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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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莲儿正在房内绣着手帕，见小桃慌慌张张的跑来，却是一副很兴奋的样子。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慢点，别着急。”莲儿见小桃的样子，觉得有点滑稽，笑出声来。“小姐小姐，老爷来信啦。说允许小姐在外走动走动。”“真的？”“恩，我刚刚从那边回来，听前来送信的人说的。”莲儿想起了几日前任零的话，看来任大夫果然想到了什么办法说服了父亲。“还说什么了么？”“恩，说小姐外出可以，但是必须有护卫随行。”小桃学着报信人的样子，压低声音，在屋里踱着，“还提到一个叫景……景什么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真是岂有此理，竟然被指名要做小姐的护卫。”小桃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样子，还装模作样的吹着“胡子”。莲儿见她的样子也大概想象的出当时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桃……小桃你别学了，实在是……学的太差了。眼睛睁那么大，吓死人了。”见小姐说她学得不像，小桃赶紧辩解，“当时他就是这个样子的，气势汹汹的！”“好好好，小桃学得最像了。”看小桃的样子，莲儿不好再打击她，附和道。
父亲竟然已经知道了景彦的事情，也不知道任大夫是怎样说的，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是说了不少好话。莲儿心中甚是欢喜，决定去找任零道谢。
“任大夫。”
“是小姐啊，令尊的事，小姐已经听说了吧。”任零见莲儿兴冲冲的样子，知道了其中缘由，定是知道可以放她外出的事了。“恩，一定是任大夫和父亲说了什么吧？”“哈哈哈哈，我不过是说了些实情罢了。”“您把景彦的事也告诉父亲了？”“宝贝女儿的救命恩人，岂有不让父亲知道的道理？”任零笑了起来，“看来令尊也是十分在意彦儿的事情啊，此番任命彦儿做小姐的护卫，是个契机也说不定。”“契机？”莲儿不明白任零的意思。“这个现在也说不好，还是静观其变吧。”莲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能够外出，还能得到景彦的照顾才是莲儿最在意的事情。
晚上，莲儿在屋中翻阅着从任零处借来的几本医书，忽然听到有人在吹笛子，悠扬的旋律里似乎有一点伤感。“小桃，小桃。”莲儿唤醒了在一旁有点打瞌睡的小桃，“你听见什么声音了么？”小桃揉揉腥松的睡眼，“什么什么声音？”“哎呀，你有没有听到笛子的声音？”“笛子？”被莲儿这样一提醒，小桃也开始用心的听周围的声音，“好像……就在这附近的样子。”“好像有一种很哀伤的感觉。”莲儿走到窗前，打开窗子。窗外月色如水。
这笛声不知为什么总是让莲儿想到景彦。想到景彦有时有些落寞的眼神，有时又是那样温柔。虽然从不曾交谈，但是看见他凝视的眼眸，就仿佛被看透了一样。所有的心事，无法如何隐藏，都无法逃过。即使这样，莲儿也希望能够被那双眼睛注视，即使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她感觉得到，那双看似冷漠的眼睛背后，有一颗温暖的心灵。他并不是性格孤僻，无法亲近。而是害怕受到伤害一般用冷漠保护着自己。只要不曾亲近，就不会害怕背叛，就不会害怕别离，就不会害怕受伤。但是人，实在是一种矛盾的生物。即使知道会有背叛，会有别离，会有伤害，还是义无反顾的想靠近，想在一起。即使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也愿意用一生一世的孤独寂寞，换这只有刹那的温暖。即使只有一分一秒，也是值得。
第二日醒来，莲儿觉得神清气爽。昨夜听着窗外的笛声，不知不觉就睡熟了，睡的格外安稳。窗外的景色，那样迷人。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莲儿觉得一切都开始变得美好起来。有一种感觉，在心里，让一切都变得让人向往。仿若那正在盛开的玉兰，仿若在屋檐上雀跃的小鸟，仿若现在心中正在惦念的那个人。
“小桃，我们今天出去玩吧。”莲儿看着窗外的蓝天，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花香沁入心脾。“小姐今天精神真好。”小桃看莲儿这般有精神，心里也很是高兴。
小桃与莲儿年岁相当，十岁起开始跟随莲儿做贴身婢女。说是婢女，其实也是个说话的伴。莲儿生长在深闺之中，年幼丧母，没有姐妹，只有一个长自己五岁的兄长。曹仁元怕这样长久下去对莲儿不好，便招了小桃来给莲儿做伴。到现在也有六个年头了。小桃是个很乖巧的女孩，虽然平日显得有些调皮捣蛋，但是照顾莲儿很用心，每当莲儿遇到什么烦心事，都会一直陪在身边，从不曾抱怨什么。小桃从心底喜欢与莲儿生活在一起，也愿意为她做自己能做的一切。莲儿也常常为身边有如此贴心的小姐妹而感到庆幸。两个少女，一起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还有闺中秘密。
“小姐今天打算去哪里？我好去和任大夫说一声，顺便……把景彦少爷给您带来？”小桃知道莲儿心中对景彦的感情已经不是一般的朋友之情，特意说出来逗莲儿。“嗯……”莲儿显然没听出小桃的意思。小桃见莲儿没有反应，凑过来神神秘秘的说：“小姐……是不是喜欢景彦少爷？”“呀，这么羞人的话你也说得出来！”莲儿嗔怪道，瞬时绯红了面颊。“小姐害羞了？看来是被小桃猜中了罢？”小桃见莲儿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丫头，又开始没正经。哪里喜欢不喜欢的，多嘴。”小桃吐了下舌头，“好好好，是小桃多嘴。小姐您等一会，我去准备早餐。”
待小桃出去，莲儿一人坐在屋中回想小桃的话。自己，真的是喜欢上景彦了么？不不不，自己只是因为他的救命之恩未报才会关心他的。可是又为何每次想到他的时候，心里总是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每次看见他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脸红心跳，可是见不到的时候又总会心生惦念。虽然之前从未谋面，但是又总觉得似曾相识。难道这就是在书中见过的因缘？莲儿想到这里又害羞起来，可是景彦那双在莲儿看来有种寂寞哀伤之感的眼眸总是浮现在脑海之中。到底是怎么样的经历给了他如此惆怅的目光，却又在与莲儿对视的时候流露出关切的温柔。莲儿觉得越想心越乱，越不知如何是好。
那一日，莲儿，小桃，景彦一行三人去了后山看竹。景彦依旧是安静的一个人，坐在一边看她俩嬉戏，仿佛置身于一切之外，他只是个看客而已。那是个不属于他的世界，他不能介入。从儿时那场噩梦般的灾难开始，他便已经失去了快乐的权利，倒不如说，是把自陷入了悲伤与痛苦的漩涡之中。闭上眼，血光，浓烟，无时无刻不在眼前重现。惨叫声，杀戮声不绝于耳，如暗夜的梦魇。若将自己比作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纯洁而美好。虽然想靠近，但是黑与白的分别太过耀眼，让他不能，也不敢正视。
也许，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如你一样。
但，绝不是现在。
至少要等到，手刃仇敌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