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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二场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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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病号?别忘了前两周的日常训练赛,被人家打得叫爸爸。”
皮绍还记得前两天找资料的时候,意外发现港马会的日常训练赛,而那轮正好是实战训练,冉晋鹏刚好和贺谭分到一组。
回忆起被拉五个马身的经历,冉晋鹏涨红了脸。
“那是马不行,和我骑术没关系。”
“那句话叫什么,没有天生菜的赛马,只有烂调教师和废物骑手。”
港马会实战用马的调教师都是冉家选出来的,皮绍这话明里暗里都在内涵冉晋鹏。
冉晋鹏气不过,“你等会输了,敢不敢跪下来叫爸爸。”
“赌就赌,龟儿子。”皮绍不甘示弱。
*
经过上一场比赛,观众对港马会三人的实力清楚了解,贺谭和路时的比拼基本不是一个水准的对决。
【我赌下场是皮绍赢,再不赢节目组的底裤就要没啦!】
【之前还觉得港马会几个人狂得不像话,现在看是人家有这水准。】
【赌一把冉晋鹏手撕剧本。】
【喂喂,楼上的皮绍也不差好吧,冉晋鹏在港马会的时候成绩也不突出,普普通通。】
【贺谭暴打路时就忘了?港马会和内陆骑手的实力不是一个level的。】
【今年的马王还是勇往直前,港马会就靠之前的老本啃啃咯。】
【猜猜今年谁家中距离战线g1全体失手。】
弹幕的方向逐渐偏离,演变成马迷之间的对决。
而随着第二场比赛的正式开始,直播间的话题再次聚焦在两位选手身上。
朗颂:“第二场是核心力量,共分为三轮,第一轮为仰卧屈膝卷腹,根据选手一分钟完成的数量,决定胜负。”
随即江俊向观众演示动作,他躺在瑜伽垫上,屈膝,手臂伸展到划定的白线上,他上半身微微抬起,双脚不动,将双手向前到达划定的第二根白线上。
“感谢江教官的演示。第一轮考察选手腹部力量和耐力,需要完全依靠上半身的力量完成整套动作。”朗颂又指向大屏幕上展示的规则,“如果选手没有将手伸展到指定的位置上,又或者双脚移动,该个动作都将判定为失效。”
“最终将根据有效个数决定胜负。”
将规则再次复述了一遍后,皮绍和冉晋鹏都躺在指定的瑜伽垫上。
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故意安排,两人正好面对面。
冉晋鹏瞪了皮绍一眼,皮绍也不甘示弱回“啐”一口。
火药味浓重,一触即发。
“计时开始。”
指令一响,两个人立即开始动作。
这个动作是港马会日常训练动作,冉晋鹏熟练度明显更高,动作速度比皮绍快了一截,短短10秒钟过去,已经开始领先了3个。
只是随着时间过去,体力开始消耗,皮绍的熟练度也渐渐提升起来。
在体力优势上,哪怕是每天泡在健身房的冉晋鹏,也追不上从小在草原肆意奔跑的汉子。
冉晋鹏最先积攒下来的优势,在最后的20秒时间里消逝殆尽,被皮绍逐渐反超。
“时间到!”
最终计数板上的数字定格在了34:40。
朗颂:“经过核验,最终第一轮比赛皮绍获胜。”
弹幕飘过清一色的祝贺声,其中有几个不和谐的声音也立即被淹没。
冉晋鹏直起身,他没想到自己第一轮就输了。
要知道在港马会的时候,仰卧屈膝卷腹一直是他的优势项,队内测试里断层领先过好几次。
怎么在这里输给了一个无名小卒?
皮绍也没想到自己会赢得这么轻松,抖动双腿,舒缓腹部肌肉的酸痛。
“第一轮我赢了,你准备好了?”皮绍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冉晋鹏。
冉晋鹏回去一记眼刀,“等着瞧吧你,剩下两局绝对是我赢。”
由于下一轮比赛的场地需要布置场地,比赛暂时中断。
在观看比赛的时候,路时一直心不在焉,他脑海里还是刚刚的画面。
如果在第五个动作时,他没有失误,如果能再快一点,那么冠军就是他的。
可惜没有如果。
胜负已定,他输掉了第一局,剩下的两局必须全胜,阮星河才能留下来。
“怎么一脸沮丧的?”
阮星河刚结束热身,就看到呆坐在休息区的路时,双眼放空,脑袋耷拉着。
路时强撑起微笑:“没什么,就是在想等会训练的事情。”
比赛期间,集体训练暂停一天,路时这个借口找的有点拙劣。
路时多半是还没从刚才的比赛中缓过来。
阮星河见距离比赛开始还有段时间,索性坐在旁边。
路时看到阮星河坐下有点惊讶,“你不准备去适应场地的吗?”
阮星河摇头笑道:“这里还有个要紧事要解决,再说时间还来得及。”
被戳中心事,路时低下头,耳朵上冒着热气,“你……你都猜到了。”
“嗯。”阮星河看向不远处港马会休息区里的贺谭和鄢景山,往事从心底翻涌。
其实刚出道的时候,阮星河靠着白景风名头换来的资源,一路过关斩将,顺利在第一个月就达成了十场比赛连续入板的成绩。
就当他以为自己要拿下第一个g3级别胜利的时候,老天给他开了个玩笑。
那场比赛赛前的一个小时突然下了一场大雨,整个赛马场的草地都变得无比的泥泞,而阮星河所骑的马不擅长跑恶劣的场地。
结果便是,那场比赛他拿了第十一名。
而头名的获得者是风头正盛出道两年的骑手,他骑的马的血统也是出了名的不擅长雨天。
他那时候的心情和这时的路时是一样的。
“赛马比赛除了七分靠马三分靠人,还要有一分靠天,甚至有的时候这最后一分反而是最重要的。”阮星河说。
路时说:“可是……我只差了一点,就差一点就赢了。”
阮星河安抚地拍了拍路时的肩膀,“贺谭是港马会这届大力培养的骑手,他已经出道两年了,也拿下过几场经典战役的胜利。而你只是刚刚步入这个行业几个月,就已经能够和贺谭只有一点点差距了,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够超越他的。”
路时很清楚对于新人来说,这个成绩已经非常可观,可仅仅是这样他并不满足。
“如果我连贺谭都战胜不了,以后怎么站上国际的舞台。”
即便贺谭在整个港马会都算上数一数二的天才,可放到欧洲放到国际,这类天才少年数不胜数。
更不要说矗立在这群天才之巅的叶幕。
阮星河知道路时的顾虑,“任何骑手都需要成长的时间,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曾经有一个骑手,他和你一样输掉了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这场比赛如果他获胜了,就可以前往g1级别的赛事,创下历史性的记录。”
“但他输了。”
“那场比赛他拿下了出道后最烂的成绩。”
“第十一名。”
阮星河继续说下去,“他以为这场比赛将成为整个职业生涯的污点,毕竟他从来没跑出过5名外的成绩。”
路时浮现出怀疑的神色。
无论在哪里,新手年就可以熬过漫长的班赛、前哨战等繁杂赛事,有机会站到g1舞台的骑手都能算凤毛麟角。可这样的第一个人,路时虽然觉得似曾相识,但还是在脑海里没搜索出人名。
“然后呢?”
“然后他消磨了半个月,觉得是自己的骑术太烂配不上好马,想要重新开始,从最基础的上马姿势练起。”
阮星河想起来当时找练马场练了不到一周,就被管理员赶走,还在马场前挂了告示不允许职业骑手入场。
“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继续下去,他又回到了练马场,继续从班赛开始跑起,在实战中磨炼技术。”
“他在比赛中遇到了很多天才,有在出道后两年就拿下八大赛冠军的,还有最年轻的最佳骑手。”
“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不算他们之中耀眼的那个,只是年复一年地重复着训练。最后在职业的第三年,他拿下了奥赛的名额,站在了象征着12f最高荣耀的奥运联赛上,并且成功拿下了名次。”
“所以骑手真是个职业生涯很长的职业,没必要太在乎一时的输赢。”
到这里,路时的心态已经缓和了。
他现在好奇的只有一件事——
“那个骑手是谁?”路时忍不住问道。
阮星河怅然失笑,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他本人,但以现在这个时间点说出来,多少会被笑异想天开。
“以后你会认识他的。”阮星河说,“不过现在,你该去为皮绍加油了。”
路时扯了扯阮星河的衣角,“你快去准备比赛吧,我相信你。”
“快去吧。”
等到路时的背影渐渐离去,阮星河开口:“某人在后面偷听了多久?”
被抓包的顾淼走出,脸不红心不跳:“也没多久,就从你开始讲一位骑手的事迹开始的。”
阮星河说:“你知道这只是个故事。”
能够经营偌大一个牧场,加上之前在高多芬马房做过调教师的经验,顾淼对现役的骑手了如指掌。
本以为会得到肯定的答复,顾淼却摇了摇头,“这不是编纂的故事,是一名骑手的真实的经历。”
“并且我认识他,或者说曾经和他做过搭档。”
“他拥有一个美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