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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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说快速整理好情绪：“福留二次球，17比22，枭谷追近一分，这球直接从三米线上扣出去的，果然刚换上场的选手体力充沛，很有精神！……这个时候鸥台请求了暂停！”
无人拦网的二次球点燃观众席，好不容易把木兔拦哑火，结果又换上一个“木兔”，柿沢教练都在心底愤恨地想“枭谷是什么super球员制造机吗”，走下场的鸥台队员们脸上带着不忿，显然还沉浸在这摸不着头脑的一球中。
“别想那么多，”艾隆要做的就是打断这种氛围，“不过是一个纯运气球，除了胆子大没什么优点，刚好压了点线，忘掉，forget it！”
诹访适时地接话：“再给他扣一次说不定就出界了。”
昼神耸肩：“当然，我们不会给他机会再扣一次。”
二年级副攻目光扫过愤愤不平的白马和无声点头的别所，前者嚷嚷着“下次我一定拦住他”，后者眼神坚定，心中不知飞过多少串台词。
大家的反应让艾隆十分满意：“9号（福留）在前排，再怎么嚣张也没有前面的木兔难以应对吧？继续我们的盯人战术，别让他扣得舒服。”
“是！”
教练的话告一段落，队长将圆阵聚拢：“那么一鼓作气，拿下这一局——”
“赢球！”
重整势态的队员们走回场上，艾隆叫住诹访：“爱吉。”
落后一步的诹访回头，认真道：“我知道，打好我们自己。”
艾隆便不用多说什么了。
对手一口气换了四个人，几乎称得上换了一支球队，新上来的二传手是什么风格，副攻快球传得怎么样，鸥台完全不清楚——艾隆突然有点想念浅野实。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小经理绝对不会让对手冒出“全然陌生”的球员，就算只上场过半分钟，都能从不知道哪个旮旯里抠出视频录像来。
唉，朋宏也挺敬业的，但是没有维里蒂好使。艾隆遗憾了一两秒。
柿沢教练并不知晓上司心中的点评，而被想念的浅野实，正在给两位妹妹解释鸥台暂停的原因：“……一口气把枭谷的气焰压死，第五局乘势而上更好打，如果没摸清节奏让枭谷打出高潮，好不容易制造的优势局面又要被扳平了。”
只是打赢第四局、打五局大战对鸥台来说可不足够。
要赢下比赛。
——双方都是这样想的。
“拿下这一局我们就是全国冠军了对吧？”
18比22，枭谷夺回发球权，福留对准备发球的鹫尾喊道：“还差7分，鹫尾学长，发个好球！”
“……”鹫尾的额角滑下一滴汗。
4分落后、对手则是离25分只差3分，把这种形势形容成“还差7分”，好像轻轻松松就能追平一样……这家伙认真的吗？
正走下场的小见心情复杂：看他的表情，很明显是真的这样想。
来个人吐槽啊！自由人内心呼唤。
福留和木兔不一样，不会随便消极模式，这种时候没有人吐槽压力不就给到其他正常人了吗！
二传手开口了。
“说得没错福留学长，我们要大胆进攻。”穴掘的兴奋溢于言表，不忘督促同级生副攻，“尾长，快攻也要随时准备好！”
接应森谷深感赞同：“鸥台领先那么多肯定会放松，放松就是我们的机会，区区7比3——不对，让他们拿到3分就这局就结束了，要7比2——区区7比2而已，没问题。”
主攻长谷川纠正他：“ 鸥台先到24的话要打延长分拼duece，得7比1才行。”
小见：……
木叶！猿代！除了木兔以外随便谁都好，谁来拯救一下这个气氛，鹫尾一个正常人在场上也太可怜了！
自由人和板凳区的同级生们交换了个惺惺相惜的眼神，想到打完这场比赛他就能引退，眼下这群后辈都不再是他的队友，心中不由得生出感激之情。
还有对赤苇的同情。
赤苇……赤苇不想说话。
副队长——没错枭谷的副队长是二年级——双目放空：嗯，现在他在场下，task focus，他只要专心休息恢复体力就好了。
隔壁没有专心休息的木兔：“就是这样福留，虽然最后一分不是我扣的话有点伤心，但是拿下7分、我为你自豪！到时候就把王牌的身份正式交棒给你！”
暗路教练只想说还好现在发球的是鹫尾。
表情严肃的三年级生不动如山，没有因为队友的口出狂言激动，也没有因为落后太多而松懈。
高高抛起球，副攻发球轮少见的大力跳发，轰出！
“光来！”“没问题！”
上林和星海一同出声。
球穿过十几米的距离威力不减，星海捕获了这颗炮弹，双臂将急速坠落的冲势泄去，整个人也因此翻倒在地。
好发球和好一传！瞄准王牌破掉星海的后排进攻，三米线内诹访完全有机会传快攻。
尾长似乎和别所对视了半秒。
两位前排副攻同时开始移动，一个冲上前进攻掩护，一个跨步向右并去：四号位！
野沢的扣球打在尾长的手掌上：“一触！”
穴掘第一时间大吼：“我来！”
长谷川起球，二传手万分担心球再次被福留抢走，神情格外狠厉，传出的球——和气势截然相反的，小心翼翼。
前排三点攻，长谷川学长第一下垫得特别好，这个位置可以和尾长配合快攻，二号位森谷学长的背后球也练习过很多次。
但是此刻，真正的“第一球”，毫无疑问。
“福留学长！”他轻快地喊道。
和赤苇给木兔传四号位时贴近标志杆的球不同，明明是上手传球，却有着如同垫调般的饱满弧度。
高球（open）？诹访立刻瞄向福留正在上步的腿。
高举高打是最基础的传配，越到高水平比赛，尤其在身高不占优势的亚洲，传球平拉开加速是常态。
比如木兔，虽然有硬吃的能力，一传到位时赤苇也会给出平滑的四号位球，尽量帮助攻手甩开拦网。
所以，当福留用和木兔不同的节奏奔向这颗高球时，诹访抑制住起跳的冲动，扬声提醒身侧的队友：“慢慢来！三、二——”
“一”的尾音变为懊恼的咋舌。
上步很慢，但挥臂的速度极快！
“慢上快打啊。”浅野实差点吹了声口哨。
“扣球得分！四号位福留！19比22，枭谷吹响追分的号角！”解说语气激烈，转到鸥台这边，平缓了一点，“鸥台组织三人拦网，但好像没跟上，球几乎超手了。”
嘉宾笑道：“大概是不适应福留同学的扣球节奏吧。”
网□□锋，拦网最理想的状况是在球穿过网带时达到最高点，或早或晚，威胁都会下降。
传球的速度，攻手上步的缓急，滞空的时间，熟练的拦网员综合判断各种因素，在合适的时机起跳。
不同人节奏不同，拦网员也在一次次的起跳中适应攻手的节奏，有时候换上场的替补队员能发挥奇效，靠的就是对手拦网的“生疏感”。
而福留的扣球除了生疏感，还有刻意变速制造的误导。
放缓上步的速度，又在空中加速挥臂，将积蓄的能量一口气释放，拦网若是跟着助跑起跳就迟了，俗称慢上快打——非常形象的描述。
压力要稍微回到鸥台这边了呢。浅野实坏心眼地想。
慢上快打称不上什么稀有技能，以鸥台的拦网素质，给上几球的时间，不说彻底拦死，限制住主要发力线还是没问题的。
问题是——鸥台没有“几球的时间”。
“没事，下一球再来。”
诹访拍拍掌调整队员的心态，艾隆的声音从场边传来：“注意取位，拦不住还有地面防守！”
指示听起来胜券在握，意大利人心下却没有这么淡定。
幸郎不在场上，前排两点攻，偏偏是这个轮次……艾隆有点气笑了。
对手教练在恼火枭谷的狡猾，暗路教练可不敢说得意。
要是福留真有那么稳定的技术，哪还用等到大比分落后，他早把人换上场了好吗！
木兔还在身边咋咋呼呼地惊叹，暗路教练瞥了他一眼，到底是妥协。
“打得好，保持现在这样！”他鼓励道。
没有暂停，换人战术也已经全部使出，场外的教练除了信任场内的队员，还能有什么办法？
雀田仿佛听到暗路教练又无奈又满足的叹息。
莫名的，原本让心脏揪起来的紧张感消失了，她捏紧手中的笔，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大家（枭谷）会回馈这份信任，经理如此确信。
“鹫尾发球……白马的扣球被福留拦回，鸥台组织反击，但是长谷川！长谷川在那里！穴掘传给福留、没有落地！球被星海防起、过网了！轮到枭谷进攻——快球！居然选择快球！一年级穴掘大胆果断！尾长顺手线得分！20比22！从15比21到20比22！枭谷打出了5比1的追分效率！！！”
木兔如同忘记自己正在场下，恨不得冲进球场一同庆祝，暗路教练和赤苇反应迅速，一左一右拽住他的衣摆。
“heyheyhey！”王牌的队服被扯得变形，衣领勒住脖子却不影响大喊，拳头直直挥向后辈们，“目标7比1！”
——怎么能让聒噪的猫头鹰牵着鼻子走！
23比20，星海的后三长线球结束鹫尾的发球轮。
21比23，福留四号位直线擦过拦网，落在界内。
24比21，星海面对三人拦网打手出界，鸥台局点。
蜂鸣器声，选手更换，2号角矢岭，替换8号别所千源发球。
木兔止住丰富的肢体动作，沉默下来的王牌双眸如鹰隼般锐利，撼人心弦。
赤苇缓慢地调整呼吸。
鸥台到24分了，4比0不够，得打延长分，5比0，或者6比1……不对，他怎么也被福留的逻辑带跑了？
赤苇哭笑不得，一贯冷静自持的二传手没有因这一走神自责，反倒一阵释然的轻松。
22比24，枭谷拿下“5比0”里的第一分。
赤苇活动因久坐而僵硬的腿部，释放前三局积累的疲惫。
没有7比1，也没有5比0，25比22，鸥台扳回第四局。
木兔起身，用力吸了一口气。
从板凳区走出来的木叶等人都是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惊恐的视线投向赤苇：心怀大义的勇士，快阻止一下！
勇士放弃了大义。
王牌用半个体育馆都听得到的嗓音嘹亮道：“大家表现得超级棒！作为被协助的王牌一直走到这里，我、木兔光太郎！”
“——最喜欢大家了！”
坦诚，炽热，夺目的喜欢，通过收音话筒，传递到无数屏幕前。
春高比赛录像会保存在官网，只要支付会员费，无论过多少年，打开2013年男子组决赛的观众都能看到，在未来的明星球员木兔光太郎震撼东京体育馆的“爱之告白”后，枭谷队员们或绝望地捂脸，或麻木地呆滞，或羞恼地怒斥“木兔你有病吧”，或仰慕地感慨“不愧是木兔学长”，或喜悦地捧场“我也喜欢木兔学长”。
当然还有离木兔最近的，二传手鼻腔中低不可闻的“嗯”。
任性的王牌将所有反应照单全收。
“来吧，第五局。”他举起手。
直指穹顶的食指，一根手指以内的王牌，全国第一的冠军宝座，最后一次的同场奋战。
“枭谷——”
众多食指汇聚为一点，圆阵将答复呐喊。
最喜欢大家的王牌和最喜欢王牌的大家，没有再来一次的春天，拉开终局的帷幕。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来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