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时光走过》紫若凝凡

2、第二章

　　第二章
　　为了丰富学生生活，学校举办了高二年级的足球赛。每天下午都有一场比赛，班级与班级之间。文科班男生少，两个班组一个队。
　　星期四下午放学后的比赛，是理四班对文二的。
　　理四班是秦臻他们班，文二是文科二班和四班的队伍。苏白在文一班。
　　苏白放学后没有去看足球赛，他对体育锻炼不太感兴趣，便留在班上帮同学做值日，等秦臻。
　　秦臻还没来，冲进来一个男生，苏白认识，是秦臻的同桌，魏遥。
　　魏遥是从操场奔过来的，爬上了五楼，现在正气喘吁吁。“苏白！……快！……秦臻……秦臻出事了！”
　　苏白丢下手中的扫帚就奔了出去。
　　高二年级的教学楼在东校园，操场在西校园，中间隔着一条马路，学校为了安全建了一座天桥。平时上学时间是不允许出学校的，来往于两边校区都得走天桥走。现在是放学时间，自然不需要走天桥就可以直接过马路了。
　　放平时苏白还会乖乖的走天桥，现在他也顾不上什么安全的事了，穿过马路就进了东校区。
　　操场上围着一群人，苏白跑到跟前，就见秦臻蜷着腿闭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位老师一脸严肃的站在一边商量着什么。另一边，是文二队的几个人和秦臻的几个队友。
　　“是他自己摔倒的好不好！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踢的啊！”对方的队长指着躺在地上的秦臻对着秦臻的队友叫嚷着。
　　“我们都看到了！就是摔一跤能把腿摔断了啊！”秦臻的队友不依不饶。
　　两人就这么争执着，越吵越激烈，甚至要打起来了。但都被双方其他还存有理智的队友拉住了。而对方那个被指控踢人的队员已经低着头缩到角落里了。
　　“秦臻被他们班的人踢了。校医看过，说可能骨折了。已经叫了120了。”旁边一位认识苏白的同学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
　　秦臻听到声音，睁开眼，就见到脸色惨白的苏白，咧嘴笑了，“我没事！要不你先回去吧，别等我了。”
　　苏白皱皱眉，捡起秦臻丢在一边的衣服，“说好一起回家的，你不回去我就这么回去了要挨骂的。”
　　120很快就来了，医护人员将秦臻固定在担架上抬上了救护车，苏白和班主任朱老师也跟上了车。车上，苏白给秦臻家打了电话，报了要去的医院的名字。
　　秦臻被推进急救室，苏白和朱老师等在外面。
　　“朱老师，究竟怎么回事？”苏白忍不住问道。刚刚秦臻在他一直都不敢问。
　　“原来球在秦臻脚下，文四班的人来抢球，从秦臻脚下铲过去，结果踢到秦臻腿上了。”朱老师一直站在主席台上观战，看得也清楚。
　　“不管对方有没有犯规，秦臻受伤的责任他都要负！”苏白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朱老师拍拍苏白的肩，“这些事都交给老师办！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学习就好！”
　　说话间，秦臻的妈妈和苏白的父母一起来了。
　　“苏白，秦臻怎么样了？”秦妈妈急急问道。
　　“在急救室里，应该是骨折了。”苏白答道。
　　“怎么会这样啊？”秦妈妈延伸有些迷茫。等着秦臻回家吃饭，突然接到苏白电话说秦臻受伤了在医院里，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秦臻妈妈你别急！等医生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吧！”朱老师在一边安慰道。
　　“就是啊！你先别急！你急出什么来秦臻靠谁去啊！”苏白妈妈也在一边安慰，拉着秦臻妈妈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下。苏白紧挨着自己妈妈坐下。
　　不一会儿，秦臻被推了出来，几人连忙围上去。
　　“小腿骨折，需要住院治疗。家属去办一下入院手续吧。”医生跟着出来道。
　　秦臻爸爸跟医生去办住院手续了，苏白他们跟着医生进了病房。
　　将秦臻在病床上安顿好，大家的心才算放下。朱老师也就回去了。
　　苏白妈妈看看坐在一边的苏白，轻声说：“白白，要不你先跟你爸爸回去吧。”
　　苏白看了看躺在床上打了麻药睡着的秦臻，点点头。把手中秦臻的外衣和书包都放在椅子上，跟着爸爸离开了。
　　第二天放学，苏白直接背着书包就去了医院。
　　进了医院大门，就见到一楼大厅里几个男生正晃悠着，一见苏白，立马围了上来。其中，就有魏遥。
　　“苏白！秦臻他在哪个病房啊？”魏遥拉住苏白急急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儿啊？”一时间，苏白没反应过来。
　　“我们当然是来看秦臻的了！他在哪啊？”
　　“哦！你们跟我来。”
　　几个男生进了电梯，进了三楼病房区。
　　进了病房，秦臻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见男生们进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你们怎么来了！”
　　“你都这样了我们能不来看看你嘛！”魏遥上前，与秦臻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握了握。
　　苏白走到床的另一边，放下书包。
　　这时，秦臻妈妈也进来了。他刚刚去打晚饭了。
　　看到满屋子的同学，秦臻妈妈立马放下手中的晚饭，又是拿水果又是端凳子的。几个男生吵吵嚷嚷的，说着昨天球赛的事情。幸好病房里此时只住着秦臻一个人，另外两个病人出去吃饭了，否则别的病人非投诉不可。
　　跟秦臻一个班的男生走了进来，“秦臻，文二队的几个人马上要过来了。”
　　“他们来干什么？”那个那天差点对文二队队长打起来的同学不满道。
　　“我有个在文二班的同学说他们班主任要求他们几个足球队的人放学来给秦臻道歉。”代表秦臻班级的班长道。
　　“现在道歉，早干嘛的啊！”魏遥恶狠狠道。
　　“算了。”秦臻笑眯眯宽慰道。
　　不一会儿，文二的人就到了。小小的病房里满是人了。虽然苏白一直缩在角落里，但看了看满屋子的人，还是出去了。
　　走廊上还有几个人，有秦臻班上的，也有文二的。
　　文二队的人基本上都来了，但真正进病房的只有队长、那个踢了秦臻的人和几个主力队员。其他人在外面走廊上等着。
　　等着的人当中有一个苏白是认得的，是以前的初中同学，叫林云。他手中还拎着队长的书包。
　　林云见苏白站在一边，走过来，跟苏白并肩靠在墙上。
　　“昨天的事真是抱歉了。”林云道。
　　苏白摇摇头，“抱歉什么的话，就不要对我说了。再说，那个人不是进去道歉了嘛。”
　　“你跟秦臻还是这么好啊！”林云感叹道。
　　“没办法啊！习惯了！”苏白耸耸肩。
　　林云笑笑，没再说什么。两人就默默靠在墙上。
　　不一会儿，文二的队长就带着人从病房里出来了。林云忙迎了上去。
　　“好了，歉也到了，我们回去吧。”说着，从林云手中接过自己的书包背上，大步流星的走了。林云看了眼苏白，跟着走了。
　　来看望秦臻的同学也渐渐走了，原本热闹的走廊渐渐冷清下来。苏白回到了病房。
　　班主任老师下了班过来的，此时正站在床前跟秦臻和秦臻妈妈商量事情。
　　“要是秦臻休养下来会落下很多功课，我看不如让他休学一年，明年重新读高二吧。”朱老师建议道。
　　“不，我自己会复习的，也不会耽误很多，我不想休学。”秦臻坚持道。
　　“可是会很辛苦啊！而且要是休息不好的话……”秦臻妈妈担忧道。
　　秦臻皱眉。
　　“苏白，你怎么看？”朱老师见苏白进了屋，问道。
　　“我……”苏白没想到老师突然问自己，也没想好答案。看向秦臻，就见对方正皱眉看着他。“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休学了吧！毕竟高二都过去很多了。大不了我天天过来给他复习。”苏白对着朱老师道。
　　“那怎么行呢！你们学的又不一样！再说，你还有自己的学习任务呢！”朱老师皱眉。
　　“我们不一样的只是数学和综合，我可以教他语文和英语。”苏白立马道。
　　“其他的我完全可以自学的！”秦臻感激的看了一眼苏白。
　　秦臻妈妈还在担忧，朱老师叹口气，“罢了，这些事还要看你自己的。”
　　秦臻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秦臻你好好休养。苏白也别耽误自己学习了。”朱老师交待着，就离开了。
　　“那苏白你也先回去吧，不能耽误你学习啊！”秦臻妈妈道。
　　苏白背起书包，对着秦臻妈妈和秦臻打了招呼，“那阿姨我先回去了。”
　　“拜拜！”秦臻道。
　　“路上小心啊！”
　　独自走在路上时，已是万家灯火。这是苏白第一次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以前不管是什么情况，身边都有一个人陪着。而现在，那个人正躺在医院里呢。
　　对于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苏白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像离了秦臻就活不了了！真是的！

　　于是，每天，苏白都会找到秦臻的同学，复印当天的笔记，再把自己的语文英语笔记整理好，连同晚饭一起给秦臻送到医院去。
　　秦臻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苏白就往医院跑了半个月。
　　秦臻父母上班忙，没有时间天天在医院陪着。只能白天留秦臻一个人在病房里，晚上再由苏白陪着。
　　秦臻妈妈曾指着忙着给秦臻摆放晚饭的苏白对来看望秦臻的苏白妈妈道：“你家白白啊！要是女孩我一定让秦臻娶了他！这么贤惠的！”
　　苏白妈妈故作生气：“就算我们白白是女孩也不能叫你们秦臻糟蹋了去啊！”
　　秦臻和苏白默契的选择了暂时性失聪。

　　半个月后，秦臻出院了，可以每天拄着拐杖去学校了。苏白依旧每天跟在他身后。
　　秦臻双手拄拐，苏白就帮他提着书包，到了台阶处，苏白会腾出一只手来扶住摇晃的秦臻。无论下课还是放学，苏白都会出现在秦臻身边。
　　苏白和秦臻的教室在不同的楼层，苏白教室在五楼，秦臻教室在四楼。苏白每天就这么跑上跑下的。
　　秦臻有些过意不去，“苏白，其实你不需要每天跑这么多趟的！放学来接我一下就可以了！”
　　苏白不理他。

　　这样的情形却没有持续很久。
　　苏白被语文老师推荐，参加市里组织的作文比赛，除了每天留下来参加集训，还要利用下课的时间一遍遍练习，一遍遍修改。就没有时间再陪在秦臻身边了。
　　苏白一脸懊恼，低着头。秦臻倒是毫不在意，还带着激动：“你去参加比赛还不好啊！要是你一个不小心拿了个名次什么的，以后上大学可就方便多了！”
　　放学的时候，秦臻会留在教室里做作业等苏白，但下课的时候，苏白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往秦臻教室里跑了。
　　秦臻在教室里会等很久，等到外面天已经都黑了。只有教室里还亮着一盏灯的时候，就会见到苏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
　　这时候，秦臻就会背起自己的书包，高呼“回家喽！”
　　离比赛越来越近，苏白准备的过程也越来越紧，晚上的战线也越拉越长。学校很在意这次的比赛，语文老师紧紧看着苏白。
　　秦臻腿的情况也越来越好了。渐渐的，也就不需要苏白搭手了。晚上的时候，秦臻却仍然会等在教室里。只不过，是在快到时间的时候，主动上楼去找苏白。然后，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看着坐在灯火通明的教室里埋头奋笔疾书的苏白。
　　终于，到了苏白比赛的日子。
　　比赛定在了周六。学校要求高二学生周六参加补习，时间和平常上学时间一样。秦臻开始准备早上送苏白去比赛的，现在因为自己要去上学就没时间了。只能在临走前反复叮嘱苏白不要紧张，要仔细，看上去倒是比苏白还要紧张了。苏白笑而不语。
　　中午，苏白回到家，还没来得及进家门，就被秦臻拉到一边了。
　　“怎么样？考的怎么样？”秦臻急切的问道。
　　苏白耸耸肩，“还能怎样，就那样呗！”
　　秦臻不满于这个答案，“什么叫就那样啊！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苏白笑笑，“自我感觉还不错，老师喜不喜欢就不知道了。”
　　秦臻松了口气，“你自己感觉好就行了！”
　　“嘿！什么叫我感觉好就行了？评卷子的可不是我啊！最后决定名次的也不是我啊！”
　　“我相信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