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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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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阿婆到死闭上眼的那一刻,或者直到她意识清醒的最后半刻,还是心满意足的觉得他真的是她的好大儿吧。
即使她的好大儿把买来本意推摊床的她晒晒太阳见见天日的轮椅积出厚厚的几层灰了,应该从没抱躺床的她到轮椅上换换空气过。
刘言放寒假不去打寒假工赚钱上学,而是选择回家照顾瘫床的阿婆,刘言看着好不容易出暖暖大太阳的天,看着皮包骨的阿婆,那时还住在老家瓦房,没有自来水,没有热水器,好不容易摇了井水烧了一大盆热水,第一次照顾病人,心惊胆战的不敢搬抱人皮骷髅般的阿婆,叫他抱,他直接当作听不见,怎么都不肯抱阿婆出来,最终还是刘言自己心惊肉跳的抱着看着吓人,抱起来也轻得吓人的阿婆出来晒着太阳洗澡。
阿婆死了,刘言几乎不回家了,他的衣服再没有免费的奴婢洗了,他自己也不怎么会洗,也不会爱丁点干净,一堆污秽,他就像个眼瞎鼻塞,没有感知污秽熏臭恶心的能力一样,穿得像个乞丐那般出去浪,找人玩乐吃喝,不怕丢他自己的脸,也不考虑会丢父母儿孙兄弟的脸,懒得要死,不说洗澡洗衣,就是脚都不知道会冲不冲一下,一身臭味让人嫌弃恶心。
因为他总是一身臭味,刘言在某日后突然明白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臭男人”一词,是真的臭。
整天像个饿死鬼投胎一样死要吃,总是吃到最后只剩下半根空心菜什么菜,甚至只剩下一点菜汤,还理直气壮的留着端进碗柜放着,或者丢在饭桌上,心安理得的等着他的奴婢丫鬟给他洗,吃完撑了,有力气了,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就脏嘴臭舌的乱骂起来,那些话之难听恶心,之翻来覆去,完全不顾亲人的恶心或者难堪。
若是有出自土根土长的穷困农村的客家人,或者很懂客家话各种的人,特别是骂人的话的,就会懂农村那些粗俗恶鄙的脏嘴臭舌有多脏,有多臭,有多不堪入耳。
听多了他的脏嘴烂舌,刘言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难听、最不要脸猥琐下流、恶心的话,就是用客家脏话骂人,从他的脏嘴烂舌里出来更是翻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