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雍和（上部）》秦清一梦

13、第十二章 聊生辰福晋温情 虑身世四爷忧心

　　他是真的爱上我了吗？我是真的爱上他了吗？还是他只是一时的新鲜，觉得我与众不同？我呢？会不会是因为以前对雍正的喜欢……
　　再说，我真的能接受他的福晋们乃至他未来的六宫粉黛？
　　虽然，他在历史上是妃子较少的皇帝，但这并没有本质的区别。而且，之前看关于雍正的资料，他的妃子里面从没有一个秦姓的，我这个秦淸玥又到底算是什么呢？难道我们会无疾而终？
　　脑中思绪万千，笔下字迹飞扬。莲儿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邬先生看我的眼神有了一种欣慰，估计那天晚上后来的事他也知道了吧。

　　“小玥，字倒是精进了！”我一看，是邬先生：“哥哥，我天天这么练着，再不进步老天都不开眼啦！”
　　“你啊就不知道谦虚谦虚！”
　　“对哥哥还谦虚什么。不过，我这字在你面前还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么！我对您的佩服犹如……”
　　“好啦，省省吧。”他打断了我，小说：“小玥，你可真是比在秦府的时候开朗多了。”
　　“哥哥，小玥长大了嘛！”
　　“恩，是啊，小玥长大了，也找到归属了。”
　　“哥哥，你……”
　　我眉头一蹙，这归属也不简单啊，行路难好比登蜀道！
　　“怎么了，为何发愁啊！”
　　“哥哥，我的归属真的找到了吗？这偌大的四爷府，真的是我的容身之地？”
　　“小玥，四爷自不是一般的人。上天赋予了四爷很多，四爷一向淡然处之。以我之见，四爷对你并非一般的青眼所加。当然，如今的你似脱胎换骨般，也非常人可比。小玥，有花堪折直须折，世间之事从不是一帆风顺的，凡事顺其自然，随心岂不是更好？”
　　“能够随心自然是好，小玥自会掂量自己可以承受的和可以给予的！”
　　他笑着点点头。是啊，随心而为，我既然已经舍不下他，就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不负人，不负己。
　　“哦，对了，哥哥，十月三十就是四贝勒的生辰，到时他会邀众位阿哥们过来吗？”
　　“往年并没有这样的例子，四爷素来爱静，加上一般的生辰也不必铺张浪费，所以只有十三阿哥一直过来。至于十四阿哥并未来过多少次。其它的四爷并未惊动。而且在宫里估计兄弟们都贺过了，这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怎么，你这次又有什么奇思妙想吗？”
　　我一笑：“哥哥，小玥的奇思妙想自然要哥哥的帮忙了。”
　　“好啊，那这也算是哥哥与小玥一起献给四爷的礼了！”
　　“哈，哥哥你可真会省啊！”
　　“哈哈！对了，小玥，倒是忘了问你，之前秦兄与我说你时，并未提到你曾和洋教士学过什么啊？”
　　“哦，可能是父亲忘了呢。想是父亲常常为生意奔波各地，所以不知情也未可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看自己平时的手札，也会问莲儿过去的事儿，札记上有一些关于洋文的记录，还有一些西方习俗。我正庆幸呢，还好有这么一本札记。”
　　“哦，原来如此。真希望你慢慢地能够多记起一些东西。”他点了点头。
　　我见瞒过去了，便又和他说笑了会，顺便也盘算着回去赶紧在秦淸玥的手札上添一些洋文之类的，哪次他们来了兴致闹着看就不好了。

　　用过午饭，我正在院子里踱着步，消化消化，莲儿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杯茶，我接过便喝，她却眉头深蹙，撇着嘴，歪着脑袋，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啦？有事儿？”
　　“莲儿，莲儿是有一事不明。”
　　“恩？”
　　“莲儿怎么不记得小姐什么时候拜过什么洋教士作师傅的？”
　　“噗……”“咳咳……”我一惊呛出了声。
　　“小姐小姐，怎么了？怎么呛到了呢！”说着，赶紧拿过茶杯，替我拍着背。是啊，我怎么从来没有想过莲儿这个问题呢！
　　“没事没事，刚刚一口气没下去，不小心呛着了。”嘴上回着，脑子却在飞快地运转，该怎么圆谎。
　　“没事儿就好。哦，我想起来了，小姐七岁那年，老爷要去洛阳谈生意，可当时伺候老爷的玉蕊妹妹的爹爹死了，她家去了，所以就是我跟着去了洛阳，一去就是一年半呢，这一年多都是绿衣姐姐在伺候小姐。您啊，估计是那时候遇到了洋教士呢！瞧莲儿，怎么忘了这事儿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啊！也难怪，过去好久了，再说你这么些年一直和我在一起，感觉啊就像是从来没分开过一样！”我握着她的手，咧开个大大的笑容，冷汗却出了一身，看来老天待我还是不错的，绝妙的借口啊！
　　“呦，淸玥、莲儿，看你们好的啊不像主仆，倒真像俩姐妹似的！”
　　我忙福了福身：“福晋好！”莲儿请了安就回屋泡茶了。
　　“好了好了，快别这么客气。淸玥妹妹，可用过午膳了？”
　　“用过了，福晋呢？”
　　“我也用过了，这不，刚来的新鲜果品，送些来给你。”
　　我看着彩月手中的小竹篮，一阵感动：“福晋，您对淸玥真是太好了。”这几个月来，她始终很关心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唉，如果她不是那拉氏，如果她是我的亲姐姐……
　　“小玥，不要客气，虽然我们不是亲姐妹，可是我喜欢你喜欢的紧啊！今儿个来我还有事跟你商量呢！”
　　“福晋您太客气了，您有什么吩咐，淸玥自当尽力！您请坐。”
　　“哎，淸玥，前儿个你给十三弟庆生，不止四爷、十三爷、我，府里哪个人不夸你聪明伶俐，真真儿的宝贝似的人物！”我倒真被她夸得不知所措了。
　　“福晋真是过奖了，淸玥会的，没什么了不起的。就说那做蛋糕吧，您是不知道，我对烹饪是一窍不通，说出来不怕您笑话，上次我上厨房和夏香学做菜，没把锅给砸了。这蛋糕和各种烹饪技巧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我就是讨了个巧，幸好十三爷不介意。”
　　“呵呵”，她轻轻一笑：“淸玥这是谦虚，不过也是懂得藏拙。其实这次我来找你，也是想问一问，四爷的生辰你可有什么主意？”
　　我一惊，她怎么会问我这个？“福晋，四爷的生辰……”
　　“好妹妹，你给了十三爷这么大的惊喜，难道就不准备给四爷？”“福晋……”不是没想过她“自在”的摊牌，可我始终别扭。
　　“淸玥，我跟了四爷这么几年了，他的心意我还不明白吗？自打你受伤那日起，我就看出来了。四爷他……他没有跟你提过吗？”
　　愣了一瞬，我没有回话。她强装的欢喜，那心酸的眼神更让我无法回避。
　　“我是他的妻子，能够帮助他照顾他让他开心也就是我最开心的了。淸玥，我早就说过，我们很有缘，说不定以后真成了自家妹子。”
　　“福晋，淸玥，淸玥对不起你！”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果能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的福气啊。你这么善良聪慧，讨人喜欢，也难怪四爷……”她顿了下。
　　我一时尴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说道：“福晋，淸玥也想过这个问题。之前十三爷也和我说过这件事，四爷于我有救命之恩，他的生辰淸玥自当尽心。至于其它的问题，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暂时也不想去想。不过，我明白，要珍惜自己拥有的。比如，珍惜像姐姐一样的福晋您。”我说着握住了她的手，她笑了笑也握住了我的。
　　“淸玥，那生辰之事你想怎么办呢？”
　　“若真要我想，那还得请福晋帮忙。”
　　略一思索，我微笑着回道。

　　晚上我早早的睡了，准备着明天的计划。还在细细盘算着，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不过能直接来敲我门的，不是哥哥就是他了。披上斗篷，一开门，胤禛正一脸笑容地望着我：
　　“这么早就睡下了？”
　　“你这么晚来才是，进来吧，外面凉。”他一把将我带入怀中，唉，一身的凉气。
　　我环住他：“怎么过来了啊？”
　　“想你了，丫头。”
　　“切……”
　　“怎么，学会撒娇了？”
　　“干嘛，要你管。”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大胆呢？”
　　“不知道哎，我就是这样，你看着办吧！”
　　“你啊！对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他放开我，走到桌旁坐下。我给他斟了茶，问道：“什么事啊？”他抿了一口说道：“你的身世。”
　　“身世？我是秦家的啊。哦，不，我是养女。”
　　“没错，邬先生说你是在京城走失的，你的父亲又说当时一看你就知道家里非富即贵，只是一直没人出来寻你。”
　　“非富即贵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人要。”我一脸不快。
　　“难说。”他摇头道：“如果不要你怎么会等到你两岁了才丢弃你？”
　　也对，难道另有隐情？
　　“京城的灯市鱼龙混杂，难保不是下人看管不力，把给你丢了。”
　　“那为什么又不找我呢？”
　　“所以我说是下人看管不力，假若那人怕担责任，没有及时禀报，甚至，甚至是逃了，压根没有禀报呢？”他看向我，眼里满是希望。
　　“会是这样吗？”这只不过都是猜测。
　　他一笑：“你有块家传的玉，可否给我看看。”
　　“恩。”我解下脖子上的玉，递给他。
　　他接过去一看，手抚摸着玉，剑眉微蹙，最后不禁叹道：“恩，这玉翠绿通透，表面上看去确是一好玉，但并非异于寻常。只是触手一摸，感觉就非同一般，我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是吧，我回道：“四爷见多识广，你对这玉会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摇了摇头：“再瞧这玉雕工精细，还特意刻了你的名字，看来你的父母当是极疼爱你的。”
　　“你怎么知道‘玥’就是我的名字？他们就是不要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钻起牛角尖来了。
　　“你……”他浅浅笑了下，“你这是气话。淸玥，如果事实真如我想的那样，我兴许还能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也说不定，你本是我们满人家的女儿。”他眼睛一亮，我知道，他是在为我的身份打算，为我和他的未来打算。
　　“如果你并没有喜欢我，还会为我这么费心吗？”
　　他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道：“你既然明白我的心就好。自从从邬先生那儿知道了你的身世，就已心存疑虑，也许，当时就已经把你放在这儿了。”他顺手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做圈地运动。
　　“你逃避问题……”
　　“好啊，那回答。”他把我轻轻搂在胸前，说道：“可是已经无法不喜欢了呀……”
　　我笑了笑，也环住了他。是啊，如果真的可以在我的身世上做文章，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呢。
　　“我想早点睡了，你也不方便在我这儿呆久吧。”我推了推他。
　　“这府里，谁敢多嘴？不过，既然你要休息，就好好休息。脚可是都好全了？”
　　“好了，好了，好全了！”他捏了下我的脸:“以后敢不爱惜自己，看我怎么罚你！”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推攘着将他送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