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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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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湛看不到安钰的表情,但听声音都带着颤,心道脸皮挺薄。
这么难堪,竟还惦记着他。
邢湛说:“现在想喝了。”
他不会给安钰什么优待,但也没准备苛待,衣食住行是最基本的。
尤其饮食。
这么瘦,来阵大风估计都站不稳。
话说完,看了眼等在一边的吴远。
吴远既是邢湛的私人助理,也是这里的管家。
他颔首,径直去厨房。
查监控加问话,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中餐部的人偷懒,我已经吩咐人重新做早餐。懈怠的人,会按规定处理。”
中餐部三个人,装聋作哑的两个扣奖金。
嘴巴不干净的马华,直接开除。
热火朝天忙碌的厨房中,马华孤零零站在角落,心里后悔的要命。
怎么会这样。
安钰是个冒牌货,才进门,不该夹着尾巴做人?
还有大少爷。
昨天晚餐,大少爷和安钰明明一点交流都没有......
其他人的想法和马华差不多,不然之前也不会没人劝说。
这会庆幸又懊悔。
也是,再怎么,安钰已经和大少爷领证,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另一位主人。
安钰还长得那么好看,是个人都得动心。
热乎乎的羊肉汤上桌,安钰主动给邢湛舀了满满一碗。
这时候,情绪价值必须给足。
他眼睛亮晶晶,盛满感激和小狗吃到肉骨头般的快乐。
邢湛:“......”
一碗汤到底都喝了,喝到一半就似乎感觉到那种燥热。
早餐后,吴远开车送邢湛去公司。
从后视镜看到邢湛拽了下领带,眉头也皱着,他不由问:“老板,您身体不舒服?”
邢湛:“停车,去买药。”
吴远:“......买什么药?”
吴远到底也不知道邢湛买了什么药。
车停在路边后,邢湛自己去买的药,勒令吴远不准跟着。
他热得火烧火燎,这事儿,没法说。
安钰也热,手暖脚暖的热,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心道明天还要喝羊肉汤。
到安家别墅前。
他让司机下午一点钟再来接自己。
安父、安母和安时都等在别墅前。
他们在等邢湛。
虽然邢湛没说要过来,但万一呢。
见安钰一个人下车,大清早又是洗澡又是美容的安时,脸就垮了:“攀高枝了就是了不起,不会是故意来这么晚......”
安父和安母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昨天他们打电话、发信息,等了又等,一夜没睡,安钰居然敢一个字都不回。
安钰看着司机开车离开,转身,脸比安家三口的还垮。
安时抬着下颌,冷冷看着他。
安钰心想,真够欠揍的。
怎么着,骗人把自己也给骗了,真觉得被他抢了婚事?
他到安时面前,抬手。
挺干脆利落的一巴掌,安时抬着下颌的脸就被打歪了。
一巴掌之后,不等安时反应,安钰开启狂暴攻击模式。
早想好的,先替原主收点利息。
安钰很会打架,可惜原主不会,他只好一通乱拳。
安父、安母还有佣人们,都惊呆了。
安时脑子嗡嗡的:“你疯了吧!”
安母尖叫:“安钰,住手!”
安父喊:“拉开他!”
过了两秒想起安钰下午要去医院,又扯着嗓子喊:“别伤了他!”
十分钟不到,安时鼻青脸肿,身上还有暗伤无数。
安钰衣服脏了也皱了,把安时压地上打时弄脏的,一点磕碰伤,不严重。
没人质问他。
他打完就抢先质问安时了。
顶格调动情绪,安钰眼睛通红声音嘶哑,像被逼到绝境:“为什么说我以死相逼抢走你的婚事?原先不是这么说的!你知
不知道因为这个,他们多厌恶我。我的婚事已经毁了,你还要毁了我的人生!你怎么能这么坏......”
他痛苦得撕心裂肺。
安时不由心虚:“爸妈让我这么说的!”
安钰斩钉截铁:“不可能!”
安时:“......”
安钰抹了把泪,煞有介事的分析道:“爸妈是偏心,但还是爱我的。肯定是你,从小你就欺负我,还教安明也欺负我,你最坏!你心都是黑的!”
安钰骂完安时,又眼巴巴看安父和安母,邀功一样说:“我什么都没说,邢湛问我是不是真的以死相逼抢了婚事,我承认了。”
安父安母一脸呆滞。
安钰捂住脸,免得一不小心笑出来。
他哽咽着说:“我不想在那呆,连佣人都看不起我,不给我饭吃。邢湛很凶,我不敢说真话,不然安家破产了怎么办。我和安时可以去捡垃圾,去打工,可你们年纪大了,没有钱,会很辛苦......”
安父、安母没想到,安钰到现在还想着他们。
安母原本恨安钰下手重,现在又不忍心怪他了,这孩子心是真善,也是真孝顺。
安父松了口气。
还以为安钰不听话了,还好还和以前一样。不接电话不回信息,那种情况,是个人都崩溃,情有可原啊。
谁都没说责怪安钰打安时的话。
看样子安钰压抑到极点了,一个不好真崩溃了,不好收场。
安时浑身疼,心里倒舒服点了,连饭都没得吃,安钰也挺惨的。
气氛这会儿就平和了。
下午一点,安钰“忍辱负重”的离开。
他换了安时没上身的最新款衣服,吃了安母亲自下厨做的饭,还以没饭吃也没钱为由,磨磨蹭蹭不肯走,薅了安父一百万。
车子行驶在夏初的街道,吹进来的风都似乎是清甜的。
安钰一边给小橘猫撸毛毛,一边说:“以后手痒了,还回来玩。”
至于安平海夫妻,会习惯的。
他这么有价值还言听计从,偶尔发个疯,可以原谅。
真真实实给原主出了点气,安钰心里挺舒畅。
到医院,嘴角还翘着。
电梯门开,抬眼,后背就是一僵。
昨天婚礼上笑眯眯看着他的邢太太,明艳的脸现在绷的紧紧的,看样子一直在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