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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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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湛说:“你这种人,我永远都不会喜欢。”
安钰:就知道是这样。
他哽咽着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邢湛看了眼。
端正清晰的楷书,对眼睛很友好。
人都说字如其人、貌如其心,可惜了,安钰竟完全是个反例。
文件一式两份。
安钰签好一份,看眼监工的邢湛,闷不吭声签另一份。
前世他茶茶的,很多人喜欢他。
这辈子还没怎么茶,在邢湛或者说很多人心里,他已经是个恶毒绿茶了。连签个字都怕他作弊,要死死盯着。
也好,做坏人总比做好人要容易得多。
之后,安钰跟邢湛去民政局领证。
去民政局的车上,邢湛一直在处理文件,像个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
安钰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他晕车,但工作需要,总需要奔波,车上看不了剧本,就听相关的小说,或者让助理读给他听。
可再努力,忽然嘎了,一切清零。
安钰友情提示:“对眼睛不好。”
开车的吴远从后视镜看了眼。
安钰看着邢湛的方向,大眼睛满是不赞同,但他的脸太白净,没什么威慑力,更像在撒娇。
邢湛察觉到吴远的视线,降下车前后座的挡板。
渐渐被隔绝的吴远:“......”
也是,新婚燕尔的。
他暗自警醒,下次这种操作不能让老板亲自来。
至于别的。
虽然安钰不是原定的新郎,但老板既然认了他,不管这认是因为老爷子还是因为别的......
老板认了,他这个助理也得认。
车后座形成密闭的空间内,
邢湛对安钰说:“这个月的生活费,扣十万。”
安钰:“......为什么?”
邢湛:“我不喜欢被外人干扰,尤其工作的时候。”
安钰:“......”
一年而已,一年内老攻肯定累不死,下次绝不再多嘴。
但是一次扣十万,是不是太黑心了。
安钰小声争取:“可是,总不能不教而诛。这样好不好,你不舒服了先跟我说一次,我要再犯,随便你扣。还是......”
他警惕道:“你故意的,就是不想给我生活费。养不起就别娶......”
后半句很小声,但确保邢湛能听得到。
邢湛发现安钰的睫毛很长。
故意瞥他时睫毛呼扇呼扇,十分孩子气,让人不忍心责备。
以前经常这样逃脱责罚?
可惜他不是色令智昏的人。
以后安钰慢慢发现这招对他没用,也就老实了。
不过不教而诛,确实不对。
邢湛说:“可以。”
安钰眼睛一弯:“老攻真好~”
他是真高兴,也是有意夸赞,声音软而甜,尾音都似乎打着波浪号。
邢湛呼吸一滞。
他平静说:“婚礼上你表现得体,该奖励。不过不能不教而诛,也不好不提前说一句就奖励。这次的奖励取消。”
安钰:......资本家真是一点儿亏不吃。
邢湛:“还有,不准叫老攻。”
安钰:“叫了也扣钱?”
邢湛:“......扣。”
安钰:有工资,有奖惩制度,找了个班上?
成为演员前,他打过很多工。
把老板哄成胚胎的活,安钰也熟。
他立即在手机上建备忘录,把“不准叫老攻”、“不准打扰工作”写上去,兢兢业业问:“还有吗?”
邢湛不习惯说太多和工作无关的事,尤其安钰一点都不安分。
他瞥他:“你很急?”
安钰摇摇头,小声道:“总要有个称呼。你比我大一点,那我叫你哥吧,邢哥?”
男人和男人熟悉,一根烟的事。
或者直接称兄道弟。
叫着叫着就熟悉了。
哥哥弟弟的,好意思计较一些细枝末节?
邢湛:“......随便。”
安钰笑了下。
虽然奖励没了,心里却踏实。
很明显,邢湛厌恶他,厌恶却还能和他讲理,只这一条,之后一年就不会太难过。
还有,邢湛要训他,还提前降下挡板,给他留了面子。
说明邢湛会维护他作为伴侣的体面。
是不是他要是被人欺负,可以直接摇老攻......老哥、老板?
安钰心里琢磨着事,没注意到,邢湛也在走神。
邢湛在想安钰记备忘录上的事。
这份劲头要用在工作上,肯定能有所成就……
他收敛心神继续工作,直到车子停下。
民政局,
领证前要拍合照,安钰职业病爆发,笑得春光明媚。
邢湛冷着脸,像个讨债的。
他年纪虽轻却极有威势,整个人俊美锋利,让人畏惧。
拍照的工作人员面露难色,腹诽:“真会装相!”
伴侣漂亮的天仙似的,笑起来又讨喜,还不高兴上了?
安钰见工作人员面露难色,看眼邢湛,明白了。
善意的提醒不会被扣钱吧?
安钰往邢湛那靠了下,低声:“爷爷会看红本的。”
他知道自己气色不好,还悄悄咬了咬嘴唇,让嘴巴红润有光泽来着。
邢湛看了眼安钰,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他嘴巴上一秒。
他看摄影师:“继续。”
说着话,人虽然还是没什么笑意,眉眼到底柔和了些。
结婚照拿到手后,安钰兴致勃勃的看。
邢湛看他得意,心道前脚还眼泪汪汪,现在又春光明媚,又生出什么心机?
难道想着之后的一年徐徐图之,总能赖在邢家?
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以前他能在安家胡作非为,是仗着血缘,在邢家,这套行不通。
安钰抬眼,见邢湛冷眉冷眼,没在意。
老攻英俊大方话少事不多,喜事。
他笑眯眯说:“爷爷看了肯定高兴。”
邢湛把结婚证给吴远:“送去爷爷那,告诉他,我们明天去看他。”
原本最近他都在医院过夜,但老爷子今天发了话,不让他去。
吴远回来后告诉邢湛,老爷子捧着结婚照看了半个多点,晚饭都多吃了半碗:“老爷子说,您明天先陪小老板回趟家。”
回门一般是三天后,但越早越显重视。
老爷子这么一叮嘱,邢湛就知道,老爷子对安钰十分满意。
邢湛对吴远说:“知道了。”
在吴远离开后,他对安钰说:“自己回去,爷爷面前不要说漏嘴。”
安钰不意外,前世邢湛在婚后就从没去过安家。
正好,他也不希望邢湛去。
要是邢湛跟去,他倒不好算那对老斑鸠诬陷他以死相逼的账。
安钰见邢湛还看他,眨了下眼:“还有事?”
邢湛:“......没有。”
他原本以为,安钰会巧言令色的争取他陪同,毕竟抢走亲哥哥的婚事不是小事,安平海的脾气又比较暴躁。
不求他,是以为抢婚不是什么大事?天真。
邢湛记得婚礼时拥抱,安钰薄薄一片。
身上的肉都用来长心眼了。
这么个人,一指头就能按倒。
只当看在目前他很听话的份上。
邢湛去书房,给安平海打电话:“安钰下午要陪我去医院,不要让我等他太久。”
安平海一直打不通安钰的电话,正不安。
一时想安钰翅膀硬了不听话,回头得好好收拾收拾。
一时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故。
接了邢湛的电话,他没那么焦虑了,但也按下了收拾安钰的心。
时间太紧,要被邢湛或邢老爷子看出什么,就麻烦了。
他忍不住说:“您和安钰一起过来?”
电话那头是让人心惊的沉默。
安平海顿时冷汗都快下来了。
邢湛不疾不徐道:“安总,你似乎很喜欢替别人做决定。”
他不将安钰当伴侣,自然也不将安平海当长辈尊重。社会身份上,两人如果出现在一个宴会上,安平海连给他敬酒的资格都没有。
安平海:“不敢......”
邢湛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安平海受了气,把路过的安时骂了一顿。
明明婚礼前邢湛打来电话商议婚事,每次都叫他安叔叔,要不是安时悔婚,他怎么会被当孙子一样教训!
安时心情也很不好,梗着脖子反驳。
他算是看清楚了,他爸就是个势利眼,如果今天是他嫁给邢湛,他爸敢对他这么大呼小叫?
还好安钰没用,没勾的邢湛上门。
安家鸡飞狗跳,安钰岁月静好。
他看到安平海发的信息还有打的电话,没管。
忽视也是一种折磨。
原主受过很多这种折磨,安钰“看的到”原主的每一分难过,有机会就会还回去。
安钰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天都黑了。
他把自己洗得香香的,礼貌的给邢湛发信息:【哥,睡觉吗?】
睡荤的还是睡素的,他都行。
荤的更有益身心健康。
邢湛样貌身材都是顶级,不睡白不睡。
当然,他也不算占便宜。
刚才洗澡的时候照镜子了,哪哪儿都漂亮,配得上对方。
离婚协议在那儿,睡完彼此还不用负责,简直完美。
嗯,眼见为实。
想了想,安钰又拍了自己白白嫩嫩的腿照发过去。