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尾声 ...
-
闯出绝望岛的厮杀，参加马尔斯国际侦察兵大赛的队员名单确定了下来。
办公室里的武钢有些苦恼，对着白纸上的黑字翻来覆去地瞧了好几遍，心有不甘道：“真让他们自己选队长不得打起来啊，要我说直接安排好得了。”
龙百川笑道：“一个都不服一个，与其到时候去马尔斯内讧，不如现在就让他们打起来。”
“你啊你啊……”武钢啧了声，“但你把向羽和巴郎分成两队，这巴郎可是伤都没养好就来找我要求换队的，隔三差五的遭不住啊！”
“怎么，武教官还制不住手底下练出来的兵啊？”
武钢无奈地摊摊手，“那倒没有，我听他说完诉求在把他轰出去的，不过我就是有点好奇你为啥要这样分？”
“都是从绝望岛闯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一个也不不服一个。”龙百川摇摇头叹息，“强行分派，与其让他们到马尔斯的时候内讧，不如现在就让他们起争执，自己竞选出队长。”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
“哎，无非就是用拳头说话，咱俩拭目以待吧！”
不说龙百川和武钢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巴郎特别不痛快，几次三番找上门申请调队无果后，他也歇了这份心，就连蒋小鱼说谁要当二队队长，他也提不起精神劲头。
于是，在鲁炎不想竞争，张冲心眼子没蒋小鱼多的情况下。
蒋小鱼凭借站军姿，成功得到了队长的名号。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沈鸽的助力。
年纪轻轻就成了首长的高学历女军官路过训练场，看到蒋小鱼和张冲站军姿，不由得好奇地走近，鲁炎和巴郎都朝她敬礼，唯独两个雕像不为所动。
这下，沈鸽被激起恼意，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个有趣的主意，拿出黑色水性笔在蒋小鱼脸上画胡子。
配和蒋小鱼那副丧丧的表情，一个杰克船长出现在训练场上，成功让张冲绷紧的表情破了功。
说起蒋小鱼和沈鸽的缘分，那还真不浅。
两栖侦察大队新兵勇救落水女潜水员，憋气17分钟的本领让龙百川刮目相看，于是就自作主张招进了兽营里，因此龙百川还和武钢起了争执。
兽营里的新兵个个都身怀绝技，有特长有能耐，可这蒋小鱼的体格和性子放进兽营里，一下就不够看了。
武钢自然嫌弃。
但是龙百川心里一向有个心结，就是解救303潜艇的时候，海盗用炸弹炸船，在水下执行任务的龙百川和武铁也受了伤，后者把生还的机会给了龙百川，这让他每到午夜梦回都心如刀绞，时常想着要是他能游得再快点、憋气再久一点，武铁就不会牺牲了。
可以说在蒋小鱼进入兽营的前期，一直是龙百川在照顾和引导。
就是后来蒋小鱼和鲁炎梦游靶场，这件事的后果太严重了，被发配到海训场。好在看管海训场的两个老兵得到龙百川的指示，不露痕迹地训练起两人，才没让他们彻底荒废。
只是后来，柳小山壮烈牺牲了。
如果他看到蒋小鱼如今能代表国家征站马尔斯，想必也会很欣慰。
此时二队的队长竞选结束了，但一队的人还在对峙着。
不仅是赵子武想挑战向羽，还有宋阳和苏卫都跃跃欲试，然而向羽只有一个，队长的位置也只有一个，三个人也不可能车轮战一个人，于是苏卫提出了个折中办法，那就是两两相战，获胜的人再比出最终获胜者。
向羽不可置否，但也知道四个人都不是一个大队的，必须用拳头说话。
高手之间的对决其实也很快，向羽和苏卫，赵子武和宋阳，四人两组打起来那叫一个手下不留情，结果出来的时候也在意料之中。
向羽和赵子武的比试在所难免。
“三年了，我做了整整三年的噩梦。”赵子武阴冷地笑，“今天我终于可以打败你了！”
向羽面无表情，“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
说罢，两人齐齐动起手来，旁边观战的苏卫和宋阳摸着自己发疼的胳膊，不约而同想到一件事，那就是觉得刚才自己方才挨的打也不算严重。
只见赵子武率先动手，一套直摆肘组合进攻迅猛刚强，不留余力。
向羽举臂格挡，后撤步引诱对方跟进，趁其跟随着自己的节奏，快速左右摆拳反击，虽然拳拳到肉打中了赵子武，但后者很快调节好状态，不退反进，竟然使出了跳步直拳，借助腾空一瞬间的力量，攻击向羽的脖颈致命位置。
面对突如其来的雷霆重击，向羽反应迅速侧头避开了对方袭向脖颈的拳头，但胳膊被拳风擦到，一瞬间的痛意从皮肤绽开。
赵子武的身材并不如向羽魁梧，相比之下显得瘦弱，所以一开始就拼尽全力攻击，试图以快打快，迅速取得胜利。
接下他又是几回合的主动进攻，但都被向羽一一化解了。
力量的差距在时间的拉长下，变得愈发明显。
向羽能感觉到赵子武的动作放缓，再次躲过对方的拳头，他一个回身摆拳虚晃后直接弯腰，猛地抱住赵子武的腰身。
后者反应迅速，连续肘击向羽的后背，然而攻势既成又怎么会轻易被瓦解，向羽直接抱腿拉摔将赵子武放倒在地，也是毫不留情地重拳砸在其肚子。
赵子武只觉得剧痛无比，蹬腿想要踹开对方。
而向羽早有预料，提前起身避开了，趁着赵子武躺在地上失去了机动性，他不再留余力地一脚飞踹，使其大腿受到重创，随即乘胜追击直接给赵子武胸一记猛力膝压。
“咳咳…”
赵子武咬紧牙关，面目狰狞地以掌拍地，这是认输的意思，如果是真正的生死对决，这一记膝压的位置将会是他的脖子。
龙百川的安排确实有效，两支队伍已经选出了队长，虽然形式上各有千秋，但总体上、至少表面而言各个都是服气的。距离马尔斯国际侦察兵大赛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也足够队员们磨合和蓄势待发。
而相比参赛队员的跃跃欲试，梁倩和乌云的生活则单调的多，日复一日的训练，只不过是她们练新兵。
时间有很神奇的作用，两个女兵通过了兽营的考核这在兽营历史上是第一次，因此回归女兵中队后，她们被破格提拔为排长。
等临近比赛，梁倩和乌云请了半天假。
候机楼里出现了一排军装整齐的士兵，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次比赛将由武钢带领、沈鸽辅助，龙百川因为要准备三天后的带队任务，所以没来送行。这让蒋小鱼有点可惜，毕竟在他心目中龙叔和柳小山这个师傅是一样地位，都带领了他成为更强更好的军人。
“鲁炎你瞧。”蒋小鱼忽然一改忧郁的表情，笑得意味深长。
被点名的鲁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到向羽抬手抚在了梁倩的脸颊上，虽然很快收了回去，但在场的人都看见了，然后开始各自扭头望天。
离得最近的巴郎更是目瞪口呆，饶是再迟钝，他也能看出气氛不对。
谈不上暧昧，毕竟两人光明正大来着，但是……
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突飞猛进的？
梁倩呆呆的，不敢将视线投向面前的人，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害羞也好，震惊也罢，随着登机广播响起后，暗流涌动的情愫暂时被压抑在心底。
她认真道：“等你们夺冠回来后，记得给我签个名。”
“好。”
回去路上很安静，憋了半响，乌云实在忍不住将灼灼目光投向身边的人，满脸好奇道：“刚才怎么回事啊，你和向排长……”
还不等她问完，梁倩连忙捂住她的嘴，最终也只是不确定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是怎么想的？”
“很茫然，也很突然。”
“那你喜欢向排长吗？”乌云想想补充道，“像我和张冲……这样。”
一向爽朗大方的乌云，在感情方面也变得略显忸怩起来，更别说被方才的事给整懵圈的梁倩了。
梁倩思索片刻后，承认了自己的心意。
“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乌云讪讪笑了，“其实也不算突然吧，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喝多了，向羽背着你走上七楼，那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什么时候向排长变得这么好了。”
现在想想，原来两人的关系早有踪迹。
这天晚上梁倩做了个奇怪的梦，绝望岛上向羽打响了自己的信号枪，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参加马尔斯，后面的梦境变得更加天马行空，龙队牺牲，向羽也退伍了。
最后的一幕是远去的火车。
梁倩猛然惊醒，一天的训练也有点心不在焉，直到乌云从传达室帮她提回包裹，她才恍恍回神。
第二天，她去了炊事班借出灶台，把梁阿公寄来苗药熬成黑亮的一大碗药汤，给龙百川送去。
因为两天后要带兵进行实训演习，龙百川忙着在办公室整理报告，过了午饭时间他才发觉饿了，正打算去食堂吃饭，结果梁倩送来了一碗汤药。
他忍不住笑道：“你这是生怕我投诉最近伙食质量下降，特意送碗苦药过来。”
“龙队，这是治肺伤的。”
“你应该去当医生的。”龙百川说完，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动作相当豪迈，仿佛再大口喝酒。
梁倩摇摇头，“您也应该不讳疾忌医。”
“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之前就有喝药，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龙百川被怼后依旧笑盈盈。
“我看到您那天吐血了。”
龙百川闻言目光一顿，有种做贼心虚被抓包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女兵的表情似乎和武钢说他时的神态重合了。
接下来两天，梁倩都给龙百川送药，结果在实战演练出发当天，龙百川吐血昏迷，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检查报告一出来，许旅长看完后怒不可遏，要不是龙百川还躺在病床上，他肯定要狠狠训斥对方太不爱惜身体了，肺部的伤情已经严重到了吐血的地步。
听到消息的梁倩也赶了过来，询问医生是否跟自己熬的药有关，结果却得到药有用但龙百川的身体实在太虚了，虚不受补。
短短三个月，龙百川的病情进一步加重了。
而这天是马尔斯国际侦察兵大赛开始的时间，地球的另一端，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
中国一队在比赛中序号是九，二队序号为七。
上半场比赛的任务是进行长途奔袭，穿过国防军组成的假想敌的层层防护的区域，最快抵达抵达大本营的队伍将获得胜利。
每个参赛者都有十支铁制短棒，每被国防军抓获或者击中一次，就要交出一根铁棒，如果十根铁棒全部交出，也就意味该名选手才淘汰，同时这支队伍也将被取消参赛资格。
参赛队伍被一辆辆冲锋艇送上陆地，接着就是四面八方的国防军抓捕，蒋小鱼所在的七队冲出包围圈后，在一处茂密草丛得到了短暂休息，这也让他有时间仔细看赛事组发放的地图。
别说还真让他找到了一条能避开国防军，直达大本营后方的捷径。
中途九队遇到了七队，蒋小鱼邀请向羽跟着他们，后者想到绝望岛的事，犹豫片刻后同意了。
尽管赵子武不相信也不情愿，可现在向羽是队长，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他也只能摁头跟随。
蒋小鱼看地图的本领是邓久光特意培训的，后者似乎十分坚定地相信，总有一天蒋小鱼会捧回奖杯，把五角星还给柳小山。
事实也果然如此，七队和九队如从天降地到达大本营，拿下了上半场的胜利。
然而还不等武钢和沈鸽高兴，蒋小鱼因为想问沈鸽借电话打，被裁判长罚时半小时，本应该在下半场第一个出发的队伍，一瞬间成了倒数第一。
而同样违规的外国队伍却没有相同待遇。
下半场比赛，赛事组对中国队的特殊对待更是毫不遮掩，围捕七队九队的国防军是其他参赛队伍的数倍，他们甚至没有休息时间，在场上不停地转移，还要完成赛事组布置的任务。
好不容易得到空隙，蒋小鱼才发现鲁炎和巴郎都受了伤，队伍的战斗力直线下降。
九队也同样如此，向羽在树林被国防军围攻时，不慎被对方的武器击中肩膀，原先养好的老伤这一次再度犯了。
在他交出一根短棍后，国防军并没有按照赛事规定放过他，甚至继续蜂拥而来。向羽虽然实力强悍，但双拳难敌四手，一下陷入了苦战，本已经逃脱的苏卫见状折身返回搭救，就连从比赛开始就小心翼翼不让自己失分的赵子武也回来了。
然而这个插曲并不能让国防军的围捕得到暂停，相反还愈演愈烈，他们辗转逃跑到一处海边，借着漆黑的夜晚遮掩，藏身在冰冷的海水中，试图躲过国防军。
可在热成像监测仪下，他们的身影无处逃匿。
好在海水里岸边有五六米的落差，国防军一时间下不来给了九队逃跑的机会。
从另一侧上岸后，向羽发现队伍少了一个人，他折身返回的时候，看到赵子武在水里挣扎，原来对方的一只脚卡在了石缝里，动弹不得。
向羽毫不犹豫潜入水中，帮助对方脱困。
“为什么？”赵子武问。
“你又为什么？”向羽指的是刚才的事。
关关难过关关过，九队来到了最后一关，需要在五分钟内安置完C4。
最后，他们再奔赴五公里外的终点。
然而守在安置点前的国防军人数，是他们的五倍之多，明目张胆的特殊对待，这让终点处观看监控屏幕的武钢和沈鸽都气愤不已。
“向排长。”匆匆而来的蒋小鱼神情郑重，“你们去安装C4，七队掩护你们。”
众人听罢都是一愣，尤其是九队的队员。
向羽没想到蒋小鱼竟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刚想说什么，只见蒋小鱼已经跃出掩体，扬手打倒两名国防军。
鲁炎、张冲和巴朗也和他一样，用血肉之躯阻挡着国防军的进攻。
见状，九队不敢耽误。
安完C4后，向羽一拳打倒巴郎身前的国防军，拉着他的胳膊想要扶起。
巴郎摇摇头，“排长你快走，我腿受伤了不能拖累你。”
九队成员只能咬紧牙关前行，不敢辜负七队的牺牲，然而到达终点得到第一后，他们心底没有半点高兴，候在想要原地等待七队，但被武钢给轰去医疗组那里包扎治伤了。
七队因为没有安装□□，又最后一组抵达终点，积分降到了倒数第一。
本次马尔斯国际侦察兵大赛第一名颁给了九队，但蒋小鱼的突出表现和敢于牺牲的精神，令赛事组决定把马尔斯勇士奖颁布给蒋小鱼。
这一刻，他实至名归。
返程回国的时候，赵子武羡慕地看着蒋小鱼的勇士奖杯，这让后者忍不住开玩笑，要拿勇士奖换他的一等奖奖杯。
“给。”前座的向羽递来奖杯。
蒋小鱼怔了怔，收敛起笑容正经道：“我就是缺个五角星。”
他接过奖杯，惊讶地发现上面只有一颗五角星。
原来一等奖奖杯是一颗星，二等奖奖杯是两颗星，当初柳小山拼完奖杯后，信誓旦旦说还差一颗星，就是想以此施压，让蒋小鱼理亏只能跟随他的指令去训练。
直到此刻，蒋小鱼才明白师傅的用心良苦。
因为马尔斯大获全胜，陆战旅召开了表彰大会，宣布如下决定：
原陆战旅教导队排长向羽晋升上尉军衔，班长巴朗晋升为中尉军衔，原陆战旅教导队下士蒋小鱼、下士鲁炎晋升中尉军衔，下士张冲晋升为少尉军衔，上述人员均荣立二等功。
听说龙百川生病住院了，大家都去看望。
“还得谢谢梁倩的汤药。”龙百川开了句玩笑，把那几天的事说了出来。
向羽忍俊不禁。
两支队伍回来后得到了三天假期，得知女兵中队在海训场进行训练，向羽特意去买了个青皮椰。
蒋小鱼撞见后，特意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一个观看落日的胜地。
末了，蒋小鱼忍不住询问：“向排长深藏不露啊！”
向羽哼了一声，没跟他计较。
海训场附近的山峰耸立，俯瞰海面像哨兵一样，而身穿蓝色军装的向羽在所守护的蓝色海洋面前，同梁倩倾诉衷肠。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尾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