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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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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个人给你来信了!?”
在乔孰月疑惑的眼神中,金三儿点了点头,还略显无奈的摆了摆手,“小声点。”
乔孰月挑眉道:“那人让你去上海?”
“嗯,他说他在上海等着我。”金三儿的语气中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喜悦,连脸上都流露出了害羞的模样。
乔孰月看她这副模样,直说她没个出息,芷裳揉了揉眼睛,问道:“他叫你去上海干嘛?”
金三儿戳了戳手指,捂脸道:“他……他说他在上海开了家店,现在缺个掌柜的。”
“他说他缺个掌柜的你就乐成这模样?”
乔孰月是觉得没眼看,扭过头去将小姑娘发丝上的树叶摘下来。
“怎么了,他这意思不就是让我去上海吗?”金三儿道。
乔孰月叹了口气,道:“真是感情来了挡也挡不住,你也太能给自个儿找理由了吧,人家就是说缺个掌柜的,话都没挑明,你就上赶着过去?”
“那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金三儿不乐意了,连带着语气都有些不善。
乔孰月不顾小姑娘的反对,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道:“反正你不能上赶着过去。”
“但是我都找他好久了,他好不容易给我来信了。”金三儿道。
“可是…姐姐好像没有告诉过他你在北平吧?”小姑娘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金三儿先是一愣,随后垂下头去。
乔孰月一惊,赶忙道:“你没告诉他你在北平?那他是怎么给你送来的信?”
“我不知道。”金三儿弱弱出声。
这话可把乔孰月整急了,声音大的是一点也没收,道:“不知道你还敢去?为了个男人你把脑子丢了啊?”
金三儿攥紧衣角,心里根本不愿相信,替他解释道:“他就算骗我又能骗我什么?我都离开家里了。”
“得!你就非得上赶着找那男人是吧?”
乔孰月摆了摆手,又道:“你别忘了你是个姑娘家,还他能骗你什么,他能骗的可多了,没搞明白之前,你还是在北平待着吧,哪也别去,你爬墙也好,提溜着菜刀追人也罢,就在水袖居老实待着吧,省的还得叫人担心你。”
“我逃婚不就是为了他吗,这会子给我来了信我怎么还不能去找他了!”金三儿不服气道。
“还就有一个法子,要不你就给他回个信,叫他来北平找你,你在上海无亲无故的,你要是去上海没两天就丢了,我怎么解释?”
金三儿垂眸,手不自觉的攥紧拳头,道:“他忙,怎么可能会来北平呢。”
“那就别再商量了,这男人靠不住。”乔孰月道。
金三儿蹙眉,“老乔你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给别人下定义吧!”
乔孰月拧紧眉头,正色道:“这不是给别人下不下定义的事儿,这是关于你的事儿,要是你说咱俩没关系,不是知音好友,我绝对不管你这事儿,你爱去哪就去哪,兹要是你敢说出来,那我乔孰月绝对不拦着你。”
“你!老乔你不能这么逼我吧!”金三儿颤抖的手指着他的脸,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乔孰月深吸一口气,道:“我没逼你,兹要是你说出来咱俩没关系,我绝对不拦着你。”
“老乔你……”
金三儿的手缓缓落下,却还是倔强的撇过头去,“你是我好友,我不会说的。”
乔孰月点了点头,道:“那你要是真放不下,就给他写信,叫他亲自来北平,要是他心里没你,你也不准哭鼻子,上赶着去讨好人家,听见了没有?”
“嗯。”
金三儿应了一声,往下看去,看着自个儿离地面这么远,顿时感觉天旋地转,瞪大眼睛,头晕的不行,眼看着就要往下掉,辛好芷裳眼尖儿,赶紧拽住她,道:“金少爷你这是爬不了高地儿啊?”
金三儿吓得直冒虚汗,闭上眼睛缓神儿,小姑娘倒是有些疑惑了,道:“不会啊,金姐姐她还爬到房上去过。”
“那是没往下看吧,这往下看就晕怎么弄啊?”猴子道。
金三儿眯着眼睛,吓得嘴唇都发白了,颤颤巍巍的开口,“这…怎么这么高啊我去。”
小姑娘递给她一块手帕,“姐姐你从下往上看的时候没注意吗?”
“我搁下边儿瞅你们可小了我去。”
金三儿接过去,擦了擦汗,看着离地面那么远,还是感觉心有余悸,道:“要不咱还是下去吧……”
小姑娘点了点头,乔孰月却调侃道:“你下去我看行,我就不下去了,我这刚觉得晒太阳晒得舒坦呢。”
“比不过你,你腿长,傻大个儿。”金三儿怼了他一句,而后便和小姑娘慢慢爬了下去。
芷裳见状也爬了下去,芷裳都下去了,猴子那还能呆得住啊,也下去了,只剩乔孰月倚在树上,嘴里叼着片树叶,看起来好不逍遥。
“老乔你真不下来啊?”金三儿抬头道。
乔孰月晃了晃腿,道:“不下去,你们在下边儿吧。”
“那我带小丫头出去转转了啊!”
没等乔孰月再开口,金三儿拽着宋京墨就往外跑,待到乔孰月反应过来,金三儿带着人都跑出好远了。
急得他赶紧把树叶吐出来,转过身就往下爬,恨不得手脚并用,嘴里还喊道:“你给我站那!把小狸猫给我留下!”
见人丝毫不停住脚步,温润如玉的乔孰月竟还开口骂了一句,“金三儿你大爷的!”
*
在水袖居的日子并不与在宋府的日子一样死板,这里有乔孰月和金三儿互相嫌弃,还有猴子每天变着法儿的哄芷裳,总之,每天并不平淡,反而十分充实。
这不,小姑娘刚学着怎么唱两句,乔孰月和江与君一块儿在城外打擂台的日子就来了。
芷裳一大早的就拿着水盆往外泼水,见乔孰月推开门伸了个懒腰,就往他跟前儿一站,道:“班主儿您和江与君唱什么啊?”
乔孰月深吸一口气,道:“青蛇白蛇呗,江北海不是都点戏了吗,我们还能唱什么。”
“我前儿个听人说江北海那老头儿知道了。”芷裳叹气道。
“知道什么?跟谁学的话说一半儿啊。”乔孰月挑眉,略显迷茫。
芷裳无奈,将水盆放到一边,呢喃道:“知道江与君跟那姑娘的事儿了,那姑娘家给她定了婚事了,这两天江北海那老头儿一直把江与君关在家里练功。”
“江与君还没疯?”乔孰月语出惊人,却惹得芷裳朝他翻了一个白眼,“班主儿,您就盼点儿好吧,成吗?”
“那你昨个儿怎么不告诉我?”乔孰月问道。
芷裳默默叹了口气,道:“昨个儿您不是正教小狸猫呢吗,哪有闲功夫搭理我啊。”
“说的也是。”乔孰月点点头,舌头顶了顶腮帮子。
芷裳撇了撇嘴,道:“您就一点儿都不着急?”
乔孰月歪了歪脑袋,环手道:“着急有什么用啊,江与君是他亲儿子又不是我亲儿子,他狠的下心来咱能怎么着?
对了,小狸猫醒了吗?”
芷裳打了个哈欠,道:“没有,今儿我第一个醒的,班主儿您是第二个。”
“这么能睡啊,小丫头果然还是小,得吃的好点,好好长身体啊。”
“您这是又出去买?”芷裳皱眉。
“嗯,还能练练身子,何乐而不为呢。”
芷裳无语,道:“您不练是死的早啊还是怎么着?”
乔孰月简直是要被她气笑了,勾唇道:“你是不是盼着我早点死呢?我怎么觉得我活着碍你什么事儿了。”
“对,碍着我赚大钱了。”芷裳接茬儿道。
乔孰月歪着身子斜靠在柱子上,一副松散的模样,若不知道他是个唱戏的,可真觉得他此时像极了玩世不恭的大少爷,略认真道:“你啊你,小心我把你许给猴子当老婆。”
“我才不要呢,班主儿您可别吓唬我,我芷裳要是不能找个我愿意交付真心的,我宁愿去出家做尼姑。”芷裳认真道。
乔孰月微眯着双眼,伸了伸胳膊,道:“我看猴子也不差啊,至少知道护着你,郎有情妾无意,你啊,就是个看脸的。”
“那我找个好看的嫁了,我天天看着也高兴嘛不是。”
“好看又不能当饭吃。”乔孰月道。
芷裳撇了撇嘴,轻笑道:“班主儿你这好看不就是能当饭吃嘛。”
“得!唠不下去了,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啊。”
乔孰月知道她这是开玩笑,也没往心里去,只是两人没注意到,猴子正在门后,耳朵贴着门,将他们的话都听的真真儿的……
小姑娘醒了洗漱完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跑到金三儿的屋里拽她被子,声音清亮,道:“姐姐,快点起来了。”
金三儿被迫坐起身,脑袋则是迷糊的不行,喃喃着:“嗯…天黑了,再睡一会儿。”
而后往前一趴,又睡着了。
这把小姑娘都给看懵圈了,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明明昨个是金三儿自个儿说叫小姑娘醒了就去叫醒她的,可现在是叫也没用了,她太能睡了。
对于这样的金三儿,宋京墨表示十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