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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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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晨雨对警察叔叔一见钟情这件事,惊呆了她身边所有朋友。
“警察叔叔?!”米晓芳第一次听见刘晨雨说起沈信然简直惊掉了下巴。
不过在看了沈信然的照片后,米晓芳顿时就理解了。
刘晨雨四处打听沈信然的消息。
她从在警察局有熟人的朋友那里得知,沈信然是警局里的骨干,工作认真负责,破获过不少大案要案,而且为人正直。
还有一点,他是讨好型人格,从来不能成功拒绝一个人三次。
掌握了沈信然的基本信息后,刘晨雨制订了一份全方位无死角的追求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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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刘晨雨下班后,买了一兜子零食,打算去她呆过的孤儿院看那些未成年小孩。
下午五点多,刘晨雨拎着一大袋零食站在宜城孤儿院门口。大铁门和上个星期比,简直是大变样,有人在上面喷绘,色调是明艳的橘黄色。
“小雨姐姐来啦!”几个眼尖的孩子一下子围了上来。
她笑着摸摸这个的头,捏捏那个的脸,把零食袋交给年纪最大的小胖:“拿去给大家分。”
孩子们欢呼着一哄而散,只有最小的糖糖还拽着她的衣角不放。刘晨雨蹲下来,从兜里掏出个棒棒糖:“怎么不去吃零食?”
刘晨雨一边说一边剥糖纸。
“姐姐,”糖糖舔着棒棒糖,突然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长大呢?”
刘晨雨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道:“很快的。”
“有多快呀!”
“一眨眼。”刘晨雨眨眨眼睛,“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我就长大了。”
婷婷眨巴着眼睛,细声细气地说道:“可我已经眨了不止一次了。”
刘晨雨被小女孩一本正经的逗笑了。
秋千架那边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她揉了揉婷婷的头发,“走,我带你去荡秋千。”
糖糖本来还想说什么,见状,抿起嘴唇什么都不说了。
刘晨雨带着孩子们玩到太阳西斜,直到陈院长出来催大家吃晚饭。
临走时,糖糖偷偷塞给她一个纸折的爱心:“小雨姐姐,这是我这周学会折爱心后,折的第一个爱心,送给你。”
刘晨雨把折纸放进钱包里,离开孤儿院立马往健身房跑。
她在收集到的沈信然的信息中得知,他平时喜欢去一家健身房锻炼。
当时刘晨雨就眼睛一亮,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吗?
刘晨雨立刻办了一张那家健身房的会员卡,每天没什么事了就迫不及待地往健身房跑。
在健身房见到沈信然时,刘晨雨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沈信然在健身房看见刘晨雨时,在心里暗自嘀咕,这姑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真怪有毅力的。
刘晨雨故意在沈信然旁边的跑步机上跑步,眼睛却不时地瞟向他。
沈信然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他常年锻炼的身躯非常挺拔,肩膀宽阔,手臂线条流畅,肌肉随着动作微微起伏,双腿修长而结实,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阳刚又充满活力的气息。
他这么看过来,刘晨雨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赶紧低下头,装作认真跑步的样子。
跑了一会儿,刘晨雨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沈警官,真巧啊,你也来健身。”
“是挺巧的哈!”
“沈警官,你平时都练些什么项目啊?我刚开始健身,什么都不懂,你能教教我吗?”刘晨雨眼神飘忽,不大敢直视沈信然。
“我也不是很专业,你要是想健身得找专业的教练。”
“哈哈,其实也没有很想健身,我就跑跑步,锻炼锻炼得了。”说着,刘晨雨调快了跑步机的速度,吭哧吭哧跑了起来。
刘晨雨在这家健身房连续蹲点了沈信然一个星期,总共也就遇见过两三次。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每次来也都没有认真锻炼过。突然开始快跑,一时之间没有适应过来。
没多久,刘晨雨就感觉呼吸困难。
“糟了,跑太猛,这下可出丑了。”刘晨雨心里暗叫不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脸色也变得煞白。她试图放慢速度,可身体却不听指挥,脚步踉跄,整个人摇摇欲坠。
沈信然一直在旁边留意着刘晨雨,看到她这副模样,眉头微微一皱,立马道:“调低速度。”
“嘴呼吸,鼻子吐气。”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按下了减速键,跑步机缓缓停下,刘晨雨双腿发颤,差点直接跪下去,好在沈信然一把捞住了她。
“唉呦!”刘晨雨痛呼。
刘晨雨只觉得脚踝一歪,一阵尖锐的疼痛直窜上来,她下意识抓住沈信然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肌肉里。
“崴到了?” 沈信然的声音沉了几分,没等她回答,已经单手扶着她的腰,直接把人从跑步机上抱了下来。
刘晨雨疼得直抽气,右脚根本不敢沾地,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沈信然手臂肌肉绷紧,稳稳托住她的重量,几步走到休息区的长椅旁,弯腰把她放下的动作堪称轻缓。
“我看看。” 他单膝点地蹲下,掌心刚碰到她的脚踝,刘晨雨就猛地缩了一下。
脚踝上的红肿已经肉眼可见地鼓了起来,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沈信然皱眉,手指极轻地按了按骨节:“这里疼?”
“疼疼疼!” 刘晨雨眼泪都要飙出来了,却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点暧昧。
沈信然半跪在她面前,大腿绷出结实的线条,滚烫的掌心托着她的脚踝,拇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红肿边缘的皮肤。
她的脸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连疼痛都忘了,结结巴巴道:“没、没事!我回家冰敷一下就好。”
沈信然抬头看她,黑沉沉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不信。
“应该是扭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刘晨雨一听这话,顿时急,结果整个人从凳子上滑下来,差点扑进沈信然怀里:“别!我最怕去医院了!”
两人拉扯间,她的发丝扫过沈信然的下巴,洗发水香味萦绕在呼吸间。沈信然突然僵住,喉结重重滚了一下,声音哑了几分:“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害怕去医院?”
刘晨雨嗫嚅着不说话。
沈信然看着她缩成鹌鹑的样子,突然叹了口气,转身蹲下:“上来。”
刘晨雨盯着他宽阔的后背发愣,直到他不耐烦地晃了晃肩膀:“等你自己蹦去医院?”
她红着脸趴上去的瞬间,沈信然托着她腿弯的手臂肌肉骤然绷紧。隔着薄薄的运动服,能清晰感受到他背部灼热的温度,随着步伐起伏,肩胛骨像两片收拢的翅膀。
“沈警官……”她小声开口,呼吸扫过他耳后的短发,“其实可以去药店买云南白药。”
“闭嘴。”沈信然耳尖发红,手上却把她往上颠了颠。
医院走廊的灯有些刺眼。刘晨雨坐在床上晃着那条好腿,看沈信然和医生低声交谈。他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条陈年疤痕,在灯光下泛着一圈光晕。
“轻度韧带拉伤。”医生推着眼镜瞥她,“最近别穿高跟鞋。”
“我穿的是帆布鞋!”
“那更蠢了。”沈信然突然插话,手里拿着刚取的冰袋,“正常人会穿鞋底磨平的帆布鞋跑步?”
冰袋贴上脚踝的瞬间,刘晨雨倒吸冷气,本能地抓住他手腕。
沈信然动作顿住,视线从她泛白的指尖移到湿漉漉的眼睛,突然别过脸去:“忍着。”
冰袋温度透过掌心,却压不住皮肤相贴处窜起的战栗。刘晨雨数着沈信然睫毛在灯光下的阴影,忽然发现他右眼尾有颗很淡的痣,藏在平时锋利的眼型褶皱里,除非是特殊的角度看,否则很难察觉。
“沈信然。”她鬼使神差地喊他全名,“你真的对我一点都不心动吗?”
“算了,你还是别回答我了。”话一出口,刘晨雨就后悔,刚才太冲动,冲动到忘记了这里是医院,这可是她来一次必倒一次大霉的地方。她叹气,“我现在脆弱的很,不想听见噩耗。”
原本想回答的沈信然听见她这么说,立马换了个话头,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沈信然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刚才喊我全名问得那么干脆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胆小。”
沈信然整理好刘晨雨要用的伤药,把她送回了家。
“不好意思,沈警官,又麻烦你了。”刘晨雨低垂着头,自责内疚。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沈信然离开了。
米晓芳也不在,她出差了,说是接到了一个大工程,要忙好几天。
别想太多。
脚踝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刘晨雨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六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她被醉醺醺的父亲从并不温暖的床上拽下来,拉到医院见了母亲最后一面。
九岁,父亲也不在了。她一个孤零零的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听后妈和姑父舅舅一句接一句的吵架,像是踢皮球一样把她推来推去。
最后她还是被后妈带回家。
手上密密麻麻的针眼、被扫帚抽、被撕掉的课本、来家里接她的陈院长、被打的缩在鸡窝不敢动弹拒绝跟陈院长离开的她。
无数个记忆碎片在刘晨雨脑海中交织。
当时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她已经记得了,陈院长来了三次才把带到宜城的孤儿院,最后一次陈院长幸好带着警察叔叔一起来了。
因为当时她后妈已经谈好了买家,幸好有警察在,她才没被带走。
现在想来。去宜城孤儿院生活,就像是去天堂。
不用洗衣服、不用刷碗、能吃饱饭,还能看书。
翌日中午
昨天刘晨雨都忘了是什么睡着的,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直到天亮了才沉沉睡去,还好昨天晚上就提前跟老板请了假。
脚肿的跟个大馒头似的,油汪汪。
刘晨雨叹了口气,想到今天是周末,无奈的召唤了她的小工。
“小月子。”刘晨雨扒开香蕉皮,“你快别忙了,先吃根香蕉。”
“我不吃。”小月子正用毛巾包冰块,“每次冰敷大概要15到20分钟,不要冰敷太长时间。每隔两到三个小时,就要冰敷一次。”
“喂,你听到了吗?”
“好啦好啦。”刘晨雨,“别说这些了。明天一中就开学了,你赶快跟我说说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姐姐帮你用塔罗算算!”
“服了。”这位叫小月子同学十分无语,“我是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不信这玩意儿!”
“你可是从小就立志要打败路飞,成为海贼王的女生,指望你春心萌动,我还不如等着铁树开花了。”
“那也比你看着索隆的腹肌流口水好吧,当时我带你看海贼王你竟然喜欢索隆不喜欢路飞,你审美可真是太低了!”
“你质疑什么也不能质疑我的审美,明明是你自己审美有问题。”
“我服了。”小月子问,“你对那叔叔,真是认真的?”
“什么叔叔?”刘晨雨咬牙切齿,“哪里就叔叔了?”
“警察叔叔。”小月子同学又重复了一遍。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我不小了好不好。”小月子同学反驳道:“至少我存款比你多。”
扎心!
刘晨雨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