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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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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是微风轻拂,艳阳高照的好日子,却不知为何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阴风阵阵。
而远处的天竟还隐隐闪烁着白光。白光过后,便是狂风大作,让人直不起腰来。
而此时,在青山脚下的臭水湖里,一株荷花也被风吹的直不起腰来。 它尽力在迎着风,屹立不倒,偏自己的力量又渺小不堪,没几下就被风吹的几乎快飞上了天。
“小家伙,可是被本大爷连累了。”只见,一个身着紫色衣袍的大块头,扶住了即将被风刮跑的荷花。
“遇见我,也算是有缘,这个就送给你了!”说罢,那紫色大块头将一枚玉佩挂在了荷花上。“你若化人之后,切记,一定要随身携带这个玉佩。便当是我的赔罪!”说完,那大块头便被雷狠狠地劈了一下、两下、三下。。。九下。
“你,你有能耐你就劈死老子。。噗!”又是一下,十下。
那株倒霉的荷花也被劈到了叶子。而大块头被雷劈过之后,浑身是血的倒在了臭水湖中,本就泥泞不堪的湖水,又被染上一抹红色。
五十年后,瓮城
“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你别卖关子!快说”
只见三五成群的乞丐围聚在一起,神神叨叨的讨论着。
“我听说啊,最近万国寺来了一位大善人,每天都发放米汤。”那光头乞丐不自觉地抿了下唇。
“哇,有米汤喝啊。小柔,我们去喝吧。”一个面黄肌瘦的人说道。
“切,不喝!”这个不合群的声音又尖又细。
“你不喝?饿死你活该。兄弟们,我们走!”光头乞丐一声令下,众多乞丐一拥而上,随着他走了。
只剩下一个流口水和满脸不屑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小柔,我饿!”
“我昨日不是给你抢了两块饼吗?”
“吃完了!”
“你是猪啊,吃这么快的!”
“可那也是昨日了,这都晌午了。”
“走,姑奶奶我再给你抢两块饼去!”
“耶!小柔真棒。”
“我说黄渊,你不要总是小柔,小柔的。”小柔刚走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向黄渊。
黄渊低着头没有看见小柔转身,“哎呦!”两人异口同声,撞了一个满怀。
“那不叫你小柔,叫什么啊?”黄渊揉了揉脑袋。
“叫大强!我是大强!我一点都不柔弱,我可以保护你的。”说完,小柔摸了摸黄渊的头。“你这只小泥鳅!”接着她又补充道。
“小柔,咱不说好了么,不要暴露真身,你怎么又泥鳅,泥鳅的。你这只臭荷花!”
“好啊你!居然说我臭!”小柔作势就要掐黄渊的脸蛋。
“臭水湖里养出的荷花,当然是臭的!哈哈哈”黄渊的笑声清脆,似百鸟齐鸣,悦耳动人。
“走,本大爷今天就给你这只臭~泥鳅喂饱了!”小柔信誓旦旦,一脸自信。
“小柔你最好了!”黄渊狗腿似的黏在小柔身上。
二人相互偎依的走出了暗黑的胡同,来到了热闹的街市。
街市上各式各样的小吃,琳琅满目的商品,都让小柔和黄渊看得目不转睛,应接不暇。
虽是日日都来的集市,却每天都能给二人惊喜。
比如胖大叔的冰糖葫芦,每次的品种都不一样。有山楂、玲珑果,还有葵枣,林林总总,各式各样,让人垂涎欲滴。
还有林大嫂的豆腐花也是一绝,甜豆花,咸豆花,都是小柔的最爱,小柔每天都要来看一眼才罢休。
“臭乞丐,去去去!”林大嫂眼见这两个臭乞丐又来了,不免心生烦躁。
小柔和黄渊看着摊位上的豆花咽了咽口水,“林嫂子,我,我们就是看看。”黄渊小心翼翼,低声沉吟。
林大嫂听罢,抬眼仔细观察这两位瘦瘦小小的人。
她们虽眼神明亮,但却蓬头垢面,眼窝深邃,脸颊塌陷,似是饿了许久,有些营养不良。
心软的林大嫂拿出一个空碗,盛了一碗豆花,又浇上咸卤汁,递了出去。
小柔眼疾手快的接过,连忙说:“谢谢林嫂子,好人有好报。”然后转身又端到小渊嘴边,“喏,吃吧。”
小渊开心得手舞足蹈,眼神明亮,她连忙将碗放倒嘴边,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想起小柔,又递给小柔。小柔笑着摇头说:“我不饿,你吃吧。”
于是,小渊三下五除二就将碗里剩下的豆花一扫而空,而后又将空碗舔的油光锃亮,干净如新。
小柔心酸的望向小渊,她内心五味杂陈。自从小渊跟自己下山之后,饥一顿,饱一顿,从未吃饱过。
小渊笑着将碗双手奉上,看得林大嫂也是心里一酸。世上苦难之人太多,她可怜不过来,所以平日里总是冷下心肠,全当看不见。
可今日看见这两人,虽是蓬头垢面,全身脏兮兮的。但是眼神清澈明亮,让人看着格外怜惜。
二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林嫂子的摊位,回到落脚的小胡同内。这时,前方跑过来两个神情慌张的乞丐。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骨瘦嶙峋的小哥说道。
小柔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田笙?”
田笙一见是小柔,下意识害怕的后退。
小柔和黄渊,她们虽是女流,但是比男人还有力气。就连光头乞丐都打不过,在这一片乞丐堆里可是像小霸王一样的存在。
“你别害怕,我不打你。”小柔一看田笙害怕了,连忙安抚道。
“你,你站那就好。我说就是了。”
小柔无语的直翻白眼,“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那么胆小好不好。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时,已经引起周围其他乞丐的注意力了,大家纷纷围过来问“田笙,到底出什么事了?”
田笙一见大家伙都围了过来,也没那么惊恐了,连忙说:“光头哥和李冒哥领着几个兄弟进万国寺了。”
一个年老的乞丐上前说:“这我们都知道,冒儿还说给我带碗粥回来。然后呢?”
“然,然后,万国寺的和尚不让我们都进去,说是怕吓到里面的香客,只让光头哥他们进去领粥了。”
小柔听他呜哩哇啦说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不免有些着急,“说重点!”她大声喊道。
“啊!”田笙被吓了一跳。“后,后来,我就在外面等着,等到太阳快下山了,他们也没出来。我,我想进去找,但是和尚不让!”
“然后你就回来了?”小柔接着追问到。
“我,我在外面等着害怕,就先回来报信了。狗子和大牛在那守着呢。”
“什么?大牛哥还在那?我要去找他。”
“二牛,你还小,让我们去找,你在这里等消息。”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人说道。
“大壮,我也跟你去。”
“我也去。”
“我也去!”
“对,我也去,咱们人多力量大,不怕那臭和尚不放人。”
众人纷纷起身要加入寻人的队伍,听的小柔一个头两个大。
她揉了揉眉心,“都闭嘴!”
刚才还群情激昂的众人,一听到小柔发话了,全都默不作声,面面相觑。
那年老的乞丐,也是仗着自己年岁大了,才敢壮起胆子问:“小柔姑娘是有什么好的办法吗?不妨告诉大家伙。”
小柔叹口气,“唉!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许乱动。我去去就回。记住,等我回来。”说完,用手指着众人。
黄渊笑嘻嘻的看着小柔,小声在她耳边说:“心软的妖!”
小柔气得咬牙切齿,“不,我是铁石心肠的大强!”
众人目送她们二人离去,大气也不敢喘,待到二人走远了,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只听二牛问道:“柔姐姐和黄姐姐会不会有危险?”
众人一听,纷纷摇头,“你还是担心和尚比较好。”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的天,像一幅唯美的画卷,缓缓落下。
二人相互依偎,悠哉地走在绵长的大街上,欣赏着金色彩霞。晚风轻轻吹过,仿佛在诉说着今日发生的过往种种。
“小柔,我想离开瓮城了。”黄渊面无表情的看向小柔。
小柔仔细观察黄渊的脸色,以为她是随便说说,“怎么?是水晶包不好吃?还是金丝卷、豆面卷不香了?”
“都不是!水晶包、金丝卷自然都是香的。只是我想回青山了。”
“青山哪里好了?你忘了青山上有什么啦?你忘了那些牛鼻子道士了?”
“我知道,我知道青玄宗的臭道士总想抓我们。但我就是想回去了。我想念青山脚下的臭水湖,我想念山中那颗千年歪脖老母树,我想听她讲故事,我还想我的朋友们,我的狐狸兄弟,我的孔雀妹妹。”
小柔忍不住小声嘟囔道:“你怕是忘了,你的兄弟姐妹们都让青玄宗的牛鼻子抓走了。你说歪脖老母啊,她倒是没被抓走,只是被封了元神,成了一颗普通的大树。”
黄渊一听就急了,“你,我要打死你!人家正在伤感呢!”说完,她张牙舞爪的奔着小柔去了。
小柔微笑着抓住她双手,“好,好,我答应你,等把光头他们救出来,咱们便回青山,好吗?”
黄渊这才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
二人来到万国寺的时候,夕阳已经落下,只剩无尽的黑暗。
小柔抬眼望向万国寺,万国寺的大门敞开着,寺庙内的石阶通向远处的佛像,香烟缭绕,一片祥和清净,让人感觉内心平静。
小柔心生疑惑,她眉头紧锁,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又说不出什么。
黄渊看见小柔露出少有的疑惑神色,知道事情不简单,她收起玩闹的心情,也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不对,不对!”小柔越想越不对。
“什么不对?”
“小渊,你不觉得这里太过安静了吗?”
“佛门讲究六根清净,安静不对吗?”
“现在才戌时,不该这么安静,连个猫儿,狗儿的叫声都没有。这盛夏时节,就算没有猫狗,也应该有青蛙蝉鸣之类。”
黄渊用手锤头,随声附和:“对啊,对啊,怎么什么都没有呢!寂静的可怕。”
“小渊,我只怕里面凶险万分,你先在此处等我。”小柔一脸正色,整个身体紧绷着。
“不行!自从我们修成人身之后便在一起,从未分开过。”黄渊眼神闪烁,双手微颤。
小柔左思右想,也觉得将黄渊一个人扔在这里,确实有些风险。不如跟自己一块,也算互相有个照应。
“那好,进去之后,我说跑,你就跑,千万不要顾虑我,知道吗?”
黄渊惶恐的点点头,“那你怎么办?”
“我自有脱身之法。”小柔勉强露出一丝微笑,算是安抚黄渊那颗惊惶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