了哪位同学家，他也不知道在哪里。”雅君。
　　“哦，那就叫张喜再去学校问问。”
　　“不会是和哪个小青年私奔了吧？”二姨太插口道。
　　“胡说！”孙南涛瞪着蓉妍，雅君拢了拢蓉妍的手，示意别再多嘴。

　　林峰若平时一般去警察厅上班，他已经知道苏南颖失踪的事，那日他明明看着她与川久三郎逃了出去，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
　　一面想着就到了办公室，刚进去，就听况伟慌张说道，有命案发生，死者是个女子。
　　林峰心一惊，忙问，“短发还是长发？”
　　“长发的，死在十六铺靠黄浦江那边，说尸体直接漂在江上，吓得好些人，是巡捕房的人报告的。”
　　林峰松一口气，“查出死者是谁了吗？”
　　况伟翻了翻桌上的记录，“恩，查到了，叫孙碧茹，”况伟愣了愣，大惊，“是孙董事家的六小姐！”
　　“什么？”林峰夺过记录本，看了看，“尸体现在在哪？通知孙家没有？”
　　“白总监！”况伟看着门外，立正道，林峰也回身。
　　白宏炀走进来，“我已经通知了孙董事，林峰你要彻查这起案件，否则我们谁也担不起。”
　　林峰沉默，他自然知道若查不出的后果，孙南涛的震怒，整个上海滩上都会为之颤栗。

　　此时颤栗的人，正是张喜。他跪在堂前，不敢抬头看面色阴沉的孙南涛，他裤子下档已经被尿湿。他不过就是养家糊口在孙府当差，自己也因为在孙府而颇受尊敬，他从未料到会有今天，他突然听见一声响，吓得身子差点倒下去。
　　孙南涛点起烟，“张喜，小姐，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她去同学家里？”
　　“老，老爷，我那日去学校，的确没见到六小姐啊！”
　　“那你怎么说碧茹去了同学家呢！？”一旁的雅君扶着早已泣不成声的婉丽，问道。
　　“不关我的事，老爷，老爷，是鲁妈说，七姑爷失踪，这会还找不到六小姐，我我，她说我准被打死，叫我说六小姐去同学家里……”
　　鲁妈在一旁一听，恨死了张喜，忙跪下，“老爷呀，我真不知道六小姐她死了，不然打死我也不会教张喜这样说哟，老爷！”
　　“不是你教我这样说，我又怎么会不告诉老爷的！就是你这臭婆娘！”张喜挺直腰冲鲁妈吼道。
　　鲁妈不平，“我好心为了你，你竟然，你这狼心狗肺，早该被活剥了被狼吃！”
　　“你们，够了没有？”张喜还待发话，孙南涛开口了。“青亦，你把他们两个交给白总监，青文，你去把曹占胜找来，其余的人都散了。”
　　“老爷！这……”雅君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当初孙青祥被苏家那混帐撞死时，孙南涛就是如此冷静，最后苏家就被灭门。
　　“你们都各回各房，站在这里干什么。青亦，你跟我去书房。”
　　孙青亦跟上前。

　　堂内纷纷散走，青文知道父亲在大哥死后，很宠青亦，他绕到花园书房的窗口，小心听着。

　　“父亲要我在他们被问话出来后，杀了他们？”
　　“有什么问题吗？”孙南涛想了想，“对了，把鲁秀也弄干净，你弟弟青彦好像对她很有意思，这样的女的，留不得，毁了你弟弟，就一并做了吧。”
　　“可是，”青亦的声音，“上次去做苏家，那是外面的人，可是，可是这次可是鲁妈，她可是瞧着我们几个长大的呀！”
　　“连这种感情都会犹豫？那就会变成废物，不过一个人罢了。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是，我很快回办妥的，父亲。”忽然青亦往窗角一看，“有人？”他三步并做一步，拉开窗帘，孙南涛也站起来，但窗外什么都没有。

　　孙青彦在他的卧室书桌旁，提笔正写着‘匹夫有责’，他从前就刻意要了离客堂有些远的房，孙碧茹死得消息他还不知道，他是一个不折不扣活在自己英雄世界的人，可他总觉得不知如何下手来挽救中国，满身豪气，却不知世事艰辛。
　　他正拿着自己的字，想着要不要裱后挂上墙面，却又觉得似乎不够满意，微微摇了摇头，忽然门被推开，他吓一跳，见是孙青文鬼祟的张望后关上门。
　　“我说三哥，你是采花采到了家里，这里可没有你的花旦小生，做什么这样偷偷摸摸？”青彦调笑。
　　“还笑我？一会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青文上前提起茶壶往嘴里灌。
　　青彦一见，连忙上前夺过茶壶，“三哥，这儿可不是你房也不是你小公馆，做习得改改！”
　　青文也不管他，坐下，拿过桌上的杯子又灌了几口，“刚才真是吓死我，你知道青亦帮着父亲做什么？”
　　青彦一见，也好奇坐下，“什么？”
　　“父亲叫他杀了你的心头肉！”青文又压了压声音，“我刚才偷偷听了父亲和青亦在书房说话，差点被逮正着，真是心都拧成了麻花！”
　　“我的心头肉？”青彦一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青文逗着他。
　　“鲁秀啊！”
　　青彦一惊，青文恍然大悟忙忙说道，“碧茹死了！碧茹不知被谁杀死了！你简直书呆子得没办法！这样大的事你还关你在房里！”青文拎着领口往胸口扇气。
　　“什么！”青彦更是一惊，“碧茹，碧茹，她不是在学校吗？”
　　“哎，谁知道，”青文眼中难得有一丝悲伤的神色闪过，“碧茹又不爱说话，从小想些什么也没人知道，哪里会得罪了什么人，怕是一桩无头公案啊。”
　　青彦低着头，他还有些不能适应这消息，仿佛是假的，碧茹根本还在，他还来不及悲痛，“对了，这关秀秀什么事？”
　　“那日张喜去学校没接着她回来，鲁妈给他出主意，骗了家里说碧茹去了同学家里……”
　　“那也和秀秀没关系呀！”
　　“可是明眼人谁不知道你和鲁秀的关系？整日在花园里私会，怕是只有你们两个才以为别人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你，难道你期望父亲会准你娶了鲁秀？”
　　青彦怒得站起来，“那就要杀人灭口了吗？不是，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青文看着他，冷笑道，“哼，不是？”
　　“你又知道什么？况且四哥也绝不会去做那样的事！”青彦向青文吼道。
　　“你小声一些，你冲我吼也没用，你又知道些什么？你真以为当初南辰是被车撞？整个苏家都被父亲弄成如今这模样，父亲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你又凭什么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三哥，你出去，我不相信父亲会这样做，你什么目的我也不想知道，我只希望你以后管好自己便罢！”青彦将长衫一掀，转身送客。
　　青文叹口气，起身走出房门，最后说了一句，“青彦，你总不愿面对。”

　　一个黑帽的男子在街边买了一份申报，他压低着帽檐，头版正印着，董事之女死亡之谜。

作者有话说

　　“怕是只有你们两个才以为别人不知道。”------其实，这是柯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新一，只有他以为全世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