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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心中刺 ...
几人循声望去。
远处一人正仓皇无助地站在一堆碎瓷片前,面红耳赤地绞着手,惶然得震颤的眼珠子快速扫视着周遭离得远远的人,嘴皮子嘟囔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撞倒的……”颤动的话音到了最后,低低地快听不见。
是方才缩在角落中的几人中的一人。
瓷器落地的破碎声刺耳,引得远处正在同大学士刘言贺交谈的何文峻转眸,见众人团团围住一人。
“何事?”他缓步走上前查看。
见着太傅上前,站在仓皇无措的人身侧的人开始七嘴八舌道:“许榕把记载有前朝文豪诗文的梅瓶撞碎了。”
“不是……我没有……”闻言,许榕瞬间红胀着脸,试图全力为自己辩驳,却又似底气不足般,只得反复说着“不是”“没有”的说辞。
何文峻穿过人群,走上前去,瞧着飞溅一地的汝窑瓷瓶,神色如常地问询说话那人:“你可亲眼看见了?”
闻言,方才还言之凿凿的那人顿时眼神扑朔。他只听见了瓷瓶落地声,转头就瞧见只有许榕站在旁边,当即心下认定是他所为。但要说瞧见整个过程,那倒真是没有。
随即,那人撇了撇嘴,后退了一步,藏在人群中,不再作声。
何文峻见人不作答,心下也有数了,抬眸望向跟在许榕身侧的吏人。
“方才发生何事?你可看清了?”
吏人躬身道:“回太傅,下官并未看清。这位学子他跟在众学子身后一同赏看,我见其神情魂不守舍,兴许是方才靠近过此处方桌时,不小心撞到了木板,致使梅瓶不稳,才滚落在地。”
松弛的眼皮遮住了大半的眼眸,看不清何文峻的神色,只见他嘴角下垂,盯着垂首吏人道:“兴许?”
“无凭无据,‘兴许’一词便给人扣了顶帽子,怕是不妥吧?刘学士你如何看?”何文峻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身侧的刘言贺。
虽许榕未曾在崇文馆读书,但总归是何文峻自崇文馆带出来的。现下旁人无凭无据就给人安上一口黑锅,他不会袖手旁观。更何况,其父许敞月前才在宫中中流矢丧命,弘元帝此次让其子入宫参加曝书会也是为优待他们。
若真落了个罪名在许榕身上,这怕是不妥。
然集贤书院总归是秘书省管理,他自然不好插手代管。
刘言贺颔首,捋着胡须道:“许榕,你可有辩言?”
“太傅,大学士我真没碰到木板……”被一群皇亲贵胄团团围住而惶恐至极的许榕见有人为自己辩驳,顿时心中有了些许底气,因过分紧张而一片空白的大脑渐渐清明起来。
长吁一口气后,缓言道:“我因父丧,哀情难以自抑,神思游离,无心评书赏画。但我也一直远远离着,梅瓶跌落时,我亦是站在此处,未曾靠近分毫。”他所站的位置离方桌尚有半步。
“我可作证。”一掷地有声的说话声从人群中响起。
有一人站了出来,躬身向何文峻和刘言贺行礼。陆银华认出他来,是在崇文馆横眉竖眼一直盯着自己那人。
他站到许榕身侧,指着方桌的桌腿,道:“太傅请看。此处桌腿所放置的地面不平,桌腿离地尚有一指间距,且方桌上的瓷器其余都好好的在原处,只有靠近此处的梅瓶跌落。”他顿了顿,拱手行礼,“因是安置古器的吏人的失误,与许公子无关。”
何文峻上前查看,确实如他所言。
“卢公子所言不错。”
刘言贺见何文峻神色无异地看向自己,抬手捋了捋胡须:“既然人证物证俱全,此事显然与你无关,许榕学子不必惶恐。李同环你自去领罚。若是因你无端诬蔑,坏人名声,你当如何?”
“下官知错。”
李同环便是方才说出“兴许”之词的吏人。他领了罚,向许榕一拜便退下。围着的学子见事情明了也四散离去,不再多言。
见着许榕面色舒缓几分,也明白何文峻的意思,刘言贺出言宽慰道:“梅瓶不过是记载文书的载体。梅瓶虽碎,但文书仍在。圣上爱书,但也惜才。若你能承父之志,为大雍分忧,你父亲泉下有知,定会欣慰的。圣上有意广开书院,为大雍选拔人才。”随后抬眸看向其余几人,“待三年后,还望各位能登科入仕。”
许榕几人相视,而后拜过。
待几人离去,刘言贺盯着地上的碎瓷片,拾起,看着上面记载的诗文,摇摇头,叹息道:“可惜啊。”
一直站在一旁观了所有的陆银华迟迟不离去,盯着刘言贺手中的瓷片的诗文看了好一会儿。
心下疑惑被一道目光打断,这一束目光紧紧锁在自己身上,陆银华抬首望去。
是那位卢公子。
这人和自己有仇吗?怎么老是在瞪自己?陆银华完全确定自己今日前从未见过这位卢公子,而他那份显而易见的敌意真是莫名其妙。
陆银华感觉脸上皮肉抽了抽,探究地回望过去。而他见陆银华望了过来,翻了个白眼,拂袖离去。
见状,陆银华抿了抿唇,闭了闭眸,忍住心中腹诽,面不改色地跟着魏王妃离去。
方才的插曲并未影响魏王妃的兴致,含笑道:“先前说到何处?对了,天命。何为天命?”
“天命,依前人所言,是定数,是天意。譬如方才的梅瓶,存世上百年。而在此时此地跌碎,这便是它的天命,是为它的定数。万事万物皆有它的命数,是上天已定。”陆银华道。
魏王妃笑道:“看来你是信命了?”
“信,或不信。因为无人知晓自身命数。就算求签问卜,请谶纬,这些不过都是抚慰人心的手段。信与不信皆在命中。”
“非人力不可违?”
“人力也在命中。”陆银华道。
“郡主看来是信奉黄老之学。”魏王妃问道,却不待陆银华答复,继续说着,“但据我所知,郡主在徽州所为,倒和你所言不符。”
徽州……是她的故乡,也是心底难以拔除的一根刺。
不知魏王妃话头绕来绕去,绕到徽州的意图,陆银华只得囫囵应付着:“回王妃,那是年少所为。时过境迁,诸事皆不同,人的想法也会有所不同。”
“这也是。”魏王妃嘴角含笑,神色温和道,“别再弄出令民丧命数百的大案,也是郡主食邑一千的福报了。”
她温和的话语却如锥刺般狠狠地扎向陆银华的身躯。一瞬间,陆银华如坠深渊,只觉眼前漆黑一片,耳畔嗡鸣声炸响。
对啊,她害死了好多人……
这是不争的事实。
胸中像涌起一阵难以遏制的痛苦,顺着每一寸肌肤蔓延,紧紧锁住陆银华,令她难以动弹。
裸露在日光下的皮肤上翻起灼烧感,愈加明显。
想吐。
喉头里正翻涌着什么。
……想吐。
“郡主这是怎么了?”魏王妃仍在笑着,她看着僵在原地的陆银华,“难道我说错了吗?这算是郡主的天命吧。”
见陆银华面色倏地惨白,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蜷缩着。宋照水皱眉,意欲上前,却被宋仰山死死拽住,再一次被阻挠,宋照水咬着牙怒瞪着宋仰山。
安乐和荣乐在一旁听着,却听不懂为什么魏王妃要提及什么丧命数百,这与陆银华又有何干?
而且,前一刻还好好的,怎地下一刻陆银华怎就双眼空洞僵在原地?
突然,远远的一俏丽女声传来。
“皇嫂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是乐昌。折返回来的乐昌疾步上前,挡在陆银华前头,拉着她的冰棱子一般的手。
稍缓过神的陆银华抬眸,痴痴地望着乐昌,她额角处还黏着汗湿的鬓发。
乐昌扯着嘴角,眉梢却高扬,眼微眯,盯着面前神色温和的魏王妃。
“我刚过来时听见嬷嬷说骁儿在哭闹,皇嫂不过去看看?倒有闲心在此处说起陈年旧事,我也不知皇嫂今日竟有如此闲心。这天真热,把骁儿带出来受罪,皇嫂真不怕着天热得孩子?”说完,乐昌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闻言,浅笑一声,魏王妃缓言道:“多谢乐昌公主提醒。”话毕,也不再过多纠缠,转身离去寻小世子去了。
紧接着,乐昌看了眼宋氏兄妹,面上怒色消了几分,他们二人向乐昌行礼后,也随魏王妃离去。
荣乐头一次见到乐昌这般生气,害怕地缩在安乐身后,而安乐拽着乐昌衣袖,满脸疑惑地望着她:“华姐姐怎么了?”
乐昌叹了一声,揉了揉她们二人脑袋,说着没事,只说她日头下有些中暑了,随后便让她们去一旁继续看书赏画去。
这里有她就行。
最后安乐拉着荣乐离开。
乐昌拉着呆愣着的陆银华进入集贤书院藏书的偏殿中。同随行的吏人只说陆银华中暑,需要休息,命他引路到偏殿。途中又命嬷嬷取一盅紫苏饮子送来。
吏人问需不需要请太医过来,乐昌摆手拒绝,不再搭理吏人,直直拉着陆银华入了殿。
虽说书院中的殿宇旁人得邀请才可入,但,乐昌除外。
偏殿中阴凉,陆银华坐在角落缓了许久,神思回转。刚想说话,宽慰乐昌自己无事,心中却恶心不止,急忙用住手绢捂住嘴,眼角的泪都逼了出来,粘湿了睫毛。
只是,呕了半天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乐昌取来紫苏饮子,倒了两杯,一杯放在一边,一杯自己拿着。
旋身与陆银华并排坐着,一面自顾自地取出手绢擦着额角的汗珠,一面饮着微凉的饮子。
半晌后。
陆银华拿起身旁的茶盏,小口小口地啜饮着,两人静静地坐着。
倏尔,陆银华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的。顿时,乐昌瘪着唇,无语起来,学着陆银华的样子给了她一个弹指。
但,她还在笑,捂着额头继续笑着。
不知笑了多久,她手指擦掉眼角溢出的泪珠,问道:
“你刚才去哪儿了?”
华儿说:卢公子[白眼]魏王妃[白眼]乐昌[撒花]
本来在奋笔疾书的咕咕突然吃到一个惊天大瓜,脑子突然不够用了,等歇一歇,我再写点[可怜]
写完了,哈哈哈哈哈,紧赶慢赶弄完了[三花猫头]
没想到到了30章了,哈哈哈哈哈,写文废物也迎来10万字了[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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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心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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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隔日更,15点更。 非常感谢大家的收藏,不用追更,随缘看(因为我自己喜欢这个故事) 不会当鸽子。 31-35章会有丢丢感情线。 男主短暂离开 前27章是端午大祭刺杀。 28章后是女主打工日常。 没有女性对立,围绕利益可能会针锋相对。 男女主不是强取豪夺先婚后爱。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