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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飨宴倒计时7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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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虞,你的嘴唇怎么破了。”
雾南虞怔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破的,一觉醒来就这样了,嘴唇好疼,浑身也好累,酸酸痛痛的,早知道就赖在床上不出来了。
他小幅度地咬了下唇,麻丝丝的痛感传来:“不知道,可能山里虫子多,被虫子咬的吧。”
祁醉玉沉默,眼眸里却酝酿着复杂的神色,他盯着雾南虞微微发肿的红润唇珠,像是在回味着什么,不明所以地舔了舔唇角:“哪里来的坏虫子。”
“今天是赐花,明天是问神,后天是……不对不对,后天是问神,这祭祀流程还挺复杂。”宋繁挽着白盛年的胳膊,掰手指算着日子:“一下旷了这么多课,是不是不太好啊。”他口里说着不太好,但脸上逗趣的笑意更甚。
余光间,宋繁留意到在自己前面的雾南虞,后颈处一小块红痕很明显,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痕迹。
宋繁本该收回视线,再在心里吐槽两句,但那块齿痕像有魔力般,他从没发现这瞎子这么白,感觉肉感很好,软软的,香香的,搞得他也想上去咬一口。
……?
宋繁打了个冷颤,惊的回神,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们两个撞号了吧,他立即把这种想法摒弃,虽然瞎子长的不错,是个美人,但两个零是没有未来的。
“你们是来赐花的吗?”
熟悉的嗓音自前方响起,宋繁抬头,捕捉到那位穿着西装的身影后顿时瞪大眼睛:“温宴哥?”
“我是过来找知远的,消息也不回,电话也不接,好不容易查到在这,谁成想我刚到他就走了,臭小子真能折腾人。”
宋繁点点头,一猜他就是来找齐知远的,温宴是大了他四届的学长,大学刚毕业就进了齐氏药业,齐知远他爸直接给提拔到领导层,因为这事,外界都传温宴是私生子,齐知远可没少骂他狗腿子,但齐知远骂归他骂,温宴和自己倒没什么深仇大恨,盛年哥哥还和他有合作呢。
“你不用赶去找知远?”
距离红木村召开飨宴还有7天,今早早饭时,赵村长来通知他们,用十分虔诚的语气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接近神,所以今天要赐花,明天要问神……乱七八糟神叨叨的。
“这里的活动挺有意思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就去凑了个热闹,反正查到知远在这后,山下也叫人等着了,你要去试试吗?就连我都被赐花了呢。”
赐花,据赵村长淌着哈喇子口齿不清的解释,就是神初步相中你了,就会在你的皮肤表面出现一朵红梅。
宋繁跃跃欲试,刚开口说出两个字,面前一阵风刮过。
“二位同学,等等。”
雾南虞以为他是在找祁醉玉,直到人在他面前停下,浓郁的香水味钻入鼻腔,自己的手被牵起。
“小同学,你有男朋友吗?”
温宴的嗓音不大不小,恰好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气氛有些沉寂,就连宋繁也没想到会有这发展,他斜着眼睛望向祁醉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但后者的面无表情,甚至……眉目间带些得逞的笑意?
雾南虞的表情有一刹那的空白,随后是疑惑与诧异,许是眼盲带给他的不便,让他对这种突然出现又极其冒昧的人,很警惕。
“你问这个做什么?”
雾南虞的语气里疏离与防备都未隐藏,而温宴知道自己失礼,却依旧没放下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迎着那双浅色的眸子,在雾南虞清瘦的手背上留下轻轻一吻。
“抱歉,是我冒昧了。”
冰凉的触感自手背传来,雾南虞呆站在原地,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下意识地舔了下唇角。
“我注意到同学你的眼睛不太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在新闻上听过我的名字,我是齐氏医院的医生,可以让我帮你检查一下眼睛吗?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问题,我刚从国外回来,习惯一时没改过来,你不放心的话,可以让宋繁和盛年在旁边陪着。晚上如何?你们三个来我这,顺便还可以解决一顿晚饭。”
“不用了吧。”
没等雾南虞拒绝,从身后跑来的宋繁挤开祁醉玉,搂住了他的胳膊,他语气惊喜:“晚饭?看来今天有口福了,不过温宴哥你终于舍得下厨了?瞎子……哦不对,雾同学我和你说,温宴哥的医术你就放心吧,从来没有他治不好的人。”
手心里的热意在逐渐散去,尤其雾南虞顺着宋繁的话点头之后,祁醉玉的神色终于变了,他的神色变得冰冷残忍,毫无温度。
……
这是宋繁第一次来到祠堂里面,其实他早就想进来看看的,只是前些日子都被锁起来了,祠堂内部的空间很大,白帐从房梁悬垂到地面,随着穿堂风齐齐飘动,也很暗,唯一的光源是四角燃起的长明烛,阴森的可怕。
在祠堂中央,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鼎,宋繁好奇地投去视线,却被吓得缩回白盛年身边。
鼎里面,暗红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
是血。
“我去,这是什么东西,血池?温宴哥,我记得你不是有洁癖吗,居然也能伸下去手。”宋繁抖抖身子,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繁你又开玩笑,红木村是正经村子,这么大的鼎,要是血,得害多少人啊,不如你再仔细闻闻?”
宋繁回过头来,细细一想,也是这个理,都怪他最近电视剧看多,条件反射了。他抽抽鼻子,确实没有那股难闻的血腥味,除了祠堂理自带的腐朽潮湿的木头味,就是一抹莫名的甜香。
宋繁回想起浓稠鼓动的红色液体,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他突然想喝一口。
雾南虞跨过祠堂的门槛后,便没有再往里走,他低敛着睫毛,这里像冰窖一样,好冷,而且他总感觉,有好多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贪婪、觊觎、不怀好意。
“醉玉,你还在吗?”
没有回应,不安的预感从心头冉起,雾南虞伸出手,却扑了个空,他隐隐约约感觉祁醉玉好像有点生气,但比起求神,他更相信现代医学。
“醉玉,你生气了吗?”
“没有。”
熟悉的嗓音响起,雾南虞松了一口气,没有生气就好,只是祁醉玉不再像以前找话题接着聊下去,而雾南虞又不是多话的性子,气氛更安静了。
“快看,我也有小梅花了诶。”宋繁举起手背,放到白盛年眼前,欣喜地炫耀着:“诶?怎么是两朵。”
“红木村有传言称,一个人获得的梅花越多,就代表神越喜爱他。”温宴与他解释。
“真的吗?”
温宴转头向后扫了一眼,而这一幕恰好被宋繁瞧见,他会心地笑了笑,小跑过去,把雾南虞拽到温宴面前:“雾同学,我们都完事了,就差你了。”
指尖触碰到液体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迅速蔓延,雾南虞轻眨着眼睫,好凉,刺骨的凉,而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好像是活物,在他的指缝间小心翼翼地蹭过,带着一种黏腻且湿滑的触感,是鱼?
在旁边等着的宋繁好奇地环视四周,供桌中央摆着一尊雕像,用红布盖着,宋繁眯起眼睛,但就像隔了一层黑雾,看不到脸,也看不清身形。
绸缎般的液体包裹着手指,水里的小鱼越来越多,有一条贴着雾南虞的掌心游动,鱼尾擦过时,酥酥麻麻的,雾南虞有兴致地逗弄着,可随后其他的小鱼发了疯地攻击,水面炸开气泡,开始沸腾。
突然,刺痛从指尖炸开,“嘶……”雾南虞抽回手,侧腰却不小心撞上鼎角,如红宝石的圆润血珠悬在指尖,随后变成一朵鲜艳夺目的红梅。
“只有一朵吗?不过一朵也很好了。”宋繁口中安慰着雾南虞,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时,似是能看见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薄薄的衣服下,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片片殷红的梅花像是在宣告那抹不可告人的占有欲般,在雪肤上疯狂绽放。
……
从祠堂回来后,温宴百般邀请终于把雾南虞请走,但他完全没有邀请祁醉玉的意思。
虽然雾南虞承诺会在睡觉前回来,但祁醉玉很伤心,这是哥哥第一次没有陪他睡觉,算了,哥哥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潮水般的黑暗从墙角渗出,缓缓笼罩了整个房间,贱人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祁醉玉冷笑一声,睁开眼睛,他的瞳孔猛缩。
还是那个池子,还是那个莲花圆台,这里是神的诞生之地,不容被外人窥视涉足,当然,一旦踏入这里,永远也无法逃离。
黑暗凝成的数只触手裹挟着半跪在圆台上的美人,触手的每个吸盘里,都长着细密的小齿,还有灵巧温热的舌,它们舔过每一寸光洁青涩的皮肤,又留下数不清密密麻麻的齿痕,衣服完好无损,只是触手吐出的粘液将衬衫浸湿,还有一根柔软的前端,正在香甜的唇舌间缠绞。
“住手。”
“怎么,心疼了?我们的新娘都爬上别人的床了,只是小小的惩罚他一下,你在心疼什么?”触手故意添了力气,在不断的咕叽咕叽的水声下,是细小而动听的呜咽。
未凝成人形的黑影出现在雾南虞面前,他学着祁醉玉的模样捏出手,抬起雾南虞汗涔涔,布满情潮的脸,毫不怜惜地揉捏着:“瞧瞧我们的新娘,这张脸多漂亮啊,你不想做点什么吗,他记不起来的。”
祁醉玉额头间青筋直跳,他上次就不该喂哥哥那一片心脏,居然被肮脏的东西找到了机会,他清楚这里是梦境,在这的不是哥哥本人,但这里是神诞之地,灵体会失智,甚至影响现实。
那个脏东西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祁醉玉深吸一口气,这里不是他的地盘。
“他不是你的新娘。”
“怎么会呢?”黑影抹掉雾南虞浓睫上的硕大泪珠,嗓音亲昵:“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他是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