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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高中同学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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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在餐桌吃饭的时候，程曜一直很安静，动作斯文，苏桐无意间瞥见了他的眼神，萌生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在观察什么呢？
她暗中跟杨梅递了个眼神。
程曜笑着问杨阿姨：“杨阿姨，我经常听你提起廖阿姨这个名字，你跟她很熟吧，最近她出院了？”
杨大妈一听这三个字，立刻将筷子啪的一放，发生在在杨梅来不及阻止的时间里。
杨大妈连忙跟程曜说：“哎，小程，我是把你当自己人了。我跟你说，我和她算不上熟。顶多算邻居罢了，有时候会帮他们家搬东西，他们家不容易，经常搬家，折腾人！不过我要跟你说个八卦哈。与其说我和她的关系好，你问问小苏，她和廖阿姨的关系好得很！在她小时候，廖阿姨什么东西都要先给她。”
杨大妈将眼光投向苏桐，一副慈祥的样子：“小苏，说说吧。”
杨梅注意着苏桐的表情，立刻扯了自己妈的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妈，你还真是任何人都能当自己人。”
程曜语重心长地说了句：“苏桐，听杨姨说，廖阿姨准备出院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抽个空去看看她吧。”
苏桐听到这儿也放下筷子说：“我昨天已经看过她了，谢谢你的关心，不过廖姨喜欢清静，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去看她。”
她用极其冷静甚至冷漠的眼神盯着程曜，脸色不好。
杨丽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而且她还是直性子，一听他人说话不对，会习惯性地反驳。
“小苏，你廖阿姨不是爱静的人呀！我记得她很喜欢有人去看她，上次见她，她总说有人来接她，就在窗外，我往窗外一看！连个毛都没有，神神叨叨了，我看着都害怕！人小程说得对，你就该和他一起去看看。这几天观察下来，小程是个好孩子，聪明！”
杨梅虽然人和她妈一样平时大大咧咧，但却特别能看懂别人的脸色。
苏桐很少将自己的心情表现在脸上，但是今天却是第一次在心里感受到绝望，默默想着，杨阿姨，你怎么对陌生人这么不设防呢。
可惜在杨丽心里沈曜是个大冤种房客，并且为人真诚老实。
沈曜继续：“杨姨，不如什么时候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廖姨？她喜欢热闹，人多对她的病情应有好处。其实，我以前研究过这方面的书籍，我总感觉廖阿姨的病，可能跟身体没有太大关系，有可能和心理有关。”
杨丽一听立刻赞同：“小沈我觉得我和你的想法太像了，我当初真不知道她怎么被送进治心脏的病房来了。”
接着她又凑近沈曜，一副怪神秘的样子：“你说明明没人，她却说外面有人，这不就是她心里出问题了吗？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他送到医院去了？我倒觉得呀，送到了隔壁的精神病院可能更加奏效一些。”
苏桐听了后，皱了皱眉，对杨丽说：“杨阿姨，廖姨一直心脏有问题。”
杨梅看着她妈又是一副赫然要好好反驳一番的样子，她立刻制止了，她发现，今天她妈说的话真多：“妈，你怎么说话呢，人家廖阿姨好好的呢，别乱说，而且你看看苏桐都在这儿呢？”
杨梅悄悄拧了拧自己母亲的胳膊，这是母女俩一直以来的默契。
杨丽这次立刻反应过来，在心里开始愧疚，自己爱说闲话，总是多说话说错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不过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要改也不容易。
她对沈曜说：“我就没时间了哈，小沈，你问问小苏吧，她有时间就陪你去了。”
接着又对苏桐说了句：“小桐啊，你廖姨身体健康得很，很快就会恢复的，你放心吧。”
苏桐嘴角弯了腰：“谢谢杨阿姨。”
出了民宿后，苏桐身心疲惫，本来晚上补足了活力，可谁能想到一顿早饭的时间，力气全没了。
她走出门，回头看着沈曜，语气平和：“你有什么目的呢？你为什么要去看廖阿姨？她只是一个病弱的人，你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沈耀依旧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竟然多了股痞性：“你问一个犯罪心理学家，他的行为有什么目的吗？”
苏桐看向他，今天沈曜穿的衣服和之前不同。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看起来健壮，像一个保镖。
接着他笑了笑，眼睛里竟然有宠溺：“如果我说我只是对跟你有关的一切感兴趣呢。”
苏桐依旧冷漠，对他说：“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对我的一切感兴趣，我有自己的隐私权，而且现在我可以跟你说小武的事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沈曜叹了口气：“我这人哪儿都坏，但却有个特长，眼神好使，容易看出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事儿，你现在和我认识时间还不长，认识长了，你总会知道的，我觉得你的身上藏有一些秘密。”
阳光过于明媚，甚至刺眼，苏桐讨厌过于直接的阳光，人也一样。
她径直往前走，裙摆在风的呐喊下回应着，飘荡着：“我的身上没有任何秘密，甚至，我可以笃定，我们周围的人也十分好，没什么值得你用心挖掘的。”
沈曜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背影：“你不是傻子，我想有些东西你应该分析得出来，就看你想被蒙在鼓里，还是想去自己寻找答案。”
苏桐没再说话，她开始漫无目的地走，不知走了多久，天慢慢暗了，月亮上岗了。
她回头，看见后面男人低着头一直地跟着她。她的心情从一开始的烦躁，突然平静下来了，不禁想着：就算自己再怎么烦躁，总有一个比她装有更多心思的人，他每天观察，心里固然不会好受。
这么一想，开心会儿了。她到家门口后，沈曜还在她的身后，她没有打招呼，直接进门去了。
一进门，望着桌上的菜，没有食欲，躺在床上刷手机，微信开始叮叮当当推送了许多短信。
她点进去，是高中五人群。他们五人在高中总是结伴而行。不过自从前年开始，都开始比较冷清，聊天机会并不多。
群里面很热闹，基本就三人聊天，李萤刘宇还有杨梅他们三个，李萤最活泼，她开始疯狂刷屏，各种表情包纷至沓来。
群里只有阿牛没有回应他。
李莹：杨梅，阿牛怎么一直不说话？你跟他单独说说，要积极融入团队建设！
苏桐看着文字，笑了笑：“你还真有领导样。”
杨梅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发送消息：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他很多年都没联系了，他不说话那不很正常吗？在高中时候就是这一副默默寡欢的样子。
杨莹发了几个表情包：你少来，我还记得大一那时候你们俩不是在小镇那儿见面的吗？
杨梅：我没印象了，高中之后他都一直没联系我。
杨梅的语气明显有怨气，苏桐和她多年好友，感觉出来了。
话题主人公阿牛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在最后李萤问周末在阳光饭店聚餐时，大家有空尽量来。
阿牛回了一句好。
阳光饭店是高中时五人组聚餐的常地，苏桐几年没回来了，看着外面装修，焕然一新，原本蕴含古老文化的红砖也换成了现代样式。
苏桐进包间的时候，看见杨梅早就来了，她今天换了身衣服，粉色的碎花裙子显得格外清新，她仔细瞧了眼，发现她脖子上还戴着高中时阿牛送给她的项链，朴实无华，却是阿牛兼职两个月买来的。
她在杨梅身边的座位坐下，问她：“现在想什么呢？”
杨梅说：“他还能认出我吗，毕竟有几年没见了，大家变化都那么大，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有那么多话题可以聊吗？”
苏桐看着杨梅一副忧伤的样子，宛如林黛玉，遭遇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她忍不住笑了：“你忘了在高中时，基本上都是你说他听的形式，你话多，阿牛本身话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罢了。你们可一直不存在许多话题可聊。如果有，那肯定都是你先抛砖引玉。”
杨梅一听瞬间翻了个白眼。对她的损友说：“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吗？”
苏桐对她说：“在城市呆了这么多年，还不能练就你的心性吗？放宽心吧。不过我也挺好奇这么多年，阿牛成什么样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阿牛高中时的样子，朴实少话，总是紧随杨梅身后，他人长得壮，他爸妈给他取这名字，就是因为小时候长得跟头牛一样。
她一直是杨梅最忠实的尽职的卫士。
杨梅拿出手机，笑了笑，：“你看，我最近在观察阿牛的朋友圈。”
苏桐看了眼朋友圈，他发现阿牛的朋友圈停留在大三。
朋友圈里基本上都是转发杨梅的。
那时候杨梅在兼职干营销的业务，公司要求朋友圈转发且规定了点赞数量，寻求热度。那时候阿牛将杨梅的朋友圈每条都复制转发。
但在那之后他再没有发朋友圈，点开头像的话是一片草坪。草坪算得上小镇上的著名景点。他们几人在高中毕业后一起去过那儿。
他的头像很简单，还是高中时候用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李萤和刘宇很快也到了包间。
阿牛最后一个来，他穿的衣服有些褶皱，洗得漂白，身上全是汗，但也挡不住他那比较硬朗的面孔。他其实很适合去当模特，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高中那段时间他就耽搁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简朴。眼神里依旧透露着高中时候的单纯，坐下来后显得有点拘促，眼睛一直盯着桌面。
李莹是一个善于活跃气氛的人，她问阿牛：“阿牛，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啊？一直没听到你的消息，你又很少在群里说话，这几年本来聚会少，你真是惜字如金呀，来，发表下感言。”
阿牛腼腆的笑了笑：“我能干什么？干些苦力活罢了。”他将自己的双手摊开，很无奈地说：“这些年基本上都在我哥的厂里打工，搬运货物。”
看似淳朴，可不知为何，苏桐却能看见一股湿冷的气息，狠戾的气质从阿牛身上飘来。
不过一晃而过，苏桐皱了皱眉，可能是她的错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