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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另一边,宋文在晚饭前带人将郑家围住,扶着椅子坐下,看着厅里趴在地上的老头子和一堆女人孩子,嫌弃的拿手帕擦了擦手,冷声道:“宋翳是怎么受得伤我不需要再和你重复了吧?郑老爷子。”后四个字的称呼咬牙切齿般,听的人汗毛直竖。

      郑老爷子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颤声道:“您别这么说,您大人有大量,我们不攀您这高枝儿了还不行吗!”

      “攀不攀我宋家是你说的算的吗?”宋文将拐杖重重的往地上敲了两下,“你是个聪明人,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您应该明白,你知道利用我家臭小子那么一个痴情种,不知道想想后果吗?”

      “我们错了,我可以现在就把婉君…送过去,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记我的过错,饶过我这一家子人。”郑老爷子往前爬了几步,爬到宋文脚边,头垂的极低,像极了丧家之犬。

      宋文挑眉道:“你要是不提婉君,我都想把你的脑袋割下来了,可你既然提了……”

      郑老爷子以为还有一线生机,便牢牢抓住不放,急切道:“我现在就可以把婉君送到宋府,婉君能服侍宋少爷真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郑老爷子的话未说完,宋文便开口打断,质问道:“谁说我要郑婉君入我宋府了?”

      这一问给郑老爷子问懵了,呆愣道:“那……那您想怎么样?”

      “郑婉君把我外甥宋翳骗得团团转,现今你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揭过去了?我宋文是个商人,也是个不懂掌控武力的人,我只知道,您家婉君她骗了我家宋翳,您也知道,我妹妹是个短命的,我这事儿要是办的不好,您说我这个当舅舅的死后到了底下,怎么和我妹妹交代?”
      宋文的话不轻不重,嘴角还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郑老爷子突然朝他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边磕边恳求道:“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您别这么早让我去那边,我家婉君还是个好姑娘,让她去伺候宋公子真的是她的福分,求您放了我这一家子人。”

      “放了你?我怎么和我外甥交代?怎么和我死去的妹妹交代?”今儿个您的脑袋,我要定了。”宋文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下人开枪。

      “砰——”的一声,郑老爷子应声倒地,子弹从他的脑门穿过去,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弹口。

      尽管再害怕,那些女人还是死死的捂着自己和孩子的嘴,尽量不去发出声音,宋文很欣赏她们的冷静,朝她们笑了一下,之后从腰间拿出匕首,蹲下身子,朝着郑老爷子的脑袋捅了下去,第一刀下去太过用力了,血液喷溅出来,溅到了宋文的脸上以及…眼睛里,此刻他就如同地狱修罗般,淡定的将匕首拔出来,重新找了个位置慢慢将他的头颅割下来。

      起身将脑袋丢给一旁的下人后,用手帕擦了擦脸颊,一脸满是嫌弃道:“恶心……”

      随后他转过身看着这群女人孩子,看了一圈后,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那个女人,那女人刚刚目睹了自己亲人的头颅被割下来,此刻双眼发红,宋文却视而不见,语气淡淡道:“郑婉君,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带着你的脑袋走?”

      郑婉君一旁穿着紫色旗袍的女人推了她一把,朝着宋文小声道:“爷,婉君她跟你走。”

      宋文蹙眉,有些不悦,“我在问她,你插什么嘴?”

      那女人一下子就闭了嘴。

      郑婉君虽然被推了一把,却并不站起身来,还是低着脑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宋文。

      “郑婉君,你骗我外甥,害他摔伤了腿,我这只是在找你要点利息而已,怎么…这就受不住了?”宋文笑道。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郑婉君骂了声。

      “那又怎么样?你当北平宋家是谁都能惹得?郑婉君,你以为你是谁?”

      男人的眼神里满是对她们这些小人物的不屑,不屑出手,不屑去与之计较……

      “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她怒吼出声。

      “杀了我?”男人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用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看她挣扎的模样,笑道:“你想杀我?你也配?”

      郑婉君开始胡乱捶打他的胳膊,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男人都丝毫不动。

      实在是没了力气,也没了喘息的机会,郑婉君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宋文最后还是怕自己真的将人掐死没法和自家外甥交代,毕竟自家那个兔崽子可是给他磕了个响头的,逢年过节都不会给他磕头的臭小子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给他跪下磕头,真是没出息……
      这女人,也断不能留太久。

      至于郑家的其他女人孩子,宋文吩咐下人,将他们先困在郑家。

      就这样,在晚饭前,宋文将郑婉君带了回来,宋翳看清家丁拖着的人,立刻丢下拐杖,俯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女人脖子上的掐痕,立刻明白了这是舅舅做的。

      “舅舅,你答应我不会伤害婉君的。”

      “她要杀我。”
      宋文脸上的血迹早已完全擦干净了,见自家的兔崽子心思全在那女人身上,嗤笑了声,“你倒是个痴情种,不应该先关心关心你舅舅我吗?”

      “舅舅您面色红润,不像有事的。”宋翳道。

      “呵……我看我是指望不上你了。”宋文刚说完,宋京墨就跑了出来,“舅舅!”

      小姑娘直接扑到男人怀里,双手捧起男人的脸来仔细看了看,语气里满是担忧,“舅舅您没事吧?”

      宋文看着小姑娘因担心而紧皱的眉头,心里的怨气消了大半,“没事,只只你可真是舅舅的小棉袄,不像你哥,他是个白眼狼,咱不理他啊。”

      “嗯!不理他!”小姑娘点头附和。

      “…舅舅……”宋翳刚想说什么,宋文却对他摆了摆手,睨了眼他怀里的人儿,道:“往后看好她,要是惹到我,或者是只只,我就把她的脑袋割下来丢到河里喂鱼。”

      “我知道了,舅舅。”
      宋翳应了声,叫人抱着郑婉君,自己则一瘸一拐的跟着走了。

      见人走了,小姑娘缓缓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舅舅,郑家的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郑家老爷子……”宋文停顿一下,还是如实道:“被我杀了,至于其他人,都在郑家,被下人看着,一个也出不来。”

      “舅舅你把郑老头杀了?那他的脑袋呢?”

      “割下来了。”

      “在哪里?”
      小丫头倒是格外兴奋,东看看西看看,甚至都绕到了他身后。

      宋文按住她的肩膀,疑惑道:“只只你不怕吗?”

      “不怕,生老病死是常事,何况我刚去问过廖先生了,郑老头惦记您的那条路,您不对他下手,那他就该和别人联合起来对您下手了。”宋京墨答道。

      宋文欣慰的笑了笑,“你比你哥哥通透明白,你哥那蠢人,说是个痴情种还是好听的,说是个蠢货那才是真的。”

      “哥哥自幼读书,性子虽淘了些,可做人做事都是个实打实的君子,哥哥往后应该会明白的,现在有个喜欢的女人,必定是要糊涂上一段时间的。”

      “你可不能学他,我可是指望不上他了,舅舅以后可就只能指望咱们只只了。”宋文道。

      “好,指望我,我一定会让舅舅安度晚年!”小姑娘扯起袖子来,“谁欺负舅舅我就把他打回去。”

      “好,我的只只啊。”宋文捏了捏她的小脸,语气宠溺。

      小姑娘揉了揉肚子,撒娇道:“舅舅,我都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咱们去吃饭,我们只只啊,最会惹人喜欢了。”

      宋文摸了摸鼻尖,一把牵起她的手,就往后厅走去……

      用完晚饭后,小姑娘就回了屋里盖上被子睡了一觉。

      梦中,她好像在台下,坐着听那场玉堂春,往四周看去,除了台上,也就只有她一位,再往前看去,台上的苏三突然跳下来,用手绢给她擦了擦脸,一脸笑容的看着她。

      这位扮苏三的姐姐她认得,是在上海的那位乔老板,无论是在上海茶楼里,还是在这虚无缥缈的梦里,他的身段和唱腔都是顶好的,叫人沉迷其中,小姑娘刚想触碰那苏三,却被那人的手捂住眼睛,等到他再拿开,眼前的景象变了又变,一会儿是上海茶楼,一会儿是那海报前,一会儿又像是站在了城楼上,叫人分不清此刻置身何处,只是掌心温热,像是有个人紧紧地抓着自己,顺着看去,却由苏三变成了一个白袍男人,只是看不清楚脸,叫人心底好奇,刚伸手触碰,就被男人拥入怀中……

      第二日,小姑娘被宋文叫起来,睡眼惺忪的模样叫人心软软,迷糊间好像还被人胡乱揉了两把头发。

      “舅舅,我要吃包子。”小丫头坐起身子,声音娇气道。

      “好,今天有包子,你赶紧起来吧,我昨个儿就吩咐了,今儿早上有猪肉的包子,还有羊肉的包子,让咱们只只啊,能吃的肚子圆滚滚的。”
      宋文叫了几个婆子进来给小姑娘洗漱梳头,看着小姑娘迷迷糊糊还没睡醒的模样,笑着走出去叫人赶紧将吃食端来。

      小姑娘是在自己房里用的早饭,真清醒过来已经是快中午了,在院儿里随手折了枝树杈子,朝着高高的院墙投到了外面去,恰巧这时乔孰月正在墙外面的摊子上喝疙瘩汤,刚咬了口包子就看到自己碗里突然多了个树杈子,顿时没了食欲,赶忙叫了声:“老板,在您这儿吃个饭还送礼物啊?”

      那老板被问的一头雾水,道:“乔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儿,您往这儿瞅。”乔孰月指着自己那碗疙瘩汤,浮在上面的那支树杈格外显眼。

      那老板自是也注意到了,“哟,这是什么事儿啊!我这儿可是干净的很,怎么可能会喝出这种东西来啊!乔老板您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我哪儿冤枉你了,我两只眼睛都瞧着这碗里有个树杈子,你这样说是当我没脾气啊!”

      “那许是您运气不好,从天上掉下来个树杈子呢,您总不能赖到我头上吧,我这儿可是开了好几年了,您是第一位说碗里有树杈子的。”

      “合着你的意思是说我找茬儿呗?你那两只眼睛又不是瞎的,你没瞅见啊,你就说这是不是树杈子!”乔孰月气的将碗一掀,那老板也有些怀疑是不是真是自己今儿个没注意,掉进去一个,刚想柔声服个软,就看到天上真的又掉下来一根树杈子直接砸到了乔孰月脑袋上。

      “哈哈哈……”
      老板忍不住笑出声来的模样叫乔孰月更加火大,“你笑什么?”

      “乔老板,您伸出贵手往脑袋上摸摸。”那老板道。

      “摸什么摸,你直说就行了!”

      “您头上还有一根树杈子,哈哈哈……”

      “我头上?”乔孰月半信半疑的伸手往脑袋上一摸,好嘛!还真有一根!

      “这怎么回事儿?”乔孰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个看热闹的嚷嚷道:“这好像是从那墙里面扔出来的!”

      “那墙里边儿住的是谁啊,怎么这么没个教养?不知道这边有人吃饭吗?”乔孰月道。

      “哎哎哎!乔老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那老板好心提醒道。

      “怎么了?”乔孰月不解。

      那老板拿腰间的黑帕子擦了擦脸,小声道:“那墙那面儿是宋家,咱惹不起,可得小点声音。”

      “宋家?哪个宋家?”

      “北平还有几个宋家啊!就是宋文!”

      “宋文是谁?”乔孰月挠了挠头。

      “上海宋盛丞的弟弟,宋文!”

      乔孰月眯着眼睛,仔细回忆道:“上海的宋盛丞……外面人都叫丞爷的那位?”

      “是啊是啊,就是那位,宋盛丞是个武将,宋文是个商人,这兄弟俩可没一个好惹的,他家里还有一个外甥和一个外甥女,外甥叫宋翳,是个读过书的人,外甥女叫宋京墨,听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呢。”那老板道。

      “宋盛丞,宋文,宋翳,宋京墨……”乔孰月笑了声,“他们家这名字就宋盛丞和宋京墨好听。”

      “哟,您也是胆子大的,咱北平哪儿有人敢突然找他们宋家的茬儿啊。”

      “我这可不是找茬,我这只是在随便说说,他家就算再不能惹,也管不了别人嘴里说什么吧,再说了,我也没骂。”乔孰月道。

      “得,您说的有理,您这碗是喝不成了,我再给您弄一份儿?”

      乔孰月笑着起身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啊,去一趟宋家,找那随便扔树杈子的人要赔偿。”

      “那您可得当心着点儿了,他家有枪,您可别挨了枪子儿,我可还等着听您的新戏呢。”那老板有些担心。

      “知道了,我就要个赔偿就出来,不至于挨枪子儿!”乔孰月抬脚就跑到宋家门前,看着门上‘宋府’两个大字儿,朝着看门的伙计道:“劳您进去通报一声儿,刚才我在那儿摊子上喝疙瘩汤呢,突然!一根树杈子就那么扔我碗里了,我可受不了,我可是付了钱的,叫你家那位扔树杈的出来给个赔偿。”

      好在今日守门的是个好说话的,礼貌应了一声,“先生您等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

      “好,我等着您。”乔孰月拱手道。

      那伙计进去不一会儿,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小姑娘就出来了,乔孰月站起身子,看着这姑娘眼熟,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在上海看戏的那姑娘吗!

      “树杈儿是我扔的,对不住了,扰了您。”小姑娘声音甜甜的,乔孰月也生不起气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道:“小姐您玩自然是没事儿的,就是往外面扔它容易砸到人。”

      “实在是对不住,这几块大洋给您。”说着,小姑娘走近,往他手里塞了几块大洋。

      小姑娘身上香香的,叫人闻着都觉得甜丝丝儿的,乔孰月见她这么好说话,哪还有刚被砸的生气啊,客气道:“小姐您给多了,我那碗疙瘩汤不值这些。”

      “可您也喝不下去了不是吗,权当是赔您当时的心情了。”小姑娘说话好听,乔孰月也点了点头,拱手道:“那我就多谢小姐了!”

      “不用谢我,是我对不住了,不该往外扔的。”

      “小姐您应该是在这大宅子里待的无趣吧,水袖居近日里排的那新戏不错,小姐您有空去看看?”乔孰月道。

      “多谢好意,只是我身子骨弱,平日里很少出门,但是我有空一定会去看的。”说着,宋京墨还咳嗽两声。

      “小姐您身娇体贵,注意些总是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好,慢些。”宋京墨道,乔孰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就这一眼,看的宋京墨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我认识他吗??

      回到府里,就看到自家哥哥慢悠悠的从屋里出来,看到她时好悬没吓得跳起来。
      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

      “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宋京墨轻笑一声,摘下面具。

      宋翳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只只你要吓死我啊。”

      “这可怕吗?”小姑娘眨了眨眼睛。

      “不可怕就怪了,对了,你刚才干嘛去了?”

      小姑娘抿了抿唇,道:“我在院里往外扔树杈儿砸到人了,所以刚那人是来找我的。”

      “砸到个人而已,一根树杈子砸着能有多疼?我看八成是来找茬儿的。”宋翳道。

      “什么啊!哥哥你真是对于该细想的事情不细想,不该细想的乱想。人家说话还是挺正常的。”

      宋翳不服气道:“就你这认为世上都是好人的性子,早晚得吃大亏!”

      “谁敢让只只吃亏,我就割了谁的脑袋。”宋文的声音一出来,宋翳立马不动了。

      “舅舅!”小丫头甜甜的叫着。

      “我在呢,只只你干嘛去了?”宋文走到她身边,道。

      “她扔树杈砸了人,刚才那人是来找她的。”宋翳飞快的交代完问题。

      “……哥哥你绝对是个逃兵!”小姑娘嘟嘴道。

      “那咋了?”宋翳丝毫不介意自己妹妹这么说自己。

      宋文冷笑道:“我看你是腿废了,嘴贱了,不抄书要翻天了!”

      宋翳立马求饶,“舅舅我错了!”

      “你错了?你会错?”宋文捂住耳朵,“只只啊,今儿个陈家人约我去吃饭,你跟着我一块儿,让你哥自己在家抄书吧。”

      “好!”小姑娘重重点头。

      就这样,宋文丝毫不顾宋翳的求饶,带着小姑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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