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逃不出的监狱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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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恶劣了。
看着她们无知无觉地把她当成天真的小孩，看着她们诱导她提供信息，看着她们以为策反了她，试图利用她完成任务。
迟粼看着枯树上野蛮生长的琉璃苣。
那时候，她是故意让迟粼注意到衣服的细节的。
明明可以完美地骗过所有人，却故意留下一个“破绽”。
当她们以为一切皆在计划之中，却冷不丁地冒出来宣告：你被耍了。
贺筝咬着牙道：“这个破小孩…我现在想穿回去把自己嘴堵上。”亏她真情实感地一顿夸奖。
舒朗疑惑道：“什么意思？小鱼不是说那是姐姐送给她的，或许这里是徐之行的手笔？”
姜禾冷笑一声：“这当然是徐之行干的。但这小孩是在警告我们，让我们别把她当傻子。”
小鱼对徐之行如果真有那么重视，如同书里精心收好的纸条，为什么会把容易损坏的花就这么鼓鼓囊囊地塞在口袋里？
先伪装成无害的样子便于观察、获取信息，抓住她们的把柄。
但无害不会得到平等对待——她们的确只抱着利用她的打算。
给甜枣，得到信任，留下破绽，等待被发现，借此获得重新审视的机会。
她的确给出了足以帮助她们的信息，甚至“破绽”也是对当下关卡的一种提示。
迟粼思路骤然通畅起来。
小鱼与她们有相同的目的。
但她要的不是同伴，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统治地位。
她想反过来利用她们。
琉璃苣是她抛出的第一个筹码。
她在证明，她知道的比她们想象中还要多，而她们太缺乏线索，在副本中显得极为被动。
所以她们会需要小鱼，她们不得不被利用。
“我完全没怀疑……”听完迟粼的分析，舒朗一脸的后知后觉。
“她应该连我们之中一定会有人看到第一眼就怀疑都算好了。进了房间之后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里，她有充足的时间观察我们。”迟粼道。
尽管说小鱼恶劣，她又何尝不是？哪怕动了恻隐之心，也依然选择利用，选择忽略反击周舟、徐之行可能会对小鱼造成的伤害，不做任何保全——只因这样效率最高，不容易横生枝节。
心怀恶意的人会对恶意敏感。
迟粼端详着那株琉璃苣。
“干什么一脸苦大仇深的？”姜禾突然凑近，观察着她的神色奇怪道，“你不会是在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之类的吧？”
迟粼：……
姜禾瞪大了眼睛：“还真是？”
迟粼见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反问：“不对吗？”
姜禾顿了顿，缓缓道：“你别告诉我，你纠结的点在于没有考虑救小鱼？”
迟粼：……
姜禾：……
贺筝在边上看得着急，忍不住开口了：“所以为什么小鱼明牌了你反而开始忏悔了？”
迟粼这才回过神来，疑惑道：“我没有忏悔啊，只是在思考，我第一时间就会产生这样的怀疑，舒朗却不会，是否是因为自己带有恶意，才会轻易跟上小鱼的思路。”
姜禾闻言松了口气，无语道：“周舟那样的才配叫恶意…人家是纯恨，从来不纠结救不救——因为她只会杀杀杀。你顶多算自私。说到底还是副本的错，你也只是被任务裹挟的人。”
她发现迟粼看似对很多事情淡淡的，实则是一个道德感极高的人。至少姜禾自己从来不会因为“没有考虑别人”而觉得不对——尤其她既没有主动造成任何伤害，也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个“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姜禾突然意识到，或许对于迟粼来说，她利用了小鱼，一方面这已经算一种恶意，另一方面，当时的小鱼还是一个“无辜的人”，她在这种情境下做出的利用和取舍，无法用“其实她不是好人”简单地抵消。
尽管她说“只是在思考”，但能产生这样的思考本身就说明很多问题了。
姜禾对这种人感到惊奇。
贺筝也在一旁幽幽道：“有没有可能我们都怀疑了，只有舒朗没有，说明单纯就是她缺心眼……嘶，那这么说的话你说得也对，是我们心眼子比较多。”
舒朗笑了：“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贺筝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你变聪明了。”
迟粼总觉得她们是误会了什么，强调道：“我只是产生了这样的思考，不代表我后悔我的选择。”
她将目光重新投向那株琉璃苣：“总之，既然小鱼是同样的目的，我们依然可以利用她。”
姜禾笑眯眯地接话：“但是不觉得很有意思吗？现在周舟、徐之行和小鱼都或多或少地想利用我们。她们互相并不信任，其中的信息差可以达成很多目的——就像突然崩溃的周舟。”
贺筝：“至今不明白她为什么听到那句套话反应那么大。”
迟粼若有所思：“她好像很怕徐之行会厌恶她。”
当时吓到她的显然是“清醒过来”而非“不会放过你”。
舒朗：“我还以为她心里只有研究。”
迟粼想了想：“那还是研究最重要吧。”她扯了扯手铐：“走吧，我们需要尽快找到那张卡片。”
她们一动身，这些庞大的植物又开始四处游走。
来到那棵长着琉璃苣的枯树面前，舒朗确认道：“是要把它摘下来吗？我来吧。”
“对。小心。”迟粼仔细地数过，每棵树上攀附的植物种类都相同，仅有这株琉璃苣是特殊的，在距离地面大约十几米的地方，她观察了许久才发现了它。
舒朗两只手分别扣住树干上的凸起，稍一用力便蹬上去，快速地向上攀爬。她身体极其灵活，看上去几乎是在往上荡着走。
她们站在树底下，舒朗的身影已经小得有些看不清了。
突然，周围的植物群停止了挪动。
舒朗成功了？
“咔嚓”
手铐突然断开了。
迟粼与姜禾俱是一惊，还未来得及探究什么，一旁的贺筝蹙眉道：“她为什么在上面一动不动？”
两人往树上看去。
“不好，她可能要掉下来了！”姜禾急道。
树上的人影缩成了黑点，迟粼努力聚焦视线，见那黑点正在剧烈地晃动，僵持几秒后，骤然下落。
贺筝迅速地取下墨镜，一瞬间瞳孔竖起。
没有咒语、没有吟唱，没有任何仪式。
迟粼看着她眼中忽地流出了骇人的鲜血，源源不断，脸颊上的黑色绒毛完全覆盖，已经看不出人的模样。
舒朗出现在她们视线中，手里紧紧攥着琉璃苣，眼眸紧闭，似乎已经昏迷。她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即将触地时，空气中突然像是出现了一层柔软的膜，将她轻柔地托住了，缓缓落在地上。
姜禾扶起舒朗，松了口气，看向贺筝：“还好还好，应该没什么大事......我骟！”
贺筝那绿色竖瞳平静地看向她，血液沾湿了脸颊上的黑色绒毛，好像开口说了什么，但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姜禾恍惚间看着她的嘴一开一合，总觉得那是三瓣嘴。
舒朗有没有事不知道，但贺筝看上去已经快要不做人了。
迟粼赶在贺筝昏倒的前一秒扶住了她。
将两人都扶到树下靠着，她们对视一眼。
一次倒俩，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逃不出的监狱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