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ster》羡宇幸

5、魇~

　　“找我？”

　　骆扬猛地回头，江月就站在他背后。

　　“你……”

　　骆扬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门，眈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他记得刚才出走廊回来已经把门上锁了。

　　“我又没出去。”

　　说谎。

　　这让骆扬起了戒心。

　　“我刚才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

　　“那……包不包括我的衣柜？”

　　骆扬微怔。

　　他瞥向江月的衣柜，门是开着的。

　　“你不肯跟我换床，我睡不着，想找个地方静静待会儿，就进去了。”江月把衣柜门合上，磁石扣“嗒”的一下，骆扬眼一瞥，眉头微蹙。

　　他不相信江月的话。

　　莫说江月这个做法有多怪异，这柜门用的是磁石扣，如果他刚才真的是从里面出来的，再怎么小心翼翼也绝不可能在寂静的夜里无声无息。

　　另外……

　　骆扬看江月盖被躺下，转头看向那虚掩的阳台门，眉头微微地蹙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要回班里领书。

　　大家一进教室就都尽量往后坐。

　　人差不多全齐江月和马亮才出现，俩人也没有挑位，一进来直接就坐在了第一排靠门边最显眼的位置。

　　“看什么？”

　　骆扬自江月进来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英子觉得有点不对劲，凑近骆扬，小声：“莫非昨晚又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什么？”坐在他前面的老帅一听，非常八卦地凑了过来，骆扬对他淡淡一瞥，摇摇头，老帅有点失望，又把身子转回去了。

　　无聊中对窗外的一瞥，楼下广场上，李涵正插着腰，对刘队长他们交代着什么。

　　李涵的神色很凝重。

　　那些人在不停地点头，刘队长往李涵肩膀上一拍，走了。

　　老帅站起来了。

　　他一手扶上窗框，一手圈指塞进嘴里，对李涵便是一声尖锐口哨。

　　李涵抬头，视线与同坐窗边的骆扬对上，他举手做了个四，骆扬微怔。

　　“什么意思？”

　　老帅转脸，骆扬开口：“第四个。”

　　老帅、英子微讶，骆扬转脸把视线投到了江月身上，眼中难掩复杂。

　　回到宿舍，学校似是变天。

　　网络被切断，就连宿舍里的固定电话也打不出去。

　　老帅气愤嚷嚷着要打去学校网管投诉，骆扬把他劝住，手臂往他肩膀上一箍，把他拉了出去。

　　想要出校，这才发现连校门都已经封闭。

　　那些同样想要出校的人在学校大门口与保安争执，两伙人口角间甚至还发生了推撞，老帅想去凑热闹，骆扬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涵的电话，扯回老帅，改了道。

　　“你们这样不行的。”学校纪检会议室，骆扬对李涵：“现在人人都有手机，就算关掉网络，切断固话，只要手机一个电话打出去，学校想要遮盖，也是无济于事。”

　　“我知道。”李涵有点烦躁，把手上的烟蒂一捏，说：“叶主任说现在网上已经在传学校恐怖事件的帖子了。这不用说，一定是本校学生做的。事情短期内还没能解决，不截断通讯我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李涵的烟瘾不大，只会在最烦的时候抽上几口，骆扬看他这样，把他手中的资料抽来一看，身边的老帅围观，马上“吔？”的一下。

　　“怎么？你认识？”

　　“这就是江月那天跟着的那个人啊。”

　　骆扬眉一挑，问：“你确定？”

　　“确定。都见了两回了怎么不确定。你那时候也有看到的嘛。你要是不信可以叫英子过来认认啊。”

　　骆扬的眉头蹙起来了。

　　李涵看他一脸复杂，起身抽回他手上的资料，问：“怎么？你不是想告诉我江月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吧？”

　　骆扬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为什么校长要你留意他？”

　　“不知道啊，校长就只是跟我说叫我留意，还有就是叫我要小心。”

　　骆扬知道判断不能乱下，思忖片刻，对李涵：“我凌晨醒来，发现江月不在宿舍。”

　　李涵微怔。

　　骆扬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老帅听着惶惶，武断：“莫非……”

　　“不可能。”李涵摇头，说：“最先发生的两起出现在开学之前，那时候你们这些新生都还没来，学校里有的只是保安、极少数老师和零丁的学生。第四起则是发生在宿舍门禁之前，被发现的时候是晚上11点多，如果是他，他绝对有时间赶回宿舍，完全不需要对你唱你所说的空城计。”

　　想来也是，骆扬双唇暗抿。

　　李涵丢下手中的资料，看了看时间，对老帅：“打电话给英子，叫她在饭堂等。”

　　“又饭堂？涵哥，就学校馆子吧。”

　　“也行。”

　　老帅摸出手机出去了。

　　李涵往洛扬肩膀上一拍，洛扬嘴角淡淡一扯，一时无话。

　　午饭之后，骆扬他们回了宿舍。

　　马亮正在看书，老帅一进门就跟他打了声招呼，他抬眼，双眸难掩疑惑。

　　老帅就知道会是这样。

　　但是他好奇啊，他想知道江月的底细。

　　“那个……”

　　“你想知道什么？”

　　老帅一愣，愕。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江月的事？”

　　“不知道。”马亮否认，淡淡：“你刚告诉我了。”

　　呃……

　　太精明。

　　老帅眼一眯，再一瞥，腮帮子一鼓，摸摸鼻子，算了。

　　老帅这边失败，洛扬正坐在书桌前对坐在床上啃着速食面看漫画的江月细细打量。

　　江月给人的感觉很清新。

　　淡色柔软的发丝，双眸藏在海蓝色镜片之下，高鼻，薄唇，斯文干净。

　　这样的人，完全无法把他和学校最近发生的事联系到一起。

　　洛扬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想罢，他睡到了床上。

　　意识渐渐远处，洛扬梦里依稀，突然睁开眼睛，一下惊愕。

　　他猛地坐起来了。

　　空旷、劲风，四下无人，只有远处眺望的高山，和一片片不规则的树。

　　这里是哪？

　　这里是哪？！

　　抬头，曙光被云层遮盖，到处灰蒙蒙的一片，是破晓前的黎明。

　　怎么会这样……

　　起身环视四周，洛扬心脏狂跳，惊惧失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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